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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拉的符咒-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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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她梦想幻灭地告别了贝利农场,踏上了寂寂无边的不归路。
那天早上,大片大片的黑色愁云在灰暗天边宛若失意诗人般忧郁地徜徉着,耳边,呜呜作响的台风如同寡妇的哭泣,伤心欲绝,天空还时不时间歇性地落上一阵零星寒雨。
一路上,她触景生情,自觉悲怜,生活如此艰辛,充满变数,原以为总有否极泰来的时候,可事实是她的痛苦不断产生,并将终其一生。她木然地看着窗外,看着熟悉的城市浮光掠影般向身后飞速退去,渐离渐远。
灰狗巴士悄无声息地驶进布宜诺斯艾利斯国际机场,她穿了一件深橄榄绿的马海毛短线衣和一条时髦的低腰牛仔裤,腰上露着迷人的肚脐。她将一头浓密的黑发编了一根大辫子,很随意地垂在肩膀上。一下车,咆哮的台风群起而攻之,肆虐地撕扯着她娇小的身躯,她身体左右摇摆不定,拖着一只黑沉沉的大号行李箱,顶着风,举步维艰地朝机场大厅走去。
办完登机手续之后,她拿着登机牌登上了从布宜诺斯艾利斯飞往伦敦的英国维珍航班。
“对不起,前面是头等舱,请这边走。”一个人高马大的英国空姐在机舱门口突然拦住她,很职业性地打了一个朝右走的手势,那是通向经济舱的通道。
她蓦地定住了,双眼冰冷似锥,直直地刺向那张满是雀斑的脸,这个英国妞胖得像个大白罗卜似。“真他妈的势利!”不过是一群在生活边缘徘徊的小角色而已,靠一张英国人的脸就有这么大的优越感?
于是,她毫不留情面地把手里的机票一下子推到离那个胖妞眼前一指近的距离,冷冰冰道:“我去的就是头等舱。”
顿时,英国空姐的脸难看极了,自以为是的判断受到了轻蔑的挑衅,有如当众挨了一记响亮的耳光。于是,她赶紧弯下腰,陪着笑脸说:“对不起,对不起,请这边走。”当看见那张趾高气扬的脸一下子变得如此低声下气,她感觉到了从未像今天这样享受到金钱带给她的快感。
乘坐的航班本该在下午5点就抵达伦敦希思罗机场,但由于天气突然起大雾,结果乘客被困在戴高乐机场,整整空等了3个多钟头,直到听到再次登机的通知。
好不容易熬到出关,和她一起在法国转机的5名乘客竟然谁也没能找到自己托运的行李,接下来的繁琐就可想而知了:排队、填单、登记、报失,她一直忙到将近11点,等一切办妥,她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可这时她才发现,接机大厅早已空空荡荡。
“史蒂芬一定是回去了!”毫无疑问,校方负责来接机的史蒂芬肯定是回去了,“怎么办?”她心里暗暗着急,眼睛不由自主地朝四周巡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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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节:钢筋冷城(3)
不远处,大厅的另一端正一点点地从地下冒出一颗脑袋,她疾步上前。原来,一个瘦精精的黑人小男孩正在拾级清扫楼梯,她问:“嗨,小伙子!请问打一个市话要多少钱?”
正低着头专心干活的男孩似乎被头顶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坏了,他不安地抬起头,嘴巴情不自禁地张大,呈一个大大的“O”状,一双稚嫩的黑眸惶恐地看着他。
“上帝!”她立刻反应到这个被吓坏的小可怜一定是在打黑工,这是非法的,难怪他吓成这样。为了缓和气氛,她迅速唇角上扬,冲他盈盈一笑,接着弯下身,从挎包里掏出一把硬币,轻轻地伸到他面前,亲切地问:“能告诉我打一个市话要多少钱吗?”
他终于有了友好的反应,尽管眼神里仍然透着一丝丝怯意。男孩子用柴火棒一样的手指在她的掌心里拣出一个20便士的铜板,然后腼腆地指了指墙上的一个投币电话,并领她走了过去。
“谢谢,可爱的小天使。”她冲男孩粲然一笑。
男孩因此得到鼓舞;不仅没有马上离去,而是留在她身边,边说边比画着,叫她把硬币投进去。照他的话,她把钱币投了进去,可听筒里却一直不停地重复:“请投币,请投币”。
看到她满是狐疑的眼神和随之递过来的话筒,男孩忐忑不安地接过去贴在耳边,然后,挂断线,准备再重试一次,但奇怪的是出币口空空如也,他使劲拨拉了几下按键。最后,他像一个犯错的孩子非常沮丧地望着她,磕磕巴巴地紧张道:“它,它吃了你的钱。”
“没关系,孩子。”她一边笑着摸出一枚新硬币随手扔了进去,一边安慰道。这次,对方的手机终于通了,嘟嘟直响,但却始终无人接听,最后,她不得不失望地挂了线。
“咦,怎么了?”任凭她怎么拨拉按键,投的硬币再一次有去无回了。
这和史蒂夫不接电话的事情搅和在一起令她心烦透了,顷刻间失去了耐心,她怒不可遏地摔断电话线,大骂道:“靠!简直是吃钱的机器,吃钱的国家!”再一看,那个黑人小童工早就被吓得逃之夭夭了。
她失去了方向感,周围的出口全都严严实实地拉上了卷闸门。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困在笼子里的松鼠,在里面不停地奔走,结果却发现还是回到了原地。
“怎么办?”无助和孤独悄袭心头,她的脸上流露出些许的不安和焦虑。
突然,在一处杂乱的角落里,她发现脚手架下面掩藏着一个出口,很矮很窄,仅一人之宽,一丝闪亮瞬间划过她幽暗的眸子。她很小心地侧着身子钻进去。里面的通道蜿蜒、昏暗、悠长,像进了迷宫一般。刚开始是一段全封闭的透明穹顶通道,隐隐约约能看见机场露天下闪烁的灯火,很快,她到了一个三岔路口。
“向左走,还是向右走?”她犹豫了一下,很快便向右转,那是一段封闭式水泥地道。蓦然间,路前方出现一个高大健硕的身影,一个黑人清洁工正低着头有力地挥舞着手里的大扫帚,“哗哗哗”地清扫着地面。她警觉地看了那人一眼,慢下脚步。几乎与此同时,那个黑人清洁工也停下了手中的扫帚,虎视眈眈地盯着她。
她陷入了进退两难的险境。夜晚,地道里是个十分危险的地方,这些生活在城市边缘的强壮黑人由于贫穷和愚昧,常常会采用暴力进行抢劫和枪杀,导致这个国家黑人的犯罪率很高。而且,据说他们通常会选择矮小的亚洲人作为袭击对象,尤其是中国人,不光是体格上的劣势,最主要的原因是华人习惯携带大量现金。
突然之间,四周变得出奇的安静,她紧张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她想,在这个陌生的国家,就算她出了什么事,也没人知道她是谁,但眼前她似乎无路可走。她的神情越发冷峻。很快,她果断地低下头,拎着贵重的黑色牛皮包,步伐沉着而快速地从那个黑人清洁工身边越过,刚到一拐弯处,她的脚底下渐渐变得细碎而零乱,后来竟然一气狂奔朝着出口处跑去。寂静的地道里,高跟鞋落在瓷砖地面上“咔哒,咔哒,咔哒”的清脆响声在耳边回荡着。身后,远远地传来一阵流里流气的呼哨和不怀好意的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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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节:钢筋冷城(4)
出了地道,总算柳暗花明又一村。在一个豁然开朗的大厅里,已经有三两个旅客横七竖八地躺在大厅中央的椅子上,他们或和衣或盖着毯子,旁边码着小山似的行李,看样子今晚他们要在此留宿了。她没逗留很久,仅挑眉抬眼之际,看见一扇电梯门上贴着指向地铁方向的箭头。旋即,她跳上了电梯。
在一个值班人员的指点下,她搭上了去派廷顿的一辆绿色环线末班地铁,那里是一个大的中转站,只有在派廷顿,才有去柴郡的火车。
老掉牙的环线车拖着沉重的车厢一路上没完没了地呻吟着,车厢与车厢连接处发出迟钝而缓慢的金属摩擦声,嘎吱声不断。她在路上已辗转颠簸了二十多个小时,明显感到体力不济,自己的脑袋就像被套了一道紧箍咒,疼得她五脏六腑都跟着往外翻。
古老的伦敦在灰暗的幕色下显得索然寡味,空气滞闷,建筑沧桑,冷漠的夜行人行色匆匆。她觉得实在太累,再也坚持不下去了,于是将重得抬不起来的脑袋整个儿仰靠到椅背上,神志渐渐变得恍惚起来,最终双眼穷尽了张开的气力,阖了起来。
中途,她醒了一次,神情显得恍惚而困顿。前后的车厢都空荡荡的,一眼望不到一个人影。她的对面不知什么时候坐了一位着黑衣的年轻穆斯林女子,人长得白皙精致,头上盖了一层黑绸缎暗花盖头。她的一只胳膊优雅地支在座位扶手上,另一只手里拿着一本《古兰经》。女子恬美地垂着头,专注地看着经文,两只细长腿绞缠倾斜着向后侧着,黑色的长裙下,露出穿肉色丝袜的美丽脚踝。那个穆斯林女子抬起头,迎着她的目光抱以友善的一笑。蓦地,她发现那个女人的牙齿很黄,像是抽烟所致,和她白皙而虔诚的外表显得很不协调。
她很放松,依然保持慵懒的姿势靠在椅背上。在乏味的颠簸中,她又阖上眼,打起瞌睡。
“小姐,请出示一下你的车票。”似乎有人在搡她的肩,她努力睁开眼,一个散发着浓重大蒜体味的黑人检票员站在眼前。
“等等。”她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从斜挎在胸前的背包里翻出一张揉得皱巴巴的车票,递过去,“给!”
黑人检票员接过去看了一眼,用检票钳在车票上夹了一个口,然后还给她,提醒道:“小姐,别睡过了站!”
此时,车刚好靠站,检票员说完后,便扭着老水牛一样宽实的身体下了车。她看着他走到下一节车厢门口,朝里探了探头,又迅速缩了回来,里面没一个乘客,于是又继续往后面的车厢走去。门合上后,车子徐徐启动。她打了一个哈欠,收回目光,再次把头朝后仰着,舒服地枕在椅背上。突然,她整个人一下子跳了起来,头上冷汗直渗,那只随身携带的黑牛皮包原来一直放在肘下,紧贴着车厢,但现在却不见了。
“被偷了!”她的脑袋顿时“嗡”地一下炸开了,体温猛然间迅速上升,脑袋越涨越大,她绞尽脑汁回忆着上车后的每一个细节,终于茅塞顿开,意识到是那个她今晚唯一见到的女乘客趁她打盹之际,顺手牵羊偷走了那个昂贵的小牛皮包。她立刻火急火燎地检查了一下每个座位底下以及角落,但空荡荡的车厢里,除了她,连个鬼影子都见不着。
这时,车又再次进站。她迅速地跳下车,顺着车厢朝前面拼命跑,瞪大的眼睛不放过任何一节车厢。结果令她很失望,她没发现那个穆斯林女人的身影,只有一个红发女人坐在1号车厢,车子已经开始徐徐启动。
她怅然若失地看着地铁晃晃悠悠地从她面前经过,神情无比沮丧,突然,车厢里剩下的那名唯一的女乘客隔着窗户莫名其妙地朝她咧嘴笑了笑,似乎在笑她的愚不可及!
“Bitch!”她那幸灾乐祸的坏笑和满嘴大黄牙令她猛然间醒悟过来,像头愤怒的母狮一样冲上前,大叫:“她是小偷,她是小偷,她偷了我的包!她偷了我的包!” 她发疯地狂叫着,跺着车门:“开门!开门!她是个贼!”
那个女贼吓坏了,异常紧张地看着车窗外,她像头被激怒的母兽,恨不得冲进来要将她撕个粉碎!于是,女贼心虚地扭头看向别处,不敢再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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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节:钢筋冷城(5)
很快,老爷车一摇三晃地驶进黑暗中,扬长而去。她无奈地看着远逝的地铁,愤懑地顿足,粗口大骂地发泄道:“Bitch!son of bitch!”
接下来,她觉得有种被掏空的感觉,心疼的不是那部价格不菲的手提电脑,而是那里面存储了大量的难忘影像、记忆,还有过去2年中她搜集到的和列奥凶杀案相关的证据,现在她又被打回到了原点。
入夜以后,天气变得很冷,这座偏僻的小地铁站在荒凉的郊外显得孤零零的,她无比沮丧地坐在冰凉的铁皮凳上,怅然若失地盯着铁轨和无限延伸的黑暗陷入了沉思,心里企盼着某种奇迹的降临。
终于,上帝还没有完全抛弃这个孤独的异乡人。很快,一辆非常醒目的红色都市地铁——车头上恰恰也标着“派廷顿”的字样——像颗希望之星来到她的面前,车门不偏不斜刚好在她的脚下打开,然后载上她,风驰电掣般的驶向终点。
窗外;矮墩墩的蘑菇状的圆顶路灯亮着,在黑暗中指引着铁轨前行的方向。脚下,铁轨不断地交错,分开,再交错,再分开,没有一条能笔直到头,总是在分分合合中从起点驶向终点。
远处,漆黑一片,她陷入到一片迷思之中。突然,耳边传来地雷一样的爆炸声音,车厢上上下下颠了几下。
“地震了?”那是一种巨大的爆炸声,冲击力将有的车窗震得粉碎,她惊恐万状地循声望去。
“上帝!”她看见了触目惊心的一幕。正前方,一辆火车头着火了,坍塌在地,和车头紧连着的几节车厢被炸成了废墟,漫天都是灰和浓烟,接着有汽笛警报的声音,还有人的尖叫,那个场面就像地狱之门被撞开了一样。
她惊呆了,觉得那似乎是一幕惊心动魄的电影画面,而非真实。当她乘坐的红色都市地铁车呼啸地经过爆炸现场的时候,她的心差一点停止了跳动,她惊讶地发现现场那辆被炸毁的车就是自己先前乘坐的那辆老爷车,车厢上刷着绿色油漆!
“天哪!” 她情不自禁地叫出声来,恐惧不安地攥紧双拳,十指陷进掌心,她感到一阵钻心的疼。
都市地铁很快驶离现场,再次冲入漆黑的夜色里,她犹有余悸地看着来时的方向,就看见未烬的火苗在一片黑色的暮色中闪耀着诡异的红光。警车闪烁着灯,一辆接一辆急速地转弯,朝事发现场开去。
车,渐离减远。黑暗之间,她的脑海里陡然间闯入一个怪念头,她朦朦胧胧意识到似乎有某种冥冥之中的力量正在试图阻止她此次北上。因为她无法解释为何和塞拉见面时酒杯落地,却完好无损,还有此次先有贵重手提包被盗,后来才又改换地铁,否则她现在早就被炸成碎片了。
“在这个钢筋般冰冷的城市,什么事不会发生?”她形容悲怆,身体里流着悲哀的血。
在她看来,那可能是列奥在试图告诉她一些信息。她望着无尽的暗夜,噙着泪如夜鸟呢喃般仰天轻语:“列奥,是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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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节:初到御园(1)
初到御园
在派廷顿附近的一家小旅馆住了一宿,第二天上午,她搭上了9:45开往柴郡的火车。非常顺利,仅仅半个钟头就到了。出了车站,她径直上了一辆黑色出租车。
“去哪里;小姐?”司机一看就是印巴后裔,豹头环眼,深褐色皮肤。
“这儿。”她掏出随同住宿通知单一并寄过来的学校地图,指着那个用彩笔圈出来的位置说道。
“国王街1号,御园?”
“对,正是。”
结果,不出七八分钟,她就被稳稳当当地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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