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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房有鬼-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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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的电灯泡受惊似的乱晃,灭了!
又熄灯了。
“别叫,别叫!人家还以为我们宿舍发生凶杀案了呢!”张绮吓了一跳,连忙安抚她,“你不是睡在我们这儿吗?我们宿舍虽然都是怪胎。但保证没有凶星!嘿嘿!”
黑暗里。葛虹和高燕兰各自闷哼了一声。
“你住哪个宿舍?”我问。
“108。”她平静下来。
“她……在你们宿舍?”
“嗯。我明天去找院长,谁也不能和她住一起!”她语气坚决。
我们想到女院长那毫无表情的脸和灭绝师太式的作风。不禁对她的决定生出忧虑来。
沉默了一会,她叹了口气:“你们不要以为我小题大做,她实在……”
“啊!啊啊!”超高分贝的尖叫划破了宿舍楼的寂静,也打断了闵雨的话。
老屋鬼话 第三卷 女院怪谈 第七章 鼠怪(六上)
因为黑暗,宿舍楼乱成一片!
哐当、啪嗒、噗通……各种怪声交织在一起,更增加了恐惧的气氛。
惊慌失措的新生们摸索着下了床,从一扇扇门里探出半个身子来,有的摸着头,有的揉着腰,互相询问着:“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谁在叫?”“叫得那么恐怖?”
楼上几个胆大的学姐打着手电走下来,在底楼楼道里高声问:“刚才谁在叫?哪个宿舍的?”
“好像……就是楼梯旁边的那个宿舍!”113宿舍里刚才去上卫生间的人怯怯地回答。
楼梯旁边只有一个宿舍,另一边是盥洗室和卫生间。
“糟了!”站在门边的闵雨最先反应过来,“是我们宿舍!”
来不及多问,我们跟着她直奔尖叫的发源地——108宿舍。
门虚掩着。
推开时感觉风很大,窗户玻璃发出轻微的“啪啪”声。
借着几支手电的光,我们警惕地扫视着整个108宿舍。格局和我们一样,四张上下铺的床,两张被褥齐全,还有两张堆满了皮箱、棉胎、席子、衣架等杂物。原来也是个只住了四个人的大宿舍。
没有臆想中地鬼影瞳瞳。也没有诡异地生物出没。
只是。空气中似乎残存着某种陈腐黑暗地气息。
若有若无地。很淡。
手腕上地珠子贴着皮肤慢慢地转动。微微闪着光。
“小雨。你们宿舍地人呢?”张绮在床前张望着。
“胡霞。胡霞。你在哪?”闵雨焦急地叫着室友地名字。
“这里没人,会不会去上厕所了?”一个学姐转了一圈说。
“谁说没人?”角落里的下铺飘出尖细的声音,倏地竖起个披头散发的黑影子,变形的影子映在墙上,“我不是人吗?”
干涩地声音阴森森的。手电光下配合着可怕的造型和惨不忍睹的脸,犹胜过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饶是学姐们和我们几个胆大包天、久经考验,也被吓得尖叫数声,连连后退,几乎摔作了一团。
“你你你这什么……造型啊?嫫母、无盐?还是夜叉、厉鬼啊?”张绮本欲挺身而出对她破口大骂的,但瞟了一眼她地脸后。实在提不起勇气,只好躲在我后面进行讽刺工作。
“你说我的模样像夜叉、厉鬼?”她翻了翻白眼,语气颇为不善。
“宿舍里其他人呢?”我急于弄清楚出了什么事,便直奔重点,“刚才谁在叫?”
“人?不是在你们旁边吗?”她慢条斯理地反问。
“我不是指她。她本来就不在这里。”我淡淡地说。
她嘿嘿冷笑。
“胡霞呢?你……你把她弄哪儿去了?”闵雨咬牙切齿地说。
“奇怪了!她这么大的活人,我能把她弄到哪去?”她竟然又躺了下去。
闵雨捏紧拳头,看样子想冲上去揍她,但又有些踌躇,似乎很忌惮她。
“哎。别吵了!要找的人在这里!”一个细心的学姐趁我们对话时,拿着手电不屈不挠地四处照着,终于在门背后的角落里发现了一团紧紧裹起来的被子。有个瑟瑟发抖的身体缩在那里。
“胡霞!出什么事了?你怎么缩在这里?”闵雨扑上前,扯下被子的一角。
被子里露出个脸色白净(也可能是吓得)地圆脸女生,双眼紧闭,正惊恐万状地拽着被子发抖。
“刚才是你在叫吗?看见什么了?”葛虹蹲下身柔声问。
“她……她……”叫胡霞的女生,抖索着手指着对面下铺的角落,半天只说出个“她”字来。
“她怎么样?”闵雨心急地追问。
“……老鼠!……妖怪!”她语无伦次地乱叫,“大老鼠……大……她头上……妖怪!”
“你看见了一只很大地老鼠?”高燕兰叹了口气,“再大的老鼠你也不用叫得那么惨吧!整幢宿舍楼的人都被你吓到了!”
“什么样的老鼠?”我心里一动,抓住她的手问。“它从哪里出来的?”
“很大……很恐怖……眼睛里竟然是发蓝光的!”她惊恐而僵硬地比划着,“从她……从她头上钻出来!”
“什么?”打着手电的几个学姐苦笑不迭,“这怎么可能?不会是被老鼠吓出毛病来了吧!”
“是不是你看错了?它怎么会从头里钻出来?”我也有些困惑。
“不是!……真是从她的头里……一下子钻出来地!”她提高了声音,“我看清楚了!她是妖怪!……你们相信我!”
疤面女生突然又嘿嘿冷笑起来。
窗玻璃上嘎吱嘎吱怪响,仿佛真有老鼠的爪子在抓挠。
我们的全身突然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咳!我看,今晚得让她到别的宿舍去挤挤!”一个学姐清了清嗓子,状似无意地朝角落里晃着手电,“明天再叫总务处的老师来好好检查一下,最近老鼠怎么这样猖獗?”
“是啊!开学就是一场人鼠大战。现在连宿舍也有大老鼠了!学院简直成了老鼠窝了!”另一个学姐也连忙随声附和。
我和葛虹对望一眼,一齐扶着胡霞:“先到我们宿舍去睡,什么事都明天再说吧!“
“呵呵!今天我们宿舍可热闹了。走吧!走吧!”不等闵雨有什么反应,张绮架起她就走。
众人退出房间,打头的学姐冲着楼道里高声说:“没事了!大家赶紧睡觉吧!”一扇扇门重新关上,楼道里很快恢复了寂静。
我们一行刚走出两三步,只听108寝室的门重重地关上了,几声尖细的怪笑渗出来:“嗬嗬,一群胆小的傻瓜!”
我们充耳不闻。加快步子各自回到宿舍。
被这意外情况一打岔。时间已经过了11点。我们都累得散了架,明早6点还要起床去上操。再加上看胡霞惊吓过度,也不想再刺激她,闵雨地叙述只好往后延了。
第二天是星期天,天空阴沉沉的,像要下雨。
我们忙忙碌碌地赶着去上专业课。练声、弹琴、跳舞,一点空闲也没有。
午饭时。我们宿舍陪着闵雨和胡霞去了一趟总务处。
两位男老师立刻带上灭鼠工具,来到108。疤面女生不在,他们仔仔细细地检查了宿舍的所有角落,就差没把地皮翻起来,但依然没看见一根老鼠毛。
他们不罢休,接着把临近的107、106、105,对面111、112、113都检查了一遍。结果,老鼠还是杳无踪迹。折腾了一个中午,筋疲力尽的他们只好鸣金收兵。
我们也郁闷地回到了114寝室。
“怎么连一只老鼠也找不到?”张绮疑惑不解。
“昨晚你真地……看见老鼠了?”高燕兰问紧挨着闵雨的胡霞。
“嗯。我发誓。真的!”她语气坚决,“那只老鼠太可怕了!个儿有那么大,像……狗;眼睛发蓝光。比鬼火还人!”
她边说边比划:“昨晚,你不在,我一个人对着……对着她有点害怕,就先睡了。谁知一熄灯,我翻身的时候,瞥见了蓝荧荧地光从她那边闪过。于是我睁大眼睛仔细去看,借着窗玻璃地亮光,我竟然看见……看见一只巨大地老鼠从她地头里钻出来!”
她顿了顿,声音开始抑制不住地发颤:“先是脑袋。然后是身体和尾巴,那只老鼠……太大了!眼睛一转,就泛起一片蓝光,冷得我腿肚子都抽筋。爪子比钉子还尖,就那样直直地钉在她、她的头上,好像贯穿了她的脑袋一样!我吓得拼命尖叫,连滚带爬地缩到墙角……”
“后来呢?那只老鼠到哪儿去了?”我问。
“我、我吓得一直裹在被子里,什么也不知道!”胡霞苦笑着摇头。
“她到底是个什么人?”高燕兰叹气,“长得形同女鬼。行为又诡异,还和老鼠有关系。”
“她不是人,就是个凶星!”闵雨沉声说。
“闵雨,现在离上课还有点时间,跟我们说说你知道的有关她的来历吧!”葛虹看看手表提议。
“好。来不及的话,晚上接着讲。”闵雨点头。
“说起来,以前我和她算是一个村子的老乡。”刚一开场,张绮就在旁边打断说:“啊?我怎么不知道我们村有这么一号人物?”我们皆怒视她。
“咳!你忘了,我以前可不和你是一个村的。”闵雨有些不自然地朝我们笑了笑。“我妈妈去世后。我跟着爸爸搬到了现在住地村子。”
“瞧我这记性!呵呵,对不起!”张绮连忙道歉。
“等一会记住。别老打断别人的话!”高燕兰斜了她一眼。
“我从小住的那个村子在长江边,景色很美,田不多,但有好几个果园和农场,百来户人家散居其中,姓氏也很杂。我家住在一个农场旁,农场主人姓毛,家里是独生女,所以招赘了个倒插门地女婿。”
“啥叫倒插门女婿?”张绮忍不住插嘴问。
“又插嘴!”高燕兰不高兴地说,“你怎么连这个也不知道啊?”不懂就问嘛!不对啊?”张绮嘟囔。
“倒插门就是结婚后男子到女方家里落户。通俗来说,就是男方“嫁”到女方家里,女方提供住房,吃穿等所有待遇,倒插门后,男的要在家里照顾女方的父母,生了孩子也跟女方姓。懂了吗?”高燕兰简单明了地解释。
老屋鬼话 第三卷 女院怪谈 第八章 鼠怪(六下)
“哦,那不就是没地位的那种女婿?”张绮撇了撇嘴。
“江浙一带这种女婿比较多。”我微微一笑,“不过现在独生子女多了,上门不上门也无所谓了。”
“扯远了。我继续说吧!”闵雨摆摆手,接着叙述,“毛家有个女孩子,和我一样大,但是直到七八岁了,村子里的人都没见过她。村里好事的人曾打听过,说是这女孩小时候生过重病,所以不能见人。一开始倒没什么,可后来她过了读书的年纪,村里的老师一再上门去动员,她父母就是不肯让她出来见人,引起了大家的猜疑。就算瘫痪了,也不必躲着不见人吧!所以大家猜她可能是个智障儿。一来二去,她已经十三四岁了,还是养在深闺人未识。在她十五岁那年,先是有个小偷半夜去她家偷东西,不知怎么闯进了她的屋子,然后就疯了,逢人就说见了魔鬼,要把他抓去剥皮。接着,村子里的所有农场突然遭了瘟疫,一夜之间鸡鸭猪之类的动物死了成千上万。然后,村子里的果园也碰到了从未有过的病虫害,枯死了大片的果树。村里的人虽然很害怕,但却也没往她身上去想。”
“本来嘛,这是天灾,怎么硬跟她扯上关系?”张绮好打抱不平的天性又发作了,“人长得难看跟瘟疫、病虫害搭不上界的!”
“喂,你到底是站哪一边的?”高燕兰狠狠白了她一眼。
“呃,我只是就事论事嘛!张绮不服气地说。
“别争了。听闵雨说下去。”我急于想知道下面发生了什么,连忙劝说这两个“冤家”。
“后来有一天,她的母亲慌慌张张地跑到我家,说是家里多了许许多多粮食,她却不见了,求我们帮忙去找。她的爷爷、奶奶在她出生那年就过世了,家里只剩下三个人,农场是转包给别人管理的。我们跟着她母亲一起去找,这才知道为什么她母亲对于家里多了粮食反而表现出惊慌来。原来她们家的所有地方全都凌乱地撒满了各种各样的粮食:稻谷、玉米粒、大豆、麦穗……这样怪异的情况。任谁看了也会害怕的。找遍了所有角落,没找到她。黄昏时分,农场的帮工跑来说,她地父亲在回家的路上一头栽倒,就这样死了。
紧接着,毗邻的一家突然失火。火势汹涌之极,眼看着漫天火光瞬间就将这一家淹没了。救也来不及救,房子全被烧光了。一家子六口人都死在屋子里!全村都吓坏了,年岁最大的黄家阿婆说,村里出了凶星,会给村里带来更多的死亡!大家不约而同地想到了她,一个在村里生活了十五年,却从来不愿露面的人!”
“那些多出来地粮食她母亲是怎么处理的?”葛虹突然问了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粮食?哦,因为她父亲死了。她母亲根本无心无力去管,就任它们堆在原地了。”闵雨随口回答。
“后来她们家还多过粮食吗?”葛虹继续问。
“这个……不知道。”闵雨不解地问。“粮食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现在还不好说。你接着说下去吧!”葛虹若有所思。
“嗯。接下来地三天时间。村里组织了许多人找她。但找不到。农场里地家禽、家畜照样大批大批地死亡。果园里地果树也依然一棵棵枯死。更可怕地是。村子里每天都有人莫名死去。没有病、没有痛。也不是老死。就这么吃着饭、干着活或者睡着觉。一头栽倒就死了。三天后。她地父亲上山了(即入土)。都是一个村地。不少人家也去送最后一程。她……就出现了!”
闵雨说到这。午休结束地铃声响了。
我们只得先各自去上课。2班是美术教育课。我们则是手工课。
老师布置了作业,走开了。
张绮四下张望了一遍,凑到我旁边,叫葛虹:“喂,你刚才说的那个粮食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高燕兰闻声回头:“我想了很久也不明白。难道这多出来的粮食有什么玄机?”
“我不肯定。沈钧,你知道五通神吗?”葛虹望着我。
“嗯。你是想说。她借了阴债?”我沉吟了一下反问。
“什么五通神?还借阴债?向阎罗王借债吗?”张绮觉得好笑,“那借来地是人民币还是冥币纸钱啊?”
“不懂别胡说!”高燕兰轻斥她。
我蹙起眉头:“上方山上的五通祠,早在康熙年间就已经被当时的巡抚汤斌拆毁了。借阴债的习俗也绝迹很久了。”
“不过,粮食无缘无故地多出来,家里突然遭祸事,这捉摸不透、反复无常的作风可跟传说中的五通神很相似!”葛虹说。
“喂喂!你们谁来解释一下什么五通神?什么叫借阴债?”张绮叫起来。
“小声点!”葛虹连忙捂住她的嘴,“你想被老师抓住,去打扫琴房呀?”
“五通神是一个类似于财神的神。据说只要有五通神光顾,那户人家就有吃不完的粮食。粮仓与瓶瓶罐罐就总是满满地。但是五通神的具体形象谁也描述不出来。只说家里出现的蛇类或其他很少在家里出现的动物都是五通神的化身。”我低声解释道。
“苏州上方山上以前有座五显庙。相传八月十七日是五显神生日。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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