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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房有鬼-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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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戳出来,像破土的笋尖。
我眼中所见的所有人、所有东西都变成了黯淡的灰色,只有那抹金色鲜亮璀璨。它在半空微微一晃,影子那一圈圈手臂就像水珠样四散飞溅。
影子一呆,从自己的断口处又生出两条手臂来收拢了飞逸出去的碎片。虽然不是血肉之躯,但依然看得出,它受了重创。因为它重新生出的手臂比之前细小了许多,薄纸样的身子也缩小了一大圈,那些碎片都失去了恢复原状的可能。
金色似乎比刚才更亮了!
它动了,从厅中一掠而过。
没等我们做出任何反应,厅外响起了令人肝胆俱裂的“扑通”声!那些站在厅外的人,正逐一倒下!
厅外的天黑得像墨,没有雷声,也没有了闪电。
云里穿梭的东西机械地盘旋着,哑了似的,不肯发出一点声响。
我望向常青,眼睛里的恐惧无法稍加掩藏。
他朝我用力点了点头,飞快地从口袋底摸出一张陈旧的黄纸,三两下折出一只纸鹤。然后,一刻不停地低声念了一段音节,语声中,纸鹤拍了拍翅膀,昂起了头。常青咬破中指,面色郑重地将鲜血点上纸鹤的头顶。
鲜血刚一滴上,顷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纸鹤的身子泛起了青色的光芒,它高高昂首,清清楚楚地啼叫了一声。
声如裂帛!
大厅剧烈地晃动了一下。
“一起上!不然今天谁也逃不过!”常青的语音少见的凄冷。
影子和小珍对望了一眼,极有默契地踏上一步。
影子迅速膨胀起来,小珍的双目爆射出雪亮的杀气,她的身形逐渐模糊,层层叠叠的,似乎有许多个她在慢慢分开,而举起的双手则变成了锋利的巨爪。
致命的威胁让两个心怀叵测的妖怪齐心协力起来。
膨胀的影子颜色越来越淡,但杀气却越来越盛。
小珍的身形似动非动,无数双似幻似真的利爪随着她层层闪现的身影在虚空中伸缩不定。
那抹金色岿然不动,似乎丝毫未把这些看在眼里。
金光粲然,刺得我的眼睛生疼、生疼,眼皮却像被什么硬撑住了,怎么也无法合上。
结束吧!
这漫长似无尽头的跋涉,这无谓频受责难的坚持,既然改变不了宿命的轨迹,那么,快一点揭开真相,未尝不是一种解脱!我听见自己的心在疯狂地大喊。
看来,我也快崩溃了!
不然,我怎么会看见那抹金色在徐徐转向我?
它要取我的性命吗?
我靠着变形的墙壁,心里涌起的竟然是一种懒洋洋的、想要沉睡不起的无力感。
不能再等了!
纸鹤高声唳叫着自常青手中跃起,它迎风而长,喙爪齐上,狠狠啄向金色。
随后便是铺天盖地的寒光和撕裂的风声,交杂着青色的鹤影和凄厉的嚎叫,眼前是一片末世的景象!
那抹金色却在半空中悠闲地晃了晃。
我捧着发涨欲裂的脑袋滑坐在地上,眼前光怪陆离地飞溅着各种碎片,就像是打碎的黑白万花筒。
一声短促的尖叫,意外有之,愤恨有之,更多的是入骨的恐惧!
我用力捶了捶头,神志暂时清明了些。可一瞥之际,我却发现眼前的局势糟透了!
影子不见了,大厅中间的地上洒落了无数灰色的碎片。
常青的纸鹤焦黑一团跌落在碎片上,徒劳地扇着仅剩下的半边翅膀。
小珍一身雪白,短耳、利爪、长尾,已原形毕露。在她的身体周围,滴落着一滴又一滴的“水珠”。晶莹剔透的“水珠”,一共有七滴,每一滴都像苹果那么大。看不出她有什么伤痕,但她的表情十分古怪,刚才的尖叫正是出自她的口中。她深吸了一口气,偏了偏头,雪白的身子蓦地变成了一团深褐色的光,嗤的一声,像流星一般冲出大厅,投入了墨黑的天幕中。
临去的最后一刻,她飞快地瞥了我一眼。雪亮的眸里,有着恼恨、惊悸和不甘,还有一丝奇怪的不舍,似乎尚有诸多来不及说出口的、复杂的意义。
我没有继续揣摩,只把视线投在了她离去前的地上。那些“水珠”一动不动地凝在地上,光芒逐渐黯淡,好似失去了生机。
“快跑!……”常青突然声嘶力竭地大叫起来。
老屋鬼话 第四十九章 灵魂契约(二十五)
与此同时,扭曲变形的走道那一头,有一个我无比熟悉的身影正急匆匆地飞奔而来。
他拼命向着我们这里挥舞手臂,模糊的眉眼里全是惶急和恐惧,嘴大张着,却听不见说什么。
他的黄色外衣和深红色的灯芯绒裤子上横一块、竖一块地现出不少黑泥灰的印记,大概是奔得过急,摔倒后沾上的。
我怔怔地望着他,好似从未见过他一般。
“快跑!”常青声随人到,居然合身向我扑来,就像默片里的慢镜头,他脸上的惊惶和绝望清清楚楚地映入我的眼帘。
满目灰暗中,一抹金色一晃而过。
随后,世界如被浇上了厚厚的墨汁,一直强撑着合不拢的眼皮,蓦然间垂下,最后的意识里,回荡着齐震的声音……
铺天盖地的黑暗,惶恐无措的孤单身影时隐时现。一条熟悉的小路上,我拼命地奔跑着。我只知道我要拼命跑!前路茫茫,身后是一片令人心悸的混沌。为什么要跑?要跑向哪里?我一概不知。
四周本是静寂无声,突然有个低微的声音响起:“这是哪里?我在哪里?”这喃喃自语的声音非常之熟悉,我不禁停下脚步。
“你知道这是哪里吗?”说话的人从黑暗里走了出来。
我的心一抖。
是……齐震!
为什么是他?为什么他问地总是这个问题?
“我……不知道!”我木然回答。
“我要出去!”他十分急切地说。
我点点头。
“你知道吗?我怎么会到这里来地?”
我沉吟了一下,摇摇头。我还想弄明白,我是怎么会跑到这里来的呢!
“我一直在这里,出不去!”他神情迷惘,“无论我朝哪个方向走,无论我走多久,最后都会回到这里!”
“你还记得,到这里之前,最后见到我是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
“你?……”他使劲想了半晌,终于还是摇了摇头。
我有些失望,转而又想:他说找不到出路,可我还没试过,怎么知道是不是他方向感太差呢?
“算了!我们两个一起去找找看,也许能找到出路。”我昂起头,平稳了一下呼吸,重新投入了黑暗中。
他紧紧地跟在我身后。
走了许久,我心头的惶惑越来越深。虽然所有的一切都笼罩在黑暗里,但这里给我的感觉绝对是熟悉的!可是,每当它的名字冲到喉咙口的时候,我都会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然后就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身后的他呼吸很不稳定,时短时长,情绪紧张而且不安。
我们两个又摸黑走了半天,脚下依然是一成不变的石子路,既没有终点,也没有起点。
“别走了!”我停住脚,“这里……确实找不到出口。”
“那怎么办?我们出不去了!”他情绪激动地嚷着。
不,不是我们,只是你!我静静地看着他,心里却跳出这么一句话来。
“你为什么不说话?难道你一点也不着急?”他凝视着我,眼睛里闪动着那样奇怪的绝望之色。
这绝望让我的心猛地一颤!
是在什么时候我见过这绝望的神情的?
……他是齐震!……他是齐震!那么他……
我的心像被人捅了一刀,细密的冷汗涔涔而下!
我终于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了!
我张开嘴,想要告诉他。
一道白光撕裂了黑暗!
一串巨大的黑珠子旋转着向我当头压来!
似泰山压顶。
嗡的一下子,什么声音也听不见了!
我竟然睁开了眼睛。
真的有一串巨大的珠子从厅外的黑云里向我飞来。
是“裂魂珠”!
我浑身无力,像被人抽走了骨头。用尽力气,只艰难地抬高手腕摸了摸,那里一颗颗圆圆的珠子触手冰冷。
怎么?
疑惑的念头只是一闪。
因为手腕的珠子面上浮现出一双高深莫测的黑眸,似笑非笑地瞟着我,温柔似水的眼神里隐藏着冷冽凌厉的光芒。
原来……如此!
刹那间,我明白了许多。只是,胸中的一口气突然泄了,那种希望长睡不起的意念主宰了我的全部思想。身子愈加沉重,坚硬冰凉的地面仿佛变成了松软无比的被褥,嗯,真累!可以歇歇了吧?抵御不了舒适安闲的诱惑,而沉沉睡去。
时间好像消失了,愉快和痛苦都变成了一块虚无的空白!无人理会也无人催促,逍遥得胜似神仙。
和煦的春日里如果能什么也不做,只是高卧软榻,清风徐来,花香沁人……呃,幸福大抵就是这样吧!
“快醒醒!快醒醒!”沙哑难听的声音,由轻转强,由远及近,顽强地响着。
春日和煦一变而成了骄阳似火;哦不,是“焦阳似炭”!
这个热啊,什么挥汗如雨,汗如雨下,全不管用。皮肉滋滋作响,滴下的恐是人油;头皮好像一个劲地裂开,架在架子上反复烤的乳猪大约就是这样的!
我万般不情愿地动了动,眼睛都不睁,就破口大骂:“吵什么?老娘睡觉也不得安宁!”
骂完,我突然懵了。我一直在睡觉吗?好像……不是这样的吧!
“你醒了?怎么样?你想说什么?”有人扶起了我。
我晃了晃脑袋,撑开了眼皮。
一双清冷的眼睛近在咫尺。
“陈仇,你回来了!”我欣喜异常。
我以为说得很大声,可听到的却是自己微弱如蚊蚋的声音,一震之下,整个的神智终于都清醒过来了。
“你终于醒了!怎么样?有什么不舒服吗?”另一个人在旁边急切地问。
我转头去看,平时轻而易举的动作,现在完成的却颇为艰难。“没事……咳,常青,你怎么穿了这么件鲜艳夺目的衣服?”我望定他,不自禁地蹙起了眉头。
“鲜艳夺目?”常青目不转睛地看了我半天,才失笑道,“这件衣服我都穿了好几天了,你现在才看见吗?居然会得你这么四个字的评语,真是……奇怪!”
我依旧望着他的衣服,这是一件式样普通的外衣,不过是天蓝色的,衬着他土褐色的裤子,很醒目。
“别去管常青的衣服了!你觉得怎么样?”陈仇抓起我的手问,带着疲惫的声音……竟是这样暗哑难听。
“你的声音……怎么回事?”我诧异。她的声音原本清亮冷冽一如她的眸色。
“没什么……我乘了三天两夜火车到广西,又用了一天一夜时间乘车到那巴,在那里待了半天,然后用三天四夜赶到福建南部,找到了那个传说中曾盛行巫术的偏僻小山村。我在那里又待了一天,接着用两天时间马不停蹄、一刻不歇地赶回来,别的没什么,不过声音哑了。”陈仇平淡地叙述,“赶回学校时,只看到了满地死人,还有……”
她顿了顿,直视着两双充满希冀的眼睛:“还有一团褐色的光。”
“小珍!”
“猫魅!”
我和常青一起开口,对望了一眼后,又一起闭口。
心中都不无失望!
不是金蚕影!
“那是猫魅的元神,想来它受了重创,连修得的九命也狠心舍弃了。”陈仇淡漠地说。
“一条也不剩?”我的语气中并没有我预想中的幸灾乐祸,呵呵,我还真是善良。
“不是。元神还能逃逸,它大概还保有最后的两命吧。”常青代她回答。
“你没看见……别的?”我轻声问。
陈仇摇头。
她的神色之间,痛苦和无奈少了一些,迷惘和疲惫却多了不少。
她去了老家和闽南,不知道发现了什么?金蚕影的主人是不是她的曾祖母?我到底有没有缔结灵魂契约?
诸多疑问涌上来,我一时之间倒不知该先问哪个了。
“你不是去找真相了吗?发现了什么?”有个声音插进来问。
我的身子一抖!
齐震从常青的身后走出来,站到我跟前。
他还穿着那件黄色外衣和深红色的灯芯绒裤子,眼圈有点黑,神情很疲惫。
他望着我,眼光一如往常地热切。我垂下眼,微微别开头。
“你不问我也会说。”陈仇暗哑的声音非常平静,“现在,我可以确定,我的曾祖母六十年前真的已经死了!”
“这能说明什么?”齐震问。
“我还在闽南找到了另一个与灵石密切相关的真相。”陈仇并不理会他,拿起床边桌上的一杯水一饮而尽。然后一径望着我和常青。
“是什么?”我连忙追问。
“我找到了从我曾祖母手中抢走子石的人!”她轻轻一挥左手,一团银光在我面前展开,“你再仔细认一认,在裂魂珠和金蚕影中看见的是不是她?”
清冷的银光中,一个三十五六岁,容貌娇艳、神情妩媚的女人盈盈而立。她身材苗条,肤色白皙,勾魂的眼波如水般荡漾。
“是她!都是她!”我看了一眼,就肯定地回答。
“嗯,我也能肯定,那天在金蚕影中看到的确实是她!”常青仔细看了几眼后,也点了头。
齐震冷冷地瞥了一眼那个银光中的女人,面无表情,突然沉默了。
我心里却是一寒。
“呃,她……她难道不是……你曾祖母吗?”我突然想起她刚才的前半句话,迟迟疑疑地问。
“她是我曾祖母?这怎么可能呢!”陈仇诧异了,“你不是见过我曾祖母吗?”
“嗯……啊,我什么时候见过?”我糊涂了。
“在裂魂珠里。你还清楚地向我们描述过她的外貌!”陈仇回答。
我困惑地皱起眉头。
常青也是一脸的不明所以。
陈仇叹了口气:“你啊!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了!喏,不就是那个白衣红巾的……”
“什么?!”绝对超高分贝的尖叫,震耳发聩。
那个又黑又胖的、白衣红巾、又老又丑的倒霉老人,居然、竟然是陈仇的曾、祖母!!!
“你怎么了?”常青小心翼翼地推了推目瞪口呆的我。
我恍如梦游似的、傻傻愣愣地望着他们。
许久、许久,我才憋出了一句:“你的曾祖母是个男的?”
这下轮到他们面面相觑了。
“哈哈……”突然爆发的狂笑从头顶传来。
“哪个……死不要脸的、鬼鬼祟祟的小贼在上面偷听?”我恼羞成怒,面红耳赤地大骂。嘿,刚刚的虚弱和懒散倒是一扫而光了。
常青和陈仇一齐仰头去看。
房梁上没有人,但笑声却似乎不是从外面发出的。
“呵呵,表妹……你真是……风趣啊!呵呵!”一张忍俊不禁的俊美脸孔倏地出现在我面前,像变戏法似的。
我望着他那张因为大笑而发红的脸,不禁横眉切齿。不过我的眉毛刚刚竖起来,腕上就是一凉,一串珠子不动声色地收了收,紧紧地勒住了我。
我斜了他一眼,恰巧撞上他投过来的意味深长的一笑,胸中的怒气不由得泄了。我连忙转过头去不再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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