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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房有鬼-第1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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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嘛,这是天灾,怎么硬跟她扯上关系?”张绮好打抱不平的天性又发作了,“人长得难看跟瘟疫、病虫害搭不上界的!”
“喂,你到底是站哪一边的?”高燕兰狠狠白了她一眼。
“呃,我只是就事论事嘛!张绮不服气地说。
“别争了。听闵雨说下去。”我急于想知道下面发生了什么,连忙劝说这两个“冤家”。
“后来有一天,她的母亲慌慌张张地跑到我家,说是家里多了许许多多粮食,她却不见了,求我们帮忙去找。她的爷爷、奶奶在她出生那年就过世了,家里只剩下三个人,农场是转包给别人管理的。我们跟着她母亲一起去找,这才知道为什么她母亲对于家里多了粮食反而表现出惊慌来。原来她们家的所有地方全都凌乱地撒满了各种各样的粮食:稻谷、玉米粒、大豆、麦穗……这样怪异的情况。任谁看了也会害怕的。找遍了所有角落,没找到她。黄昏时分,农场的帮工跑来说,她地父亲在回家的路上一头栽倒,就这样死了。
紧接着,毗邻的一家突然失火。火势汹涌之极,眼看着漫天火光瞬间就将这一家淹没了。救也来不及救,房子全被烧光了。一家子六口人都死在屋子里!全村都吓坏了,年岁最大的黄家阿婆说,村里出了凶星,会给村里带来更多的死亡!大家不约而同地想到了她,一个在村里生活了十五年,却从来不愿露面的人!”
“那些多出来地粮食她母亲是怎么处理的?”葛虹突然问了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粮食?哦,因为她父亲死了。她母亲根本无心无力去管,就任它们堆在原地了。”闵雨随口回答。
“后来她们家还多过粮食吗?”葛虹继续问。
“这个……不知道。”闵雨不解地问。“粮食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现在还不好说。你接着说下去吧!”葛虹若有所思。
“嗯。接下来地三天时间。村里组织了许多人找她。但找不到。农场里地家禽、家畜照样大批大批地死亡。果园里地果树也依然一棵棵枯死。更可怕地是。村子里每天都有人莫名死去。没有病、没有痛。也不是老死。就这么吃着饭、干着活或者睡着觉。一头栽倒就死了。三天后。她地父亲上山了(即入土)。都是一个村地。不少人家也去送最后一程。她……就出现了!”
闵雨说到这。午休结束地铃声响了。
我们只得先各自去上课。2班是美术教育课。我们则是手工课。
老师布置了作业,走开了。
张绮四下张望了一遍,凑到我旁边,叫葛虹:“喂,你刚才说的那个粮食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高燕兰闻声回头:“我想了很久也不明白。难道这多出来的粮食有什么玄机?”
“我不肯定。沈钧,你知道五通神吗?”葛虹望着我。
“嗯。你是想说。她借了阴债?”我沉吟了一下反问。
“什么五通神?还借阴债?向阎罗王借债吗?”张绮觉得好笑,“那借来地是人民币还是冥币纸钱啊?”
“不懂别胡说!”高燕兰轻斥她。
我蹙起眉头:“上方山上的五通祠,早在康熙年间就已经被当时的巡抚汤斌拆毁了。借阴债的习俗也绝迹很久了。”
“不过,粮食无缘无故地多出来,家里突然遭祸事,这捉摸不透、反复无常的作风可跟传说中的五通神很相似!”葛虹说。
“喂喂!你们谁来解释一下什么五通神?什么叫借阴债?”张绮叫起来。
“小声点!”葛虹连忙捂住她的嘴,“你想被老师抓住,去打扫琴房呀?”
“五通神是一个类似于财神的神。据说只要有五通神光顾,那户人家就有吃不完的粮食。粮仓与瓶瓶罐罐就总是满满地。但是五通神的具体形象谁也描述不出来。只说家里出现的蛇类或其他很少在家里出现的动物都是五通神的化身。”我低声解释道。
“苏州上方山上以前有座五显庙。相传八月十七日是五显神生日。每到这天前后,就有不少人从各地赶来借阴债。据说只要从五显老爷那儿借到阴债,就可望财运亨通,家道兴旺。苏州人将“五显”附会成“五通神”,而又将“五通神”等同於财神,於是就有了借阴债的习俗。借了阴债之后,每月初一、月半都要在家烧香化纸,每年八月十七日还必须到上方山去烧香解钱粮,以此还本付息。本人死了,子孙还必须继续“清偿”,所以我们苏州人有句俗话叫上方山的阴债还不清。”葛虹补充。
“哦,那不就是一个习俗嘛!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张绮讪讪地说。
“嗯,我也想起来了!”高燕兰面色微变,“五通神又称五郎神,是横行乡野、淫人妻女的妖鬼,因专事奸恶,又称五猖神。来历很复杂,一个传说指唐朝时柳州之鬼;一个传说是朱元璋做了皇帝以后,一天梦见阵亡将士浑身血迹地来乞求抚恤,朱元璋醒后就批准五个亡灵为一伍。还有一个传说是元明时期骚扰江南、烧杀**地倭寇。总之,五通神为一群作恶的野鬼。人们祭祀它们是为免患得福,福来生财,于是当作财神祭之。”“啊?那这五通神到底是神还是鬼?”张绮困惑地捋着头发问。
“不知道。”我摇头,“五通神虽然以前在江南这一带民间广为人信奉,但善恶却很难辨。是神是鬼,无法论定!”
我们均感到有些沉重。
“咳咳!根据闵雨的说法,再综合胡霞的描述,依我推断,那个鬼面女生应该是只——老、鼠、精!”张绮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
“哈!你怎么不说她是狐狸精?蜘蛛精?”高燕兰白了她一眼。
电光一闪,我似乎想到了什么,但随即又被另一个问题所困扰,陷入了沉思。
葛虹本来还想说下去,但老师回来了。我们赶紧埋头,拿剪刀的拿剪刀,递胶水的递胶水,做出认真制作的模样来。
晚饭时,老班通知我们,因为学院的大锅炉下星期要检修,所以今天可以去洗澡。
我们没太把这事放在心上。吃完饭,拖拖拉拉地收拾好衣服,拿着脸盆来到浴室门前。
哇!哇!好壮观的队伍啊!张绮大声嚷嚷道。
这次我们都没朝她翻白眼,因为她说出了大家地心声!
浴室门前已经排了N条队伍,迂回又迂回,不但把浴室堵得水泄不通,连水房前都是黑压压地脑袋。“这是洗澡吗?60年抢购粮食大概也不过如此吧!”我小声嘀咕。
“这么挤,轮到我们恐怕得半夜了!”葛虹苦笑。
“要不,我到前面看看,有没有老乡?”张绮伸长脖子张望着。
“至于吗?不就是洗澡吗?难道还要走后门?”高燕兰有点愤愤不平。
前面有人听到了我们的牢骚,回头一笑:“新生吧?我们这儿洗澡特别麻烦,女生太多,用水太费,所以浴室一星期只开放一次。下星期锅炉大检,也就是说,两星期时间,浴室只有今天一天开放!明白了不?”
“什么?一星期只开放一次?那夏天怎么办?”张绮惊呼。
“嘿嘿!不洗澡,只擦身呗!”前面地学姐云淡风轻地回答。
我们的脸色立刻铁青,只得暗暗腹诽着学院的领导。
眼看着队伍的挪动比蜗牛还慢,我们均想:今天洗完澡,估计没时间听闵雨说下去了。
背上一痛,感觉被人扔了一块小石头。
我忙回头,我们已经在队伍的末端,所以后面除了一小片空地和一排冬青树外,没别的人了。
谁无聊扔我?
一棵冬青使劲摇着树干,树叶哗哗直响。
没有风,这树怎么会自动摇晃?
网友上传章节 第三卷 女院怪谈 第九章 鼠怪(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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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声对葛虹说:“你帮我拿着东西,我去那边看看。”
葛虹点头:“嗯。小心点,那树摇得奇怪。”
我抚了抚腕上的珠子,慢慢靠近那棵冬青树。
这时,树忽然不动了。
我站定,冷冷地瞟着它。
半晌,有人轻笑:“呵呵!表妹,你如今的胆子可真是越来越大了!”
冬青树上映出了云腾蛟自以为亲切和善其实却欠扁的招牌笑容。
“没什么,习惯了!”我神色不动,“有事吗?”
“没事,没事!我只不过发现这边人头攒动、人声鼎沸,以为有什么热闹可看,所以……”他看了看我的表情,“这里在卖什么紧俏商品吗?”
“这又不是市场,会有什么紧俏商品?”我反问。
“哦,那你们排着队准备干什么?”黑眸里闪着邪恶的光。
“沐浴。”我冷笑。“你要来参观吗?”
“嘿嘿。佳人出浴。非礼勿视!”他一点也不尴尬。“参观就免了。那太唐突了!可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我嗯了一声。别无反应。
“我想起学院地老师是另外有浴室地。”他亲切地笑着。语气暧昧。“这儿人这么多。要等到猴年马月。不然。你跟我去那个浴室吧!”我不语。揣摩着他地意图。不知道他又在打什么主意。
“表妹。怎么你还怕我会吃了你?”他貌似真诚地说。
像你这种惯用隔岸观火、落井下石、借刀杀人伎俩地妖兽(妖怪+神兽)。保不定哪天真吃了我。我还在你肚子里赞颂你呢!我抽了抽嘴角。暗想道。
“表妹,你的嘴怎么了?抽筋吗?”他扬了扬漂亮的眉毛。
“没有。既然这样,我跟你去。”我瞬间打定了主意,“不过。我们寝室的其他人也要跟我一起去。”
“好啊!再多带几个人也没关系!”他似不经意地回答。
我看看他,决定顺着他的意思去做,反正我已经习惯被他利用了。
于是,我们寝室四个加上闵雨和胡霞,一起跟着他往学院的另一个角落走去。
一边走,葛虹一边不住打量着走在前面的他。
“这个……老师好面熟!在哪里见过?”她压低声音疑惑地问我。
我沉吟着。不知道要不要告诉她。
“嘻嘻!美男长得都差不多,你别是搞混了吧?”张绮调侃她。
“切!你以为个个都像你那样,见了美男脑子就抽筋外加流口水?”高燕兰不屑地说。
“胡说!我那是懂得欣赏美!警告你别把我说得跟个花痴似的!”张绮气呼呼地说。
“美?他美在哪里?品德高尚还是满腹经纶?你了解他?”高燕兰哼了一声,“咳!还不是他地外表英俊潇洒,所以你才拜倒在他的……西装长裤下?”
扑哧一声,我们都忍俊不禁地笑出了声。这个高燕兰的嘴还真是刻薄,张绮气得脸都红了。
“别吵了!我们还是回到主题上来吧!”葛虹摆摆手,“沈钧,你不觉得他很面熟吗?”
“当然面熟。”他回过头。英俊的脸上带着热情的笑容,“你忘了吗?我是她的那个表哥啊!”
“哐当”一声巨响,可怜一只新脸盆就这样“出师未捷身先死”。在水泥地上摔得面目全非了!
“天哪!怎么是你?!”葛虹地脸上红黄青绿紫,色彩变幻不定。
她转过脸,惊异万分地望着我:“匪夷所思!他怎么可能成了我们的老师?”
“世事难料!”我苦笑,“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呵呵!表妹,你这句话说得透彻!”云腾蛟微笑,“其实人生的际遇,往往只是随缘二字就能概括。悲欢离合,无不是因为缘生缘灭。既然相聚,就当做是一场缘分吧!”
他虽然和颜悦色。轻描淡写,但我和葛虹对视一眼,却是各有隐忧。
“别是孽缘才好呢!”旁边的高燕兰低低嘀咕了一句。
“云老师,那我们还去不去呢?”闵雨耸了耸肩提醒大家,“时间可不早了呀!”
“哦,当然。快走吧!前面就是。”他用手一指,学院老师宿舍楼的最右边,有个“浴”字的小平房。
这小平房虽然陈旧了点,位置偏僻了点。但重要的是没人,对比刚才火爆、拥挤的场面,显得很清静,适合慢慢享受洗浴地乐趣。
张绮欢呼一声,第一个冲了进去。
“这里很少有人来,不过干净舒适,你们可以……”他淡淡地微笑着介绍。
“啊!怎么还有浴池?”张绮忙不迭地退出来。
“MyGod这是……男浴室?!”我们个个涨红了脸用利刃般的目光凌迟着他。
“是啊!”他对我们杀人的目光视而不见,居然理直气壮地反问“不然哪会如此清静?”
“或者,需要我提供免费站岗看门地服务?”他转着眼珠问。
“不必了。”我和葛虹一齐摇头。“我们自己解决这个问题!”
于是。他朝我们潇洒地挥一挥衣袖,走了。
“男浴室呀。这咋洗?”张绮问。“里面也有莲蓬头的,照样洗。”葛虹拿过我的脸盆(她的脸盆已牺牲,东西移到我这儿了),勇敢地走了进去。
“那面人这么多,还是将就吧!”闵雨和胡霞紧跟其后。
高燕兰看了看我,我淡淡地说:“你们先洗,我留在外面看着。”
哗哗的水声响起来。
我靠在门边,出神地望着单调的水泥小道和低矮的树丛。
宿舍楼道里出现过的那只诡异老鼠是什么呢?它就是五通神吗?
其实,我曾听人说起,“五通”可能是多种动植物精怪的泛称,它们或显鼠、猪、猴、蛇等形。既可即时祸福于人,亦能预测吉凶,集散钱财。听上去,类似于魅。
可是,疤面女生和它有什么关系呢?还有,最奇怪地是。它为什么可以显现出多种颜色来呢?这可是所有传说和记载中没有的呀!
恍惚间,低矮地树丛里有什么一窜而过,黑乎乎的一大团,隐约还有蓝光闪烁。
我悚然一惊!
老鼠?
我一步跨出,立刻觉得不妥,因为想起我正守着门呢!
如此一个迟疑,树丛边就没了声息。
月亮躲在大树旁,倾泻在地上的光辉散发着阴冷的寒气。
背后有人拍了拍我。来不及回头,我猛地向前一跳:“谁?”
“怎么了?守着门这么紧张?”是葛虹的声音。
“哦。没什么。”我苦笑,恐怕是疑心生暗鬼。
“我来看着。你去洗吧!”她捋了捋湿漉漉的长发,姿势优雅。就像在舞蹈。我点点头,放心地进去了。
张绮是个急性子,此刻已经在穿衣服了。高燕兰却慢条斯理地犹自涂着肥皂,闵雨和胡霞都在冲洗,看样子也是快好了。
见我进来,张绮笑着说:“长这么大,还真是第一次在男浴室洗澡呢!感觉蛮不习惯地!”
“那你怎么不在女浴室那儿乖乖地排队等?”高燕兰哼了一声。
张绮瞪起眼睛:“怎么我说啥你都要臭我两句?”
“你们两个前世是冤家!”闵雨边关上莲蓬头边摇头叹息。
“是啊!老是针尖对麦芒地,迟早要决斗!”我打趣道。
“得,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嘛?我出去陪葛虹了。”她甩掉头发上的水珠出去了。
闵雨和胡霞随后也走了。
浴室里剩下我和高燕兰。我冲着热水。心里无由地涌起了不安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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