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云箫叙事-第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话都与司耘无关……
近中午,从山东方面诚惶诚恐地打来了一个长途电话,这时两名刑警已经赶到了呈州机场,呈州遇到了特大暴雨,不然两名警察就已经上了飞机去济南了。打电话的人就是午夜与司耘通话的人,他说,司耘在拨云山。两名警察又奉命回转。
司东陆拿过刑警队记下的通话内容,手有点发抖。
我叫李春胜,33岁。
呈州第三建筑公司项目经理,已婚,儿子6岁,家住呈州彩云街15栋3号。
我和司耘半年前认识的,没有任何不良来往。
司耘说她爱我,她知道我有老婆孩子也爱我。
因为司耘太小,我也知道她是司副市长的女儿,当发现她有这种念头后渐渐减少了来往,近两个月没有见面。
她前天在拨云山用公用电话和我联系,说她只想见我一面,她会在拨云山等我。
后来我一直打她的手机,但她关机。
昨天夜里她用手机给我打电话,我因为醉酒没听出她是谁,她就哭了……
她一定还在拨云山。
……
司耘失踪的第三天中午十二点,一场特大暴雨之后,司副市长坐上呈州市公安局的警车,开往拨云山。
这个时段,许芳苑捧着大肚子也坐在樊小刚的车上,两人看车外的风景,谈笑风生,慢悠悠地走在去拨云山的路上。大暴雨突然来了,樊小刚也显得有些疲劳,他回到呈州后一直感觉身体不适,很容易疲劳,许芳苑担心樊小刚的身体,她让樊小刚把车子停在路边,等待暴雨过去再走。许芳苑说想听听音乐,樊小刚说记忆里从来没在车子里听过音乐,所以这车子里大概不会有CD。许芳苑说,那我找找,曾几何时我是在车子里听过的。许芳苑真的在音响下面的空挡里抽出了一张碟片,那上面画着傣族的葫芦丝,背景是月光下的凤尾竹。许芳苑看着碟片愣了几秒钟,便打开音响,闭上眼睛沉浸其中。车窗外暴雨喧嚣,车内的音乐缥缈,缠绵。
云箫叙事之拨云 第一章(18)
这是当年叶正然送给她的CD。
这个时段,廖玉也冒雨离开了家,在车库里擦了擦好久没动过的车子,忘记了外面下雨擦车子等于白擦,自顾直着两眼慢慢地推拉抹布。她拿出钥匙,看着拴在钥匙上的两头竹刻小象,愣了一会,开始启动车子。车钥匙上的两个竹刻小象,是叶正然送给廖玉的礼物,连同这辆捷达车一起送的。
廖玉开着叶正然送的车子,要去拨云山找叶正然,下雨,她也想去。
廖玉这几天好像浸泡在一种物质里面,那物质有点隔音,也有点隔光。她在叶正然离开后,突然心情黯然下来。她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一本一本看着叶正然的书。她读得很认真,追究到每个段落甚至每个词句。
依然如故,在廖玉看来,无论是当初的走马观花,还是今天这样用心研读,叶正然写到的爱情或者感情,无一例外,全部有许芳苑的影子。
她还不确定自己的婚姻是不是个错误,她认为自己做的这些,都是在找寻婚姻中的信心。但廖玉没有找到信心,却找到了很多动摇自己的理由。
她爱了很多年的叶正然。叶正然在北京的最后时期,和她的来往并不正常,叶正然越来越像个机器,是那种拒人千里的冷冰冰的机器。那段时间的廖玉不敢再和叶正然卿卿我我,刚想真正进入谈婚论嫁程序的廖玉被叶正然艰苦的忙碌和冷淡,打消了主动出击的念头。那时的叶正然在北京奔波得无以伦比,他头一年跳了四次“槽”,临离开北京前,他又跳了两次,北京的报社杂志社几乎都有过叫叶正然的员工,而这个员工一般只做短期的工作便离开岗位,然后成为这家报刊的专栏作家或者特约记者。廖玉不了解叶正然的行为,她不在传媒系统,不懂传媒人的思路和作为。她觉得叶正然一定是为了赚钱才如此这般身体力行地拉关系,因为叶正然对她说过,固定在一个报社或者杂志社,做一辈子编辑或记者,永远得不到成就感,也永远赚不到钱。的确,那两年叶正然的收入十分“坚挺”,在各家报纸上开专栏,一周至少要交十篇千字文,每篇专栏文章的稿酬大约三百块,每月叶正然的腰包至少会有一万元的票子,这还不算他在外省报刊上的收入和出版小说的版税。廖玉听说叶正然已经开始打算买房了。
无论叶正然怎样赚钱,廖玉都不敢想象这财富是自己能享受到的。他和叶正然见面的时间越来越少,电话也在逐渐减少,以至于在一次父母问起廖玉关于和叶正然的事情时,廖玉忍不住哭在了父母面前。
从小养成的矜持,让廖玉封闭住自己。她觉察出自己爱情上的不妙,却怎么也放不开这份爱情,或者说,她舍不得这场初恋。
廖玉知道叶正然突然去了云南的时候,她的父母已经直接要求廖玉放弃叶正然了。叶正然在呈州接到廖玉的电话,电话里的叶正然继续他的冷淡和沉默。那天,廖玉终于开口问了一句“我怎么办”,叶正然的回答是“我还来不及想我们的事”,廖玉哭着又问了一句“你去云南为什么不告诉我”,叶正然的回答还是“我现在来不及想我们的事”。
廖玉在崩溃边缘放弃了矜持,她觉得自己放下矜持的同时,也放弃了对爱情的信念。她开始和别的男子见面,约会,一个,又一个。她开始了解别的男人,比较着,她想,自己比较以后挑选出来做丈夫的,应该一定是最优秀的。但廖玉并没足够的时间找到优秀的男人,叶正然却突然出现了。
我,想来接你,去云南。叶正然说。
你说什么?廖玉看着疲惫消瘦的叶正然惊异问道。
我想,和你结婚,然后我们去云南生活。叶正然一字一句地说。
这……可能吗?我……还在工作。廖玉说。
你的工作并不稳定,你也不是很喜欢你自己的工作。如果你愿意继续工作,我可以在呈州找到相同的工作给你,护士,或者诊所的医生。叶正然说。
你,不觉得自己已经……冷落我很久了吗?廖玉的眼泪快要出来了。
云箫叙事之拨云 第一章(19)
对不起。我一直在奔波,我没有钱,没有地位,就没有本事养活老婆孩子。现在我基本功成名就了,男人该在这个时候结婚了,结婚就要找自己最了解的女人结婚……廖玉,你还爱我吗?叶正然也在动情。
你……还爱我吗?廖玉的泪水已经控制不住。
我千里迢迢来接你,这不是爱吗?叶正然低下头又抬起头,直盯廖玉。
那是一个有夕阳的时刻,叶正然和廖玉在北京的一个普通的街边绿地见面,绿地上只有一条石头铺成的窄道,两人站在石子小道上拥抱,不远处有个石桌,四个石凳上坐着四个发呆的老人,没人关注他们的拥抱。
廖玉久违了叶正然的味道,她大口呼吸,带着泪水呼吸。
那一刻,廖玉也了解了自己,她没有本事真正放弃对叶正然的爱情,初恋的烙印在她心中烫得太深。
得知自己的丈夫在呈州爱过一个叫许芳苑的女人,这让廖玉从心里开始怀疑叶正然,怀疑他的真心,甚至怀疑他的人品。叶正然从来没对她提过他在呈州恋爱的事,廖玉仅有的一次间接的追问,叶正然表现得很不耐烦。
跟随叶正然到呈州,廖玉彻底成为专职太太。她没有再找工作,她本来不热爱自己的工作。廖玉做了六年的护士,却怎么也散发出不来传说中白衣天使的热情。叶正然给了她在北京想也不敢想的房子和汽车,给她的账户上存了足够的零花钱,她丰衣足食,连化妆品的档次也在一夜之间高到了“全巴黎”。廖玉满足于这样的生活,这曾是她梦中的生活。
不追问叶正然敏感的故事,廖玉矛盾重重。她感到追究下去会影响日子的和谐,认真下去会流失掉自己这些所得。但她还是爱着叶正然,这种持续多年的爱情让她无法大度,怎么也宽容不起来,她觉得自己能宽容叶正然在呈州找过女朋友,却不能宽容当那个女人和他成不了的时候,他用自己当了替补,廖玉觉得这种爱不公平,不对等。
找不到更好的才又来找我,如果有比我好的,他怕是迟早会离开我了。廖玉这种念头根深蒂固。
陈双桥对廖玉说,叶正然是我带来呈州的,他是个正直的人,你不应该怀疑他。有什么事情你找我。许芳苑的事你不必在意,他和许芳苑不成,是因为他心里想着你。
廖玉看着陈双桥苦笑。
在廖玉的眼里,陈双桥和叶正然是一样的人,不管是在文学上的追求,还是对女人的追求,都让廖玉有这个感觉。廖玉从来没听过陈双桥谈过自己的家庭,而初来呈州的几次聚会上,陈双桥无一例外地都请了很多女人,年轻漂亮的女人。廖玉想,这种场合在自己没来呈州之前叶正然也当然时常光顾,那时,叶正然一定是和许芳苑一起光顾,陈双桥会用自己的生活态度影响叶正然的生活态度。
廖玉渐渐地对陈双桥疏远了,虽然叶正然和陈双桥瓜葛密切,但她不在这个圈子内,疏远得名正言顺。
廖玉在电话里对爸爸妈妈说,呈州很好,很安静,不繁华,不忙碌。
廖玉说,妈,您和爸爸一起来吧,我们的房子好大,两个人住真的太大了,大得空荡荡的,你们来住吧,呈州住半年,再回北京住半年。
你和正然生个孩子吧,妈妈去给你带孩子。妈妈说。
妈妈说到了廖玉的痛处。廖玉心里扑腾了好久。叶正然从来没有提过要孩子的意思,而且,这半年多来,两人连做爱都已经很少了。廖玉越想越觉得自己委屈,放下电话后忍不住哭了。
一切都没有明确,在叶正然面前廖玉没得到过关于许芳苑的“明确”,也没有得到关于婚姻前景的明确。而廖玉因为嫉妒心时常发作出来的酸味,已经让叶正然表现出越来越多的反感和不屑。廖玉觉得,这是传说中的冷战。
曾经追求过廖玉的北京青年来电话问候廖玉的生活,廖玉找不到说心里话的对象,就对那个她已经记不清模样的人说,我们不算好,我们在冷战。
云箫叙事之拨云 第一章(20)
夫妻要相互信任。对方劝廖玉。
好的,我去尝试信任他吧。廖玉说。
叶正然去拨云山的第三天一早,廖玉决定去找他。她想挑破一层窗纸,若是亲眼看到叶正然和许芳苑在一起,那说明叶正然仍然和许芳苑藕断丝连,那就直接面对叶正然的作为,下决心离开这样的婚姻;如果叶正然真的是在拨云山修身养性,那她要坐下来和叶正然谈谈,把自己的猜疑和向往都谈出来,用自己的爱情再次烘烤叶正然,温暖这个婚姻。廖玉甚至想,在拨云山一定有简陋的客栈,一定有比呈州更恬静的处所,或者是山腰上一处草棚,她和叶正然可以在那里消除前嫌,像在北京的绿地小道上那样紧紧拥抱,甚至,可以躲进茅屋匆匆做爱……
叶正然在送给廖玉车子的时候,拿着车钥匙说,我们就这样连在一起。车钥匙上的两头连在一起的竹刻小象是一个西双版纳的傣族老艺人刻的,叶正然说,老艺人祝福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暴雨来的头一夜,叶正然几乎没睡,他一直在写,他在电脑上写了近万字的拨云山故事,虽然是草稿,是毫无顾忌的写字,但故事里面的脉络渐渐清晰起来,不是裘老先生那种清晰,是叶正然边写边感觉到的清晰。
司耘为了让叶正然天亮后陪自己上山,给了叶正然买了一大瓶速溶咖啡。她说,你经常喝咖啡吗?不常喝的人冷丁喝起来是不想睡觉的,你喝点,喝了有精神写东西,别喝太多,你一定要睡觉,至少睡五个小时,休息好了才能起早陪我上山。
叶正然喝了咖啡,开始在键盘上敲打。他极力控制自己的语感,时时刻刻在想自己是在说书,要把故事讲得抑扬顿挫,像评书一样雅俗共赏。这时候,常年被叶正然玩转的小说语言和结构,叶正然深恶痛绝。
话说叶青第二次下山,夫人段彩为防不恻紧紧跟随,到了山下再次与马帮护卫交手,被护卫一脚踢出丈外。段彩看着这独臂护卫,突然瞪大双眼,心中一阵翻江倒海,泪水忍不住流了出来,她怎么也使不出劲来上前帮助叶青。那独臂护卫此时也紧紧盯住段彩,久久收不回眼光。叶青正在纳闷儿,却见段彩站在那里眼含热泪,这可让叶青百思不得其解,莫非这两人有什么瓜葛?
叶青被段彩强行拉回山寨,独臂护卫也安置马帮上路。叶青觉得自己没办法给大哥一个交代,便气急败坏地斥责夫人。段彩无奈,只身前往大哥段云星那里禀报。
叶正然去琢磨拨云山土匪的习性,大哥听到禀报后是不是应该问罪于叶青夫妻,这大哥是当年砍下那人手臂的人,这回听说那个废人已经偷偷下山并用比“拨云手”更厉害的武功过拨云山如走平地,会不会亲自下山追赶马帮决出个雌雄?
这是个匪性的问题,如果把匪性视为人性的一种,那这就是个心胸的问题。男人的胸怀该是个什么样子?先不管他是个好人还是坏人,是个英雄还是个土匪,首先,他是个男人。
男人,面对一个曾经被自己废掉的人,面对一个用毅力练就本领又来和自己作对、妨碍自己的人,应该是出手的,应该是带着不屑追杀的。尤其这男人是多年的土匪,土匪有土匪的脑子,土匪不干放虎归山的事。
叶正然开始顺着这个思路去写拨云山头领对马帮护卫的追杀,但他又无法不去提及叶青和他夫人的分歧,叶青一定是同意追杀,而他夫人不可能同意追杀,段彩当年和那个护卫是真心相恋,只是兄长淫威漫山遍野,她挣扎不出头绪,也来不及挣扎出头绪,就被一刀斩断了春情。叶正然想,妹妹阻止不了哥哥,追杀是一定要成为事实的,于是叶正然开始去写一场新的打斗。独臂护卫要和拨云山头领较量,这较量,实际上是一方要保持他的淫威,另一方要证明他的出色,一方是用土匪的名义和土匪自以为是的独家功夫,另一方是用反叛的力量和以反叛者的身份要给土匪灌输“山外有山天外有天”的概念。
叶正然写不好打斗的词句,他从来没有过武侠描写的经历,他不会招来招往把想象中的功夫分解得有板有眼,他的脑子中只有两种被裘老先生演绎过的,并不花哨的、实打实的“功夫”——拨云手,拨云腿。
云箫叙事之拨云 第一章(21)
那独臂护卫跳下马来,拍了马儿归队,自己正对着骑马冲上来的拨云山老大段云星,叶青也在马上抽了单刀紧随其后。这阵式为一静一动,静得稳如泰山,动得混如黄河。马帮前后几十匹马几十号人连忙靠近山根,看来是护卫先前有令,让他们不得上前。马帮其他十几个保镖虽已亮出刀枪警戒,却没有人与独臂护卫站在同一地段。叶青再次策马赶到段云星前面,挥起钢刀斜肩带背朝独臂护卫砍了下去,护卫只转身形一躲,叶青钢刀走空。段云星也不说话,一把鬼头大刀横腰砍过,护卫又是一闪,双脚错动中人已经腾出了五尺开外。段云星和叶青勒马转头,再次砍杀,却马上马下不得其法,沾不了护卫半根毫毛!
段云星翻身下马,奔向护卫,叶青也从马上下来,再舞钢刀。两人围攻护卫,一时打得难解难分。独臂护卫此时手中没有任何兵器,一口户撒刀始终斜挎背上,他只用单手招架,却把段云星和叶青累得鼻洼鬓角渗出汗来。段云星和叶青都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