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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蚕变-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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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半天。    
        另一个白衣人一把飞斧接着出手,“飕”的一声,横飞半空,斩在童标左腕上。    
        斧过腕断,童标身形直落,断腕血如潮涌,已痛得浑身冷汗直冒,仍强忍跪倒,道:    
    “多谢堂主的不杀之恩!”    
        独孤凤看着,有些不忍,别过脸去。    
        公孙弘冷冷地道:“快下去!”    
        童标这才敢用衣袖将断腕包起来,两个白衣人左右齐上,将童标扶下,其它人等只    
    看得心惊肉跳,一声也不敢发出。    
        公孙弘接着唤道:“副舵主。”    
        “朱猛在!”一个彪形大汉越众而出,跪倒在地上。    
        “派两个人将童标送回总坛,这儿暂时由你来负责,等候总坛的命令。”    
        “是!”    
        “由现在开始,小心注意往来人等,遇有可疑的,立即报告上去。”    
        “是!”朱猛又叩头。    
        独孤凤实时想起一事,道:“有一个人颇为可疑,就住在兴隆客栈。”    
        “哪个人……”    
        “身穿白衣,看似世家子弟,带着琴剑二童。”公孙弘接道:“你们去弄清楚他的    
    底细。”    
        “是!”朱猛当然唯有应命。    
        独孤凤要他们注意的也就是那个白衣青年,看来余怒仍在。    
        不过那个白衣青年也确实可疑。    
                      ※               ※                 ※    
        白衣青年这时候正端坐在兴隆客栈的房间内,在他的身旁只有七宝一个童子!    
        门开处,六安领着一个中年胖子走进来。    
        “公子,这位就是兴隆客栈的赵老板。”六安一旁让开。    
        青年目光落在赵老板面上,森寒如剑,道:“很好。”    
        赵老板忙问道:“不知道公子有何吩咐?”    
        “我想向你打听一件事。”    
        “知无不言。”    
        “峨嵋双秀哪里去了?”    
        “什么?”赵老板看来听不懂。    
        “就是今年六月七日入住这间客栈的两个女孩子,一个姓丁,一个姓孙。”    
        赵老板似乎想起什么,面色开始变。    
        “她们入了这间客栈之后,就没有离开,我想知道她们的下落。”    
        赵老板咽着口水,道:“我……我……我……”    
        “你是这里的老板,当然不会不清楚的。”    
        “我……不能说。”赵老板额上开始冒汗。    
        “为什么?”    
        “我若是说出来,给他们知道了,一定会杀死我。”    
        青年冷冷地一笑,七宝、六安两个童子立时一起欺身过去,各自拔出了一柄短剑,    
    架在赵老板的双肩上。    
        青年这才道:“你现在若是不说,立即就得死!”    
        赵老板面色惨变,七宝、六安将他推到墙上,双剑的寒气,尖针一样利入了他的脖    
    子。    
        他忙嚷起来道:“我……我说!”    
        “她们怎样了?”    
        “都死了。”    
        青年面色一变,但很快又恢复正常,冷冷地问道:“是怎样死的?”    
        赵老板口吃地道:“无敌门的人,将她们先奸后杀……”    
        青年的面色难看至极。    
        赵老板叹了一口气,道:“听说是她们先开罪了无敌门的人……我看见她们死得那    
    么惨,实在不忍心,又不敢张扬,唯有将她们葬在后院,棺材还是我买的。”    
        青年沉声道:“带我去!”一拂袖。    
        七宝、六安二童忙将剑移开。    
                      ※               ※                 ※    
        后院的一丛花树后,果然有两个坟墓,青年木立在坟前,一声不吭,七宝、六安看    
    来亦十分伤感。    
        赵老板站在他们身后,扶着一个店小二,想到当日的哦嵋双秀的惨状,亦有些难过。    
        一阵嘈杂的人声忽然由外面传来,十数个黑衣人一涌而入。    
        为首一人大呼道:“唯天为大,如日方中!”    
        随后人旋身掠上墙头,振声接呼道:“本人在此行事,闲杂人立即离开。”    
        赵老板与那个店小二一听,忙找路开溜,立即给为首的那个黑衣人截下来,道:    
    “赵老板!”    
        “什……什么事?”    
        “你们这里是否住进了一个白衣青年──”话才说到这里,他已经看见站在那里的    
    青年与七宝、六安,立时转向那边道:“好,你们都在这里。”    
        青年冷笑道:“好得很!”    
        “喂!你是什么人?来这里干什么?说!”    
        “我姓管,管中流──”青年很镇定地道:“来这里,是要被你们!”    
        语声一顿,手一挥,呼道:“剑!”    
        七宝忙将剑捧上,管中流拔剑出鞘,道:“一个也莫教走了。”    
        七宝、六安双顾一眼,身形齐起,短剑出鞘,疾往外掠去。    
        为首那个黑衣人一声“小心”才出口,管中流已一声暴喝,人剑合成了一条直线,    
    飞虹般射出。    
        黑衣人抽刀急封,才抽出一半,“夺”的一声,剑已经利入胸膛!    
        他瞪着一双眼,一会才惨叫一声,彷佛根本就不相信那是事实。    
        管中流出剑拔剑,一股血箭从那个黑衣人胸膛射出,赵老板那边一见,双眼翻白,    
    立时昏过去!    
        扶着他的那个店小二双脚也软了,抱着赵老板,一起变作滚地葫芦。    
        管中流拔剑又剌出,又是“夺”的一声,另一个黑衣人胸膛溅血倒下!    
        他长剑接转,笔直削下,“唰”地将身旁另一个黑衣人当头劈开两半!    
        那些黑衣人几曾见过这么狠辣的剑法、这么凶悍的人,惊呼声中,慌忙开溜。    
        站在墙头上的那个黑衣人走得最快,哪知道身形才掠下,管中流已凌空飞身一剑刺    
    来!    
        他双脚着地一出,“噗”地就倒下,背后已多了一个剑洞。    
        管中流人剑飞身杀回,左一剑,右一剑,“唰唰”声响中又有两人伏尸地上。    
        对方的武功距离实在太远,就是那两个童子,也不是他们所能够抵挡的。    
        七宝、六安挡住了去路,将要逃走的人都赶了回来,十四个人冲进来,不到半盏茶    
    光景,已只剩下了一个,那个黑衣人不等剑刺到,已贴着墙壁,瘫软下去。    
        管中流的剑没有刺下,只是祗着那个黑衣人的咽喉,问道:“你们的巢穴在什么地    
    方……”    
        黑衣人咽喉“喀喀”作响,随时都像要昏迷过去,但居然始终没有昏倒。    
        “在……在……”他却是语不成声。    
        管中流接道:“带我去。”    
        黑衣人惶然点头,七宝、六安立即上前,左右抓住了那个黑衣人的肩膀。    
        管中流将剑挑起,月光下,一缕鲜血顺着剑脊淌下来。    
        苍白的月色,火红的鲜血,管中流的眼瞳也彷佛有火焰燃烧起来。    
                      ※               ※                 ※    
        夜更深,无敌门的十三舵中灯光通明。    
        独孤凤、公孙弘已离开,副舵主朱猛正在与几个心腹在喝酒。他等了这么多年,才    
    等到今天,才得到这个肥缺,这无论如何,是一件很值得高兴的事情。    
        却仍然等到独孤凤、公孙弘去远,吩咐了人到兴隆客栈查察,他才吩咐准备这一桌    
    酒菜。    
        现在他已经有了几分酒意,所以外面的厮杀声在他听来,也觉得不怎样真实。    
        其它人反而立即发觉不妥,一人道:“朱老大,外面好象有人在打架。”    
        朱猛立即拍案子大骂道:“什么人这么大胆,拿进来让我教训他一顿!”    
        话还未完,“轰隆”一声,大门片片碎裂,管中流当门而立。    
        朱猛的酒意当场被惊散,脱口道:“是谁?”    
        “哦嵋管中流!”管中流声到人到剑到,匹练似的剑光夺人眼神。    
        朱猛大惊,长身一翻,“唰唰”两声,眼角已瞥见了两个手下血溅在管中流剑下。    
        “拿刀”朱猛大吼,他平日本来刀不离身,但做舵主,没有个人替自己拿刀,总觉    
    得不够派头。    
        替他拿刀的那个大汉的酒量却不太好,现在已经醉得斜卧在一旁的椅上,虽然还不    
    致不省人事,反应已没有那么灵敏。    
        一会他才应道:“刀来了。”捧着大朴刀走向朱猛。    
        朱猛急不可待,伸手急去拿刀,他的手还未伸到,那个大汉已溅血倒下。    
        朴刀亦呛啷坠地。    
        朱猛掠身急去抢,剑光已入目,急闪,“噗”的一声,额上一撮乱发已被削去。    
        管中流长剑毫不留情,追杀上前去。    
        朱猛已吓出一身冷汗,酒意全消,左闪右避只顾去抢兵器。    
        他终于从兵器架上抢到了一把关王刀,只可惜,就在他刀在手的剎那间,管中流的    
    剑已刺了他的眉心。    
        无敌门的人,看见朱猛也被刺倒,那还不大乱,四下逃命!    
        七宝、六安已等在门外,虽然年纪轻,剑法也颇为辛辣,先后砍倒不少人。    
        管中流剑下更不留情,就像是斩瓜切菜似的,那袭雪白的披风已经被溅上无数点鲜    
    血。    
        鲜血如春花盛放,而无敌门的人,却触目惊心!    
                      ※               ※                 ※    
        冒着热气的沸水,宽大的木桶,管中流浸身木桶中,只觉得前所未有的舒服。    
        溅满了血花的那裳披风,悬在他对面的墙壁上。    
        管中流的目光突然凝结,吁了一口气,道:“好美的血!”    
        琴剑二童侍候在一旁,却看不出血美在哪里。    
        “没有什么事,比杀人更痛快的了。”管中流的语声简直就像在呻吟。    
        七宝、六安相顾一眼,没有作声。    
        管中流随即放声大笑起来。    
                      ※               ※                 ※    
        赵老板却就笑不出来了,后院死了那么多无敌门的弟子,他实在不知道会有什么结    
    果。    
        他慌得要命,所以第二天,店小二去找他的时候,是在床底下将他找出来的。    
        店小二语不成句,他不耐烦,跟着那个店小二来到后院,看究竟之后,又昏了过去。    
        哦嵋双秀的坟墓之前,多了好一些香烛,还有数个人头。    
        鲜血淋淋的人头。    
                      ※               ※                 ※    
        独孤凤、公孙弘这时候并骑奔在镇东十里外的一条小道上。    
        风吹舞着披风,阳光轻柔,独孤凤已完全忘记了昨夜的事情,粉脸含笑,策马如飞。    
        公孙弘看见独孤凤这样,心情就更开朗。    
        长空万里,白云如飞絮。    
        叮当铃声忽起,一只白鸽掠空飞过,公孙弘应声抬头望了一眼,脱口道:“是我们    
    的信鸽。”    
        话还未完,叮当铃声又起,又一只白鹄从后面飞来。    
        公孙弘一皱眉,突然取出一个铜哨子,吹了几下。    
        那只白鹄立时转向他们飞投下来,公孙弘一面接在手中,一面道:“一定发生了事    
    情。”    
        他随即从鸽腿缚着的铜管抽出了一张字条,摊开来一看,面色就大变。    
        独孤凤急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公孙弘道:“十三舵被挑,我们所有弟子无一幸免!”    
        “什么?”独孤凤亦自变色。    
        “我们快赶回去一看究竟!”公孙弘急勒转马头。    
        尘土一阵飞扬,双骑原路奔回。    
                      ※               ※                 ※    
        “是哪一个做的!”公孙弘间这句话的时候,与独孤凤已置身兴隆客栈内。    
        公孙弘一把当胸揪着个赵老板,大声喝问。    
        赵老板牙关打战,好容易才道出几个字:“他叫做管中流。”    
        “管中流?”公孙弘接着问道:“是什么样子?”    
        “很年轻,穿著一身白衣服,带着两个童子,叫什么……什么七宝、六……”    
        “是不是七宝、六安?”    
        “是……”    
        “这个人是不是有洁癖,吃东西也要换上自己携来的一套碗筷。”    
        “是……”赵老板看来已随时都会昏过去。    
        “原来又是他!”独孤凤咬牙切齿!    
        “现在他去了哪儿?”公孙弘又问。    
        “据说是往枫林渡去了。”    
        “枫林渡乃是去武当的必经之地,难道这个人竟然是武当派的人?”    
        独孤凤道:“即使不是,也必是上武当山去的。”    
        公孙弘沉吟道:“师父不是吩咐了寒江钓叟在附近监视武当派的动态了吗?”    
        “是这样吩咐的。”    
        “我们立即飞鸽传书,叫寒江钓叟在中途拦住!”    
        “好!”独孤凤立即往外奔,公孙弘追前一步,突然又回头,盯着赵老板道:“老    
    板,我们现在只管听你的,若是有半句虚言……”    
        “要你像那个茶壶一样!”独孤凤在门外应声回头,手一挥,“哧”的一把柳叶飞    
    刀飞向赵老板身旁桌上放着的那个茶壶。    
        寒光一闪,茶壶一分为二,飞刀去势不绝,夺地插在床上。    
        赵老板一惊,又昏迷过去。    
                      ※               ※                 ※    
        江流滔滔。    
        已近黄昏,未到黄昏。    
        一个戴着竹笠的老渔翁坐在江边的一块大石上,垂竿独钓。    
        竿是墨绿色,钓鱼竿比一般的粗上很多,在斜阳下闪动着白芒。    
        筐中无鱼,老渔翁面目在竹笠阴影中,看不清是否已感到失望,他的一双手却仍非    
    常稳定。    
        一叶轻舟顺流而来,管中流独立在舟首,好象在欣赏着两岸风光。    
        七宝、六安坐在中间,对于坐船似乎还不怎样习惯,后面是一个渔家,一支长竿催    
    舟前行。    
        舟荡过,老渔翁双手陡动,竿扬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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