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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撞击-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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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无法看见里面,窗帘都紧紧地拉上了——连二楼的都拉上了。整栋房子看上去紧闭着。门上有三扇小窗,呈对角线排列,但都是不透明的波纹彩色玻璃。
福特跪下来,检查门框的两边门锁。“没有破门而入的迹象。”
“我们怎么办?”
“给警察打个匿名电话,”他说,“然后在一旁观察。”
他们穿过公园,来到位于公园一角的一个破旧的电话亭。福特用手绢包着话筒,提起来,拨了911。“特立斯大道87号,”他粗声粗气地说道。 “情况紧急。快来人。现在就来。”他挂断电话。他出来的时候,阿贝看见他布满皱纹的脸上带着严肃的表情,不觉有些吃惊。她想说点趣事,后来还是决定算了。
福特双手插在衣袋里,溜达回公园。此时下起了小雨,他们躲进一座仿古户外凉亭,等待警察的到来。几分钟后,两辆警车沿特立斯大道驶来,警灯闪烁,但没拉警报器。他们停下来。第一辆警车上的两个警察走上台阶,在门上敲了敲。没有人开门。
“我们靠近点吧,”福特说着,溜达过去。此时,三名警察到了门口,坚持不懈地在门上敲着,第四名警察仍然待在车上,正通过无线电设备说话。一名警察回到车上取出一根撬棍,捅破门上的一块玻璃,把手伸进去,拿掉门闩。
两名警察走进别墅,一名带着手持式无线电话。
福特快速穿过街道,斜倚在第二辆巡逻车的车窗上。“有什么问题吗?”
“例行检查。”警察说着,挥手让他们离开。
突然,他的无线电话响了起来。“1029,特立斯87号有两人被杀;现场有两辆警车封锁现场。”接着又传来一个声音,“派来了两辆救护车和现场调查队,正在途中。1013,凶案组……”无线电话中的声音还在继续,几乎就在同时传来了越来越近的警报声。阿贝站在街对面,从这个位置,她只能从通向客厅的门里看到少许情况:在一面墙上,有个血迹形成的星形图案,下面是女人的一只赤脚。
①美国科幻电影。
51
让阿贝感到吃惊的是,被雨水浸透、刚才还空空荡荡的公园里这么快就挤满了人。他们都从联排别墅和公寓里出来了,有操着波兰语的白发苍苍的妇人、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年轻的自由职业者,还有会跳街舞的孩子、瘾君子、醉汉、店主和雅皮士,他们稀稀拉拉地围在那栋三层联排小别墅前。福特和阿贝混在人群中,警察一边把人群向后推,一边设起路障,封锁街道。这时,两辆救护车到了,后面跟着几辆没有任何标记的小车,上面坐满了身穿棕色西服、专门负责凶案的警探,随后是几辆救护车、一辆装着现场调查工具的货车,最后是几辆当地的新闻采访车。
阿贝随着人群向前拥去,听听人们在低声说些什么。不知怎么的,好像有渗透作用一样,人们似乎都知道发生了什么:前厅里发现了两具尸体,是被近距离枪杀的,屋子里被彻底搜查过。没有人听见任何声响,也没有人注意到有陌生人来,更没有人看见停在前面的车。
人越来越多,警察们对着他们大喊大叫。这时,福特朝阿贝点点头,两人朝一群叽叽喳喳的来自本地的妇女挤过去。
“对不起,”福特说,“我是刚来的,发生了什么事?”
她们急切地转向他,七嘴八舌地说起来,还互相插嘴。福特睁大眼睛,表现出兴趣浓厚的样子,还不时发出一声感叹或规劝,以示对她们的鼓励。阿贝又一次惊讶于福特的善变的本领,为获取信息,不惜装腔骗人。
“死者是科索夫人和她的儿子马克……她儿子刚刚从加利福尼亚回来……多讨人喜欢的一个女人啊,丈夫几年前死于心脏病……一直在与疾病搏斗……他们一直在这里生活……多好的一个男孩啊,学习用功,上的是布朗大学……在摩拓上班,挣些零用钱……昨天好像还在公园里玩棍球①……真是悲剧啊。”
那些妇女再也提供不出什么新情况时,他们退到人群边缘。福特的脸上一片阴翳。“从人事档案里看,他是什么职位啊?”
“数据分析高级工程师。”
福特没再说话,他掏出手机,拨通了国家航天推进实验室的总机,片刻之后接通了德克威勒的电话。
“我是局里的福特,”他简洁地说道。“曾经在你手下干活的这个科索——他到底干了什么你们要解雇他?”
福特听对方说了很久,其间他一直没有说话。电话那头德克威勒刺耳的尖叫声阿贝都能听见。福特谢过他,挂了电话。
“怎么样?”阿贝问道。
“他负责处理从火星勘测轨道飞行器上传回来的雷达数据和图像数据。”
“还有呢?”
“解雇他事出有因。德克威勒说他没有掌握‘足够的轻重缓急技巧’,被‘毫不相关的伽马射线数据迷住了心窍’,不服从命令,在一次学术会议上无理取闹。”
阿贝思索了片刻。“‘迷住了心窍’,是吗?”
福特清了清嗓子。“关于伽马射线,你了解多少?”
“可火星上不应该有什么伽马射线啊。”
①孩子在街头玩的一种类似棒球的游戏。
52
哈里·伯尔坐在麦克格瑞克公园对面的一家希腊餐馆里,吃着汉堡包,喝着咖啡,读着《星期六晚邮报》,看着雨水从窗户的玻璃板上像千变万化的小溪一样流下来。在这些“小溪”中有些数学法则,描述混沌现象的法则,有点像描述一次袭击行动的法则。它是一种可控的混乱现象。说混乱,是因为你绝对不可能什么事情都能预见到。总会有意外出现,比如,科索告诉他家里只有他一个人,而实际上还有位可爱的老母亲。再比如,自己被迫杀掉科索。
总是有点小小的意外。
他又将目光投向远处,越过麦克格瑞克公园的一角,可以清楚地看见自己干掉科索和他母亲的那排别墅。那个讨厌鬼正要告诉自己硬盘在哪里,他母亲偏偏在这时进来了。
他慢慢喝着咖啡,翻着《星期六晚报》,看着外面看热闹的人群。他虽然没有发现硬盘,但知道了科索工作的酒吧和他以前室友的地址。硬盘不是在酒吧里就是在他朋友的住处。他打算首先到酒吧找找。如果科索真的聪明的话,很可能已经将硬盘邮寄回来,甚至锁进了保险箱里。他确信硬盘就保存在附近。
他又呷了一口咖啡,翻了几页报纸,装模作样地读着。餐馆里慢慢冷清下来,现在变得空空荡荡的了,大多数顾客都心急火燎地吃完饭,跑到公园里看热闹去了。他密切注视着人群,寻找可能与科索有关系的人和他的朋友——包括女朋友,科索可能把硬盘给了他们。
公园里的两个人,一个黑皮肤女孩和一个满脸皱纹的高个子男人,引起了他的注意。这两个人似乎有点太警觉了,与其余的人有点分得太开了,是两个呆头呆脑的旁观者。他们在等待,在观察。他们与此事有关联。
伯尔记住了他们的特征,以防再次见到他们。
53
阿贝坐到摩拓酒吧的一把高凳上,福特也在她旁边的一张高凳上坐下来。这是纽约一家超时髦的酒吧,在威廉斯堡的码头边上,装饰的是黑白两色,日式拉门,上面有斑纹,大量的黑白瓷漆画,还有磨砂玻璃和铬合金。酒吧后面的一堵墙上全是酒瓶子,在冷漠的白色光线中若隐若现。在这样一个下着雨的工作日的下午4点,这个地方显得太空荡了。
他们一坐下,一个秃头男人就迎了过来,他的体形像块砖头,戴副黑边眼镜,身穿传统服装。他捏着一张小小的餐巾纸的一角,沿着吧台滑过来,在阿贝面前停住。“小姐喝什么?”
阿贝犹豫了一下。“矿泉水。”
他又用拇指和食指夹着一张餐巾纸,将手滑到福特面前。“这位先生呢?”
“必富达马丁尼,”福特说,“不加冰,要柠檬。多加些苦艾。”
那人利落地点点头,像个艺术名家一样麻利地调起酒来。
“你一定是摩拓先生吧。”福特说。
“我就是!”摩拓的脸上绽放出夺目的笑容,他摇晃着调好的酒,手舞足蹈地倒出来。
“我叫怀曼·福特,是马克·科索的朋友。”
“欢迎!可马克不在,晚上7点才能来。”他动作花哨地把酒倒出来,把摇杯抛向空中,接住,冲洗干净,放到架子上。
“我刚从麦克格瑞克公园来,”福特说。“恐怕有个不好的消息。”
“什么消息?”摩拓停下来,被福特的表情吓住了。
“马克和他母亲不知是昨晚还是今天早上被人杀害了。是入室抢劫。”
摩拓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惊愕不已。
“警察都来了。”
摩拓一巴掌拍在吧台上,一副颓废的样子。他把手放在头上。“哦,上帝啊,哦,我的上帝啊,这太可怕了。”
“我感到很遗憾。”
摩拓捂住脸,沉默了片刻。“看看这些小流氓做的事情。他母亲也被杀了?”
福特点点头。
“那些小流氓。多好的一个孩子啊,那么聪明。哦,我的上帝啊。”他被深深地震撼了。
福特同情地点点头。“他在你这里干活吗?”
“自他回来以后每天晚上都在。”
“发生了什么事?他丢掉了加利福尼亚的工作?”
摩拓挥挥手。“他在国家航天推进实验室工作,被解雇了。小流氓,警察抓到他们了吗?”
“还没有。”
阿贝说:“我希望给他们上电刑。”
摩拓用力点点头。他的眼睛很红。
“马克是我的一个老朋友,”阿贝说。“改变了我生活的一个朋友。”
福特转身瞪着她。
“我高一的时候他辅导过我的数学,我的数学才不至于不及格。简直难以置信,我昨天还见过他。他还告诉我他在国家航天推进实验室发现了一些重要情况,关于伽马射线的情况。”
摩拓又点点头。“他们没有支付他的解雇费,所以他要报复他们。解雇让他崩溃了,我从未见他如此崩溃过。”
“他打算怎么报复?”
“据说他发现了什么东西,他们却不理不睬。他要让他们付出代价。啊,可怜的孩子,工作上取得些成就。当一个酒吧的服务员开始沾上喝酒的恶习……”他的声音越来越小,他不想说那个已死之人的坏话。
“他发现了什么?”阿贝问。
摩拓擦了擦眼泪。“天啊。这些小流氓。”
“他发现了什么?”阿贝又轻轻重复了一遍。
“我不记得了。不,等等——他说发现了火星上的什么东西。什么释放射线的东西。”
“射线?是伽马射线吗?”
“我觉得他说的就是这个。”
“他到底打算怎样让他们付出代价?”
“他有天晚上喝醉了,把从国家航天推进实验室弄来的那个硬盘给我看了。”
“怎么回事?硬盘上有些什么东西?”
“据说是他的一个教授朋友偷来给他的。硬盘上有些让他成名、改变世界的东西,但他不愿说是什么东西。他没有明说。”
“那个硬盘现在在哪里?”
摩拓摇摇头。“不清楚。那又有什么用呢?那些小流氓——把他的母亲也杀了……在这个讨厌的世界上小流氓太多了。”一颗眼泪在摩拓的鼻尖上抖动。
这时,门吱呀一声开了。摩拓赶紧擦掉眼泪,擤擤鼻涕,镇定下来。一个人走了进来,在酒吧的一头坐下来。他身穿灰色高领绒衣,斜纹软呢夹克,卡其布裤子。阿贝眯起眼睛。那人看上去就像普林斯顿教她微积分的老教授。
摩拓急忙低下头。“对不起,”他轻轻地说,“有客人来了。”他顺着吧台走过去。
阿贝转向福特。“又是伽马射线。”
“杀人洗劫房子就是要找那个硬盘。”
“对,我敢肯定伽马射线就在那个硬盘上。”
福特没有回答。阿贝见福特的目光一直瞟着吧台那头的那个人。刚来的那个顾客,他正俯身向前,低声跟摩拓说话。
他们的谈话持续了一会,摩拓的嗓门开始提高,带着不满的声调,但声音还是不太高,单个的字词仍然听不清。阿贝试图不去理会,仔细考虑着火星上伽马射线的问题,但她注意到福特正全神贯注地盯着那个人,不禁暗自思忖他到底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你这个小流氓!”摩拓突然大叫起来。
那个陌生人低声说了几句什么。
“我不回答你的问题!滚出去,否则我就叫警察!”摩拓从衣袋里掏出手机,开始拨号。“我拨了911。”
那人突然对摩拓大打出手,打掉了他手里的手机,与此同时把手伸进衣袋里,掏出一支手枪。
“都把手放在吧台上。”他说,摩拓把手举起来时,他用枪向他们挥舞着。“你们两个——我知道你们在搞什么把戏。都他妈的到这里来。”
阿贝还没来得及回答,福特就跳起来,拽着阿贝,从高凳上摔在呈一定弧度的吧台后面的地上。片刻之后,那人开枪了。声音特别尖,“哐!”听上去整个酒吧都在摇晃,“哐!哐!”吧台后面的玻璃墙碎裂成片。福特拽着她,趴在地上。“赶紧!向前爬!”
“哐!”碎玻璃和酒水像瀑布一样在他们周围落下来。阿贝听见摩拓在背后尖声叫骂着,用得最多、声音最响亮的一个词是“小流氓”,接着又是一阵枪声,声音比刚才大得多。“轰—轰—轰—轰!”紧接着是一句诅咒:“小流氓!”
她跟在福特后面,发疯似的向后面爬。
“哐!哐!”又有一些玻璃和瓶子被打得粉碎,碎木头、碎软木和碎墙板在空中飞舞。摩拓用日语咆哮着。
“哐!哐!”他们头顶上方的吧台爆开了,木头、金属、预制墙板和绝缘材料被打得粉碎。
“到这里来!”那人尖叫道。
突然,摩拓踉踉跄跄地从他们身边经过,他气喘吁吁,咳嗽不止,鲜血从他的嘴里冒出来。他握着一支巨大的左轮手枪,转身又打了两枪,子弹发狂似的射了出去。
“哐!哐!”对方还击了两枪,摩拓胸部中弹,被抛向身后碎裂的墙上,一只手在阵雨般的玻璃碎片中挥舞,然后砰的一声倒在地上。
“哐!哐!”一台小冰箱翻倒在阿贝面前的地上,几颗子弹打中了它,留下了几个洞,云雾一般的氟利昂从里面喷射出来——冰箱后面,有个用胶带绑着的东西,是个细长、质地粗糙的铝盒,上面有个钢印的标志,阿贝看见还有几个缩写:“航推实验室”。
她几乎连想都没有想就把它扯了下来,插进自己的腰带里。
“快跑!”福特说着,转身抓着她的胳膊。他们跑进一扇门,里面是个堆满盒子的小仓库。在仓库的后面还有一扇门,福特冲进去,两个人冲下一段狭窄的楼梯,进入一条地下通道,转一个弯,跑上一段楼梯,冲开两扇金属防冲门,进入后巷。他仍然抓着她的胳膊,拖着她沿街向前跑。他们转了一个弯,来到一个繁忙的十字路口,停下来,大口大口地喘气。
“你没事吧?”福特问道。
“我不知道。”她气喘吁吁地说,心脏在胸口剧烈地跳动。“你流血了。”
他掏出手绢,擦了擦脸。“没事。我们得离开这里。”他抬起手,吹起口哨,想招一辆出租车。
她把头发里的玻璃碎屑摇下来,努力让自己恢复平静。她的双手在颤抖。亲眼见到一个人在她面前被枪杀,太恐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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