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撕裂狂欢+相见恨晚-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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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见恨晚 BY 少年黯/默汐/人渣黯。/时黯/塞特兰戈洛/Moonquakes。
是的，我就是那个自己给自己写腐向同人的闲逼。
R18，女装注意。仅供娱乐无关正文。
人物来自刚刚完结的《撕裂狂欢》，CP设定大概是铁汉柔情年上攻（卢坦）×敏感内向伪娘受（阎直），祝你们，吃得愉♂快。
卢坦看着镜子里俨然一副出门约会模样的自己，一脑袋砸在锃光瓦亮的水池子上。
——镜子里的人一身黑色夹克搭修身西裤内搭烟灰色针织衫，裤链子掉出半截简直帅到和平时判若两人，淡淡胡茬小烟一叼分分钟帅哭满街无知妇孺，可他就是觉得自己是个活傻逼。
他为什么今天要和阎直过情人节啊。
一切的开端其实归咎于自己一时兴起的玩笑话。
随着情人节的临近，卢坦打工的猫咪咖啡厅顾客也渐渐多了起来。说起来卢坦当初选择这个地方打工，就是因为可以多接触一些人，自末世浩劫之后，他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头心中都会涌起难以言喻的感动。
车水马龙的喧嚣和摩肩接踵的热闹，曾几何时都是奢望。
——他已在笼罩着死亡的地狱里走了一遭，到头来才发现最朴素也最美好的，不过是现世安稳。
出入这里的大多是一些光鲜亮丽、笑容明艳的女孩子，她们两三结伴，讨论着各自的男朋友和少女们的烦恼，卢坦蹲在门前喂猫的时候她们摇曳的秀发伴着欢声笑语而来，带起一阵甜美的香氛。
这美妙就足以让人爱上全世界啊。
卢坦在二月细碎的暖阳里眨了眨眼，仿佛在风里嗅到了恋情的气息。
嗯？这味道挺熟的？
如同是配合他的想法一般，头顶淡金色的光芒被颀长的人影遮挡住，亚麻色的长卷发顺着肩头倾斜而下的角度美不胜收，卢坦几乎是满怀着邂逅的期待看了过去，却撞见一张熟悉的面孔。
一瞬间他昂起的后颈有轻微的鸟肌感。
这张脸曾是让他怀疑自己人生的罪魁祸首，在遇见之前他根本没想过世上还有这么一号人，好看到能随意跨越性别的界限，他恍惚间几乎要产生什么不得了的念头，脚跟一抖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怀里的猫咪咪叫着脱手逃走。
“阎，阎直啊。”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这副不知所措的样子着实滑稽，不知为何出现在这里的的阎直是女装打扮，长长的假发垂到胸口，质地柔软的宽松毛衣搭了短裙和丝袜，一条长围巾巧妙的遮住了代表男性特征的喉结，歪着头有点窘迫的笑，“这都被你认出来了。”
卢坦想去捂自己的脸又不愿显得太做贼心虚，一只手干巴巴的抹着额角，“你怎么来了呢……”
“哦我，”阎直小声的，“出来买书，路过看到你了就……就想过来打招呼。”
他略施粉黛的脸微微泛着红，大概是以为在卢坦工作的时候过来是种打扰，低着头的时候只能看到挺直的鼻梁和饱满的嘴唇，有点委屈似的微微翘起，虽然知道阎直对人际关系处理这方面异常敏感动不动就满脸飞红，可是女装的扮相又给这神态平添了几分娇憨的风情。老卢都恨不得自戳双目了，“啊……嗯……要不要进来喝一杯？”
阎直刚想答应，头顶的风铃叮铃铃一阵乱响，身后一个带孩子的妇人蓦地推门进来，金属框架的玻璃门划开一条扇形的弧线。他也就那么一躲老卢也就那么一扶，搁以前俩男人之间是无比寻常的一个动作，可咖啡厅里的人倒是都看过来了。
“哟——”
卢坦的下巴和阎直的眉骨磕了一下，他嘶得痛吸了口气，一手勾住阎直的腰问他，没事吧你？
女装青年捂着额头睁开一只眼看他，他身上有清淡的雏菊香水味，卢坦看到他琉璃似的眼里倒映着自己那一脸瞠目结舌的蠢相，周围那有些促狭的笑声不绝于耳。
“哎哟卢帅这位是谁啊。”
“相好儿来探班了吗，进来坐啊。”
店长在那边语气暧昧的起哄不说，店里的所有女性顾客仿佛在这一刻都站在了同一条战线上。“老卢你怎么那么没眼色快让人家进来！”
“妹妹们我求你们了少说两句吧……”
卢坦认命了。他觉得自己此刻不管再怎么辩驳，在“相信直觉”的女人们面前都是苍白无力的。阎直则是完全被这架势吓懵了，他急切之下甚至本能的有点想逃，可卢坦的手还握在他腰上，心一横往里带，“没事，进来吧。”
从刚认识这个男人开始，只要是他认真许下的话阎直就没有不信过，他说没事就一定不会有事，这种相信从一开始的盲目到现在的习惯，他从未深究过这其中的惯性；况且他现在几乎整个上半身都在卢坦怀里了，只能半推半就的进来。
这是个好看的新客人。
咖啡厅的姑娘和猫们显得非常欢腾，权且当做对老卢这个大龄离异男青年再次脱团的庆贺。店长还善解人意的端来了拉花卡布奇诺，朝手足无措的阎直挤了挤眼，“请你的哦。”
卢坦在对面苦笑，“这就是个好朋友——”
“好，有发展前景。”
“……”
对面的阎直已经窘得把脸埋进杯子里了，然后被热咖啡烫了一下，局促的伸出一点烫红了的猫舌头轻轻吹了口气。
卢坦就听见自个儿心里有什么东西哗啦一声碎了。
要命了，老子要死。
这感觉微妙极了。眼前这个人曾和你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你跟他推心置腹连性向这种东西都可以真诚的接受，他跟你亲密无间彼此心里没有一丝隔阂，可是面对他颠覆性的模样你却还是产生了从未有过的心悸。
——好似怦然心动。
这个想法闪现的时候卢坦已经管不住自己的嘴了，他身上那与俗常男人并无二致的心思蠢蠢欲动，在抽自己嘴巴之前就脱口而出。
“明天情人节要不要一起过啊。”
啊，我他妈是傻逼吗。
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半小时，卢坦用一种非常学术的姿势半蹲在地上和闺女四目相对。
“爹问你个事儿。”
三花粉嫩的舌头舔过细细胡须，冷艳的打了个哈欠。
“爹要跟一个朋友约会。”
“喵~”
“那个朋友比较特殊，他有时候是男的有时候是女……不过什么样子爹都不讨厌就是了……”
“喵~”
“可是女装的样子真的特别可爱……男的也不错……”
“喵~”
“爹不会是同性恋吧……”
闺女竟然不叫了，不知是因为陷入了动物的冥想世界还是纯粹不想搭理这个没出息的爹。于是卢坦彻底绝望了，他觉得他的怀里抱着个千斤重的大破罐子，正等他撒手一摔，然后整个人在不归路上幸福的奔跑。“是不是老子亲生的你！”
闺女抖着软软的小耳朵诚实的摇了摇头。
老卢终于愤怒的摔门而去。
今天是情人节。
阎直坐在公园的长椅上，被毛衣盖住一半的手按在膝盖上的动作暴露出了他的紧张情绪，尽管眼睛追随着在公园里漫步卖玫瑰花的大熊玩偶，他穿着笨重的玩偶套装但是蹦蹦跳跳，见到成双成对的男女就给他们递上一朵新鲜的玫瑰，基本没有一对恋人能够拒绝这份浪漫。
即便是在那“正常的大部分人”眼中取向特殊的阎直，也打心眼里想要一份能够得到祝福的感情。
十八岁的时候他以为这世界是温柔的，结果被愤怒的父母亲切断了一切和家庭的联系。
二十岁的时候他以为这世界是公平的，结果只能看着两个朋友牵着手走向与他无关的幸福。
二十三岁的时候——嗯？
陷入回忆的阎直并没有察觉一双脚已经在他面前停留多时，微凉而不刺骨的风吹动他滑落的长发，送来一些与众不同的花朵香气。
他有些错愕的抬起头，鼻尖轻轻擦过沾着露水的深红色花瓣，沁人心脾的花香仿佛吻上他的嘴唇，头顶响起卢坦悠悠的说话声。
“想什么呢，都愣了半天了。”
男人戴了顶样子简单的黑色针织帽，头发全向后梳露出挺秀的眉峰和鼻梁，嗓音懒洋洋的又像是藏着低沉的笑意，左手把一朵玫瑰放进他微微出汗的手心。
“刚才一直盯着这个看啊，哥买来给你。”
如果阎直没有被一时的羞赧冲昏头，他说不定能发现卢坦竭力掩饰的脸上有不太明显的浅红。“……谢谢。”
“没事儿，好歹今天也是过节呢。”
其实答应男人一起过节的时候，阎直也在心里辗转反侧的挣扎了很久。但就像很多故事发生的开头那样鬼迷心窍一般，他爽快更甚于乐意的答应下来——仔细一想也没什么足以拒绝的理由，他和卢坦退一万步也是好友，两人从灾难过后都长时间处于空窗期，是人就有感情上的需求，而最容易满足的途径莫过于“陪伴”吧。
当做约会也未尝不可。
——这可是他二十三年来第一次收到玫瑰呢。
这都多少年没玩过约会那一套了，老卢有点茫然的看着满大街十指相扣的中学生，想到身边走着的是个男的，心情复杂的扭头一看又发现身边这只跟别人家的姑娘也没什么两样，舒心之余甚至还冒出几分大胆来。
他在一家冰淇淋店漂亮的屋檐下凑近阎直的耳朵，喂，你要牵我的手么？
阎直几乎以为自己幻听了。路边打闹着的学生情侣从他身旁跑过去，小孩子们似乎就喜欢冬天吃冰淇淋，凉飕飕的一直沁到心窝里去，还甜蜜得不行。
哦我只是认为……他严肃的补充道，看这气氛牵手比较有情调啊。
真的没关系吗……阎直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卢坦伸出的手，指节修长掌心宽厚，纵横交错的掌纹看上去粗糙而又温暖的样子。
那有什么关系哈哈哈咱俩还一块儿睡过呢。
卢坦说完这句话简直想跑到马路中间就地一躺与世长辞。
阎直拉了拉围巾，用那握惯了匕首磨了一层薄茧的细长手指轻轻圈住卢坦的手，然后飞快的逃离了一群对他们的对话报以暧昧目光的未成年人。
之后便是极其俗套却又腻歪的吃饭逛街看电影。下午的电影院人满为患，他俩排队买票的时候卢坦感觉到兜里手机嗡嗡的震，原来是庄紫这丫头发来消息，语气无不揶揄的说，大叔，今天的你也是一个人吗？
被奚落多次的卢坦这次终于扬眉吐气的回，老子今天和小阎子出来约会了！
庄紫：呵呵没图你说个杰宝！
卢坦几乎能想象到那头庄紫嘴里喊着“我操嘞”一边抖动起来的模样。他无可奈何的笑着摁了手机，转头拍拍阎直道，“丫头非要看咱俩的照片。“
彼时的阎直正咬着石榴汁的吸管发呆，他放开吸管时无意识的舔干净嘴唇上的水珠，从卢坦手里接过手机的同时钻进他臂弯里，举起手机转动角度把两个人的面容框进镜头里，“别眨眼。”
他动作太过自然以至于卢坦都本能的把他搂近了些。
镜头里的两个人表情轻松愉快，像普通情侣那样相濡以沫的般配，阎直握着那朵玫瑰，象征爱情的茎叶仿佛自手心里生长出来。
他很少笑，准确的说是对外界任何刺激的反应都是平淡的，极少有情绪外露的时候，而他一旦笑了，就是发自内心的觉得快乐。
卢坦垂着眼睛看他，心里的动摇与疼惜此消彼长，最终化作不予言说的温柔从胸口满溢而出。
如果能让你这样笑着的话——
从电影院里出来夜色渐浓，卢坦提出送阎直回家。
中途他们路过一个广场，有一对看上去和他们年龄相当的情侣正在这里求婚。如今社会风气开放这样的事情屡见不鲜，不少路人驻足停留带着善意的神情观望，广场中央的男人摆了满地的蜡烛，把蒙着眼睛的女人牵进心形圈里来，她紧张的听着周围人的私语，但还是放心的把手交给男人，跟着他一步一步走向满地绚烂的星光。
卢坦和阎直站得比较远，只能看到男人单膝跪下的那一瞬间，女人捂着嘴惊讶不已的微笑，可是眼泪分明流了下来。
全场热烈欢呼，夹杂着“答应吧！”“嫁给他！”的起哄声，这时男人和他的朋友们点燃了早已准备好的烟火，霎时间只见夜色中无数白亮的光点腾空而起，他们在漫天绽放的烟火下紧紧拥抱。
这是众望所归的完美结局。
人是容易被某种煽情的氛围所感染的动物，所以在看到别人的幸福时，都会由此及彼的去握紧身边的人。
卢坦回过头去看阎直，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火硝气味和零星的闪光，它们转瞬即逝，消失在夜幕中如同游鱼沉溺海底；女装青年的眼瞳清澈仿佛淋过一场温润的雨水，色彩斑斓的烟火映在他眼中，神色专注以至于深情。
卢坦张了张嘴但没有发出声音，因为他好像听见了胸腔里有什么一直在苦苦支撑的东西正在以无法估测的速度土崩瓦解，那因为失衡而跌落的声响近乎震耳欲聋，可大脑又出奇的平静空旷，他呼吸变得飘忽伸出的手指也在颤抖，即使心里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如果能让你这样笑出来的话，我什么都愿意做。
他手指穿过阎直垂在腮边的长发，低头吻上了他有些干涩的唇。
亲吻的感觉许久没有过了。他在踽踽独行的时光里快要遗忘了的、呼吸相交的感觉让他不安地闭上了眼，对方却比想象中更加顺从，他能感觉到阎直的身体因为震惊轻微的战栗着，他们彼此重叠的侧影被烟火照亮，那灿烂的冷光遥远而美得不真切，连同身前的人一起。
——他好像是亲吻了一个男人。
这个想法闪现时他的身体却没有接受停止的命令。直到他放开阎直的下巴把他整个人抱在怀里的时候，他才意识到从刚才到现在他都产生了多么荒唐的想法。
他有恃无恐的度过了一半的人生，连死都没怕过。
“……卢坦。”
阎直靠在他肩窝里，距离近得能感觉到对方心脏的鼓动，可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脆弱得如同笼着一层薄涼的雾。“你是不是忘记我是谁了。”
他忽然很怕。
视线所及之处都是沉浸在爱情中的恋人。
他们可以牵着彼此的手，手指像是同心结一般幸福缠绕，在世人艳羡的祝福声中长相厮守。
——我也想要拉着喜欢的人，毫无桎梏的走在阳光下，不必承受任何人批判的眼神。
——但是我不能。只有成为“另一种性别”才可以得到的爱情，除了尊严以外，我还能失去多少呢。
——连你也不行吗？
“我知道你想安慰我，我也知道，我终究只是个同性恋而已。”
我想要抱紧你。
可是连承认这是场梦的勇气都没有。
之后那一路上，阎直一句话都没有说。
卢坦心里乱得天翻地覆，张不张口解释都觉得自己有罪。他自己也很迷茫为什么会做出那样的举动，他知道阎直在等一个冲动的理由，可是冲动他妈的需要理由吗？
或许在为人处事方面卢坦要精明得多，但是感情方面他就是个一根筋通到底的缺心眼；给他十个脑子估计也理解不了阎直的自卑和敏感，自己还在抓耳挠腮的想他到底是哪里做得不好惹对方生气了啊要亲命的。
阎直这孩子本来就闷，再一赌气就闷得跟天要塌了似的。他有苦难言的跟在阎直身边，不想离远了又不敢莽然靠近，快被那一层捅不破的窗户纸憋得吐血了。
在他那直白得要命的感情观里，就算只有一瞬间，喜欢上就是喜欢上了，与其找理由拷问自己还不如付诸行动追到手里。人如果连自己的直觉都不能依靠，爱情还剩下几分可信度呢？
但是毋庸置疑，他的心血来潮刺伤了阎直最不愿让人触犯的自尊心。原本就因为“无法成为女性”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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