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簪花令-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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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上已经尽量低调了,可是他来观临,还是惹了一场轩然大波,另外,不仅今上来了,连同赵皇后跟贵妃也一同来了,还有茂章长公主也列然在座。
是时楚江畔上的官员们,无论大小都得前去参拜,但是今上不想折腾,便免了。
今上年纪不大,不过三十出头儿,穿明黄色织金盘龙常服,今上生了一副好样貌,并没有上位者的阴骘之感,反而有一股温润的儒雅之气,若不是那一身明黄时刻提醒着大家他的身份,反而更让人觉得是哪家的翩翩佳儿郎。
但是众人的目光却都被他身边的那个人夺了去。
那人坐在今上的下首,一袭玄色地曲水宝相花纹云绫锦袍,蓝缎满绣孔雀羽绒缉米珠靴子,头戴梁冠,以金簪贯之,两侧的朱缨随风缕缕而动,越发趁得他面若冠玉,玉质华章。可是他又跟今上的温润不同,他身姿俊拔,单坐在那里,都有一种气宇轩华的硬朗之感,如风光霁月一般。
皇家高台与孙家的高台离的算不得近,但只单看了他几眼,就已经将这一众小娘子们迷得魂不归窍了,一个两个的脸带薄红,羞嗒嗒欲看又不敢看。
这个人能坐在今上侧首,身份一定不低,可是这京中身份与样貌并重的贵郎君,意秾她们又怎么可能丝毫不知道,所以大家都觉得他应该是某地的藩王世子,恰好入京,赶上了赛龙舟,才与今上一同前来观竞渡。
等今上及皇后贵妃等都安置妥当了,先前那个手执节杖的团练便向参赛的龙舟第一次挥动彩旗,参赛的龙舟排列成行,准备出发。
今年的赛龙舟看来注定要与往年不同,以往参赛的龙舟最少也有六艘,今年却只有两艘,两艘龙舟上各饰锦伞、花篮、闹竿、鼓吹等,再向上看,只见龙头处插着一竿大旗,右侧的龙舟上写着一个“梁”字,而另一艘上则写着“虞”。
意秾心中忽地就是一跳,她怎么忘了这件事了,上辈子她也听说过梁虞两国的龙舟赛的,但是前世不知发生了何变故,虞国二皇子容铮并未前来,故而也并未有此盛况。但是这一世,他却来了。
意秾忍不住又向他望过去,一直目视前方的容铮,忽然侧头看了过来。
意秾不妨他会看回来,顿时有种被人捉了现形的感觉,吓了一跳,心跳陡然增快了一倍,赶紧移开了目光。
。。。
 ;。。。 ; ; 接下来的几日,意秾每次去给沈老夫人请安,沈老夫人都是沉着一张脸,目光落到意秾身上,简直如冷刀子一般。
意秾活了两辈子了,却一直也想不明白,不管怎么说沈珩之也是沈老夫人的亲生儿子,她也是沈老夫人的亲孙女。虽说掌心手背肉还不一般厚呢,有些亲疏偏疼也属正常,可是像沈老夫人这样的,这哪里像一个祖母?对沈意秐跟对她,简直完全就是两副嘴脸。
况且沈珩之考中了状元,如今仕途一路攀升,不比碌碌无为的大伯父强多了?可是沈老夫人不但没表现出丝毫倚重沈珩之之意,还对二房处处冷脸苛待。意秾实在是不理解沈老夫人这脑子倒底是怎么长的?
中午用过饭,意秾坐在海棠树下歇凉,见到彤鱼走过来,彤鱼脸上还带着诧异之色,道:“成国公府的季七姑娘命人给姑娘送小礼来了。”
成国公府未分家,女孩儿们便是一起排行的,季七姑娘便是季悦。
也难怪彤鱼觉得诧异,连意秾也觉得奇怪,季悦一向不耐烦她,私下里也只跟沈意秐交好,怎么今日竟突然送她东西了?
外头季悦身边的大丫头问桃已经进来了,笑道:“我们姑娘让奴婢给五姑娘送份小礼来,因前几日在咱们府里的满月宴上,我们姑娘原本还准备了皮影儿戏,谁知当天却出了岔子,就没演成。我们姑娘便命奴婢给各位姑娘都送了小礼,等过几日还要再请五姑娘去看皮影儿戏。”
这一番理由编得倒也找不出什么漏洞来,这小礼又是各位姑娘都有的,彤鱼就先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来。
意秾命彤鱼接过来,对问桃笑道:“替我谢谢你家姑娘。”
问桃就笑着退下去了。
意秾还是觉得有些不大寻常,便将匣子打开,想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却发现是个空匣子,鼓捣半晌,才终于找到了匣子的暗格,从里面抽出一封信来。
是季恒的笔迹,意秾上辈子也收过季恒的信,这字迹她再熟悉不过了。
她只看了一眼,就立时放下,让彤鱼先出去,才沉着脸将信打开,竟足足有七八页纸。
意秾看了一遍,信中的内容是当日在福寿堂发生之事,她倒是极为惊讶,季恒竟连季老夫人与沈老夫人的瓜葛都详尽的告知了她。
其实她不知道的是,在季恒心里,对她是志在必得,将她当成自家媳妇看待的,反正现在不说,日后她也要知道,还不如现在就说了,省得中间再出什么岔子。
当日赏花宴那一日,赵氏跟季夫人透露了两家议亲的意愿,虽然没有明说,只是隐晦的提了提,但是季夫人却是满口应下了。
谁知季夫人回去之后就再没了消息,赵氏那时已经对沈大老爷说了此事,若是不成,她担心沈大老爷发火,心里着急,便让沈意秐写了一笺字帖命人悄悄给季恒送去了,不到一日,季家就让人将那笺字帖又送了回来。
这简直就是在打赵氏跟沈意秐的脸!
赵氏自傲了半辈子,哪里受过这个,当时就发彪了,沈老夫人也窝火,才在成国公府的满月宴上去找季老夫人。
季老夫人本人也是不同意定下沈意秐的,季老夫人看得深远,虽说沈家大房有承爵的希望,但是以现在沈大老爷的资质,想平级袭爵几乎就是不可能的,而二房的前程反而比大房要好。所以她同季恒的意见一致,要定下的是沈家二房的意秾。
既然她还想着结两姓之好,自然不想跟沈老夫人撕破了脸,但当日沈老夫人却是铁了心了,她这快一辈子积下的怨气都发泄了出来。
若不是有赵氏跟季夫人拦着,她差点儿将头上的抹额解下来,摔季老夫人一脸,说的话亦是字字诛心,“咱们好歹也算是表姐妹,虽说关系远了些,但也有姐妹情份在呢!你跟你娘到我们家来做客还自不安分!当日的老成国公夫人是有意于我做她儿媳妇的,怎么就换了你了?还不是你使出了见不得人的手段,最后你嫁入成国公府,我却嫁了个破落户儿!”
季恒敢把这些事都告诉意秾,也是因为此事中季老夫人确实光明磊落,那时成国公府与沈老夫人并未议亲,只是有了些意思而已,就如今时赵氏与季夫人这般一样,可是沈老夫人却一直偏执的认为是季老夫人抢的她的好姻缘。
老成国公夫人去逝时,沈老夫人也在,那时她已经是有孙子的人了,老国公夫人临死之时送了她一条抹额,也是希望她福寿多禄的意思。但是在她心里,她却一直固执的认为,这是老国公夫人对她有所愧疚。
这个心结在沈老夫人心里积存了几十年,随着成国公府威势越来越大,她的不甘与愤怒也就随之越涨越高。
季恒在信的最后一页说,为了免生波折,他会尽快让季老夫人来沈家提亲。
意秾面无表情的将信烧了,前世两人差不多也是在这个时候定的亲,但是因为意秾年纪还小,凌氏舍不得她早嫁,便又多留了她两年。而她那时既然已经与季恒定亲了,顾忌也就少了许多,有时候季恒到沈家来,凌氏偶尔也会让他们见见面,沈潜更是经常帮季恒给意秾带一些礼物。
四面的槛窗都开着,意秾起身走到窗前,将湘妃帘放下,有风慵慵的自竹篾儿间溜进来,吹得幔帐上的穗子丝丝缕缕拂动。意秾在窗边的矮榻上坐了许久,这一世,无论如何,她都不要再重复前世的结局了。
自进入五月,天气已然十分热了,各种有毒的昆虫、动物都蠢蠢欲动。大梁自立国以来便有端午避五毒之说,人们于这天采集草药,沐浴或者制成香囊佩于身上。
凌氏一早就开始张罗着仆妇们在各院门上插菖蒲、艾草,还在沈府的正门上挂了几十个五色绢袋,每一个绢袋里都装了些银钱,以供城内的乞丐或贫穷人家的孩子来取。
到了辰时尾儿上,意秾才收拾妥当,凌氏就命人给她端来了四个五色新丝缠角粽。
粽子倒没什么稀奇,最为讲究的是装粽子所用的阔口盘。这是当年沈珩之考中状元时,先帝爷赏赐的,是宫里内司所制之物。
那只阔口盘是用红纱衬着,又涂饰了金彩,以菖蒲和通草雕刻出天师驭虎像放在阔口盘当中,盘口处雕刻百虫在上面,并用葵花,榴花,菱叶,各式花朵簇拥着。
另外凌氏还命人制了糖霜和糖蜜,盛在三层的大盒中,给意秾屋子里的丫头们抓着吃。
意秾不爱吃粽,凌氏见她神情怏怏的,顿时就唬了脸,“我让你吃这个是为了谁好啊?再不爱吃一年也不过就吃这一个罢了。”见意秾不为所动,就道:“也罢,你不吃就罢了,一会儿斗草你不准去!”
这一句话果然比什么都奏效,意秾利落的夹起一枚小粽,蘸了点儿红糖三五口就吃完了。
凌氏不由好笑,道:“一大早孙家大姑娘盈姐儿就来了,让你早些过去,盈姐儿我瞧着人品不错,今年有十五岁了罢,与秐姐儿同龄,若是今年能定亲,再过个一两年过门,倒是正好。”
端午节,又名浴兰令节,民间有斗百草,用兰草洗浴以除不祥和赛龙舟等活动,去年赵皇后的弟弟与吴阁老之子就各组了一支龙舟队,还引得今上也到楚江观竞渡,赵皇后的弟弟砸了重金装饰龙舟,光龙头就花费千金不止。是以,每年的赛龙舟都是一出重头戏。
全城百姓都拥挤到楚江岸上,这些世家贵女们自然不能跟着去挤,所以很多传继了几代的世家大族都在楚江边上自筑了高台,以供家人上去观临,比如成国公府,跟孙阁老府上,在楚江边上都有高台。
去年是季悦请的这一众小娘子们,今年轮到了孙亦盈来请,大家一起观龙舟,还可以斗草游戏,所以像意秾这么大的小姑娘,就没有不喜欢端午节的。
意秾见凌氏又开始打谅各府的姑娘,就知道凌氏这是想给沈洵相看媳妇了,不过孙阁老家族底蕴深厚,孙亦盈又是孙阁老的嫡长孙女,就是嫁到皇家作王妃也配得上,意秾是觉得孙亦盈看不上她大哥。
“娘,孙家姐姐可还没定亲呢,你这样把人家挂到嘴边上,影响孙家姐姐的闺誉。”
凌氏见意秾一本正经的小脸,就上去捏了一把,“我不就是跟你说说么,你能常跟她相处,细细辨着她的品性如何。”
意秾只得点点头,都收拾齐整了,就去大房找沈意秐。刚过了檐廊,就见从沈意秐的院子里走出来一个女子,穿着素纹的衣裙,打眼看去极为简朴,但是再一看她头上那支赤金簪子,样式简单,簪头却镶了一颗龙眼大的红宝石。
意秾心中似一个惊雷滚过,这张脸她再熟悉不过,竟然是尹之燕。
她也瞧见意秾了,给意秾见了礼,面上带着团团的笑容,明丽一如意秾前世初见她时。
意秾已经隐约觉得今生与前世有些不同了,因为季恒要提前向她提亲,只怕此事刺激了沈意秐,或许她想提前她的计划也说不定。
只是她暂时想不明白的是,上辈子沈意秐之所以与尹之燕相识,是因为尹之燕成了她的大嫂,而这一世,尹之燕又是怎么攀上了沈意秐的?
尹之燕对意秾见过礼后,往前走了几步,然后回身看着意秾的背影,意秾今日穿了件月白地牡丹纹织金短襦,下面配绿缎地彩绣仕女花蝶纹百褶裙,行动起来如水波流转,光彩熠人。
尹之燕笑了笑,转身走了。
。。。
 ;。。。 ; ; 季恒站在陆老夫人的左下首,长身玉立,他穿了件宝蓝地回纹织金锦袍,玄色绣钩藤缉米珠靴子,清隽峻拔,湛然若玉。不论他的家世才学,单是这一副姿容,就已经能夺去这京中一半少女的芳心了。
意秾跟着沈意秐唤了他一声:“季表哥。”然后就微垂下头,也并不看季恒,而她身侧的沈意秐却一有刹时的不自然,忍不住看了意秾一眼,恰好意秾也在此时抬头,二人目光相触,沈意秐随即对意秾微微一笑。
季恒对她们二人点一点头,却丝毫没有退出去避嫌的意思。
季老夫人也不理会他,先慈爱的问了沈意秐几句话,又夸她温婉贞静,然后就拉过意秾笑道:“你这孩子倒是会长,净挑了你爹娘的好处去,这还没长开呢,等再过上几年,我瞧着倒要比你娘当年还好看了。”
意秾今天穿了件杏粉色的窄袖衣,底下配曲水蝴蝶纹罗裙,腰间系的彩带结环而下,将少女袅袅婷婷的身姿半掩半遮的勾勒出来,她头上除了一支小华胜,就只在右侧鬓角压了两枚花钿,并不如何华丽,却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凌氏在一旁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笑道:“老夫人这是打趣我们母女两个呢,跟老夫人嫡亲的孙女一比,她可差远了。”心里却因为意秾得季老夫人看重而高兴,毕竟季恒那样的女婿,哪个丈母娘不想要呢。
季老夫人又拉着意秾聊了几句日常,然后微不可察的拿余光瞥了眼季恒,季恒这才上前一揖首,道:“孙儿还有事务急着要料理,等得空儿了再来陪祖母。”
又跟在场的其她几位长辈都告了退,便旋身出去了。
相比于意秾,沈意秐在季老夫人面前也算是得了冷待,而季夫人陪站在季老夫人身侧,眼珠子都不敢随意乱转,除了几句撑场面的客套话,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
沈老夫人跟赵氏黑着脸,尤其是沈老夫人,就差拍桌子了。
季老夫人坐得安稳,笑吟吟的让意秾沈意秐二人到三房那里去看小婴儿,凌氏此时也察觉出气氛不大寻常了,便主动到西偏厅去寻其她夫人说话。
在意秾踏出福寿堂正门时,就听里头坐了半晌冷板凳的沈老夫人冷冷道:“我这老婆子能得季老夫人瞧上一眼当真是不容易!”
季老夫人含笑道:“翡翠,先去给沈老夫人上杯凉茶,降一降火气。”
翡翠应了声是,奉上茶盏,就出去从外面将门关上了。
福寿堂里就只剩下沈家婆媳和季家婆媳。
意秾则跟沈意秐去三房的芝兰院看了哥儿,然后就被招呼着去了后头园子里的濯缨水阁。
成国公府的濯缨水阁在京中极负盛名,最让人惊艳的便是那长达数百米的游廊。游廊弯弯曲曲回回,或经由水面,或探至湖石堆叠的假山,蜿蜒到深处,才隐隐望见一石亭,长檐翘角,神彩飞扬。
意秾凝神望去,石亭高处隐约写着“濯缨”二字。
意秾跟沈意秐才到了水阁,就见季悦迎了上来,季悦是季恒的妹妹,据说季夫人怀身子时大夫看了是双胞胎,结果生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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