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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之道-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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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地周围的环境经过总设计师杜言修和民工张治国几番努力整治，终于从野生状态的杂乱无章向由人工控制杂乱有章的方向前进。公司内部的几个人走在这些树林里还能认识路，外来的不速之客能转悠到基地两公里以内就算运气够好了，而且此地规划之初即有越靠近核心区域，阵法越变态的施工要求。
杜言修在稍远距离布设的是“幻形阵”和“迷雾阵”，走进去会迷路，不过绕得时间长点就会自己找到路走出去。这两个阵法连带可以防御外人用仪器窥探基地内部，一举两得。
至于基地核心区域布设的上古奇阵“诛仙阵”和“十绝阵”都是减去了一切多余部分，反正是能省的全部都省的超级简化版便宜货。可是到底人家这两个大阵都是数千年前名家出品的杰作，即使被不肖后人的杜言修改得面目全非了也是威力非比寻常，不需任何人主持运作阵法自身带动的惯性已经足够消灭一切不怀好意的来犯者。光这两组阵法就能抵挡千军万马，杜言修后来多添的那些机关陷阱都是画蛇添足。
杜言修和章岚两个人漫步在初夏时节的树林，周围树木葱郁茁壮，野花清香四溢，实在是个放松身心的好去处。只是两人谈论的话题没有周遭环境那么清净怡人，破坏了休闲的气氛。
“目前公司帐面上的赢余大概在5亿美圆上下，我们的非洲援助计划何时开始？每天都有饿死的难民哪！”
杜言修关心的是如何使用已经筹集到的经费，他对非洲难民的处境很是同情，毕竟中国也有过令人难过的伤心往事，和非洲人算得上是同病相怜。
“援助不能治标不治本，容我再筹划一二。现在的我们的底子太薄，插手非洲事务恐怕会遭人忌讳，不必急在一时。可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这样办，我们先压低国际市场上玉米期货的价格，在低位吃进卖单，然后等到交割日期到的时候直接提取现货运到非洲灾区。非洲现在的旱情我另有解决的办法，你先不用管。”
第四十九章
享受着生活中难得的安静祥和，杜言修身心放松地深深呼出一口气，终日戒备谨慎的态度也稍有松懈。虽然只有极短的时间，却刚好遗漏了他旁边章岚身躯如遭雷击的一顿。
“看来诸事顺利，我们的计划一定成功，你说是不是？”
适才还饶有兴趣与他调侃的章岚静默片刻，说道：
“别的方面我不担心，只有一件重要事情实在放心不下，你能保证替我做好吗？”
章岚一反常态，十分认真地盯着杜言修，等待他给予确切的答复。
“不能放心？你指什么事？”
停下脚步，杜言修觉得自己听得是满头雾水，完全不明章岚话中就里，那敢夸海口当场就一口轻易答应下来，毕竟能让章岚感觉为难的事情凭自己的能力也未必能办成。
“这件事说来对于你倒不算是件难事，如果某一天我不在了，你能否替我继续完成非洲援助计划？”
身材一高一矮相差甚大的两个人在幽静的树林中肃然相对而立。时间不住的流逝，杜言修和章岚已对望良久，忽然他们相视而笑，彼此心中显是有了某种默契。
两人继续着散步的轻松节奏，杜言修似是不经意地问道：
“何时会离开？”
章岚苦笑道：
“就算现在近在咫尺，你能看见的也并非是我真正的本体，顶多算是个精神力投影。茫茫的时间和遥远的空间阻隔了我力量的传递，我真正的本体正和强敌拼杀，附着在章岚身上的只是打斗中无意发散的一缕神念而已。无论如何本体我终归还是要回去的，刚巧非洲这件事情赶在这个节骨眼上发生，可我只是一缕神念，很难说会在这个时域里逗留多久，大概那边战斗一结束我就马上要回去了，所以这件事只能辛苦你代劳一下。”
震惊！杜言修脑海里除去这个词再容不下其他东西，他忘记了和齐云的宿世纠葛，忘记自己毕生追求的理想，只因为被章岚，不，应该说是被他背后隐藏着的身影拥有的那种几近与无可匹敌的力量所震撼。
一丝神念破空而来，附在一个没有任何修炼根基的孩子身上发挥出的力量就足可移山倒海，那他本身有多强？杜言修心中原本已是高看他一眼，认为此人非比寻常，自己虽不是妄自菲薄却也不认为能探得他力量的底线，真实的事实往往比凭空的推想更加匪夷所思啊！
满天神佛九天十地诸神诸魔呀！杜言修想象不到世间比神明更强大的存在应该是个什么样子。
修行者功德圆满飞升天界，也不过是一个济济无名的小仙。好比你问一个古人世上什么最高，他回答说“天”！你再问他天的上面还有些什么，他肯定是不知道的，非但他不知道，世上也没有人会知道答案。因为对他们来说天便是可以认知世界的尽头，你却非要问他认知尽头以外还有些什么，岂不是在难为他吗！
杜言修存有要一心飞升成仙的想法，一方面是自幼受他师傅的影响，本能地认为修行者只有通过修炼然后飞升超脱生死轮回才是正需途，其他的事情都不过是过眼云烟，人生百年也是转瞬即逝。他既没有怀疑过这种想法的正确性，也没有考虑这以外的世界上还存在什么，直到颠覆一切常理的“章岚”出现。
“别太惊讶！我好歹也是那人的分身，要是连个小小的神明都敢欺压到我头上来，他岂不是太没面子了！差点忘记，章岚在我附身之前得了白血病，这段时间已经被我彻底治好了，他大概不会记得附身期间发生的一切，你有时间的话照拂他一下。作为报答我留下一个印记在你神识当中，通过它在必要的时候本体的力量可以传递到这个时域。”
讲完事情原由始末的章岚显得轻松许多，他似乎并不在意自己回归本体自身的独立意识就会消失的未来。
未知的世界永远大于已知的一切；杜言修沉思良久得到的答案如此简单；他不禁摇头苦笑；拿夏虫不可语冰这句古语形容自己倒是非常合适。
章岚安慰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两个人继续着散步的节奏，只是没有了不久以前的轻松写意。
“局长，CIA亚洲分部的人手大面积铺开，似乎在寻找什么人。”
中国国家安全局是反间谍的第一道防线，他们的使命是发现对手，寻找对手的目标，锁定他们的行动范围，然后等待下一步的指示。换言之他们的工作更象是侦察兵而非人们想象中的中国007，这是台面以下的运作方式，即使间谍行为闹到普通民众都知晓的程度，那么大不了把功劳记在国家安全局的名下，掩护那些不可暴露的绝密部门。
“台湾不是去年才大选完吗？他们又过来想干什么啊？撒下人手打探他们的行踪。”
局长双手手指交叉思考许久，还是摇摇头，摸起保密专线电话说道：
“00856956822100转0085695——001233，喂，狐狸报告，鹰已出巢，盘旋高度260，猎人是否已瞄准。”
听到电话里发出一声“嘟”的声音，他直接挂断电话，对方是不需要回答他的，整个系统会按照事先安排的程序运转，把他的留言转达给需要听到的人。
希望和以往一样，这次也能平安度过，自己已经58岁了，熬到了这个年纪只要自己别一时糊涂犯下不该犯的错误，平静的退休生活就在不远处向自己招手了。美国人你最好别赶在老子要退休的当口上捣乱，不然有你受的。发泄了几句，局长埋头在一大堆人员名单里挑选新近的合适人选上报接受政审，政审合格的话就可以补充安全局空缺的职位了。
第五十章
近来多灾多难的张治国几经坎坷磨难，终于在本日下午四点三十分获得解脱，从那面十恶不赦兔子都不拉屎的“浑天宝鉴”里面脱身。本来章岚是原本打算在四点整放他出来的，可惜不巧正好听见他在里面不思悔改，使用极其粗俗下流的言语咒骂某人，于是乎释放的时间就往后顺延了半个小时，算是小惩大戒。
到底这段时间的苦头没白吃，张治国消化掉了体内“兽魂战士”暴涨的二次发育潜力，把身高体重再次控制在正常数值范围以内。最终结果是身高为199厘米，体重155公斤，可谓非常之强壮，虽然体重有些超标，不过人家长出来的可都是有楞有角的肌肉，线条硬朗健美不说连八块腹肌都清晰可辨，如此好身材真是气死阿诺羞死泰森。
杜言修对他的肌肉男造型不以为然，中国的功夫高手讲究内外兼修，身上的肌肉不发力时软如棉，发力之时坚如钢，光有外表一身卖象上乘的肌肉算不得有高明。考虑到张治国的血统问题杜言修没有发表尖刻的言论批评他身体的现状，“兽魂战士”身体上的要求也许和武道高手的标准不一致也很正常。
个头只到张治国肚脐的章岚倒是难得放松的坐在沙发上和颜悦色地说道：
“小张啊！老大我把该传授你的东西全都教了，至于你能领会多少全看自己的造化。唔，兄弟一场我再出出血，来，这件兵器给你用吧！”
不知他随手从那个兜里硬生生拽出一根两米多长的乌黑木棍递给张治国，这根东西虽然很不起眼可张治国丝毫不敢怠慢，连忙接到手里千恩万谢，礼节殷勤周到。已经吃足苦头的他可是再也不敢挑战老大的权威了，礼多人不怪嘛！日后他知道这根东西的真实价值的时候险些一头栽到地上，只恨当时道谢不够诚心，怠慢了老大。
正为即将与章岚分离而难过的杜言修在一旁强作欢颜，静静地打量着张治国身后的人，渐渐的他嘴角撇出的角度刚好是微笑开始的位置。
刚才张治国被章岚从“浑天宝鉴”里弄出来的时候，后边还跟着一个拖油瓶。杜言修心说你小子桃花运还真是强得一把抓，进去修炼也能泡上MM，果然有一套。
“师弟呀！你背后那位MM看来眼生得很，难不成小雪去染了发？”
一瞬间，脸色变得比茄子皮颜色还难看三分的张治国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章岚快要离开分外珍惜眼前不多的相聚时刻，便把话头接过来替如坐针毡的张治国解了围。章岚大方地提出要做东请杜言修和张治国出去暴撮一顿，毕竟离开是必然来临的结局，在此之前能和一二好友相聚把酒言欢的机会不多了，所以更要好好的聚上一把。
杜言修不忍扫了章岚的兴致，用眼神示意张治国不要反对。张治国虽然满头雾水，可两位老大一起发话自己再有异议岂非自讨没趣，再说自从进了那鬼地方他就没正经吃过东西，急忙举双手赞成。
市区里上档次的饭店酒楼不在少数，算是政府采购体制下的副产品。章岚和杜言修却选中了一家平民化的大排挡式路边餐馆，为的是这里的气氛更加适合朋友相聚。幸亏现在的时间过了五点，有执照的职业流氓们都已经下班，不然类似革命历史题材电影上狗腿子搜捕共产党员时满大街鸡飞狗跳的混乱场面难保不会出现在如今。
许久以来张治国在“浑天宝鉴”里边过的是石器时代的生活，不善烹饪的他整天吃的东西除了熏的就是烤的，所以一上来他就叫了一道海鲜汤打打牙祭，然后把菜谱上所有跟肉有关联的菜肴统统划拉了一遍。
小店老板本来还担心他们三个人能否吃下这么多东西，只见小张嚷着口渴一个狮子大开口就干掉了半桶生啤，不由得咧咧嘴。老板心道开店的还怕大肚汉不成，瞄一瞄路边的那辆悍马吉普，又放下了对这几位贵客支付能力的疑问，回头看看帐单心头大喜，光有这几位在今个就算掏上了，兴高采烈地跑到灶间忙活起来。同桌的其他两个人不理会张治国狼吞虎咽的吃象，拿出自带的三十年茅台斟满了酒杯对饮甚欢。
说来这个场面还是非常古怪，一张桌子上的三个人，那个肤色黝黑的壮汉象非洲难民或者说三年自然灾害时期的中国人一样，对满桌菜肴进行进行歼灭战式扫荡已经令路人为之侧目的话，那么他旁边的看上去十分文雅的青年正和一个恐怕连初中都没上的孩子对饮就实在太诡异了。
不过这年头人人都是抱着人间本无事庸人自扰之的人生态度，虽是看不惯却也没有强自出头跑来管闲事的。
“人生得意需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来，干了这一杯！”
杜言修的感伤一半是因为章岚即将离去，另一半是为了自己。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以杜言修的修为世间能与之比肩的修行者已经不多了，鉴于他的年龄，日后的进境可谓无可限量。越是修为高深需要面对问题就越多，对飞升天界这一人生目标产生动摇的结果令杜言修的忧虑日益增长，究竟何为正途？杜言修丧失了生活的目标。自然而然的，眼下能够有资格有能力为他指点迷津的人物非章岚莫属，即便放眼将来杜言修也不认为会有超越章岚目前水平高人现身。
“干！”
章岚自然明白杜言修的用意，可是他的修行途径简直是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又岂是用言语可以讲说清楚的。而且杜言修要请教的问题实际上是没有答案的，即便他作出回答于最终的结果怕也没什么影响。
“不论是久远的过去或是变幻的未来，你都是我最好的朋友，虽然大家做不成兄弟，但是不要紧，我们兄弟般的情谊永存。”
第五十一章
有幸化身为终极人间兵器之天下第一饭桶，正在为了追求名实相符而一路胡吃海塞的张治国听着听着发现情况不对头了。难怪总觉的今天这顿饭里面奥妙无穷，大大地有文章。这旁边两位老大嘀咕嘀咕地说了半天，这话题怎么好象在开哲学课一样啊！
含着满口鱼香肉丝和回锅肉说话吐字不清的他凑过来搭茬道：
“唔、唔、晤你们说什么哪？”
心情本就沉重的杜言修顺手给他一道封口咒，十二个时辰以内他是张不开嘴了，当然东西还是可以照样吃。碰了个大钉子闹得满头灰的张治国哼哼唧唧地回到自己座位，他现在的发声器官也只剩下这点功能了。不由得越想越生气，继而化悲愤为食量，打手势招呼老板过来，示意他把桌子上的菜原封不动再上一份，今天宁可撑死也要把章岚和杜言修这对混球吃成穷光蛋。
少了多嘴搅局的张治国，章岚和杜言修的谈话又可以继续进行。
“你信天命吗？”
章岚没有正面答复杜言修的试探，以问题回答问题。
“不信，怎么这和我想知道的事情有关系？我一定要知道答案才行！”
杜言修知道章岚知道问题的关键又不肯回答有他的理由，不过这么重要且关系重大的事情他怎么能轻易放弃知晓答案，再者唯一有能力指点自己的章岚说不准何时便会消失，时不我待啊！
果然如我所料，世上偏偏有些事不是你知道了就能解决的，我都没辙，你又能如何。章岚苦恼地挠挠头，似是甚难作答。
焦急万分的杜言修忽然灵机一动，瞬时满头满脸冷汗直流。他突然想起自己违背了道家顺其自然天人合一的修行准则，向章岚强求结果。这个怕是自己功行减退的第一步，莫非劫数便由此中来？好险好险，幸亏醒悟得尚早否则真不知该如何收场。他长出一口气，忙不迭地把话题移开，只一味的给章岚斟满酒杯，谈些无关痛痒的事情，继而低下头思虑自身的问题。
章岚是不想说，杜言修是不敢说，张治国更干脆是不能开口说，寂静得整张桌子上只剩下张治国狼吞虎咽食物的声音。见杜言修绝口不提刚才的难题章岚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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