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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剑春秋-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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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救出。";
  伍宾凄楚的目光含着忧愁:";前辈武功震古烁今,可谓前无古人,难有后者。在黄石谷为何 不助晚辈一臂之力,报师仇,以了晚辈心愿。";
  神龙怪客孙武乃学究天人,当然听出伍宾话中含有绝望之意,轻声道:";徐甲返朴太极内力 本已登峰造极,少正卯泾渭分明的阳刚武功更不可小觑,两人都是千古难遇奇才,武功内力 实 不在我之下。加上南林处女炉火纯青的剑术,已自成一家。若三人联手,胜负实在难断。再 说前方数万将士,急等我速回筹划战策,同时还要尽快向令尊禀明黄石谷真情,国家存亡亦 系此刻。我岂能缠身在此久斗,而置数万生灵和国家命运而不顾,争斗在武林之间。于此, 还望公子见谅。";
  伍宾听神龙怪客孙武如此剖析,深悔自己说话莽撞,讷讷道:";晚辈悲愤交集,语无伦次, 冲撞之处,望前辈海涵。";
  孙武见伍宾杀气仍留眉宇,知道伍宾必会全力报仇。然而其武功与仇家相差甚远。于是轻声 道:";知已知彼,百战不殆。不独战争之用,江湖武林厮杀,亦同出一辙。公子若逞匹夫之 勇,定然难酬心愿。所谓'小敌之坚,大敌之擒'。以公子目前武功内力与徐甲、少正卯 、蝙蝠幽灵、南林处女等相较,以为如何?";
  伍宾停顿半晌,轻声道:";相差甚远。";
  孙武倏地面孔严肃:";不知江湖之险,怎能立身武林,像公子这样愤懑怒色,意气用事,不 仅师仇难报,性命亦难保。武功固然重要,更重要的是头脑。若报师仇,必须把大仇大恨隐 于无形。无形则仇家不能窥,对手无法谋。公子则修道保法,培育真元,再谋而后动,方能 动而不穷,举而不迷,报仇雪恨,则易如反掌。";

(1)第十二回(3)
伍宾此时,茅塞顿开,心诚悦服拜倒于地:";前辈金言玉语,晚辈铭记在心。只是如何培育 一节,望前辈示以明白。";
  孙武轻声道:";武功之诀,在一'速'字。批亢捣虚,出其不意,亦属'速'字之诀,令师 ' 太虚神功'对培育精、气、神极有奇效,乃当今武林之绝学,公子不妨常练,自能温故知新 。";
  伍宾唯唯点头不语。
  孙武转身对着一株古树喃喃自语:";阖辟刚柔顺自然,一扬一抑理循环。彼以刚来,我以柔 应 、柔中寓刚、令人难防,时时存一片灵机,刻刻窥顺逆之气。六爻之动,三极之道,无不在 通迷之中,动急则急应,动缓则缓随,方可达到人刚我柔,避实击虚。德优天地和阴阳,节 四时而调五行。";
  神龙怪客孙武,平生从不授人武功,他对于伍宾却说不出有种冥冥之缘,他不忍拒绝伍宾, 又不能坏了自己为人原则,故面对古树,用密室传音授予伍宾武功秘笈。伍宾乃聪明绝顶之 人,将孙武所言熟记心间,感激万分地:";前辈大恩,晚辈终身牢记。";
  孙武转身道:";公子缘份不浅,竟得九州神君老莱子'五行颠倒旋风步与三寸游龙鞭'绝技 。若公子能将平生所学融为一体运用,当可与仇家一搏。当然这不是朝夕之功,这要看公 子悟性与勤练程度。";
  伍宾轻声道:";晚辈决不负前辈厚望。";
  孙武淡淡一笑:";眼下令尊帐下人才缺乏,公子何不与在下归吴营。你们父子亦可朝夕相处 。";
  伍宾凄楚地:";恩师尚躺在黄石谷,总得入土为安。晚辈欲回黄石谷安葬恩师,报了师仇, 再到父亲他老人家膝下尽孝,还望前辈在父亲身前代言,以###志。";
  说罢,两行热泪滚滚而淌,仰首悲激高声吭唱:";此仇此恨兮,终日难眠;誓把仇敌兮,送 进黄泉;日月作证兮,吾心可鉴;若不如愿兮,自甘伏剑。";
  其情其景,足令石人动心。神龙怪客孙武知其不可劝:";形人而我无形,公子不可忘。";
  言罢,转身而去。霎时,便无踪影。伍宾目送神龙怪客孙武后,便向黄石谷方向疾奔。
  □□□□
  自神龙怪客孙武,戴着人皮面具在黄石谷似鬼魅般从少正卯手里救走伍宾,在这些巨擘们心 中无疑布下了一层阴影,使其勾划的那张诱人蓝图,其线条亦扭曲和模糊。郢都,只有尽快 地回到郢都,徐甲才能将人们心中阴霾去尽,然后再改弦更张,拟定一份更加切实的计划。 但郢都对少正卯来说并不是理想之地,故少正卯出了黄石谷不久,便提出分手:";上人先归 楚国,少某要先回帮中,处理完帮中事务,即投上人麾下效命。";
  徐甲微笑道:";帮主自便,至于投效什么,徐某岂有奢望。只怕唇亡齿寒,给江湖留下笑柄 。";
  少正卯冷冷道:";荣辱与共,岂能鸟尽弓藏。";
  少正卯回了这句莫名其妙的话,便领着阳虎离开了徐甲等人而去。
  徐甲知道少正卯不是莫名其妙的人,更不会讲莫名其妙的话。当然,徐甲也猜到少正卯为什 么离去的真正用心和说话意图。在徐甲心里,也正希望这只长着狐狸脑袋的凶兽,在自己功 力未恢复之前,早些离开自己,以免发生意外和麻烦。
  南林处女遥看少正卯远去的背影冷笑道:";哼,饱藏杀机,处心积虑。想拣便宜,回马枪下 反蚀本。总有一天叫你少正卯屈膝在昆仑山下。";
  对于少正卯心计、狡黠和阴狠,徐甲比谁都明白。在黄石谷,徐甲与黄石公生死相搏之际, 少正卯借机除去黄石公,便顺手牵羊对徐甲施杀手,幸而徐甲灵机过人,防范在先。否则, 他徐甲亦已和黄石公结伴去地府报到了。徐甲乃端奸把猾高手,他不露声色,与少正卯虚与 委蛇同时,杀机已埋腹中,但青袍怪客的出现,使他暂变计划,他不能不借少正卯去对付这 个莫测的青袍怪客。因为,只有少正卯才是最佳搭档,所谓";猛虎当道,暂容狐狸";。在听 完南林处女对少正卯斥骂后,徐甲微笑轻声道:";少正卯野心甚大,居心叵测,只怕机关算 尽,反送性命。大凡谋事创业,必顺天道,否则必然劳而无功。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即使他得到'三寸游龙鞭',亦难成事。";
  众人边说,边向郢都疾奔。
  □□□□
  伍宾谢绝神龙怪客美意,满怀悲愤忍痛与之分别后,径回奔黄石谷。
  他不能不这样抉择,他并不是不想与父亲见面,也不知有多少个梦里,他兴奋异常地扑在父 亲怀里,嗔怪父亲为什么不来看自己……他不是不想和神龙怪客孙武朝夕相处,天下武林高 手,无不以能见其一面为荣,只可惜,见过这位旷古绝有的人物,实在寥寥无几。
  伍宾知道什么情况下,天道与人道孰先孰后。这时,他脑中尽是恩师影子,他知道,两位恩 师还躺在黄石谷那冰冷的地上。伍宾那颗心滚滚如潮。此时,伍宾只知道奔,只知道跑,只 知道早早使恩师入土为安,自己这颗心才能安。汗从颊边不停地淌,血在心里不停地流。十 年养育、十年恩情、十年教诲、十年朝夕相处,远胜过那幼小记忆中的父子之情。突然,伍 宾眼前变得那样熟悉,是的,这里的一草一木陪伴自己度过十几个春秋,寒来暑往,年年岁 岁那么有序地重复着,那么平静随季循环。转眼间,黄石谷已失去昔日的温馨,一场空前的 腥风血雨过后,随之而来的是孤独夹着仇恨,凄怆杂着复仇,悲凉与愤慨迸发。伍宾触景生 情,泪水夺眶滚滚流出。伍宾站在刚才刀光剑影的地方,看着躺在地上尸首,百感交集伫立 良久。空中愁云密布,四周草木垂首,浓浓血腥仍在气流里回旋。伍宾心情极其沉重地将两 位恩师尸体拢在一处。思虑须臾,便双手托着两位恩师尸首向黄石洞最低处走去,泪水一滴 一滴落在恩师的身上。在往昔师徒三人居地,伍宾看着四周熟悉的物件,仿佛又看到恩师闪 动的影子,刹时悲上加痛,顿时嚎啕大哭,极端地悲愤中,伍宾挥起";三寸游龙鞭";在地上 已挖了个大坑,用顽石砌了个石穴,将黄石公和陈音合葬一处。然后用三寸游龙鞭削了两块 巨大顽石做为墓碑,以鞭代笔,当见石粉纷落,两块石碑上赫然刻着";恩师黄眉尊者黄石 公之墓,徒儿伍宾敬立。";和";恩师千手佛陈音之墓";下首角";徒儿伍宾敬立。"; 。 想看书来

(1)第十二回(4)
然后将石碑竖在墓前,伍宾毕恭毕敬给恩师磕了头。霎时,愁肠寸断,两眼一黑,昏厥在恩 师墓前。
  仿佛在梦中,伍宾与恩师往昔的温馨一幕幕呈现……
  陡然,一阵熟悉的声音在伍宾耳边响起,伍宾睁开双眼,是两位白猿师兄围着伍宾不停叫唤 。伍宾抱着白猿泣声道:";两位师兄,黄石谷拜托两位了,好好看守恩师,切勿让俗人打扰 师父安静,伍宾要出谷为师报仇。";
  白猿似乎听懂伍宾说话,不停点头呼叫。伍宾陡然想起茅蒙道长和金镖万杞梁尚未入土安息 ,于是急向黄石洞外走去。来到血腥厮杀旧地,看着茅蒙与万杞梁两位侠肝义胆前辈,为了 黄石谷安危,丧生在黄石谷,伍宾拣了一处青山绿水,面南之地,掘了两个大坑,将两人分 葬在坑内,在各自碑上刻着:";茅蒙道长之墓";和";金镖万杞梁之墓。";
  当伍宾磕完头,正欲站起,身后传来阴侧冷笑声。伍宾乍见,怒发冲冠。一声暴吼,便向冷 笑声处扑去,当然";三寸游龙鞭";已化成漫天鞭影洒向发出冷笑之人。这";高山流水";招式 中隐隐夹带风雷,宛如急风骤雨。此人身移脚动,人影微晃,轻易从左面一滑,已置伍宾凌 厉攻势于无用之地。
  伍宾乌黑的星眸蕴蓄着怒火,目光含着刻骨之恨:";少正卯,你我之仇,不共戴天。";
  其实,少正卯与阳虎和伍宾到黄石谷只一步之差。当少正卯来到黄石谷发现黄石公和陈 音尸体不翼而飞,知道伍宾已回黄石谷。阳虎欲寻伍宾,少正卯笑道:";不必如此,我们在 此守株待兔。假如青袍怪客随伍宾小儿回谷,我们暗中观察究竟,再作计较。若伍宾小儿单 身回谷,他安葬师父后,一定要将茅蒙老道入土,那样他便入彀中。";
  事情发展,果如少正卯所料。他看见伍宾安葬茅蒙与万杞梁,暗忖:";茅蒙、万杞梁毕竟是 个英雄,也该有七尺之地安身。";故等伍宾安葬完毕,乘时亦可确认青袍怪客在否。
  此时,少正卯星眸逼射出冷芒,厉声道:";伍宾小儿,崂山饶你不死,已然看在邓析天大情 面。今日你能将'三寸游龙鞭'拱手送上,亦可保你一命。否则,便去追随你师父吧!";
  伍宾剑眉倒竖,怒目圆睁,恨极之时反而大笑:";恶贼,闲话少说。师仇不报,枉为人,就 是死,三寸游龙鞭岂能落入贼手。";
  说着三寸游龙鞭晃动,使了招太虚神功中的";恨海难填";,鞭梢恰似利剑,直刺少正卯";胸 台";大穴。少正卯侧身出掌,罡风震斜伍宾鞭梢,哪知伍宾借力,手腕一抖,便使出三寸游 龙鞭中的";星转斗移";,顿时鞭影如繁星洒地,笼罩而下。少正卯微怔之下,左掌疾劈,右 掌 变爪,纵身一跃,顺着伍宾手式乘势抓去。动作迅猛利索,大出伍宾意料,惊骇之下,伍宾 张口,吐出漫天稻谷,使出了恩师千手佛陈音绝技";神农吐谷功";暗器。少正卯乃见多识广 之人,乍见伍宾弥天暗器射向自己,惊骇之下,不敢轻易染指,便欲缩手避身,岂知这些暗 器在空中转变方向又扑面射来。少正卯只有铤而走险,便用长袖疾挥,袖中荡出的劲风虽将 暗器纷纷震落在地,少正卯长袖亦变得千疮百孔。伍宾本是练武绝佳奇才,悟性绝高,虽和 神龙怪客孙武简言片刻,受益却不浅。";阖辟刚柔顺自然、一扬一抑理循环";,伍宾想起所 言,随意而发,任情挥鞭,见机用招。使刀剑、枪、戟、融于鞭中,新招新式亦层出不穷, 竟使少正卯这样大行家一时难以取胜。少正卯吃惊异常暗忖:";相离不过片刻,这小子武功 似乎又进展不少,看来此人绝不能留。";心念至此,杀机便露。双掌凝重而发,使出";五毒 冰寒掌";。掌风夹着彻天寒气与腥毒,如冰涛狂浪卷向伍宾。伍宾顿觉寒气刺骨难御,矫健 身躯亦没有先前灵活,交手之际显得捉襟见肘,心有余而力不能到。此时,伍宾有一丝悔意 ,他后悔当时为什么不问神龙怪客孙武,如何对付少正卯的";五毒冰寒掌";。神龙前辈对少 正卯";五毒冰寒掌";只轻轻一拂手,奇寒无影,奇毒寂无。唉!问又何用,那不是靠内力吗? 内力岂是朝夕之功。伍宾只能自嘲自解,拼全力与之相斗。勇气归勇气,结果伍宾似乎已经 看到。其实伍宾已不将结果放在心上,因为,他已做好视死如归的准备。所以,伍宾体内虽 被";五毒冰寒掌";的奇寒奇毒所侵,那冲天豪气,毫无一丝气馁。
  少正卯不管是为人,还是做事。不做则已,做则绝对是个得势不饶人之人。";五毒冰寒掌"; 本就损耗精元,但如果值得时,当然不惜真元,少正卯为除去日后之患和获眼前之利,他只 能用冰寒造成一种态势,况且,少正卯发觉,只有此招才能使伍宾被迫陷入窘境,虽耗真元 ,但两利相衡取其重。少正卯为早点结束搏斗,重叠使用";五毒冰寒掌";,伍宾伤势愈来愈 重,似乎已听到勾魂小鬼的脚步声。伍宾整个身体被寒气冻得不停颤抖,且被强劲掌力震得 踉踉跄跄,东倒西歪,若换着别人,早已倒在地上不能动弹。
  少正卯虽喜";三寸游龙鞭";唾手可得,这对于号令武林有巨大作用,但对于伍宾这种顽强的 生命力却也惊讶。少正卯决定宁愿得罪邓析这位义兄,也要除去日后威胁自己的大患伍宾。 在伍宾右转之际,左掌猛劈伍宾肘处,伸手疾抓伍宾右腕,攫夺三寸游龙鞭。伍宾此时沉重 的喘气已然难以呼吸,体内寒毒隐隐发作,凝聚全身精力,不退反进,张口又吐出";神农吐 谷";暗器,意与少正卯同归于尽。由于内力有限,暗器被少正卯身体旋转劲风尽数震落,但 少正卯亦被化去掌力至少二分之一威力,劲道只有四成左右。纵然如此,伍宾亦被掌力震退 一丈之外。也是天缘奇巧,伍宾双脚正好落在八卦位的";离";( …… )位上,陡然间,一阵暖意 袭身,体内寒气减去不少。伍宾甚觉奇怪,低头一看,恍然明白。原来八卦";离";字位属火 。";离";卦则正是驱寒天敌。正是八卦中的";离";卦融合了伍宾体内易理内力,才使伍宾周 身寒气减去不少。鲁打巧撞,使伍宾明白其理。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在伍宾与死神还相距 一步时,被意外解救了。但伍宾在适才冰寒急促呼吸之间,却中了稀世罕有的";五涎毒汁"; 。此毒绝冠天下,若沾有一滴,立时骨烂尸毁,若被寒气吸入体内,在一年二十四节中第一 天午时,便如抽筋剥皮般难熬。且一次比一次更为惨烈,直至体内内精、气、神耗竭,则正 是年底最后一时节大寒时分。此时全身骨散,躯体萎缩,四指脱落,五腑六脏腐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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