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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旅人·怀人-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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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炎没有一点要救援的样子。他本不该奢望这个,静炎旗主的军令什么时候更改过?但流风确实不知道为什么只让他的首录出击,这样的牺牲多少有点孤独和无畏。若是五百真骑同时攻击的话,胜算要高出许多。
香猪们在不安地原地踏步。
大营后面忽然震动起来,几千只马蹄把高原踏成了战鼓。第一缕晨光里面,两队骑兵出现在真骑两边的山头上。等待着他们的列游音在山头上就象一副剪影,他的马刀落下的姿态牢牢镌刻在流风的脑海里。
那一刻,他的头脑霍然开朗,转头凝视大营的方向。远远的看不清楚,可他知道静炎的脸上一定又浮现出那种甜蜜的笑容了,甜得能融化所有真骑的心。
静炎旗主仍然是那样未卜先知,她一直都为这五百后卫留着生机。只是,这生机要用牺牲来换取。他们的牺牲。
流风微笑着点了点头,他知道旗主永远都不会错,他的信赖没有给错对象。
而现在,他就需要象静炎所说的那样,取下苏平的首级。
拨转香猪,他对着真骑们说:“又该骑兵对骑兵啦让他们永远都不敢与真骑对决!”
真骑们的眼中血红,沉默地点着头。
流风的香猪放蹄狂奔,身后是忠心的弟兄们紧紧跟随。他背着列游音的方向,另一边的山头才是“护送”他们一路的的玄甲骑兵,苏平一定就在里面。
箭囊里还剩七支箭,他取了三支搭在弓上。
对面的骑兵还看不清面目,可是双方正在迅速接近。流风的身子随着香猪的跳动颠簸着,可他的手臂似乎不属于身体似的轻松而稳定。
休军骑兵是一把刀锋,锋头上的三名骑兵必然有一个是将领。
流风松手,箭离弦。
刺耳的呼啸声在整个战场蔓延,流风全力射出的竟然是三支响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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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搜狐小纸条开聊! ( 2007…07…02 18:34 )
二十一
响箭本不是用来攻击着甲的骑兵的,更何况休军觉得自己还没有进入弓箭的射程。休军使用的是兽筋木弓,虽然这是东陆各国军队的普遍配置,在寒冷而干燥的夜北高原,木弓的威力却收到很大影响。他们的箭矢在百步开外就失去了穿透皮甲的力量。流风却仗着强横的河络弓力让这三支箭穿透了三名休军前锋的胸膛。他要示范给真骑们看,真骑在这场力量悬殊的对抗中所拥有的唯一优势就是他们手中河络的杰作。
战马们仍然在飞奔,它们蹄下溅起飞射的冰雪。跑出十几步以后,黑甲骑兵的身躯才摇晃着从马背上坠落,跌入马蹄和雪粒的中间。失去了骑手的战马顿时放慢脚步,不知所措地扭头去寻觅主人的踪迹。跟随其后的骑兵先是被尖锐的呼啸震慑了,那种声音让人从胃的最深处感到酸楚和不适,然后就忽然被那三匹无主的战马阻挡。紧凑的攻击节奏变得散乱起来,整齐的蹄声里掺进了一连串的杂音。
这样的情形没有能够持续多久。一名骑将转眼间就踏过战友的尸体纵马奔出,他的机变能力证明他没有辜负头盔上标志着游击将军身份的长缨。骑将的额头还裹着厚厚的白布,正是夜间被流风射伤的苏平。黑甲骑兵的队伍还在重整刀锋般的攻击队形,苏平焦灼地回头望了一眼。这个时候的一点迟疑都能大大削弱骑兵们的攻击力,他需要振奋手下的精神。随着一声高喝,流星一样的白羽从他手中释放出来,赫然也是连珠三箭。
流风扬了扬眉毛,苏平不在那三名前锋当中,当响箭穿透他们胸膛的时候他就知道了。夜袭中他见过苏平的身手,应该不至于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而现在他不会再放过苏平,他太需要休军的混乱了。
他的左手一抬,“夺夺夺”三声,苏平的连珠箭被他左臂上绑缚的圆盾轻松接下。
“准头倒还不错嘛!”流风露出一丝诧异的笑意,舒展左臂,右手拇指一松,“刷”的一声,又放出一支箭去。
只有区区七八十步的距离了,游击苏平在明亮起来的晨光中看见对方这支小小的骑兵正全力向他冲来。这真是一个可笑的场面,但他总觉得有些不妥。为首那个真骑的身影似乎显得有些熟悉。他的心忽然收紧了,他想起那是谁。苏平没有为他的回忆担心多久,那支强劲的长箭就穿透了他白铁锻造的胸甲和坚实的胸膛。长箭余势不衰,离开苏平的身体,接着就钉在一名卫兵的咽喉上。那一刹那,苏平体味道一种说不清的轻松,他再也不用担心什么了。
两军锋芒的碰撞是极其短暂的事情。转眼间,流风的人马已经穿过了激流般的休军,那些在空中挥舞刀花的休军后卫甚至还没有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休军骑兵的队形不够紧密,这原本是为了对付真骑的箭雨,却给了真骑足够的穿越空间。
流风骄傲地看着身后的真骑,五十三人,人人浴血,却一个都没有少。交锋过的战场上凌乱地躺着十来具休军的尸体。流风放声大笑,马刀斜斜指着正在掉头的休军骑兵们,问自己的属下:“他们怎么样?”
真骑们的嘴角都挂着冷冷的笑意,他们的高高举起刀弓,齐声呼喝:“哈!”
铺满白雪的大地早已经被马蹄和猪蹄弄得满目狰狞,那支千人之众的骑兵在掉头的时候尘头大作,挡住了刚刚赶到的列游音的视线。列游音焦急地望着中军,不明白为什么左相并不发布攻击真骑本队的命令,几十名游骑,难道值得一整队的骑兵大费周章?苏平的队伍也让他感到失望,一个回合之内就失去了主将,这些黑甲精骑却连一个真骑也没有拿下,算是怎么回事呢?
列游音拨了拨马头,试图绕过苏平的后卫。这支骑兵是没有战斗力的,他想,现在该轮到销金营的兄弟教一下这些来自都城的精锐如何作战了。
一名骑校挡住了列游音的去路,他的面色阴沉,盔沿下的眼睛闪闪发光。
“请列都统留步。”这名小校的口气绝对不象是对他的上级说话,马蹄在雪地上踏的咔咔做响。他身后的几名黑甲骑兵正在阻挡跟上来的销金骑营。
几百名拨给苏平的销金营骑兵这时候从黑甲骑兵的队伍里走了出来,他们疑惑地看着暴怒的黑甲骑兵们,不明白为什么被突然划出战友的行列。
列游音没有说话,他示意那几百名骑兵归入自己身后的队列,向那名小校点了点头。
销金营虽然自负,对于同僚的决心却不能不表示敬意。战场上,比武力更重要不就是意志吗?列游音忽然觉得自己应该对躺在冰冷的雪地上的苏平刮目相看。
和列游音一起望着苏平苍白的脸颊的还有流风。
“要把他的首级拿下来。”流风想,他心头回荡的只是静炎的命令。一千步兵是无论如何对付不了的,但是苏平已经被他射倒了。
象他的部下一样,他根本不在乎对方整理队列的行为。那些装备精良的休军就算把怒火锻炼成刀尖投掷到真骑的身上,也不能让他们的眼皮眨一下。几番交战,真骑们已经把休军看扁了。“马不会骑,箭不会射。”他们鄙夷地想,就算下次的格斗中他们将全部丧生,也不能抹杀他们对于休军的不屑。
真骑们又冲过来了,仍然是刀锋的队形,他们手里紧紧握着弓,冷冷瞄着黑压压的休军。
“一个也别放过了。”苏平的副将嘶哑着嗓子对黑甲骑兵们说,他是个脸色苍白的中年骑将,只有脸色的刀疤红得发亮。双腿一磕马肚,他带着黑甲骑兵向真骑迎去。
界明城没有让心中的惊讶浮上脸颊。站在应裟身边,他不想让休国的左相看轻一个年轻的天驱,虽然他实际上还不是。
可他是非常惊讶的。不是为了酣战中的真骑,他了解这些人的勇气和蛮力。
也不是为了被几十名真骑缠住的黑甲骑兵,这些骑兵在他见过的军队里已经算是相当训练有素的了,只要多一些与真骑对阵的经验,他们决不至于如此狼狈。让他吃惊的是左相应裟。按兵不动的销金骑营清楚地说明他根本没有打算吃掉对面这几百名真骑。他是打算接受真骑的求和的!
只是,“这又何苦?”界明城望着战场上厮杀着的士兵们,忍不住轻轻说出声来。他们全力的厮杀根本没有也不会改变任何早就作出了的决定。
应裟瞥了他一眼,界明城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看错,那眼神里似乎也有一丝的无可奈何。
流风再次从休军的队列中穿出来,他的身上甚至奇迹般的没有多出一条伤口。
掠过苏平尸体的时候,他眼明手快地挥出短刀。取下苏平头颅的同时,身子一闪就跳上了苏平的那匹茫然的黑马。他就这样穿越汹涌冲来的黑色浪潮,在身后留下一连串的尸体。离开休军队伍的时候,他回首的一箭再次洞穿两个骑兵的身躯,那是他箭囊中最后的一支。
不是所有的真骑都和流风一样走运,不少香猪一头撞上对面的战马,就再也爬不起来。休军骑兵虽然不擅长骑射,对于格斗却绝不陌生,陷入休军重围的真骑往往在两三个会合后颓然倒下。落在地上的真骑,转眼就被休军踏成肉泥,他们最后的意识惊人的一致:咬着牙去砍削面前的马腿。
现在流风的身边只剩下了一名真骑,和他一样高高骑在夺来的战马上。他们的神情依然骄傲。他们也确实有值得骄傲的理由,战场上一片狼藉,躺卧着的黑甲骑兵比真骑只多不少。他们就那么沉默地站在两队休军骑兵的中间,等着黑甲骑兵重新列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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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游音冷眼旁观着这场战事,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寒冷。他下意识地握了握手中的缰绳,终于明白这些真骑远比他所想象的要强悍。他当然可以把这些真骑们消灭的干干净净,包括大营前面的另外四百个真骑。可是代价呢?望了眼苏平被砍去了脑袋的尸体,离着那么远也显得那么恐怖,他脊梁骨上有一股凉气飕飕地升了起来。
流风带了带马,黑马温顺地转了个圈子,他把手里提着的脑袋举了起来,向着他的同胞们。霞光里,这情景显得诡异却又壮观。远远地,他望见静炎的嘴角一弯。那是个熟悉的表情,流风几乎看见静炎月牙一般的眼睛露出了温和的笑意,他的心终于轻轻放了下去。
静炎望着重新整队的黑甲骑兵,扭头嘱咐惊澜:“不要叫他们再碰我们的人!”
惊澜用力点头:“明白!”看着流风的百人队孤独的厮杀,这四百真骑早已按捺不住了。惊澜的命令刚发出,雨点一般的箭矢就纷纷落在流风的周围。战场上剩下的这两名真骑瞬间就被羽箭结成的栅栏封了起来。
苏平的副将愣了一下,随即又露出冷淡的表情,他的长枪高高举过头顶,就要下达冲击的命令。这最后的两个真骑,他要不计代价地拿下。为了这些骑着香猪的野蛮人,他不仅失去了上司,也把百来个同袍留在这边陲的驿道边。
应裟望着那黑甲骑兵队中高举的长枪,皱着眉头对掌旗官说:“行了。”
界明城突然就松了一口气。他不知道应裟到底下达了什么军令,但是很显然,这一切结束了。
大阵中忽然响起了号声,列游音看着中军摇动的旗号,一带缰绳,千余销金骑营跟着他冲了上去,夹在黑甲骑兵和流风的中间。
“左相有令,回阵!”他大声对有点错愕的黑甲骑兵们说。
副将的眉头拧了起来,旋即又松开,怒气从他的脸上只是匆匆掠过。左相虽是文官,但总辖夜北事务,治军严厉是出了名的。刚才的仇杀之心被这么一耽搁,忽然也就散了不少。他望望流风后面严阵以待的四百真骑,知道自己的人马要是没有销金营的支援,真能在这里和这些野蛮人碰个鱼死网破。
静炎的香猪一路小跑到了流风的身边,她还是没有带卫兵。和骑着夜北马的流风相比,她显得那么矮小,以至于要仰起脸来看流风。
“旗主。”流风低声说:“流风没能拿下那个千人队。”
“”静炎无声地摇摇头,她伸直手臂才能触摸到流风的身躯。她的手指轻轻掠过流风肩头的伤口,那剑伤深可见骨,正汩汩地涌出血来。她的眼睛有一点点红了。
静炎的香猪经过剩下的另一名真骑面前,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轻轻地拍着他的手的手,那悍勇的汉子却几乎要流下泪来。
“你们给大家杀出了活路!”静炎说,她的声音依然甜美,清澈地留进两个真骑的心中。静炎并不是个美丽的女子,可在这两个真骑眼里,她真的是值得他们用任何代价维护的。
“你们跟我去和休国人取回这条活路。”静炎接着说,她把短矛递给了流风,上面是一面小小的白旗。
流风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接过短矛的手却象握弓时一样稳定。
应裟面前摆着一只小小的鹿皮口袋,他的面前是抱着铁盔的静炎。从她吃力的胳膊就能看出这不是个强大的武士,而她乌黑的长发让所有中军的士兵都盯着不放。他们没有办法相信这个小姑娘就是对方那些强悍野蛮人的首领,而且她好像还成功的达到了她的目的。
应裟沉默着,他甚至不想把那鹿皮口袋打开来看,虽然他知道那里面一定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璀璨宝石。静炎给他带来的惊奇远远比这口袋的宝石要大,似乎头一会,他觉得自己有些老了。
“按原议办吧!”应裟缓缓说,他的目光慢慢在静炎身后那两名浴血的真骑身后流动。就是这样的真骑,在刚才的战场上让他损失了近四百有经验的战士。
“左相名不虚传。”静炎不动声色地说。跟着应裟一起遥望被鲜血染红了的战场。
“旗主年少了得啊!”应裟由衷地说,“这件事就此了结?”
“嗯,”静炎点了点头,她的表情就说明她是可以作主的,应裟决定相信她。
应裟掂了掂鹿皮口袋,嘴角浮出浅浅的笑意:“不知道旗主以后怎么筹措军粮呢?”
静炎仍然是那张沉静的脸庞:“这个倒不牢左相担忧。”
应裟把口袋一抖,半口袋宝石滚落在他面前的短几上,他把口袋递还给静炎:“足够交代了。”
静炎不接:“我更希望一个保证。”
应裟一愣:“我的话也不行?”接着笑了起来,“旗主真是仔细。好好好,我陪你回大营去如何?”
静炎施了一个礼:“如此麻烦大人了。”她环顾了一下,休军的将领都是一脸的不以为然,却没有一个出声的。她看见了人群中一脸严峻的界明城,静炎冲他微微一笑,这是感谢他在应裟面前的证词。界明城报以一躬,他还没有对静炎行过这样隆重的礼节,这是他难以抒发的愤懑。头一次,界明城感到战争是这样无聊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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