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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疆侠隐-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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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主夫人心中虽也高兴娇婿性命暂已保全,但往后结果尚要看紫娟丫头的心意才能决定,因此忙说道:
“潘二叔,雨生这孩子就交由您送他去地牢吧!嫂子要和玑儿先告退了!”
“掌鞭双绝”潘立雄闻言忙同道:“大嫂您放心,小弟会交待他们好好照顾雨生,待过些日子等大哥消气之后再做道理吧!”
“嗯!如此有劳二叔您周全了。”
望着副庄主及四家将押领雨生出房之后,庄主夫人立时朝尚在悲伤哽咽的女儿笑道:
“唉!傻孩子,你心中有苦为什么不早告诉娘?否则怎会惹出今天这罪孽?唉
雨生这孩子也真是的,他怎可以做出这人神共愤的罪孽?好了,好了,别哭了,咱们还是先去探望紫娟那丫头,顺便也探探她的心意如何?以后也好”
璇玑耳听娘亲之言,顿时止住哽咽的仰首急说道:“娘!其实女儿早就知道紫娟她挺喜欢生郎的,依往日她对生郎的照顾、言语、行动中便可看出,但只碍于是婢女身分才未敢形之于色,如今事已发生,娘就顺水推舟,直截了当的告诉她,要将她纳为生郎小妾如果她不愿意那娘您就收她为义女嫁于生郎,女儿
女儿绝不反对,也愿与她娥皇女英共侍一夫。”
“嗤!嗤!乖女儿,你当娘不懂你的心意呀?你是伯紫娟不同意,而使得你爹要重罚雨生是吗?嗤!你放心吧!娘是过来人而紫娟她是娘身边丫头,她的心思娘怎会不明白?再说紫娟这丫头温柔善良,本就是个好女孩,因此娘也放心她和你在一块,两人有伴后,以后有什么事也好商量着去做,这也是娘为什么会跟你爹提出这方法解决问题,好啦!咱们娘儿俩就快去和紫娟商量商量吧!”
璇玑听娘如此解释,顿时心中大石落地,转忧为笑的忙和娘亲去探望紫娟,希望早些将此事定下,免得爹爹变卦。
且说“掌鞭双绝”潘立雄与“疾风”、“烈火”两家将陪着雨生行往后院地牢。
说起“四明山庄”的地牢可是另有一段历史,原来霍庄主远祖自三百余年前,因逃避兵祸而举家南迁,在“四明山”寻到了这风光明媚的小山谷。
在历经数代之后才逐渐扩增广建山庄,依山扩建时,却发现了山腹内竟然水声潺潺,深挖之下才发现山腹内有一条水势缓却酷寒的阴河,也下知从何处流至而流往何方?
在无大用但又觉可惜之下,于是便在其上筑为地牢,以困禁惩罚不宵子弟之用,但历经数十代甚少有庄内子弟遭地牢之困,因此几乎成了废牢。
石阶斜伸而下,阴湿泛寒的地牢内两侧各有四间空置的牢房,通道底处尚有一铁门紧掩。
在狱丁点燃了数把火炬后,随即拉开铁门,顿时寒气涌冲众人。
由当值的“烈火将”何湘庭执火炬先行,众人随行在后,又踏至下行的石阶,下斜约莫十余丈深寒气愈冷冽,功力稍弱之人恐无法抗拒寒冽之气。
梯阶底处是一片三丈方圆的古山洞,靠近内里有间铁栅为栏的牢房,内里除了一片不到七尺方圆的平岩外,下方竟是寒气涌升的地底阴河。
依霍庄主之意便是要将雨生禁闭此七尺平地的寒洞内,“掌鞭双绝”潘立雄望望同行之人后,才缓缓说道:
“雨生哪!你就暂且在此寒洞内住个几日,待庄主气消之后,二叔我一定会想办法将你调至上层牢房内,你可要好好行气运功拒寒,也趁机勤练武功打发时间,二叔就不陪你了,我们都上去了。”
雨生眼望着阴暗酷寒的地穴,面上显出一股畏惧之意,神色不宁的颤声说道:
“谢谢二叔及郝叔、何叔,小侄小侄”
“掌鞭双绝”潘立雄见他心畏之色,尚以为他是因犯大重罪而心怯,因此也无奈的摇摇头,伸手一挥后便与“疾风”、“烈火”二将踏阶而上,只留下一名狱丁。
狱丁虽不知姑爷身犯何错而被庄主下令禁闭这寒酷危险的寒牢,但心想他总是姑爷,又听刚才副庄主所言,大概过不了几天姑爷便可出牢了。
因此也心有维护之意的说道:
“姑爷,虽然庄主之意是要姑爷您在此寒牢禁闭,但小的牢门不锁,姑爷您有事或是闲得无聊时就唤小的,再不然您就到上层地牢门口找小的。”
待狱丁执火炬远离后,顿时酷寒的寒牢内幽暗无光伸手难见五指,只听到微弱的潺潺水流声,真是阴冷寂静得恍如九幽地阴令人心寒颤惧。
东方刚显出一片鱼白,大地尚沉寂于阴暗的夜色中。
孤眠阁楼的璇玑却早已梳洗打扮妥当,似忧似喜的急忙行往爹娘住处。
“哈!小妹你起大早的要到何处去?”
“咦?啊?二哥是你呀?”
璇玑眼见二哥维刚手执长剑,从花丛背后闪出拦阻自己,且神秘的询问道:
“小妹你知不知道昨日爹为什么生那么大的气?二哥我只不过是偷懒一天未曾练功,就被爹怒骂了一顿,这可是以往未曾有过之事,你可别淘气的冒犯了爹喔?”
璇玑原本因夫君犯下奸淫之事,而有羞惭怯言之状,待耳听二哥之言,顿时知道此事已然守口未传,便连大哥及二哥也不曾知晓,那更何况庄中其他下人?
因此这时才放心的笑道:“嘻!二哥你不知道哇?那是因为小妹缠着爹娘,想要将娘身边的紫娟纳为生郎小妾,娘和紫娟都同意了,但就是爹不同意的火冒三丈,所以”
“啊?小妹你怎会这样?二哥我有天只是夸赞城里姜师叔家的婉平妹知书达理是位好姑娘,没想到你二嫂就跟二哥我睹气数天,一句话也不说,还是二哥我陪罪数次后才使你二嫂气平,但也没有好脸色,可是想不列你”
璇玑耳听二哥维刚之言,霎时心如刀割,泣血在胸,但却强笑的逗乐说道:
“好哇!原来二哥你也想纳妾呀!那好,改天小妹就去跟二嫂好好谈谈,说下定”
“哟好了,好了,小妹你可别替二哥我惹麻烦,我不跟你说话了,有事你快走吧!”
于是璇玑便在二哥焦急的催促声中去拜见爹娘。
昨夜母女两人探望紫娟后,在分析事实及利害关系,并愿将紫娟纳为雨生小妾之事一一详说,而紫娟也在夫人及小姐的劝慰中,虽悲伤自己的遭遇,但内心中也为自己隐藏内心暗恋姑爷的情意,已可就此而如愿以偿,又悲又喜中终于答应了夫人及小姐的劝说。
而紫娟的应允,当然庄夫人回房后,也告诉了庄主老爷,并为娇婿美言开脱。
然而当璇玑拜望爹娘后,正欣喜爹爹也同意了如此之安排时,恍如晴天霹雳的恶耗却由“暴雷将”贺家俊传报而至。
原来是看守地牢的狱丁,时值五更之时,在睡梦中恍惚听到地牢内里传出一声惊叫,心中惊楞中,立时蹦跳而起,匆匆奔入地牢底处寒牢,但却没注意从中层两侧牢房中的一间有人影飞掠而上。
狱丁手执火炬下至寒牢却不见姑爷踪迹,惊骇得细心查看后,这才匆忙的去禀报值日家将。
是值“暴雷将”贺家俊当值庄内警卫大责,在听到狱丁惊骇禀报后:心中震惊得疾掠地牢,细查之后除了七尺平岩上有一些滑动痕迹外,再无其它线索,因此判定姑爷大概是睡梦中失衡落水了。
愁云惨雾中却哭坏了璇玑,哀怨欲绝的欲投水自尽,但却被老泪纵横的庄主夫人急拥入怀,频频劝慰如此于事无补,只是徒丧一命罢了。
但是。
当众人哀伤的离开地牢后,姑爷在寒牢失足落水性命不保之事,已在庄内传遍,没想到紫娟却在一个时辰后已留书房内,竟然在狱丁拦挡不住的情况下,奔入寒牢投水去寻访姑爷的下落。
身入地腹寒流十有八九难以活命,在庄内上下悲哀议论中,霍庄主当机立断的宣布紫娟已经由庄主夫妇做主,将紫娟纳为姑爷小妾,两人之性命如何则要靠天意了。
“凄凉宝剑篇,羁泊欲穷年。
黄叶仍风雨,青楼自管弦。
新知遭薄俗,旧好隔良缘。
心断新丰酒,锁愁又几千。”
“风雨”李商隐诗
“杭州”在夏禹时名为扬州,春秋属越,战国属楚,秦时更名钱塘,汉属会稽郡,至隋开运河始正式定名杭州。
“杭州”乃是个湖山名胜城邑,有“凤凰山”、“万松岭”、“城隍山”、“紫阳山”,以及甲称全国的“西湖”。
“西湖”自古乃一葑田秋水,直到唐代白居易任杭州剌史,筑塘防海将湖中葑草填平为长堤,即今日之“白堤”。
(后宋时苏东坡任杭州通判重浚西湖,并另筑长堤由西冷桥贯连白堤,由北而南划湖为二是为“苏堤”,此乃后代之事不在本书之内。)
“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西湖”东岸,垂柳成荫的湖畔大道贯连城内街道,在达官司贵人富商巨贾云集的庭园别墅区,穿过两条小街便是繁华幅奏笙歌夜舞的青楼大街。
时值华灯初上,灯火辉煌的戌时之初,正是鼎盛之际,但见车水马龙行人如过江之鲫,十之八九俱是华衣商贾风流墨客徜佯其间。
一栋富丽堂皇的双层门楼内,楼后庭院宽敞,小桥流水,花丛锦簇,庭院四周数栋双层高楼围绕。
号称有数十青倌的“万花楼”,乃是青楼大街中最负盛名的青楼,内里莺莺燕燕上百,绝无花信之上容华失色的妓倌,个个皆是貌美丰润的佳人。
因此深得达官巨贾流连,故而花费也较其它青楼高昂,非一般腰囊乏匮之人所能莅临。
后院临湖的一栋阁楼内,此时正有一个清脆悦耳吴侬软语的声音腻声撒娇说道:
“好不好嘛?公子,奴家可是已说服了妈妈不再接客,只只侍奉你这位令人又爱又怕的金刚,你说好不好嘛?哼!我就知道,公子一定也把奴家当成前院的姐妹,甜言蜜语的玩弄一番后便要弃旧迎新了”
“吓!彩霞我可没这个意思哦!我可是挺喜欢你,自从和你在一起一个多月,我可是没再找过别的青倌,可是一万两银子可不是个小数目,便是为两三位青倌赎身都够了”
“噫?公子你你是嫌奴家残花败柳之身,已不值这个数目了?泣
泣奴家家在楼内原本只是卖艺不卖身的青倌人,要不是妈妈软硬兼施,而奴家
奴家也被公子倜傥不群的风采所倾,否则也不肯自甘堕落陪宿公子,想不到只隔月余公子便食之无味的便欲抛弃奴家泣泣”
在哀怨欲绝的低泣声中,那位公子似也情难舍的嗫嚅说道:
“彩霞,你别哭了,在下岂是无情无义之人?你对我好,我心中有数,但是万两钜银我一时也凑不齐,我怎能贸然的答应你?”
“那公子,那就算了吧!就当奴家没提过这事,不过过两天奴家就不能再陪公子了,因为妈妈要将奴家移往前院的姐妹同楼夜宿,不能再常居此楼了。”
“什么?移往前院?那岂不是就要夕迎朝送的沦为唉!这怎么可以?我不答应!”
“泣!泣!那又有什么办法?奴家已是残花败柳,再也不能以青倌的身分拒绝妈妈的要求接客,所以”
“好啦!你别说了,你待会告诉妈妈我答应了,不过要暂时宽限数日,待我凑足数目自会交付与她,嗯我现在就走。”
“啊?公子,这么晚了你上那去?为何不宿夜至天明再出门?”
“罢了!我今夜已无心宿此,待也许明日喔!也许后日我便回来了!”
雕花木门开处,一位身躯高大雄伟,面目俊逸的蓝衫公子,已跨步而出,身后尚跟着一位云发披肩瓜子脸,一双水汪汪大眼,瑶鼻秀挺,朱唇小巧,身穿轻装,身材丰润,肌肤柔腻白嫩的秀美姑娘。
俊挺公子面色似有不悦之色,头也不回的跨大步下楼而去,只留下那轻装丽人欲呼似怯的怔立无语。
接而只见她嘴角泛出一丝冷笑,望着行入前堂的雄伟身躯窃笑的低语道:“哼!
还怕你不上钩?”
原本平静无波的苏杭两地,在近来富贾大户夜遭偷盗之事时有所闻,奇怪的是金银及银票庄票损失惨重,但唯独珠宝丝毫不取,因此实不知是何等怪盗?
并且在城外官道中也出现了只要金银,不要珠宝的大盗,不问而知两者同为一人。
因此附近府城县衙俱皆悬赏告示捉拿大盗,但事隔半年皆无法查出大盗踪迹,更何况缉拿?
因此悬赏银两逐渐增加至两千两官银,在钜银的诱惑下,一些武林中人也心动得频频往来苏杭两地缉盗领赏。
时当晌午,炎炎烈日威逼行旅,因此官道往来行旅稀少,只有一些赶路货贩顶着艳阳结伴而行。
在一处乡道叉接的路口,道旁一座竹、草搭成的凉棚内,两张长条木椅上,左侧是两个身背包袱的货商,及一个面貌黝黑苍老的货郎,身侧还有一担零碎杂货。
右侧则是两名身穿紧身短装,腰悬大刀的三旬壮汉,而凉棚木柱旁另有一位头戴竹笠,身穿灰布长衫身无行李,看不清面貌及年岁的文士。
那两名货商此时面有惊疑畏惧之色的紧抱行囊,且频频望向那两名悬刀大汉及头戴竹笠的文士。
两名壮汉见状相视一眼的摇头苦笑。右侧的壮汉缓缓的朝货商和行脚大汉道:
“
三位乡亲切莫心惧,在下兄弟乃是‘天目山’的‘龙虎双雄’,乃是为了捉拿近年来在本地出没的蒙面盗,为乡亲除害,并非为恶之人。”
两名货商闻言后,这才心中大石落地的轻嘘一口气,露出心喜的微笑,皆庆幸有两位武林人结伴同行,便不怕遭到那神出鬼没的蒙面盗拦路打劫了。
倏然。
只听一阵阴森森,令人心颤寒凛的尖细冷笑声响起。
“滋滋滋”
“龙虎双雄”老二“虎从风”谭如虎,猛然立身而起,朝那头戴竹笠的文士喝道:“呔!你是何人?竟敢藏首骇人?莫非你就是那蒙面怪盗?”
“滋滋跳梁小丑竟敢诬指本秀士?且敢大言不惭的欲捉拿蒙面怪盗?
哼!老夫‘追魂秀士’倒要看看你两个小辈有何能耐敢如此夸口?”
“龙行云”谭如龙惊闻这头戴竹笠的文士,竟然是武林中心狠手辣,行事不按江湖规矩的独行邪怪“追魂秀士”范维行,顿时心中寒凛的忙抱拳说道:
“啊?原来是范前辈大驾在此,恕晚辈兄弟眼界肤浅,未能看出是前辈在此,尚请前辈见谅,晚辈兄弟的微薄浅技怎敢在前辈面前献丑?”
“追魂秀士”范维行耳听谭如龙之言,顿觉面上有光心中高兴,因此高傲的嘿嘿冷笑道:“嘿!嘿!算你聪明,不过你兄弟两人在后起之秀中也称得上名号,而令师‘天目上人’与老夫也有数面之识,因此老夫也不会为难你们,不过那蒙面盗随时都可能出现,你俩可别擅自行动打草惊蛇,若是坏了老夫的擒人大事哼哼!
那可别怪老夫不顾情面哦!”
“是!是!晚辈兄弟一切以范前辈马首是瞻,绝不会妄自行动。”
“嗯!如此甚好!”
此时凉棚内的两名货商及货郎,商量一会后立时起身结伴离棚,趁着两头官道人影皆无的机会赶路进城。
“龙虎双雄”谭氐兄弟见状,顿时也整理衣衫的欲随,但却听“追魂秀士”范维行冷哼一声的说道:
“哼!你俩急什么?让他们先走,现成的钓饵在前,咱们随后紧跟,以免人多打草惊蛇。”
“龙虎双雄”闻言立时忖思着:“嗯!果然姜是老的辣,我们怎没想到?”
谭如龙顿时笑道:“范前辈,您果然见识高人一等,晚辈兄弟可真服了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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