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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疆侠隐-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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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你我衣服不好又紧又难过你的衣
衣服好看送送给我好不不好嗯我给你银子银子”
说话间已从身上掏出一锭十两元宝,东摇西拽的便欲脱青衿所穿的青布外衫。
那二十出头表衣衿子眼见他言语动作,心知他是醉意泯智,虽穿着似穷苦的乡间人,但手中却取出十两元宝,立知他并无恶意。
于是手扶他身躯的说道:
“这位弟台切莫如此,弟台如想更衣这样吧!小兄带你去布庄走一趟,那里质料花色可任凭弟台挑选,布庄内也有量身制衣的巧手缝制,这锭元宝莫说一件,便是三件、四件也可订制呢!”
“喔嗯真的?那那好,我跟跟你去!”
青衿于是半扶半引的将恨天带至一家老字号的布庄,并对掌柜的说明情况后,才由掌柜的将各式青布取出任由恨天挑选。
可是恨天眼见内里各式各样花色的布匹欣喜无比,于是挑选了几种柔软滑溜花花绿绿的绢绸丝料,顿今常柜和青衿愣然。
半晌才由掌柜解释道:
“公子爷,本朝服饰官府皆有明定,依皇亲贵族、工农工商概略分为数等,而在野百姓除了告老返乡官吏、官府有案的商贾员外,及有功名者可着锦衣外,一般工农士子生员皆着布衣,且皆为素色布衣,因此公子爷您”
“阿?怎么这这我不知道那我嗯和他—样
不不你帮我挑”
终于在半解释半劝阻之下,花了半个多时辰,累得掌柜全身是汗,才替恨天订制了蓝、黑两色的全套衣裤长衫,以及鞋袜随身褡裢包。
恨天一次付足衣价后,才欢欣的笑对两人说道:“嘿!谢谢你你们,喂
你你是好好人我要给给你银好。”
那青衿闻言怎会收受他的赠银?
因此急声说道:
“弟台切莫客气了,些许小事何足挂齿,小兄尚有事待办难以久陪,改日有暇再与兄台清聊,告辞了!”
“啊?喔我懂你的意思,嗯!好!好!再见罗?”
恨天眼见青衿已急步离去,而自己也是禁不住眼皮下垂,困倦之意充斥全身,因此便习惯的寻找山林之地觅地酣睡。
在镇上停顿两日,他在各酒楼饭馆暴饮暴食数餐,已然使得镇上之居民十之八九都知晓有个行径怪异的俊伟少年,不但食量惊人且不懂世事。
而恨天本人除了前往布庄更衣,并在掌柜的劝说下,随着布庄伙计往汤池(洗澡堂)走了一趟,再出汤池步人大街时
喝!好一位英俊挺逸雄壮威武的公子哥儿,果真是“人要衣装佛要金装”。
只见他身材高大,蓝衫云鞋,一头散乱长发已然修剪且梳理得发髻油亮,一顶公子巾束发,肤色虽黑,但更显得雄武倜傥。
只可惜,那俊逸的面容上,一双明亮的星目散射出的竟是阴狠狡诈之色,而嘴角浮显出的残酷之意,更是令人望之不寒而悚。
灵慧机狡的恨天已然逐渐了悟自己确实不解人世间的许多事情。
于是在游荡中细心的观察,且有心倾听别人之言语对话,甚至结识了两个城狐社鼠之辈,终于缓缓懂得一些人间百态,以及生活所需的钱财重要性。
百多两银子就在几天的挥霍下,已然所剩无几的不足以再让他跨足酒楼饮宴。
于是在某夜的三更
镇东的“合记古玩铺”内,突然暴响出一阵惊恐的尖叫声:
“有贼呀有贼呀救命”
未几四邻灯火一一大亮,人影嚷喊纷乱的四处寻搜眼生之人,却是一无所见的不知贼人何在?
于是纷纷互相询问,而“合记古玩铺”的赵店东惊骇之中,却说不出贼人的样子,反倒说成恍如走兽的模样,再加上店内上百件珍贵的珍宝珠玉一件也没少,难以令人相信有贼入侵。
如此一来,四邻众人皆认为赵店东老眼昏花的将猫狗看成贼人也说不定,于是埋怨的一一转回自家安睡。
可是赵店东自认并未曾错看,于是再仔细的检查,这才发觉存放现银的暗柜内,竟然数百两现银全失,但一些面值千两之上的庄票、银票却全然未失。
这种怪异的情况便连自己也深感困惑不信,若说给四邻听,那更是令人匪夷所思的而斥为荒谬不经之事了。
然而自此之后,这种荒谬不经之事却在“会稽”之地的各大小乡镇城邑时有所闻,且逐渐广传出有一个只要金银却不要珠宝、庄票的怪异大盗肆横富家及百商。
艳阳高照热浪蚀人的晌午时分。
在“会稽山”的山道中,一家酒帘高挂的山间野店,两辆骡车及四匹驼货高骡系在门前横木上。
店内,七张大方桌及紧倚角落小桌中已有八成行旅落座,近半之人皆是行脚运货的过往脚夫,以及几位行旅。
哄哄嚷嚷目中无人高谈阔论的粗豪话声,频频不断的传出店外,唯独角落一桌坐着一个蓝衫公子,闷不吭声的垂首吃食,对店室内的的嘈杂声毫不在意。
突然,店门一暗再亮,走进了一位风尘仆仆俊秀无比,年约十五、六岁的公子哥儿。
只见他进门之后便紧皱双眉,似不适店内的嘈杂声,但令人气结的是他竟然手掩鼻端的穿过数桌,行至底端另一张倚角小桌,将椅面连煽之后才小心翼翼的坐下。
如此之行径顿令店中数桌行脚大汉面显不悦之色,怒瞪的双目紧随着青衣少年落座。
店角另一桌的蓝衫公子似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寂静,而惊疑得抬首四望,这才发觉众食客目视着对桌刚至的青衣少年。
突听一个似是常走山道的脚夫,面有愤色的嚷嚷道:
“哼!我呸!旅途行脚风尘扑面,热汗渗流乃是家常便饭,我二柱子行走‘会稽山’十余年,这还是头一遭遇见如此窝囊事,这兔儿爷竟然嫌咱们粗俗且身有异味?哼!这岂不是令咱们难堪?”
二柱子此言一出,顿令店内众大汉心有同感,怒哼咒骂之语频频响起,皆指责那青衣少年的鄙视之状。
果然又听堂内正中一桌的一名行旅,粗宏的嗓门叫道:“哼!这兔儿爷嫌咱们臭?那他就别进店,不然就别如此糟踏人。”
行旅话声刚止,又听邻坐脚夫嗤笑道:
“你们瞧,看他面白肤柔,脸上俊得跟个大姑娘似的,说不定真是个兔儿爷,所以才受不了咱们这些大男人的汗臭味”
脚夫话声未停,却听同桌一人哈哈笑道:“哈哈哈大哥,他要真是免儿爷的话那岂不是正该喜欢咱们这些雄纠纠气昂昂的壮汉?这样才能令他舒爽得嗲哼不止吗?你说是啊啊”
话未说完,却听他惨叫一声的哼声不止。
众人随声望去,只见那说话的脚夫正双手捂颊,指缝中尚露出一支竹筷尾端,竟将他双颊对穿,血水尚从指缝中滴流桌面。
同桌的一名脚夫见状,不由怒气横生的猛然立身而起,刚要开口叱骂时,身侧的另一名脚夫却神色惶恐的拉扯住他急声低喝道:
“大哥别别乱嚷嚷,你你看老三他他你别不长眼
那公子哥儿是是会武的武林人,快坐下吧!”
那脚夫大哥闻言心中一惊,这才想起自己兄弟四人坐着未动,而人家也未曾离席,但隔着两桌这支竹筷
他想到这里,顿时心中泛起一股寒意,惊望店中众人皆面有惧色的低头吃食闷不吭声,甚而已有人起身结帐欲离了。
此时另两名脚夫已帮同伴拔出颊上竹筷,将出门在外随身携带的伤药匆匆敷好,于是拉扯着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的大哥匆匆结帐离店。
紧接着店内数桌食客也一一结帐出店,车轮辚辚,蹄声杂乱的纷纷消逝于山道两方,只剩下冷清寂静的山间野店,便连店家也面有畏色的躲在店角不敢近前。
那俊美少年眼见众人皆去,不由面显得色的嗤笑出声,那淘气的神情令人望之莞尔。
倏然,那俊美少年感觉店堂内尚有个鼻息平稳的声息,转眼一看,竟见到身后的小桌,尚有一个独身的蓝衫雄伟英挺青年,正怔怔的盯望自己。
俊美公子神色一愕,接而一团彩霞映上双颊,羞怒的正欲说话,但却不知该如何怪罪于他?
四目相望之下,俊美公子神色转为柔和,发觉蓝衫青年似比自己大不了几岁,一脸呆怔之状极为可笑。
两个极端不同的少年,一个是雄伟豪壮的刚毅之像,一个是俊秀柔静的文弱之貌。
两人相对凝视之下,俊美少年似有羞涩之意的双颊浮显出一丝粉色,双目似有薄怒的嗔道:
“喂!那有这样看人家的?瞪得眼珠子似要爆出来了,难道你不懂得礼貌呀?”
口中虽斥声说着,但语气却似在嗤笑嗔骂。
但蓝衫少年好似并未听见他说些什么?
只是心思疾转的思忖着:
“看他的样子比自己弱小,但却以一支竹筷震慑住十几个壮汉,嗯这就是武功的好处,若学会武功后就不怕受人欺负,而且而且也可去找那贱女人报仇,可是高强‘武功’要到那儿去学?”
正怔怔的沉思中,匆被一串如银铃般的话声惊醒,并续听清脆悦耳的声音说道:
“喂喂喂,这位兄台,恕小弟扰断兄台思绪,但不知兄台为何如此注视小弟?
”啊?什什么?注视小弟?啊?喔!没有!没有!我在想
想你武功真好,只凭一支竹筷就把那些人吓跑了,如果我也能学到武功那该多好?”
俊美公子眼望他慌乱神色,不由嗤笑出声的垂首斜瞟他一眼。
半晌才又说道:“喔!原来兄台也有意学习武功呀?可是学武并非一蹴可及之事,要从基础扎实后方可开始习练,但不知兄台以前可曾涉猎过?”
蓝衫少年闻言面有豪色的得意说道:
“当然,我以前也学过一些,有一次很多人打我,反被我打伤几个呢!”
俊美少年闻言双眉一皱。
但又续问道:“兄台,小弟姓霍名北斗,但请教兄台高姓大名?仙乡何处?”
蓝衫少年闻言略有愕然之色,但立即回答道:“哦?霍北斗?嗯小弟姓姓梅,名名叫雨生,霍兄,你的武功是在那里学的?我可以学吗?”
俊美少年霍北斗闻言后心忖道:
“怎么?难道他不懂拜师习艺的规矩?那有一开口便想习艺?再说凭爹爹的名声,又岂是肯轻易收徒授艺?”
心中虽想,但口中尚客气的笑道:“喔!原来梅兄并未曾拜师习艺?如果梅兄有意拜师的话,说不定小弟可为梅兄推介一位高人,可是小弟尚不知那位高人是否肯破格收徒呢!”
蓝衫公子梅雨生耳听这初识之霍北斗,竟肯为自己推介名师学习武功,顿时心花怒放的抢身上前伸手扶住他双肩笑道:
“真真的?霍兄真的肯为小弟引介高人为师?霍霍兄你没骗我吧?
咦?你你身上好香奇怪?怎会这样”
霍北斗闻言霎时面红耳赤的扭身微退,低垂俊容的嗫嚅解释道:
“梅梅兄,你小弟因因为自幼便有洁癖因此常身怀熏香除臭因此因此倒令梅兄见笑了。”
可是他虽如此解释,但梅雨生却心中有警的思忖着:“啊?他身上的香味,好像好像喔!对了,好像是那些贱女人身上的香味,莫非好哇!你们竟然追到这来了?可是那贱女人躲在那儿?怎么不见她现身?莫非她知道我现在身躯自由而不敢现身?还是她另有什么阴谋?这么说来我可要小心些了。”
此时的霍北斗早巳羞怯的垂首不敢正视眼前令自己心仪的雄伟少年,因此梅雨生面部变幻不定,残狠阴鸷心存报复之意的神色未曾眼见,否则不令他惊骇远避才怪?
两人默默对坐,有一句没一句的东聊西扯,约莫半个时辰后才结帐相偕离店。
一路上霍北斗笑意盎然的谈天说地,并提及江湖武林中威名显赫的各大山门帮派,以及名声响亮的侠义白道,也曾细述威震武林的“一谷、一府、一堡”。
一谷乃是武林秘谷“神龙谷”,位于西北边塞。
一府乃是“武林驸马府”,位于南疆之境。
一堡乃是“天心堡”,位于离“杭州城”不远的“天目山”山脉深处。
除此之外又提及武林四大山庄,如在“河南道”登州府的“四海山庄”、“山南道”乐兆府的“忠义山庄”,“江南道”岳州府的“五湖山庄”,以及会稽府东的“四明山庄”。
但提及“四明山庄”时,霍北斗可是神采飞扬,大言不惭的细述庄内高手众多,而庄主“归元神剑”乃是名高望重的侠义英雄,一手“归元神剑”八十一招威震武林,“归元指”也是武林一绝的指法,至于庄主的独门神功“归元神功”更是独树一帜的玄奥神功。
梅雨生心中虽对他存有戒心,但耳听他兴致盎然滔滔不绝的说个不停,也被他口中所述诉的武林典故名人轶事,吸引得静静细听。
两人安步当车,在山道林荫中缓缓而行,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光,也未曾细观山道方向,直待日落西斜,山林内更显得阴暗时,霍北斗才有所警觉的仔细张望。
“咦?怎么路变得如此窄小?唉呀!糟了,梅兄咱们走叉路了,竟然走入荒山野地来了,现在天色已暗怎么办?”
梅雨生眼见他停步四望,面含焦虑的怔怔不安,顿时面含奸邪的嗤嗤笑道:
“嗤!嗤!嗤!进入荒山野地又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可是时时夜宿山林,只要不下雨处处可睡,否则便只有寻找山洞内宿了。”
霍北斗闻言后似不知该如何回答他,怔怔的望着他雄伟的背影续往前行。
其实梅雨生也就是豪雨之夜脱困山洞的恨天。
他在乡镇城邑中荡迹数月之后,已然逐渐了悟世间的一些事理,也知道世人并非全是恶人,但是唯独对女人存有戒心。
因此当他发觉霍北斗竟是个女人后,于是戒心突起,再回想到往昔遭那些贱女人的凌辱迫害,直觉中已将霍北斗认做是那些贱女人派来的,必定是想趁白己毫无防备时再制住自己,然后又送回地穴中。
心中有了如此的认定,于是报复之心油然而起。
但心中知道那些贱女人武功高超,自己绝难打败她们,因此不敢轻举妄动的故意行入山道叉路内。
在小径已失荒草及腰的山林内前行,而紧跟在后的霍北斗却心慌意乱的不停呼唤道:“喂梅兄梅兄你不要再往前行了,前面已无路可行,咱们还是回头走吧?”
眼看着他不理睬自己,于是霍北斗赌气的停步不愿跟随他深入荒山。
然而就在此时,倏然一声令人惊骇的夜枭尖啸声在林中响起。
“啊梅梅兄”
只听他骇然的惊叫声中,心惊胆颤得急往梅雨生消逝之处疾掠而去。
掠有五丈左右,只见梅雨生站立在一株如伞的巨树下,顿时心喜的,疾掠前去,心神松懈的埋怨说道:
“梅兄!你怎么不理人家嘛?万一咦?梅梅兄你啊?嗯
你你要干什什么?不要不求求你啊救救命哪”
霍北斗没想到雄伟俊逸的梅兄,竟然神色骇人的大手一伸,紧紧的搂住自己,顿时心慌意乱的惊叫出声,双手推拒不止的挣扎着。
突然,只觉自己腋下及双腿根处一阵骤痛,霎时双手双腿恍然不是自己的,软麻得再也立身不住倒入他怀中。
其实梅雨生并未曾习练过什么穴道,点穴的功夫,只是以前在洞穴内时时被人点住四肢穴道而动弹不得,因此心中畏惧那些手法。
由此,他便时时捉摸那种使人动弹不得的手法,且时常在捕捉住的小兽身上尝试使用,虽不是练成点穴之法,但却是独创一种扭制手脚大筋的擒拿手法,使筋骨受制的无法动弹手脚,如今便用在霍北斗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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