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瀚海男儿-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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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他二十多米处的三个战士爬在石头后正拉着绳子,突然感到双手很重,知道事情不好,拼命拽紧绳子,不想脚下雨水太滑,一个战士没站稳滑倒后松开了绳子,另两个战士也被绳子带着向前滑动。了望塔上的战士悲痛地大叫起来:“班长!班长掉下去了!你们把绳子拉住呀!我们下去啦!”

  谁想,没等上面的战士下来,那绳子就被锋利的石头磨断了,吴大胜掉了下去。

  团党委一致同意骑兵连四排长华和平的入党申请,并追认吴大胜同志为*正式党员,还一致同意将吴大胜、张兴起安葬在白杨坡的胡杨林中,和黄亮、李二虎一起看着战友们建设农场,守护边防。

  这次水灾全连所有地窝子都被水泡塌了,所以全连暂时住在食堂北面的凉棚下,好在是夏天,又都是男子汉,共住在一起也乐在其中,只有成了家的班道九、王三魁住在食堂的库房里。

  谭新斌的腰被压得直不起来,只能躺在棚子下的临时铺上,米老三为他端来开水,见班长两眼望着天空直发愣就问:“班长,想啥呢?”

  谭新斌回头笑笑说:“我呀,想老婆了,真的。”

  米老三笑着说:“团长一回去,乌兰花肯定会知道你的情况。放心,可能是路难走,要不早就来了!”

  “我来了!”一个清脆的女人声音在凉棚的拐角处响起。谭新斌惊喜地抬头一看叫道:“乌兰花!我说嘛,新疆人就是不能说,说谁谁就来!”

  乌兰花把粘满泥巴的脚在地上搓搓跑过来,不顾一切地上去抱住已经见瘦的谭新斌说:“这次部队受得损失很大。让我看看你伤到哪了?”

  谭新斌说:“你知道吗?我们班的老张牺牲了,大风口边防站的吴班长也牺牲了……。他们都是多好的同志啊!以前我和老张总吵架,唉!自从黄亮牺牲后他像变了一个人,成了我们班的骨干,可是……”他说不下去了,鼻子一酸眼泪流了下来。乌兰花不停地为他擦泪并安慰着:“你们汉族话怎么说的,好人有好报!毛主席说要奋斗就会有牺牲,我们奋斗了,奋斗就会流血、就会牺牲,这是我跟冯姐学的。”

  米老三从食堂里出来,端着开水来到他们旁边对乌兰花说:“乌兰花同志你先喝点水,我们班长天天盼你来咧。”说完他点点头走开了。

  乌兰花关心地问:“头好些了吗?”说着要去解他头上的绷带,谭新斌拉住她的手说:“没事,离死远着呢。”

  乌兰花嗔着脸说:“别说不吉利的话,男人没女人照顾真让人不放心,冯姐问我们啥时结婚?”

  谭新斌笑笑说:“就今天吧!”

  乌兰花一愣说:“什么?这也太快了吧?”

  谭新斌说:“那你说,我听你的!”

  乌兰花说:“我知道这段时间你们忙,等麦收后,行吗?”

  谭新斌轻轻搂着乌兰花在她的腮上亲了一口说:“这个日子好,是建国三周年。”

  乌兰花说:“那好,就在场部住,实在没房子就搭帐篷,夏天凉快上班也方便,你就当牛郎吧!”

  谭新斌幸福地刚要张嘴大笑,不料拉动了头上的伤,他疼得叫了声。乌兰花心疼地捂着他的嘴,两人对视着,笑了。

  一个星期后,按照六团党委的安排,夏收前要把淹掉的地窝子全部修复好。骑兵连支部决定把全连一部分人放在麦田管理上,另一部分人重新挖建地窝子。连队前段时间打的土块尽管让水泡坏了一些,但还有一部分能用,所以这次建的地窝子,前、后墙都砌了几十公分高的土块,使房顶整体高出地面,即能防水淹也有了立体感,不至于夜里找不到自己的住处,其他的牛羊圈、马厩也修盖好了。

  流火的七月里,生活在大戈壁上的战士们,住处没有一棵树只有浩瀚的苇湖和胡杨林。下潮地碱大又闷热,除了燥热难忍就是和蚊子‘打仗’。白天在地里干活战士们都穿着背心、短裤,蚊子就在身体的周围又飞又窜,叮咬得人实在受不了,身上还好点,可那脸上、鼻头上的红疙瘩奇痒难忍,个别人抓破后发了炎,脸上常常流着黄水。大家刚开始还相互取笑,后来也就见怪不怪了。韩良看到这种情况,让卫生员刘志国多想办法给大家,刘志国心中暗暗叫苦,心想我能有什么好办法指挥蚊子呀?最后他用自己的钱到场部服务社买了些纱布回来裁好分到各班,让大家谁上班谁就把头紧紧地包裹起来。

  陈进东和杜真等团领导这些天,把全团跑了个遍,看到小麦基本成熟,尤其是骑兵连的小麦已发黄了,就让李丙涛以生产股的名义通知各营连以上干部到骑兵连开现场会。

  这天一大早,韩良和连队干部来到一排的三块地中,也就是张兴起他们抢救的那快麦田地头迎接团领导和各连队干部。

  九点多,陈团长、杜政委、崔参谋长、李股长、冯股长骑马首先来到地头,大家见面后相互问候,更多的人是夸骑兵连的庄稼长势好。冯洁对团长说:“团长,这会的光线好不晒脸,你们几个领导在地里照个像留个纪念吧!”

  杜政委回头看看金黄的麦田说:“好主意,做宣传工作的同志眼光远就是远,这可是咱们第一个夏天最好的一块麦田呀!”

  陈进东乐得大笑道:“政委就是政委,说得好啊!不照就亏了,来来来,都过来照像了!”

  杜真看见陈进东笑的很开心说:“等写咱六团的历史时,这张相片就成宝贝了,来呀同志们,到地中间去,过会人一多,可轮上你们了!”

  大家开怀地笑着并小心地踩在田埂上,李丙涛叮嘱大家说:“小心点,别踩着地了!”

  崔长山偷偷一乐说:“李股长,不踩地咋走,总不能把脚扛肩上吧?”

  李丙涛指指他说:“你呀参谋长,又偷换概念。”

  崔长山向他挤挤眼说:“谁叫你不说清楚呢?”

  等大家在齐腰深的麦田里站成一排后冯洁说:“都笑笑呀,不要一本正经的,放松点,唉对了,也别挤成一堆,注意,我按了!”

  陈进东瞧着前面的相机不由自主地垂下了头,抓起一把麦穗细细地看着,又拔了一个麦穗放在手心一搓,拿起一粒麦子放在嘴里慢慢嚼着。政委和旁边的人看着团长幸福的表情也跟着笑了,没等大家反映过来就听冯洁胸前的相机快门响了,她对大家说:“好,表情太好了!”

  陈进东还没感觉到什么就听说照完了,他惊奇地说“咦,我们还没摆好架势呢,就完了?”

  “团长,”冯洁说:“你刚才搓麦穗、嚼麦粒的样子既现实又好看,要的就是这个自然劲!”

  几个干部向外走着,听见北面路上一阵马蹄响。尘土飞扬过后,各营连的人按时赶到地头,李丙涛点过名回头对陈进东说:“团长,都到齐了!”

  陈进东看看这些被太阳晒的一个比一个黑的发亮的脸庞说:“好!军人作风不减,但有一点变了。”他停住话头又专心地卷着烟,放在嘴上边擦火柴边看着大家,众人想听团长的下半句话,一营长王作浮就问:“哪变了,团长?”

  陈进东扬头吐了口烟说:“一个个变得黑不溜球的,活像个黑‘包公’了!”

  众人一听哈哈大笑起来。王作浮说:“就是,咱心红了、脸黑了,这下更别提找老婆的事了。”

  杜政委接着说:“同志们,眼看就要开镰收麦了,脸会更黑的,你们看这片地的麦子长势怎么样?”

  众人望望这片齐刷刷的麦田说:“好!韩良这小子还行!”

  崔长山不满意他们的话说:“怎么是还行?韩良一直就行,哪一样工作不是走在前面?”

  杜政委接上话说:“我和团长这几天骑马看了全团所有的麦田,就这块地最好,又齐又壮、麦穗个个又大又饱,所以我们决定在这儿开现场会,让大家开开眼界、取取经!”

  陈进东挥动着手说:“笑什么?都是农民出身,对种地不应该陌生,可新疆的地多大呀,气候也不同,这就是新疆的农业特点。更主要的是我们从事的是大农业,以后还要上机械化,我就不啰嗦了,大家先看后听韩连长介绍,好!进地吧!”

  大家在地里走了一遍出来后,个个被晒得直冒汗,看到地头送水的来了就纷纷围住水桶舀水喝。王作浮擦着汗大声说:“小韩,你太抠了吧?”

  韩良不解地问:“王营长,我……咋了?”

  王作浮说:“你们种的西瓜呢?给我们尝尝吗。”

  韩良还没答话陈进东就插话说:“嗨!又打起人家西瓜的主意了?不劳者不得食,这可是社会主义分配原则,谁叫你们不动脑子?懒!人家不但种了西瓜、菜,还搞了副业,养了牛羊、喂了猪,还挖了鱼池,今年骑兵连的日子好过了,你们别眼馋,想吃自己种!”

  在大家的笑声里韩良给大家介绍了开荒、平地、施肥的经过。最后还说:“我们第一次种瓜没经验,主要是做试验,上次大水冲坏了不少,等瓜秧缓过劲来再给大家补上!”

第九章   丰收在望
现场会一完,骑兵连官兵辛苦一冬一春开出来的土地、播种的作物终于在金色的季节里成熟了,广袤的大地向辛勤劳作的战士捧出了累累果实。这天一早全连一百几十号人除了值班和炊事班的少数人外,全部都来到了麦田里。为了统一收割,韩良把全连所有麦地排了序,并按播种的早晚开镰收割。

  为了这一天的到来,农机修造厂的战士们加班加点打造了几百把月牙形的镰刀,炊事班的战士还悄悄把自己的津贴攒起来利用星期天到县城买回了猪肉和几十斤鸡蛋准备给大家改善伙食。开镰前头一天晚上各班都开了表决心会,之后每人都把镰刀磨了又磨。李成湘晚上写了两条横幅:斗志昂扬战麦田,誓夺农业大丰收!人均日割一亩半,谁是英雄麦田见!

  总之战前气氛浓厚、战士们情绪高涨。林培民看到这种情景对韩良说:“我看有些班今晚好像是不准备睡了,这样不行连长!”

  韩良拉上林培民到各班检查,强迫大家必须睡觉。

  第二天,天还没亮就见地窝子里的人们悄悄出了门,又悄悄出了连队,脚步越走越快,片刻消失在黎明前的黑暗中。

  王三魁带领一排进地后望望南边天上的那轮明月,又看看地里没什么动静,以为他们来得最早,就不顾蚊子的叮咬在地头一个挨一个的排开,弯腰向前开始割麦。地里除了昆虫的鸣叫就是地上“唰唰”的镰刀声,过了会王三魁抬头看到几个黑影已赶到他的前面七八米的地方了,压低喉咙说:“各班注意质量,保证安全,别割着手!”

  一班的米老三速度最快,已超出别人十来米,而且按现在的进度还要快,他身后已割下麦捆整齐均匀。谭新斌因为眼皮前两天被蚊子叮了,肿得老高,严重影响了他的视力,所以被班里拉下不少,副班长潘树堂过来说:“班长,你的眼不好千万别急。”

  谭新斌直起腰笑笑说:“老潘,你放心割吧,我不会掉得太远。”

  东方微亮时,全连都进了地。远处清爽怡人的空气里,小鸟不停地叫着,它们像是在向这些劳动的战士们问候,在晨曦里为人类破天荒的举动欢跃、翻飞、歌唱。

  李成湘在董海的帮助下把那长长的红布横幅挂在地头栽好的树杆上,并将鲜红的军旗插在地中间,来晚的班一声不响地奔赴到自己的战斗岗位上。

  韩良和连队的农机厂、炊事班抽来的战士,在地边上集中开镰,林培民穿着背心对连长说:“呵!今天大家的干劲真足,我看各班好像都膘上了!”

  光着背的韩良问班道九:“老班,这块地有多少亩?”

  班道九说:“我和王三魁量过,185亩!”

  林培民已割出几步远了,一抬头,突然发现前面有两个女人,不用说那是班道九和王三魁的老婆,就转过头拍拍班道九严厉地说:“王三魁,开什么玩笑?快叫你老婆回去,出了事谁负责!”大家都知道凤珍怀孕七个多月了,而且尕珍也怀上三个多月了,把班道九高兴的成天笑呵呵。

  王三魁看到弯腰挥镰的凤珍,动作显然不如尕珍,她割了没几下就要站起来用手捶捶后腰,林培民叫王三魁过去将她拉出麦地,凤珍固执地说:“我一个人在家没事,参加劳动和大家在一起多有意思,说说笑笑多热闹!”

  林培民想想也是,他看看整个割麦的场面又看到地头大家的水壶想给凤珍安排点其他工作就说:“要不这样,你给大家送送水行不?”

  这下凤珍同意了,她会心地抿嘴一笑说:“只要别让我回家,干啥都行!”

  别看李成湘是个知识分子又是南方人,可割麦子这活他干得也很漂亮。林培民除了安排他完成割麦的任务外还要做宣传鼓动工作,这会儿他放下镰刀拿着自己用铁皮做的喇叭向大家开始广播:“同志们,今天是我们收麦子的第一天,各班都早早来到地里,二排一班的战士们六点就下了地,现在他们已走在我们全连的前面!希望大家向他们学习,实现人均割麦一亩半的目标!”

  王三魁这才知道先前来的是二排的人。他向前看看,原来二排是从他们上面向下割的,他们进到地里几乎没人直过腰,所以看不到他们的人影,看样子几个排都是不吭不响地在暗中形成了比赛的架式。李成湘的喇叭又响了起来:“同志们,一排一班的老战士米老三同志、二班的关作栋同志都已冲到全连的前面了,我们要全力赶上去!同志们有没有决心!”

  人们头也不抬地喊道:“有!”突然人群中有人提议:“文教,唱支歌吧!”

  李成湘从事文教工作以来,赢得了干部、战士们的尊重和信任,他的歌声已成了全连人的骄傲。听到有人这样提议,他高兴地响应道:“好,来支就来支!”正在心里酝酿唱什么歌时,尕珍端着碗水过来说:“文教,喝点水,看你喊的那么费劲!”

  李成湘谢过后喝了口水看看尕珍的大肚子,立刻有了话题:“同志们,今天全连所有的人都来参加麦收工作,连我们班副连长的爱人、王排长的爱人也不顾自己有孕在身来到工地,希望我们男同志们要好好向她们学习!”

  尕珍一听表扬她羞得捂脸跑开了,李成湘大声说:“好!为了鼓励大家的干劲,下面我唱支《中国人民解放军进行曲》!”

  “向前,向前,向前!

  我们的队伍向太阳!

  ……”

  他那宽厚、高昂、有力的歌声回荡在麦田上空,战士们顿时像回到了战场上。

  正当大家顶着烈日埋头割麦时,三排割麦的地方人们慌乱地围着一个人在抢救。卫生员刘志国放下手中的镰刀向那边跑去,原来是一个战士中暑了,晕倒在麦田里。几个连干部闻讯跑到跟前时,那个战士已清醒过来。韩良忙问卫生员是什么原因,刘志国说:“主要是天太热加上干得太猛,水喝的少就中暑了。”

  “什么叫中暑?”韩良第一次听说这个词,不解地看着刘志国。

  “就是天气太热,太阳又晒得厉害,加上出汗多,人身上的水分流失得太多所造成的。”刘志国一边解释一边为中暑的战士把湿毛巾放在他的头上,旁边有人问:“卫生员,现在怎么办?”

  刘志国说:“把他抬到阴凉的地方缓缓,醒了给他多喝些水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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