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瀚海男儿-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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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收工或闲暇时都要来猪圈转转,洗碗涮锅的剩水、剩饭都自觉倒给小猪吃。一天,负责后勤工作的副连长班道九看球回来跑到猪圈观看小猪时问卢从福:“卢班长,这猪年底能不能杀?”

  卢从福心里骂到,这群馋猫!可嘴里却说:“副连长,这不行,我还指望它们多下几窝小猪好好发展呢。”

  话刚说完,他突然想起一排长的老婆怀孕快半年多了,而副连长的老婆还没有动静,是不是副连长想要猪蹄给老婆补补身子?就问他:“副连长,是不是想给弟妹搞点营养补补?”

  班道九原本并没想到这些,只是随口问问罢了,听他提到营养就问:“猪那个地方的肉最有营养?”

  卢从福说:“对生娃娃的女人和身子弱的女人来说,猪蹄子最好了。”他见四周没人又小声地说:“有牛奶最好,羊奶也行,可咱都没有,要能弄几头牛、搞些羊养起来就好了。”

  班道九一拍手掌说:“咱这是牧区,这些东西不难搞吧?要是这样那以后咱们的伙食就会不一样了吧?”

  班道九把卢从福的这个想法说给连长后,韩良当即拍板同意。第二天韩良就和班道九到县里找到张书记。张书记领他们来到县长的办公室说明了连队想发展养殖业的想法。韩良说连队将三个月的津贴都拿来买牛和羊了,县长听了很感动,最后他们在乌兰花父亲的帮助下到牧区买了一百二十只羊、十头牛交给二排饲养。

  这样一来活越来越多,人手就更紧了。经过支委会研究,在各班排又抽了一些人充实到制造厂,并任命杨军为代理厂长,会后由李成湘写出书面报告,把人员编制和干部配备情况上报团里等待审批。

  杨军新官上任三把火,把厂里人员分成三个班,一个饲养班,负责喂牛和养羊;一个制作班,负责生产工具的制作;另一个是副业班,主要负责生产用品的编制,如筐子、修房子用的苇把子扎制等。杨军经请示韩良后,准备让副业班在玉米收获后试着酿制烧酒,饲养班则在连队的东面空地上挖了一个大水坑放满水后到湖里捉了一些鱼放了进去。

  连队把最近分来的一批新兵调整到各个班排,二十多个新战士很快融入到生产中。这期间四排的张风烈从大风口回来过两次,把排长华和平和另两名战士的入党申请书递到了连支部。三排长兰成其、文教李成湘也给连支部递了入党申请书,这些解放战士和新入伍的战士经过血与汗、苦与累的洗礼后,对党的认识、对建设新中国、新新疆的认识都有了质的飞跃。

  李成湘自开春后虽然下地少了,反而成了连里的大忙人。不但要做好白天的文教工作,业余时间还要给战士们上形势课、教歌等。林培民对他说:“文教,连队的生产小板报出得不错,可很多战士不识字只能看上面的画,咱们是不是再办一个文化班,给大家教教文化?”

  李成湘听指导员这样一说就从口袋掏出个小本说:“指导员,我对咱连的文化状况早做了一个统计,只是前段时间太忙我就没说。目前全连135人,再加上两个家属是137人,再加这次新补进来的20人,共157人,除去大风口的四排29人还有128人,其中文盲就有60多人,小学、高小和其他识点字的有60多人,各占50%,这中间还有些半文盲30多人,加上那60多人就有90多人,初中5人,高中就我一个,所以很有必要教大家学习文化,这可是为今后农场的发展打基础的事情啊,所以现在只能办扫盲班。”

  林培民采纳了他的建议,同时心中佩服李成湘的细心,心想这个文教只要思想过硬,将来是个干部的好苗子!于是说:“文教,我也是个半文盲,办扫盲班我是你的第一个学生,另外趁大田管理这段时间不太忙,你就尽快把扫盲班办起来吧!”

  李成湘愉快地接受了指导员交给他的任务,很认真地做起了准备。他先到场部冯股长那里找了些师里发的识字课本,又到县里学校弄了些粉笔。一切准备就绪后,发现最大的问题是没有上课的地方,指导员让他用会议室,李成湘说太小了,只能坐三十多人。最后他在去食堂打饭时注意到,新盖的食堂北窗口下的地方,那里地势很平也背风,就建议连里在那里用树杆和苇子盖个露天大棚,既可以当课堂以后还可以做和休息的地方。韩良和林培民听了都觉的不错并给予了全力支持,这样没几天就把露天大棚盖好了。之后他又亲自把从场部弄来的一袋洋灰和上沙子,在食堂北墙的两个打饭窗口之间做了一块高一米、长两米的水泥墙当黑板。这块黑板现在可以教学,将来还能出黑板报。忙了这一段时间,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他很高兴,所以为了使墙面光滑他又端来了一盆水,用手撩着向上面边洒水边用泥抹子在平面上轻轻地上下左右地抹着。正在他全神贯注地干活时,突然背后有人笑着说:“李文教同志,没看出来你还是个泥瓦匠?”

  李成湘回头一看是个漂亮的女兵,忙放下抹子说:“哟?是乌兰花同志,怎么,你找一班长?”

  乌兰花穿着单薄的军衣,双眸闪闪、笑意满面,显得更加妩媚多姿,她站在李成湘抹的水泥墙下边看边问:“李文教,你这是做什么?”

  李成湘拍拍手趁机喘口气说:“黑板,上课用的。”乌兰花眼睛一亮:“怎么?你要办学校?”

  “是给文化低的战士们办扫盲班。”李成湘卷了支烟吸了口,向后退了几步看着黑板,欣赏着自己的得意之作。

  乌兰花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文教,听说你很能干,会唱歌、会打球、画也画得好,那你一定读过好多书吧?”

  李成湘不好意思地笑笑:“哪里,我上到高中后就参军到新疆了,哎,听说你上的国语学校?”

  乌兰花:“对,我在迪化上的女子中学!”

  通过交谈乌兰花更感到共产党、解放军中的人才很多,更觉得自己参军参对了,也就更加想见到自己的爱人,所以她对李成湘招招手说:“李文教再见,你先忙吧,我去找小谭!”

  此时谭新斌正在地窝子外洗头。一条长凳子上放着脸盆,他叉着双腿、弓着腰将头放在水里搔着。今天上午一班的人在玉米地里锄草时,一阵大风把他和战士的身上、头上扬得尽是沙土,耳朵里也刮进了不少土。收工后还没有开饭,有人就抱起篮球打球去了,而爱干净的谭新斌却先打来水洗头。他正一手向头上撩水、一手挠头。挠了几下又伸手去撩水却没摸到脸盆,心里一惊叫道:“咦,那个、那个给我开玩笑,水端哪去了?快给我拿来!”

  他刚说完身后的乌兰花开怀大笑起来:“你呀,瞎喊啥?来我帮你洗。”

  一听是乌兰花的声音,小谭高兴地问道:“是你来了,正好我也累了,你就帮我洗吧。”

  乌兰花卷起袖子端过水给他洗起来,边洗边问:“有香皂吗?”

  “啥子是香皂?”谭新斌问:“没用过那香喷喷的东西,再说那是女人用的我们男人不用。”

  乌兰花从自己的挎包里掏出一块香皂为他擦着,认真地洗着。谭新斌抬起头拿过自己的毛巾擦着闻着毛巾上的香味说:“格老子的,还真挺香的。”他端起盆子又问:“刚到吗?”

  乌兰花点点头笑着说:“先到地窝子去吧,外面太晒了。”

  两人就进了地窝子,乌兰花坐在他铺上说:“冬天冷,路又不好走,这春天吧又太忙,来一次真不容易。”谭新斌穿好衬衣问:“今天咋有空?想我了?”

  “你就不想我?”乌兰花听他这样说脸上有点不悦,翘着小嘴说:“你这个大男人不主动,我只好厚着脸皮来看你了。我问你,你打算什么时候娶我?”

  谭新斌想了想说:“连里又挖了些地窝子,而且还要打火墙,你看咱们是在场部住还是在连队住?”

  乌兰花说:“场部盖了干打垒房子,小是小了点可那才叫房子呀!”

  谭新斌知道大家尤其是女兵不想住地窝子说:“你给冯股长说说,咱们在场部要房子吧,星期天或休息时我回去探家不就行了,再不行就把你调到我们连来也行!”

  乌兰花嗔着脸说:“想得怪美,让我还当单干户?不过只要能结婚在哪住都行。”说着扑进谭新斌怀里,两人热烈地亲吻起来,谭新斌转脸咬咬她的耳朵抱起她倒在了床上,乌兰花捂着发烫的脸,甜甜地笑了。 。 想看书来

第八章    生命赞歌
七月初的新疆,已是骄阳似火,一丝风也没有。树枝也不再摇动,小动物和虫儿、鸟儿们都进了自己的洞穴和巢穴,植物的叶子也垂下了头,躲避那火辣辣的太阳,只有蝉儿在树上不顾人们的心烦自作聪明地一个劲 “知了、知了”地叫着。

  地里的小麦已经泛黄,前几天李丙涛到骑兵连的地里查看过,他认为这个连的麦子从长势到成活率和密度都是全团最好的,临走时他叮嘱韩良注意浇好水,让小麦在最后成熟期长得更好。韩良这几天也正在组织夜间浇水工作,那是因为地头开的临时渠道渗水严重,造成水的利用率很低,再加上白天太阳大,蒸发量大,而且别的连队来骑兵连看了麦子的长势后说:“你们的庄稼丰收是十拿九稳了,就省些水让给兄弟连多浇几次吧。”骑兵连助人为乐在全团是有名的,所以他们白天就让兄弟连队先浇。眼见大田到了用水的高峰期,骑兵连的麦子也和其他连的一样有了干旱的势头。这天陈进东到骑兵连检查旱情,看到他们的麦田比别的连旱情严重就决定停了其他连的水让韩良他们赶快浇水,所以今天骑兵连的人一直在等水,但等了很久还不见水下来。韩良就派人去上游查看,他和几个等水的战士到树下荫凉处等着。班道九在地上画了一幅五子棋盘,几个人下起了棋。

  临时挖的毛渠一是渗水利害,二是开挖时缺少经验、坡度掌握不准,所以水一直到下午五点才慢悠悠地、像蛇一样流到连队的渠口。已是一排副排长刘四保,带着二班的战士吃了午饭就赶到地里开始浇水。他从脖子上取下擦汗的毛巾举到空中,见毛巾没大动说:“好天,没风好浇水。”一个战士不解地问:“排长,你这是啥意思?”

  二班长说:“这都不知道?副排长这是在看风力!碰到刮风天浇水麦子就要倒伏,这是常识,文教上课都教了几遍了还记不住。”

  二班的*个人从北向南依据地形的走势分了工,因为水不大刘四保决定集中先浇西面那一百多亩,浇不完的留给上夜班的人继续浇。

  结果到晚上九点多钟西面的那块地只浇了一大半,一班的人就来接班了。谭新斌和副班长潘树堂、张兴起三人走在前头。他们扛着铁锹每人一盏马灯挂在锹头上,挎包里装着干粮、水,怀里抱着棉衣。主要是新疆早晚温差大,白天还阳光炽人,夜里就会冷气袭人。几个新兵说说笑笑地跟在后头,从三排调过来的老兵米老三走在最后面。刘四保叫二班长给一班交班,谭新斌他们接了班就催促他们快回去吃饭。

  一进地大家都卷起裤腿跳进水里,用铁锹根据水势加高埂子或开小渠,使水尽量浇的匀和透一些。由于谭新斌组织得好,只用了两个小时就把二班没浇完的地全部浇完了。接着他们又把水引到另一块地里后,潘树堂、张兴起等几个人就坐在地头开始卷烟抽。望着绿油油的麦田,看着自己辛苦劳动的成果丰收在望,大家心中无比激动。潘树堂吐着烟说:“咱的劲没白费呀,就要吃上自己的白面馍了,浇完这一水麦子就要成熟了!”

  胡正阳不会抽烟就双手抱膝说:“你们北方人就知道吃白面,要能种些大米那该多好!”

  张兴起正喝着水,听了他们的话放下水壶说:“你们没听师长说吗,只要把渠修好就能种水稻,……”几个人你一句我一言的瞎聊起来,从先有大米还是先有小麦,到没有文化不能给老婆写信,又从文教的扫盲班说到将来有了孩子到哪去上学等等,一会争得面红耳赤,一会又笑得前仰后合。正说的热闹时,胡正阳说感到刮风了,几个人这才发现北面的天空很黑,星星都不见了,而且那黑云正向他们头顶压来,胡正阳赶忙对潘树堂说:“副班长,要下雨!”

  没等老潘说话,张兴起抬头看看天说:“好事呀,下雨就不用浇水了,那不省事了吗!”

  “可一刮风麦子就要倒伏了呀!”小胡担心地说。

  另一块地里的谭新斌跑过来对他们大声说:“老潘,要下雨了,怎么办?”

  说话间大家已感到那凉凉的雨丝已打在脸上了,接着空中划过一道道闪电,而后就是“隆隆”的雷声在云层里滚动。

  老潘看看天上说:“没事,新疆的雨都是雷声大、雨点小,而且一般都是阵雨,不碍事继续浇吧!”

  张兴起突然想起自己洗的衣服和班里好几个人的被子都在外面晾着,对谭新斌说:“班长,我和小胡他们几个人的被子还在铁丝上搭着呢!”

  “那你回去一趟吧!”

  张兴起却执意不回,说:“还是你回吧,你不是还要吃药吗?你回去顺手帮我收了,再给带点吃的来!”

  潘树堂问:“唉,咱们不是带了吃的了吗?你的馍呢?”

  张兴起不好意思地笑了:“我早吃完了。”

  潘树堂气得瞪他一眼说:“那可是夜班饭,你个老张就知道吃!”

  谭新斌掏出自己的馍馍递过去:“我匀给你一个。”

  张兴起推推他的手说:“那怎么能行,班长你还生着病呢,又要干活我不能吃你的&;#8226;。”

  胡正阳说:“我的吃不了,一会给老张匀些行。”

  就这样,谭新斌和文尕回去收衣服、被子,其他人继续在地里干活。刚浇了一会,狂风大作,瓢泼大雨随着雷声突然从天而降,他们又没带雨衣,全身一下子被淋透了,几个人拿着铁锹赶紧跑到一棵大树下去避雨,动作慢得就成了落汤鸡,他们脱下衣服顶在头上。潘树堂说:“这么大的风和雨,麦子一会不就给淋倒了吗?”他心痛地看着眼前的麦地。

  胡正阳说:“是呀,副班长,雨这么大麦子都被刮倒了,咱们快去把渠里的水堵住吧?”

  老潘这才想起:“对,不能再浇了,快把水口子堵上!我去堵上面的,张兴起你带小胡、老米去堵下面的!”

  说完他带头跑向雨中。张兴起和老米、胡正阳三人提着马灯向西面的渠口跑去。到了渠埂一看,雨水已汇入渠道,而且漫出了渠沿,往外翻流着迅速向下游涌去。并且把原来的渠道冲大了几倍,水头直扑向麦田。张兴起他们拼命挖土去堵水口,结果甩下去的泥土都被激流冲走,口子不但没堵住还被冲得越来越宽,大水已经将渠口冲成了大坑,眼看着坑又被冲得越来越大、越深,小胡急得对张兴起大喊:“老张,堵不住怎么办啊?这样下去麦田就完了!”

  张兴起看着那巨大的水头像巨蟒的大口,眼见就要把他们辛苦一年的丰收粮食毁于一旦。就在张兴起犹豫着不知咋办时,胡正阳扔下铁锹飞快地跳到水坑里,趴在水口上立刻被呛了几口水,他不顾一切地对张兴起和米老三喊道:“快!往我背后甩土,快!”

  张兴起和米老三明白了胡正阳的意思,便不顾一切地拼命用铁锹铲着泥土甩在胡正阳的身后。正甩着米老三发现上游漂下来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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