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瀚海男儿-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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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八个战士同时扣动枪机,爆竹般的枪声连成一片,把吹唢呐的村民吓得急忙捂着耳朵不敢抬头,战士们看了哈哈大笑。

  韩良、林培民推着两对新人站在两尺高的大“喜”字前头,韩良宣布:“值此新春佳节到来之际,骑兵连两对新人班道九、金尕珍,王三魁、金凤珍同志的婚礼现在开始。首先两对新人向远方的父母鞠躬!”班道九、王三魁忙说:“连长,部队就是我们的家,就向首长和同志们鞠躬吧,行吗?”

  陈进东听了说:“不行,父母生养了你们,人不在这躬也要鞠,你们就向着老人住的方向鞠三个躬吧!”

  于是四个人向着东方三鞠躬,然后对着领导和战友们三鞠躬,接下来夫妻双方进行对拜。第二个内容是新郎新娘互相介绍恋爱经过,这一项大家很感兴趣,他们看着忸怩的新娘起哄道:“对!介绍恋爱经过,让我们好学学经验!”

  班道九扭头看看尕珍,尕珍显然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多人,头始终低垂着,两条大辫子垂在胸前,她手抓辫梢在指尖上卷动着,众人起哄的劲头更大了。班道九摸摸下巴说:“我来说吧,是我看上她的,她人温和、漂亮,然后是艾山大叔牵的线,就这么认识的,没啦!”

  又有人问:“一排长,认识这么长时间亲过嘴没有?”

  这一下人们不仅笑得合不上嘴,更多的人是围上前去观察他们的表情。班道九这个七尺汉子见尕珍头低得不见了脸,自己的脸也发热了,只好轻声地说:“亲了亲了!”

  “哈哈哈!”人们一听笑声更高了,有的笑出了泪水。人群中又有人大声叫:“不行,我们没见过不算,现在重新亲!”

  韩良见场面有些激烈,怕这些男子汉让新郎新娘下不了台就扬起手说:“静一静!咱们出个节目怎么样?”

  “行!好!”大家喊着,瞪着大眼睛,等着出新鲜节目。

  随着话音只见文书李成湘用一个苇子杆挑着一根线,线头下垂着一颗绑好的糖块,人们不知这是什么把戏都盯着李成湘看,只见他指着那悬在空中的糖块说:“这个节目是两人在听到我说开始后,一起用嘴去咬糖块,只能用嘴不能用手,好!准备开始!”

  班道九、尕珍按要求脸对脸直起腰,盯住面前晃动的糖块,李成湘站在中间喊了声“开始”,两人赶忙伸头张嘴去咬那左右乱晃的糖块,不料糖没咬着两人的脸却撞在了一起,还是班道九眼快,趁那糖晃到自己嘴边时张口咬住,尕珍趁机也去咬,糖太小加上班道九嘴大,尕珍一下咬在了班道九的鼻头上。有人又趁机从后面一搡,他两人就抱在了一起,嘴也紧紧地压在一起,大家开心的笑出了眼泪。轮到王三魁介绍时,凤珍却抢着说:“首长,同志们!老王是陪老班去相我妹子时我们相识的,我见他个头不大,但人很忠厚我就喜欢上他了,是我追的他,他也喜欢我就这样,谢谢首长和同志们为我们举办这么好的婚礼,谢谢了!”她说完又向大家鞠躬行礼。怕大家又闹韩良招招手会场安静下来后他说:“同志们,在这偏远荒凉的戈壁滩上举行我们军人的婚礼这是第一次,我代表骑兵连谢谢她们姐妹俩不怕吃苦、不嫌我们穷嫁给了我们军人做老婆,谢谢梧桐村乡亲们的理解和支持!今天我们的陈团长和崔参谋长亲自参加两对军人的婚礼,对我们鼓励很大,请陈团长以证婚人的身份讲话!”

  陈进东抹抹已发湿的眼角平静地说:“真的,我们军人也有眼泪,但我们是不会轻易流的,同志们!我们才放下枪就来到这戈壁滩上住帐篷、喝玉米糊糊,忍着严寒、饥饿在这里烧荒、开地、造田、修渠,这都上为了啥呢?一句话为了祖国,也是为了我们自己的生活、生存和发展,要发展没人不行,没有接班人就更不行了!今天你们连一排长和一班长结婚了、成家了,这是人生大事呀!俗话说‘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我们现在都远在万里之外不能和父母相见,刚才他们说把部队当家、战友当亲人这是对的,但我还是叫他们向万里之外的父母老人行了礼,‘儿行千里母担忧啊!’,我们的生命是父母给的,而娶妻生子又是父母盼望的大事,所以我们一要感谢父母二要感谢党,三要感谢自己的战友兄弟!借这个机会也感谢凤珍和尕珍姐妹俩和梧桐村乡亲们的支持、理解,因为有了你们的理解才有今天两个军人的成家。你们要珍惜家庭,希望你们在今后的生活和工作中互相帮助共同进步。另外你们姐妹俩还要当好红娘,多介绍些姑娘嫁给我们军人,以后条件改善了我们要建好多房子,不能老是住地窝子,让大家误解我们是‘共产共妻’,那还不把人家姑娘吓跑了,啊…哈哈哈……。好啦,明天晚上机关还要为李股长办婚事,我们机关才一对,不如你们骑兵啊!今天中午饭菜不定量,大家随便吃,下午好好打场球,咱们好好过一个春节!你们的文化、娱乐活动搞得不错,我要把你们的经验和作法,尤其是政治工作和对人才的使用情况在全团宣传、推广。如果全团多出几个黄亮,又都像你们连这样生龙活虎,我们的工作就好做多了!到年底我要好好向司令员、向军区首长汇报,要给你们请功、报喜!对了,晚上闹洞房要适度,这地窝子可没那么结实,别闹塌了,弄得新郎、新娘没法住了!”

  不知是谁在众人的笑声中向大家抛撒着喜糖,就在人们接喜糖的时候司务长范祥挤到前面说:“各班到食堂打一缸子酒,每人五个糖,中午在食堂会餐!”

  战士们兴奋地高喊着:“走喽!喝酒去噢!”

  春节第一天的伙食特别丰富,各班值班的战士都是拿着大盆去食堂打菜,而食堂的库房成了临时饭堂,陈进东、崔长山、韩良、林培民和两对新人陪着梧桐村送亲人的娘家人坐满了两个石桌。师里还给各团发了一些五团烧的包谷酒。

  战士们在太阳下、草堆旁一个班一个班地围成圈,吃着香喷喷年饭。一班围在一起用一个缸子传着喝酒。因为酒不多,轮到每个人时都只是象征性的抿一下,所以轮了三圈还没有见酒下去。临时负责一班工作的谭新斌,看到大家好像有点沉闷,端起缸子说:“同志们,最近的悲伤事、好事都落到了咱们班,可今天是咱班长办喜事呀,大家别舍不得喝这酒。我觉得,已离开我们的副班长黄亮同志也和我们一起过年呢,我们先敬副班长吧!”张兴起伸手接过缸子默默地往地上倒着酒说:“副班长,过年了喝点酒吧,今天咱班长成亲了,你也一定很高兴吧?”他边说边用袖子抹着眼泪,自己先喝了一大口,呛得咳嗽起来。文尕要去接酒,老潘说:“酒是少了点,可今天是年三十,为了牺牲的战友、为了家中的老爹老妈,每人都得喝点!”

  文尕小心地把嘴靠近缸子边上,生怕自己喝多了,低头*了一下刚要往下传,不料他头顶上一股清白的液体顷入缸中,文尕扬头一看惊喜地喊道:“哟,是你?”

  大家抬头一看是穿着军装的乌兰花站在他们身后,手中正拿着一个铜壶向缸子里倒着酒,谭新斌忙起来说:“乌兰花同志你入伍了?你穿上军装更好看了,怎么突然来了,也不打个招呼?”

  乌兰花随即大大方方地和他们坐在一起,脸上闪着红光高兴地说:“我们晚上要来你们连演节目,我就先来了,听说王班长结婚了?”

  谭新斌说:“是啊,上午举行的仪式,可热闹了!现在他们正在食堂吃饭呢,团里的领导也在,我领你去看看?”

  她摇摇头说:“算了,有机会再去见嫂子吧,现在我只想和你们在一起,来同志们!我给大家带来了草原上的酒,为了走了的人和我们、为了解放军在戈壁滩上的第一个春节,喝酒!”说完她仰头喝了一大口,酒从她嘴角淌出来,泪水随之从眼眶中涌出。谭新斌忙递给她一条毛巾,乌兰花擦着泉水般涌出的泪水,抹抹嘴角悲伤地说:“你们都是黄亮的好战友,也是我的好哥哥,能认识你们是我们前世有缘!”她边说边把每个人的缸子都倒满了酒,大家听了她的话看着自己缸子里的酒,将所有的悲痛和劳累都溶入了其中,每个人都端起了缸子,不顾一切的仰头喝下。谭新斌并不能喝酒,看到大家这样他也什么都不顾了,一仰脖子喝了大半缸子,片刻间他的脸色就由红变白,文尕一看劝他不要再喝了,可谭新斌两眼含泪双手又端起了剩下的半缸酒一饮而进。乌兰花为他擦擦嘴角,她的眼睛和谭新斌的目光碰到了一起,乌兰花的脸就像着了火一样又红又烧,她低下头说:“别只顾喝酒,大家再吃些肉好好补补身子,下午还要看球赛和节目呢。”

  下午五点不到,篮球场上就挤满了人,陈进东、崔长山、韩良他们赶来时球场已被围得水泄不通,韩良纳闷地问:“哪来这么多人呀?我们连没有这么多人?”

  李冰指指那些陌生的面孔说:“别的连队听说了,都赶来看热闹!”他们正说着话突然有人在韩良的头上拍了一下,他还没来得及回头就听那人说:“韩连长,你们连真热闹呀!啥时搞了个球场?”韩良回头一看是一营二连连长,他转过身和他握过手说:“刚修的,是我们连文教李成湘的点子。”

  二连长说:“能人咋都出在你们骑兵连了?”

  站在前面的陈进东在人群里听到他们的说话。扭过头插话说:“你是说上级偏心了?”

  二连长一看是团长站在人群里和他说话,吓得伸伸舌头说:“没有、没有,团长,我不是这个意思。”

  陈进东说:“要想发展就培养人才呀,要多给人家提供发挥作用的机会吗!”

  这时只听一声敲盆子的响声,球场中间站着主动当裁判的李成湘,他手托篮球对两面队员大声说:“骑兵连春节战士篮球赛现在开始!一排打我的左手篮,二排打我的右手篮!”说完随着又是一声敲盆子的声响,双方开始抢球。

  蓝天白云下、戈壁苇湖中,龙腾虎跃的比赛开始了。球场上战士们兴奋的脸上淌着汗水,他们在奔跑、在追逐、在拼抢,他们的生活从此又进入一个新的阶段。

  看了约一个小时的球赛,陈进东不时地为双方进球鼓掌。尽管战士们的球技欠佳,严格地说是不成体统,他们只知道自己独自拼抢,不知道传球,用韩良的话说是打惯仗的人喜欢个人英雄主义。得分也在交替上升,一时双方抢球达到了白热化的程度,球场上乱成一团糟,弄得总指挥兼裁判的李成湘哭笑不得,此刻比赛水平的高低已不重要。陈进东和崔长山看着球场上的战士像演喜剧一样乱抢乱跑,笑得前仰后合。崔长山看看手表悄悄捅捅团长说:“团长,该去一营了,要不就晚了。”

  陈进东抬腕看看表说:“哟,都快六点半了,行行行,去一营!”他们拨开人群出来后找到着韩良。突然听到后面有人叫他:“团长,咋不看了?”

  陈进东一转脸看见正是韩良就说:“正找你呢,再看下去天就晚了,你们这这么热闹我很高兴,我和参谋长还要去一营看看,晚上还要参加李股长的婚礼,另外冯洁她们晚上还要来你们连演节目!”

  韩良问:“还是你当婚礼的主持人吗?团长,你行啊!”

  陈进东哈哈笑了:“这次不当了,叫政委当,我去捧场就行了!”说着看见崔长山去拉马了就悄悄把韩良拉到一边小声说:“喂,给你说,那件事我趁吃饭时和那个叫王万秀的女兵说了,侧面打听了一下,她原来在老家订过婚,因为是包办没看上人家才跑出来参军的,她说可以考虑考虑,我看主要是她对你还不太了解。我有机会再给你催催,我想她咋样也得给我这个团长点面子吧?放心,我保证你今年能成家!”

  韩良一听有希望就说:“团长,那可要好好谢谢你,这个成不成我不管,反正我就给你要老婆!”

  陈进东笑着说:“怎么,懒上我了?”

  韩良拍拍自己的头:“哪敢呀?对了团长,你和嫂子联系上了吗?”

  “发了封信,”陈进东说:“谁知人还在不在。好了,我走了,晚上把连队组织好,让战士们好好看节目!”

  晚上九点多天刚黑,李开来和冯洁带着二十多人的演出队,乘坐两辆马车来到了连队,已先到连队的乌兰花和连干部在路口迎接演出队的全体人员。

  韩良、林培民和李主任及演出队的人员握过手后问冯洁:“冯股长,你今晚不是结婚吗?”

  李开来说:“嗨,冯股长举行了一个最简单、最快的婚礼,事一完就和我们一起出发了,说一定要参加今晚的演出!”

  “我怎么能因个人的事耽误了战士们看节目,能和战士们一起乐才是真正的快乐。”冯洁接着又说:“个人事再大也是小事,不能让组织上为我个人的事改变计划!”

  林培民说:“李股长愿意吗?”

  在场的人都望着冯洁开心地大笑,冯洁不以为然地说:“他非常理解和支持我,没事!”

  演出队员们都在抓紧时间化妆。女兵们在幕后一个个照着小镜子把脸抹得红扑扑的,眉毛化的细溜溜的,像春天的柳叶。男青年们的眉毛则都化成了大刀,个个英俊萧洒,而这时的篮球场上全连已列队齐刷刷地坐好了。

  原来,球赛一结束,李成湘就带人在篮球架下栽了前后四根树杆,用布拉了两道象征性的幕,幕后离三排的地窝子近,演员们好上下场换衣服,他把连队所有的马灯都收集来挂在树干和球架上,照得整个篮球场一片通明。

  幕后的演员们这会在紧张地做着演出前的准备,二胡、手风琴等乐器在调着音,下面的战士都瞪着大眼喜笑颜开地小声说着话:“唉,这个年过得真好!”,“就是在家过也不一定比这热闹!”,“你看,那个女兵多漂亮!”,更有的人说:“能找一个这样的女人当老婆可美死了!”

  二排长杨军听见了这些话,怕传到台上人家不高兴,就站起来阻止说:“娘的,尽想好事,别说话了行不行?”

  另几个化好妆的男女队员在李开来、韩良和林培民的带领下向幕后走去。林培民转身走到幕前问:“同志们,年过得怎么样啊?”

  “好!太好了!”大家齐声说道。

  林培民又说:“好就行,演出前请政治处李主任讲话!”

  在一片掌声中李开来走到幕前,他向全场敬过礼后神情豪放地说:“骑兵连的同志们、战友们,我们六团入疆已经两年多了,近一个多月来我们在这荒无人烟的苇湖滩、盐碱地里摆开了新的战场,面对困难我们把严寒当敌人,把艰苦当快乐不畏艰难、不怕野兽,在生活和生存环境都异常艰苦的情况下做出了很大的成绩!军区司令员前不久来农场来看望了大家,肯定了我们的工作,给了我们极大的关怀。今天我们在这茫茫的大戈壁滩上又迎来了1951年的春节,为了歌颂我们伟大的党、歌颂我们英雄的部队,团政治处成立了宣传队,他们利用很短的时间编排了这些节目献给我们英雄的连队和战士们。我不多说了,下面请大家看演出吧!”

  李开来讲完话走到队伍前面就地一坐,幕后立刻传出了好听的乐器声,一下子抓住了战士们的心。此时此刻场静、人静,夜空更静,听到的只有人们的心跳声。

  在《中国人民解放军进行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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