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瀚海男儿-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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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了其其格姐俩,陈进东等人回到帐篷里,战士们正在拆卸帐篷。张涛组织的几辆牛车正在帮骑兵连装东西。范祥这时过来对团长说县里又送给连里几只宰好的羊和几十双羊毛毡鞋。陈进东过去看到牛车上的物品心中一阵激动,他走到正在帮忙抬东西的张涛和尼玛面前说:“老张啊,县里困难也不少,你们又支援我们这么多东西,我们拿什么感谢你们和报答诺河县的父老乡亲哪!”
骑兵连百十人的队伍中,战士们个个精神抖擞地向着目的地进发。各民族的老乡们在这些天里也和解放军建立了深厚的感情,有些群众骑马跟在队伍后面送了一程又一程。乌兰花和几个草原姐妹则执意要送部队到他们的驻地。
因为有不少牛车随行,整个队伍走得较慢,约三个小时后部队来到了一片茂密的胡杨林处,这里就是骑兵连选好的驻地。韩良站在一个高大的红柳包后面问李冰:“副连长,我们连的驻地就在这?”他朝四面观察了一番说:“尽是苇子滩,红柳包,炊事班做饭烧柴不用愁了!”
李冰回头看看牛车、马车还离得很远就说:“同志们,下马吧,这就是咱们的家了,等会各班就可以自己帐篷,不然晚上可要受罪了哟!”
战士们看见马车和牛车都从苇湖里出来了,纷纷跑过去从车上卸帐篷搬物品。炊事班的战士在卢从福的率领下,让赶车的老乡将装满炊具、面粉、羊肉的牛车赶到一棵粗壮的大树下卸车。李冰和范祥过来看到他们正在挖灶准备做饭,就四下瞧瞧说:“老班长,做饭选个下风头,要不烟呛得战士们吃不成饭了。”
卢从福看看他们所处的位置说:“副连长,这里就是下风头,新疆大多刮的是北风,炊事班放在这里比较合适。”
李冰说:“那好,我叫人帮你们先搭帐篷,现在已两点多了,不能误了开饭,你们抓紧吧!”说完他走开了。炊事班的人紧张地从车上搬东西。卢从福看到两个战士在找地方放背包,着急地催促道:“我说同志啊,抓紧时间,全连等着吃饭呢!”
四排长华和平亲自带着他的一个班来帮他们搭帐篷,华和平大声喊卢从福:“老班长,请你安排任务吧,我们向你报到!”
卢从福不好意思地说:“说哪里的话呀四排长,你们先忙自己的吧,我们自己能行!”
华和平说:“别客气呀老班长,全连数你们最累,部队到地方可以歇了,你们还要支锅烧水做饭,今天我们同甘共苦,我们班搭帐篷你们做饭吧!”说完立即动手麻利地干开了。
骑兵连,这个六团战场上的尖刀连,第一个进驻垦荒生产的新战场。今天他们就要在祖国西部这没有人烟的戈壁苇滩中渡过第一个夜晚,等待着1951年第一天的到来,寒冷的严冬怎能奈何他们,新春已向他们走来!
陈进东和文尕第二天天不亮就回红柳沟搬兵去了。这段时间文尕还一直担任着陈进东的临时警卫员。韩良也在头天晚上赶回了骑兵连驻地,一大早全连战士对驻地周围的杂草进行了清除,炊事班的战士将做饭的棚子用胡杨木和苇子进行了加固。韩良为怎么安置几个女同志的住处发愁,最后还是李冰拿了个主意,在李主任、李丙涛的帐篷中间用苇子给她们隔了道墙,总算把问题解决了。
乌兰花和黄亮在冯洁的房子里见了面。乌兰花是个性格外露、大胆活泼的蒙古族姑娘,一见面她就抱着黄亮头,摘去帽子看他的伤口。黄亮对女孩子的这种关怀还不适应就拨开她的手说:“别这样兰花,冯股长在这呢,我可是个当兵的。”
乌兰花哈哈笑道:“怎么了?当兵的就不要女人了?是不是冯姐?”
冯洁一笑说:“乌兰花妹妹,军人也是人,不过要嫁给我们当兵的可要做好吃苦的准备,可不要后悔呀!”乌兰花看看黄亮说:“你们不怕苦我也不怕!冯姐你不也是女人吗?”
冯洁知道军队的纪律,不允许战士和当地姑娘谈恋爱,可是在这荒漠的边疆,特别是大部分部队转入开荒生产后,多数大龄军人的婚姻成了部队首长操心的大事,所以大家也就没那么认真了。再说新疆地广人稀基本上没有汉族女人,而少数民族女人从风俗、语言上差距又太大,她们也不可能和战士成婚,像乌兰花和黄亮这样的是很少的。虽说是两个民族,但乌兰花是个有文化、开明的女子,能这么快喜欢黄亮这个汉族小伙子,实属不多。大家都为他们高兴,同时也为加强我们和地方政府的联系,增进军民团结大有益处。冯洁在为他们的纯洁爱情高兴时,也联想到自己的婚姻大事,她常常坐在床上遥望东方,心中充满了无限的惆怅,东北、西北相隔万里山川,原来想要回到辽宁家乡的理想已渐渐随着部队的西进成了梦想。当然随着年龄的变化,她也梦想着能遇到一个疼她爱她的人,在部队这青一色的男子汉世界里,她成了很多干部追求的目标,不少的人对她流露出了爱慕之情,还有的直接表示要娶她。陈团长、杜政委当初想从中撮合她和韩良,她自己也知道韩良作战勇敢,长得帅气,可是这位连长并没有轻易屈服上级领导的意向,对自己也并没有多大热情,保持着不冷不热的态度,这很伤冯洁的自尊心。这次参加先遣队来到诺河县的日子里,和李丙涛相遇后,她觉得自己和他从文化到个性上都产生了共同之处,而且随着工作上频繁的接触两人的感情很快融合在一起。她问自己:这就是自由恋爱吗?现在她俩的交往已成了公开的秘密,目前工作环境尚未确定,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在未来和平的日子里她不知道这份真爱会不会开花结果?她望望铺上坐着的那对亲密人儿,悄悄出了房子来到另一个帐篷中。这里只有李丙涛一个人曲身在床头看书,这种情形在文盲多、文化低的男人世界里很罕见。她轻轻拍了他一掌,把正全神贯注看书的李丙涛吓了一跳,抬头见是冯洁赶忙坐起来,冯洁按住他问:“看啥呢?”
李丙涛亮亮书皮说:“还有啥?农业技术书。”
冯洁挨着他坐下,望着他厚厚的眼镜片问:“丙涛,你的镜片这么厚呀?”
李丙涛摘下眼镜擦擦说:“五百多度吧,你这会闲了?”
冯洁点点头后用手指着外面小声说:“两个人在亲热呢,好了你看吧,注意加柴。”她又指指房中间的铁油桶炉子说:“我去看看各班有没有冻伤的战士。”
李丙涛关爱地说:“小冯,工作忙要多注意休息,你最近瘦了也黑了,这西北的风真厉害。”
冯洁一笑正要抬腿外面传来一个战士的叫声:“小黄,黄亮!”
黄亮赶紧跑出来问:“我在这,干什么?”
谭新斌说:“排长叫咱们去湖边打猎。”
乌兰花快步出来说:“等等,我也去!”
黄亮拦住她说:“这是我们部队的事,你呆着吧。”
乌兰花看看冯洁倔犟地说:“什么呀,我听到了是打猎,我就要去!”
冯洁笑着说:“黄亮,这里也没什么好玩的地方叫她去吧,乌兰花可是咱们的客人哟。”
经冯洁一说,黄亮也无奈了:“排长不是让你、你留下来陪冯股长吗。”
乌兰花点点头说:“对呀,我们一齐去不是更热闹吗?”
黄亮被问得再没说什么了。
冯洁说:“我还有事,你们去吧。”
由于选连址时韩良他们来过诺敏湖,路比较熟又是骑马,半个小时后班道九、王三魁和一班的黄亮、谭新斌、潘树堂加上乌兰花都来到了湖边的野柳树下。今天的风不大,除了树枝摇动、苇叶轻拂外,阳光很和煦,大家听到湖面野鸭在叫,野兔出没在簇簇苇丛间,好一派充满生机的大自然美景啊!黄亮对乌兰花说:“这里真好,冬天都这么迷人春天就更好看了,我们老家可见不着这样的好地方。
乌兰花翘起嘴一笑:“还是我们新疆美吧?”
一旁的韩良见她俩很亲密,心中有点说不上来的滋味,但还是戏嘻地问:“主要是人美吧?”
黄亮不知道连长此话的意思忙说:“对啊,我们解放军当然是最好、最美的人哟!”
大家待他的话音一落纷纷大笑,这一笑黄亮、乌兰花两人的脸一下红到脖子根,乌兰花突然问:“韩连长,你有媳妇吗?”
韩良听了哈哈大笑说:“咋?乌兰花姑娘,你要给我当媒人?我们这些人现在除了黄亮外,可都是一色的光棍,你可要给我们多帮忙哟!”
王三魁说:“真希望你俩成为咱连第一个家庭。”
黄亮连忙摇头说:“不不,连长、排长、班长不找老婆,我也不成家。”
“哟?”韩良说:“那乌兰花可要被别人抢走了?”大伙又是一阵大笑。韩良这时瞅瞅天不早了就对大家挥挥手:“走,抓紧时间找黄羊,下午咱们要好好吃一顿,庆祝我们在这里过的头一个新年!”
不到一小时,大家收获还真不小。黄亮打了一只黄羊,后头还跟着小黄羊,可惜被死去的母羊压断了后腿,乌兰花小心地把它搂在自己的怀里。黄亮知道自己打了一只母羊,心中有些内疚,所以他嘱咐乌兰花一定要养好这只小黄羊。
回到连队,部分班排都有组织地到他们即将开垦的芦苇滩中去查看地形了,没去的战士听说晚上吃羊肉忙帮炊事班到林子中和红柳包里去拾柴禾。李冰来到韩良的住处问县里送的羊肉吃不吃,韩良说不能动,等团领导来了送给他们。他又对李冰说:“现在是最困难的时期,团领导及机关干部和大家一样艰苦,这些肉就留着给首长们补补身子吧!”然后来到李主任的帐篷想和他商量明天过节的事。他原计划今天下午叫大家美美吃一顿,第二天就开始进驻芦苇滩烧荒,结果人不在他就回到自己的住处正好通讯员董海回来,他说指导员和李主任、李丙涛和几个排长去查看水情了,可能快回来了。
果然,正要开饭时李开来一行人就回来了,帐篷里董海端来一盆白萝卜炖羊肉汤,李开来用勺子舀了一大碗羊肉汤说:“唉呀,奶奶的!今天可是过年了,闻到肉味身上就来劲!”说着也不怕烫,嘘了几下就喝了起来说:“小韩,今天的收获的确不小。据李专家说,咱们这里的地势平、地下水位高,可真是个好地方,弄不好会成为一个大粮仓呢!”
韩良高兴地把手里的羊骨头一扔说:“好呀!李主任,我们明天就上人干吧!”
李冰也放下碗说:“李主任,连长他们今天上午又弄了两头野猪、一只黄羊,这几天生活准错不了,要开始出力大干了这后勤保障绝对要跟上,我给司务长说了,战士们离家这么远,明天怎么也得叫同志们吃上一顿饺子!”
班道九抹抹嘴说:“战士们累了一个多星期了,不休息一下?”
韩良接着说:“休息啥?呆在房子里冻得要死,还不如干点活呢!”
李开来把碗里的汤仰头喝完说:“好呀,时间对我们太宝贵了,这样做也能在大部队到来前给全团做个样子,还能鼓舞其他营、连的干劲嘛!”
李丙涛和几个排长都同意这样做,不过李丙涛提醒韩良明天要是用火烧荒,要注意风向和安全。林培民对李丙涛的细心很佩服说:“主任、连长,下午开个干部会,把明天的工作和元旦的活动、伙食给大家说说。”
元旦的早晨,天刚破晓,戈壁滩上那十多顶白色的、绿色的帐篷在风中晃动,炊烟也在灰色的空中泛着白烟,并为这亘古荒原的寂静注入了新的生机和活力。
战士们怀着激动的心情早早地就起了床,黄亮穿好鞋子走到铁炉旁蹲在地上用棒子捅炉灰,看到炉膛里还有不多的星火,就从地上抓起苇叶揉成一团放在炉口用棒子推到炉膛里,鼓着腮帮子使劲吹着火。苇叶被火星点着了,白色的烟从灶口倒涌出来,熏得黄亮直咳嗽。有人在骂:“谁呀,一大早就捣乱!”黄亮一听是张兴起就道歉地说:“老张怪我怪我,火都要灭了刚添的柴不好好着,原谅原谅。”
张兴起打着哈欠说:“过年也不叫人好好睡觉,瞎倒腾啥?”
谭新斌听到张兴起这小子又在难为黄亮,气就不打一处来,他披着棉衣坐起来揉着腥松的眼睛说:“我说老张,人家黄亮做好事,是怕你冻着了起来架火,你不但不感激还骂骂咧咧,你还是人吗?”
张兴起马上就冲小谭瞪起了眼说:“咋了?六指搔头咋多出你这一爪?”
谭新斌跳起来骂道:“老子不收拾你,看样子就没人能管的了你这个九头鸟了!”他过去抓住张兴起的胸口挥拳要打,黄亮上去拦住他说:“算了算了,小谭,别和他计较。”
谭新斌的手是放下了,但嘴里却说:“你不计较?他可不是善种!”
王三魁、潘树堂等人都被他们吵醒了,潘树堂嘴里嘀咕道:“吵啥?大过年的,出门在外不容易,敌人打咱,自己也要打吗?多叫人家笑话。”
王三魁在床上抽着烟说:“我看都是撑的了,过年了不能说点高兴的?”
张兴起在包袱里来回翻腾,潘树堂问:“老张,翻啥宝贝呢?”
张兴起没好气地说:“娘的,过年了换件好衣服行不?”
潘树堂说:“换衣服过年?别做梦了,吃了早饭就要干活了知道不?”
张兴起的眼睛斜视着班长,王三魁已系好裤带说:“张兴起,看啥呢?下床!吃了要去烧荒了,昨晚说过的你忘了?”
张兴起收拾好包袱不高兴地说:“啥事?过年不像过年的样。”
韩良和几个干部睡到半夜就睡不着了,董海就下床不停地向炉里添柴加火,整个帐篷还算不太冻,可是由于没烟筒,烟直往里倒,呛得人直咳嗽。
几个干部扯了一阵连队工作,不知谁又扯到家庭和女人身上。司务长范祥说:“咱们连算是安营扎寨了,可咱个人啥时才能有家?你看炊事班的老班长老卢都三十多了,家里有个老婆……唉,也白搭了。”
韩良不解地问:“有老婆白搭啥?比我们强多了嘛。”
“啥呀,”司务长说:“他入伍前,老婆就被人家抢走了。”
炊事班今天早上起得更早,卢从福点着马灯走到面案旁,掀开棉被看看昨晚发上的面。一旁一个面目清秀的战士说:“班长,为了这面我烧了一夜火。”原来,卢从福怕天冷面发不了,就把面放在笼上,安排战士用小火烧了一夜。他一看面发得很好就洒上干面开始揉面,他要好好蒸顿白面馍馍叫大家在元旦一大早高兴一下。这时范祥过来见面上了笼,糊糊也煮好了,案板上放着剁好的羊肉,卢从福边往笼上放着揉好的馒头边说:“中午吃土豆烧猪肉,晚上吃萝卜炖羊肉,三顿全吃白面馍!”
这顿饭着实是全连吃得最好最饱的一顿,喜人的白面馒头,热乎乎的玉米粥,还有拌好的咸萝卜干,为第一天烧荒增添了动力。二十分钟后,各排以次排队扛着铁锹、砍土镘分别向西、向南、向北,向着长满深草、芦苇的湖中走去。
一排的三十多人一小时后来到了北面一片碱性很强的苇地边,再向北就是胡杨树和红柳为主的丛林了。韩良随一排来到这里,战士们在一块空地上架好武器,排长班道九面对这么大的苇湖问连长:“连长,咋整?从哪开始?”
韩良伸长脖子看看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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