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瀚海男儿-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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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是陈进东。”陈进东晃动着手说:“叫张书记操心了。”
张涛说:“这是职责啊,你们出了事我要负责哪!”他拉着陈进东的手说:“走走走,进屋,外面太冷。”
陈进东觉得此人干净利落,很有军人性格和气质。
已先到屋里的县长倒好了几碗冒着热气的开水,张涛拿出一包纸烟要给他们散烟,陈进东谢绝地拿出莫合烟说:“习惯这个了,纸烟劲小不提神。”
张涛诙谐地说:“哟?陈团长进疆几年了?像个地道的新疆人嘛。”
“两年了。”陈进东卷好烟拧掉纸头点上火,盘腿坐下喝着热水,冯洁也接过县长递过来的开水抿了一口说:“呀,真舒服!”
陈进东吸了口烟看着张涛说:“张书记,听说你昨天到团部接我们了?”
张涛一听:“是啊!杜政委说你们早出发了,我和道尔吉追得直流汗还是没赶上你们。”
陈进东哈哈笑道:“对不起啊张书记。来,我给你介绍一下我们先遣队的人员。这位是政治处李开来主任,这位女同志是宣传股长叫冯洁还兼我们的医生,这位是农业专家李丙涛,这里他最值钱,宝贝蛋!”
张涛听了很兴奋,他走到李丙涛身边审视了一下说:“好啊李专家,你很年轻呀,在我们这里一定会大有作为的,你不但是解放军农场的专家,也是我们县的第一个大知识分子呀!”
尼玛说:“是呀,你们不光解放了新疆,也把知识和文明送到我们这个边境小县,太好了!”
谈话间张涛看到有的战士脸上还粘着泥土,眼睛发红,心想应该让他们先休息,就接着尼玛的话说:“陈团长,你们先洗洗脸吃点饭睡一觉,然后咱们再详谈行吗?”
陈进东这时也感到眼皮像铅一样沉重,点点头说:“行,张书记,听你的!”
说是招待所,其实就是几间干打垒的低矮小房,平日没有什么人住,因没有窗户里面很暗,每间房子靠墙处都有一个土块砌的火墙,还有两张用胡杨树杆扎制的床,上面铺着羊毛毡子。道尔吉把韩良、李冰等几个人领到院子里,大家见到房子就像见到家一样纷纷钻了进去。
为了方便班道九、张兴起养伤,韩良让他俩住在一间房子里。班道九心里反感张兴起不愿和他住,就冲韩良说:“连长,叫他自己住吧,我和别人住。”韩良知道大家不喜欢张兴起,可干部不能这样想,更不能这样做,这样反而使张兴起情绪更不稳定,所以他走到一排长身边说:“老班,你是排长、是干部,不能这样做,你还要借机教育、开导他呢。”
班道九想起昨晚上的事,气就不打一处来,他把帽子狠狠地向床上一摔骂开了:“日他娘,不是他把狼放进来我能成这样?他能叫狼咬伤?行!住就住,老子要好好教训教训他!”
韩良说:“老班,有话好好说不要骂人,现在他和你一样是伤员。”
正当战士们准备好好睡一觉时,道尔吉和一位蒙族妇女各挑着一担热气腾腾的水进了院子,道尔吉招呼大家洗脸,并说饭一会就好了。因为太累一些战士躺在床上就不想动了。韩良将他们一个个拍起来,道尔吉向大家介绍说:“解放军同志,这是我们县妇女主任其其格,县长的漂亮老婆。”
这个被称为县长老婆的女人长着一双很大很黑的眼睛,而且眉毛成细八字,红嘴唇,的确很好看。
谭新斌拍着巴掌说:“真好看!”另一个战士小声说:“县太爷的老婆能不好看吗?”其其格被大家看得羞红了脸,不好意思地摆摆手让大家快洗。
和恶狼搏斗了一夜的战士们,身上沾满了血渍和脏土。谭新斌为排长打了一盆水端进房,看到张兴起也躺在床上不动就不情愿地说:“老张,你能洗吗?”张兴起掀开被子眨眨眼说:“洗个球,疼死我了!”他挪挪腿看看另一张床上的班道九说:“人家有功,让他洗吧。”正在张兴起不冷不热地叫喊时,王三魁、冯洁进来了,见谭新斌准备为班道九洗脸,冯洁说:“小心点。”说完也上前帮助谭新斌给排长洗头。班道九头上的血块开始化了,谭新斌从他头上掀掉几块血块,然后又把他的耳朵、脖子都洗了,足足洗了一盆血水,他口中“啧啧”直叫:“排长,一桶水也洗不净啊!”
班道九自己摸摸头说:“别讲究了,洗个大概就行,咱当兵的又不是大姑娘。”
陈进东和张涛一前一后进来,陈团长走到班道九跟前说:“一排长,张书记说县里有个小医院,叫你和张兴起先去医院治伤。”
班道九一听急得直摇头:“我这也叫伤?不去!我不去!还不够丢人呢,咱的任务这么急,这点小伤就去住院丢死人了,我不去,让张兴起去,他的头、耳朵都伤得不轻。”
见他执意不去医院,陈进东就安排韩良和县民政局的道尔吉局长把张兴起用马车送到了县医院。
战士们的确又累又饿,个别战士把脸抹了个大概往背包上一靠就打起了呼噜。其其格和两个维吾尔族年轻人担着饭进来,王三魁又把他们一个个拍醒。大家蹲在院里大口地吃饭。陈进东端着玉米糊糊也不顾烫了,吹着热气在碗边上转着圈喝着,发出了“呼噜、呼噜”的响声。他边喝边看着身边的李二虎,见他也是饥不择食得大口喝着糊糊说:“你小子,咋跟我们河南人一样,喝得怪响吗?”
李二虎抬头笑笑放下碗说:“团长,平时你光嫌我吃饭慢,说,‘老兵怕号,新兵怕炮’慢了上不了战场!”
“哟,你小子!”陈进东拍拍手说:“把我的话都用到这儿了,不错!军人做事就要讲快,可今天不行,饿急了吃得太快要噎着。”说完他环视着在场的人说:“大家抓紧时间,多吃点!早饭、中午饭就这一顿了,接下来把住房扫干净、火架旺,把院子扫了,车马都安顿好,好好睡一觉,然后继续出发,全团可都在看着我们呢!”他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说:“对了, 明天就是冬至了,天会要变的更冷,带来的东西能穿的都穿上,可不能再冻伤人,昨晚已减员两人了,还有一个到现在还没找着,再不能出事了,小良子!”
“到!”韩良一个立正后走到团长跟前问:“团长,什么事?”
陈进东说:“给大家交待好,这里是民族地区一切都要讲纪律,尊重民族同胞的生活习惯,不要出事。”
韩良立正道:“是!等会我们开会再强调下注意事项,保证圆满完成任务!”
陈进东望着这个脸庞红里透着黑的下级说:“张兴起进了医院,咱们去看看吧?”
韩良点点头说:“团长,那也叫医院?就三四间小房子,不过那个医生人挺好的。”
陈进东听了点点头,但又深深地叹口气,韩良知道团长是在操心黄亮就问:“县长能找到黄亮吗?”
陈进东说:“他好像有把握,我也不好再问。”
韩良看着远方自言自语地说:“就相信县长吧,这里毕竟是他们的地方。”
“是呀,我们应该相信他。”陈进东又说:“我再去催催县长,我怕时间长了不一定能找到活人。”
陈进东来到张涛书记的房子里,张涛忙站起来热情地给陈进东让座,睡在西边的李开来正在自己用手搓腿,看到团长来了问:“大家睡了吗?”
“睡了。”陈进东喝了口水对张涛说:“张书记,这个地方汉族同志可不多,你是孤军作战啊?”
张涛听了“哈哈”笑着说:“有民族干部保护没有什么危险,就是有危险、有难度,这祖国的边疆也得有人守啊,现在你们来了我就不孤单了,对不对?”
张涛是位鲁西南汉子,四十年代我党和新疆军阀盛世才合作时从延安来新疆工作的。在盛世才*后他被捕了,敌人关押了他几年后,张治中将军主政新疆才把他释放出狱。为了加强新疆党的工作,他没有撤回内地,就和一同出狱的同志分别被张治中将军以国民党政府工作人员的身份派往南北疆工作。后来又按党组织的安排来到北疆这个以蒙古民族为主的边境小县工作。1949年新疆和平解放后,他又以共产党员的身份留在这里担任县委书记。在诺河工作期间,他注意团结当地的民族同胞,大力培养少数民族干部,现在县政府的很多干部,包括尼玛县长都是在他的培养下成长起来的。
张涛把诺河的情况给陈进东作了介绍。陈进东对本地历史和现在的事了解不多,但他想的更多的还是眼前的事,所以就单刀直入地说:“张书记,我们来的目的你也清楚,现在时间很紧,我计划后天就开始外出选址、找住处,你看怎么安排合适?”
张涛笑着点点他说:“你可真是个急性子,现在你的人有受伤的、有行动不便的,不如休息几天再说?”
陈进东一听急得一拍大腿说:“我的张书记,当兵的牺牲都不怕还这点小伤嘛!”
张涛其实也非常希望尽快动起来,见陈团长这么爽快就说:“行!我也盼着你们快些办起农场。我看是不是这样,先找开荒的地,然后找住处行吗?”
陈进东说:“能不能同时进行?”他见张涛有点犹豫又接着说:“咱们可以分成两个组,我、你和县长一组,从乌兰山河谷向西找。李主任和小韩一组,向北走找,咋样?”
“好!就听你的!”张涛笑了:“陈团长想得很周到啊了!”
张涛给他递了支烟又说:“陈团长,我给你提个意见!”
陈进东盯住张书记问:“有意见?”
张涛说:“是呀,以后你别叫我书记书记的,就直呼其名吧!”
陈进东一听是这个意思,点点头说:“行!对,咱们之间就应该随便点。”
张涛抽着烟说:“你们累了一夜,李主任的脚都冻坏了,下午先好好睡觉行吗?”
陈进东也感到确实有些累,站起来要出门,张涛忙拉住陈进东说:“团长,住在我这里算了,叫人把你们的背包搬过来。”
“别别,”陈进东说:“老张,好意我领了,我们人不多就住一起吧,商量工作也方便。”
张涛听了没有勉强他:“那好吧,反正离得不远,有事我们多跑着点。”
到招待所后他看到战士们都睡得美滋滋的,就悄悄地来到北面的一间房里,听到推门李二虎从西边最大的一个房子里跑出来。
陈进东问二虎:“都睡了?”
李二虎指指说:“睡了,马也喂过了。”
陈进东:“马拴在哪了?”
李二虎答:“后院,马车和马都在那。”
陈进东跟着李二虎进了房子,立刻感到暖融融的,炉子里火着得很旺,陈进东满意地拍拍李二虎心疼地说:“二虎你也累了,别管我,快去好好睡一觉。”
李二虎捅捅火苗说:“团长,我和李专家住在西面的房子里,冯股长在你们东面,有事你就叫我。”
“对了,”陈进东靠在被子上说:“帮我记住,去看看那个张兴起。”
李开来一边脱鞋一边说:“他在医院里不会有啥事,明天再说吧。”
就要合眼的陈进东说:“行,什么也不干了,睡觉!”
李开来往床上一倒还想说啥,扭头一看陈进东已睡觉了,酣声已响了起来。
尼玛上午回到家也觉得很累。昨天一夜的奔波使这个蒙古汉子也有点吃不消了。妻子已烧好了奶茶放在炉子上,炉堂里火红红的,房里很暖和。尼玛倒了碗奶茶鼓腮吹吹,抿了口感到有点烫,把碗放在桌上,往地毯上一倒就睡着了。没有多大会门外有人叫:“姐姐,在家吗?”
尼玛被吵醒了,知道是妻妹乌兰花就大声说:“妹子,进来吧,你姐姐在县招待所。”
乌兰花风风火火地进来后看看姐夫说:“姐夫,姐姐在招待所干啥?那里多长时间没人住,什么人来了?”
尼玛坐在地毯上卷好烟,把纸头拧了点上火说:“解放军的先遣队到咱们县了,住在招待所,临时抽你姐姐去负责解放军的生活,解放军里有女兵。”
“解放军?”乌兰花来了兴趣问:“来了多少人呀,都穿啥衣服?”
尼玛说:“十来个,都穿黄布军装,帽子中间有个五角星,左口袋上有块白胸牌,上面写着‘中国人民解放军’,和国民党不一样。”
乌兰花听后脸上出现了异样,眼睛有点滞呆,尼玛发现了这个变化看着她问:“妹子,怎么了?你见过解放军?”
乌兰花忙说:“没有,我哪见过什么解放军?”
尼玛笑笑说:“阿爸,这几天你去打猎了嘛?”
“去了!噢,”乌兰花又否认道:“今天没去。”
“那昨天去了?”尼玛觉得乌兰花有点心不在焉就说:“乌兰花,你姐姐忙,要是没事就去帮帮她,我也好久没回去看阿爸了,今天我抽时间去一趟。”
乌兰花吱唔着说:“行,不过……我去帮姐姐,家里阿爸那里……?”
“有我呢,如果他忙我找人帮他放放羊。”
乌兰花又忙说:“姐夫,那我先回去吧,不用找人了。”
尼玛说:“你去招待所,家里没人怎么行,阿爸又打猎又放牧,忙不过来嘛。”
乌兰花急忙说:“我两头跑还不行,我有马呀!”
尼玛站起来问:“你这个小丫头片子,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乌兰花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却说:“姐夫,解放军还走吗?”
“你问这事?”尼玛说:“人家是来开荒办农场,不走了,怎么了?”
乌兰花脸上的肌肉这才放松下来并笑着说:“太好了,姐夫你不是要回家吗?我有事告诉你。”
“啥事?”尼玛问。
乌兰花羞昵地一笑:“你回家就知道了,走吧。”
乌兰花的家就在城外的草原上,母亲去世得早,姐姐出嫁后她就和阿爸住在草原的毡房里。家中有百十来只羊、几头奶牛和马,平时羊由她骑马赶着去放。阿爸从年轻时就喜欢打猎,失去老伴后因抚养两个女儿好多年没有打过猎。随着两个女儿的长大,可以帮他分担家务了,老人才又有机会打猎。打上野狼、狐狸、黄羊什么的,肉吃了皮子积存下来和山外来得皮货商交换生活用品。这里的人不看中钱,习惯了以物换物,皮货出手,吃穿不愁。因为他们很少有机会出山卖东西,吃不完的肉就腌起来,晒干后细水长流或招待客人。
半个小时后,尼玛和乌兰花就看见了山坡下的白毡房。牛羊自由地在山坡上啃着雪下的残草,山顶上的白雪与蓝天相互映衬,显示了天空的博大和山的挺拔。
尼玛带着好奇的心情下马,急忙推开毡房低矮的门进去。里面很暗,眼睛好一会才适应过来。看到岳父——布赫老人抱着马头琴歪在地毯上睡着了,而靠老人睡着的里面有一个高高隆起的被子,更让他吃惊的是墙上还挂着一支冲锋枪。乌兰花看到姐夫吃惊的目光,捂着嘴“吃吃”地笑了。尼玛回头问:“怎么,这是谁?怎么有枪?”
布赫被吵醒了,看到女婿捋着胡子说:“尼玛你来得正好,你看他是什么人,我嘛不会汉话。”说完老人抱着马头琴走出了毡房。
尼玛蹲在被子边,听到那人发出均匀的呼吸声,扭头问乌兰花:“阿爸是什么时候把他弄回来的?”
乌兰花过来说:“姐夫,阿爸半夜起来去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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