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瀚海男儿-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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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二虎一听举枪对着天空“当、当、当”就是三枪,清脆的枪声在清晨的天空里格外响亮。

  对方听到枪声也吓了一跳,他们停下来举枪挥刀向这边看着,静了一会后对方马队向这边小心地走来,并在离他们二三十多米的地方站成一排,为首的人向这边大声问道:“请问,你们是解放军六团的人吗?”

  陈进东站起来扔掉烟头答:“对!我们就是!”

  “陈团长在吗?谁是陈团长?”

  “我就是!”陈进东沙哑的嗓子里充满了兴奋。

  他的话音刚落,对方队伍中三四个人快马赶过来,在不远处跳下马。其中一个三十多岁、穿着大衣的人扑过来,双手抓着陈进东的手边摇晃边用汉话说:“唉呀,陈团长,你们受苦了,我是诺河县县长尼玛,这是民政局局长道尔吉。”他把身后一位高大、粗壮的汉子拉到陈进东面前,那汉子和陈进东握着手说:“陈团长,可找到你们了,昨天我和张书记在你们走了几小时后到了你们团里,杜政委说你们刚走,我和书记就追呀追呀,也没追上你们。张书记猜到你们一定是走错了路,就走近路赶回县里,让县长带着县里的民兵来找你们。陈团长,你们解放军动作太快了,我们追不上、找不着心里急呀!”

  听完他的话双方哈哈大笑起来。陈进东说:“没办法,仗虽然打完了,但我们这些当兵的都是急性子,这不,心一急反而走差了,想快也没快起来!”

  李开来和韩良、李冰等人围了过来,陈进东把他们一一介绍给县长和道尔吉。道尔吉见战士们走路一拐一拐地,又看到大家脸上的疲惫样子说:“陈团长,你们受苦了!”尼玛接着说:“陈团长,那咱们走吧,回县里好好休息一下!”

  陈进东指指胡扬树那边说:“我们已经熬了一夜,也不在乎这点时间,走!先暖和暖和,那边有火。”

  他走在前面带路,众人跟他来到大树旁,尼玛边走边耸耸鼻子,好像闻到这里的空气不一样问:“陈团长你们这好像有一股什么味?”

  陈进东哈哈笑着指指前面说:“是有一股味,是我们昨晚的战利品,看看吧!”

  尼玛和民兵们下马跑到前面一看,一个个都惊呆了,在他们面前躺着的大片狼尸就像宰杀的绵羊。一个上了年纪的人有点怀疑自己的眼睛,他眨巴眨巴眼用马鞭小心翼翼地去捅一头狼尸的尾巴,见真是死狼口中“哇”地叫了起来,对尼玛说:“县长,真是狼,是狼!”

  尼玛在敬重这些英雄的同时有些不相信,他拉住陈进东又瞅瞅他身后的战士问:“陈团长,就你们这几个人?”

  陈进东看看他反问:“你以为我真带了一个团?”

  没等尼玛说话,一旁的几个蒙族青年“哇”地惊叫开了:“鬼!鬼!红头鬼!”原来他们在火堆边看到了坐在树一侧的班道九。他的脸尽管用雪和毛巾擦洗过,可是眉毛、鼻翼里、下巴及胡子、头发依然是红的,尤其是眼睛四周的血已成黑红色。几个年青人吓得拔腿要跑,有的竟呆坐着原地不会动了。尼玛过来一看,这位四方大脸的解放军眨巴着眼睛确实让他吃惊,他忙拉住陈进东:“团长,这位同志……怎么这样?”

  陈进东又哈哈笑着说:“他可是我们的英雄,不信,你们看看——!”

  他拉着尼玛、道尔吉来到车辕旁,指着地上那只灰色的死狼说:“你们可知道这只狼是怎么死的吗?”

  道尔吉翻看着狼尸没发现枪孔,只见狼脖子上被咬开一个口子,他瞪大眼睛对县长说:“呀?县长,是咬死的!”

  尼玛不信,自己又看了一遍问班道九:“真是这样吗?”

  班道九哈哈一笑说:“我还想吃它的肉呢,不行,太腥!”

  “巴特尔,真正的巴特尔!”尼玛和在场的人齐声欢呼。尼玛又转向陈团长说:“大家都想知道这个惊人的故事,给我们讲讲吧?”

  “这个,时间有的是!”陈进东望望东面的天说:“县长,这些狼就交给你们了,另外我有一件事要你帮助。”

  “什么事?”尼玛问。

  “找个人,昨晚战斗中我丢失了一个战士。”陈进东无不遗憾地说。

  “现在找?”

  “对!”

  “怎么回事?”

  陈进东指指韩良对他说:“这是我们韩连长,”他满脸严肃的说:“让他告诉你吧。”

  韩良过来向尼玛、道尔吉简单地介绍了情况后,领着他们向干沟那边跑去。

  先遣队的战士们围坐在火堆边,啃着民兵带来的馕,吃着身边的雪,又说又笑地讲着昨夜的事,牧民和民兵把一只只死狼放在马鞍上。王三魁不放心自己车上的东西就向车边走去,大家都做好了出发的准备。李开来、班道九、张兴起和三名脚冻坏不能走的战士上了牧民的车。赶车的中年人扬了扬马鞭看着解放军的团长还站在那棵硕大的胡杨树下,深情地望着那布满狼尸并被狼血染红了的雪地;县长尼玛站在他的一侧,陈进东紧绷着脸,一言不发地从左至右,从近而远扫视着昨天晚上到今天黎明这场惊心动魄的战斗场面。县长催促地说:“陈团长,走啦,我会让人来收拾这些狼尸,另外,我们非常感谢解放军为我们县的牧民打狼除害!”

  陈进东摇摇头回眸一笑说:“县长同志,昨夜这场战斗,使我对今后的生存和生活环境有了新的认识,说明们我们今后的任务会更艰巨!”他指着干沟那边说:“而且我们失踪的战士还没找到!”尼玛也看着那边说:“团长,刚才我发现那坡上并没有滚动的痕迹,人很可能就在附近,我会发动猎人、牧民继续找,现在我们还是先回县里吧!”

  陈进东的目光盯住尼玛问:“你能交给我一个活人吗?”

  尼玛刚才看到沟中有一行深深的脚印,他对那脚印似乎眼熟,但又不敢确认,知觉告诉他这个战士似乎被什么人救走了,但嘴上还是说:“只要没有被狼吃了就一定能找到!”因为在这一带打猎的人他几乎全认识,其中他岳父就是这一带打猎、套狼的高手,于是他狡黠地对陈团长一笑说:“走吧陈团长,我会让你满意的,张书记一定都等急了!“

  队伍从稠密的胡杨林里开拔,道尔吉带着长长的队伍向西北方向缓缓而行。今天的气候似乎比昨天缓和些,太阳像挂在云雾中的灯笼,整个空中被一层灰暗的云和薄雾遮住,战士们和马都缓过了劲,大家一路谈笑向诺河县走去。

  驮着狼尸的民兵和牧民心情尤其好,他们悠悠而行并唱着富有草原风情的民歌。马车两旁走着十来个班道九的崇拜者,班道九从大衣里伸出头,给他们讲述昨晚的战斗经过,由于兴奋他咳嗽几声。冯洁劝他道:“老班,歇会吧,不要着凉。”她安慰了班道九又对车旁的青年们说:“他的故事可多了,可现在他受伤了不能多说话,等到了县里治好了伤再给你们讲,好吗?”

  青年们点点头伸出大母指连连说:“解放军!巴特尔!巴特尔!”

  陈进东回头瞥瞥队伍后心中还是忘不了那丢失的黄亮。凭他的感觉也认为黄亮不会死,因为被拖痕迹的周围没有多少搏斗的迹象,血迹也不多,所以他断定黄亮不是走失就是被什么人或其他活着的生物弄走了。但尼玛对这件事却显的并不急,好像心中有数,可又不明说原因,想到这他沉不住气了,两腿一拍马肚赶上尼玛。尼玛见陈团长脸上并没有胜利后的喜悦,知道他还在惦记那个失踪的战士,心中对这位团长充满了敬意,所以不等陈团长问他就主动靠近说:“陈团长,想不到你一个团长为一个战士这么操心,我看过了,这个战士是从坡沿的一个缺口掉下去的,沟下有几棵野柳树,猎人们常在那里打猎、下狼夹子,也是他们上下沟的通道。”

  “怎么?你说那有路?”陈进东问:“那我们咋不下去找找呢?”

  尼玛怕他一激动要返回去找人就说:“陈团长,你别急,我让道尔吉给去找那里的猎户了,你们回去听消息吧,猎人们能找着你的战士。”

  说话间他们走到一条南北走向的大干沟处。宽的地方有百米,窄处也有十来米,整个沟底平缓,河沟里布满了被雪覆盖着大大小小的石头,车和马缓缓地走在河床上。这时,风飕飕地由北朝南刮着,陈进东和韩良、李冰走在一起。他们边走边朝前观察,韩良看到这里的地貌就想到了家乡。这里和他家乡的地形太像了,只是树太少,就说:“团长,打仗时咱们只重视地形对作战是不是有利,像这平缓的地方打仗就不行了,还是山呀、沟呀的更保险。但是要当农民了,就要选好地了,你看这里的地多好,水肯定方便!”

  李冰颇有同感地说:“团长,不如就选这里吧,要不把我们连搁在这也行!”

  陈进东嗔着脸说:“哎哟,本位主义挺严重啊?这点地那够咱们开的?”

  县长听了他们的谈话说:“我们诺河县吗,虽然地处偏远,可这里的地肥、水多,等上了沟你们可以看到县城被乌兰山从两边夹着,山上有树,山下有红柳、芦苇,可惜这里的蒙古族、维吾尔族人只会放牧不会种地。你们来了就好了嘛,在诺河县办农场、种地你们可是第一家呀,太好了!以后这里有牧业又有了你们的农场,打馕的面粉就不愁了,好日子就要来啦!”

  听了县长的话,大家身上的劳累仿佛没了。李开来忘了自己的冻脚张开大嘴乐滋滋地问:“县长,这河里夏天水大吗?”

  尼玛说:“大,乌兰山从西向南形成半月形,冬天山上雪很大很厚,春天冰雪一化就从戈壁滩上流到这条河里,然后流进诺河,最后汇入诺敏湖,水大着呢!”

  李开来耸耸眉头说:“太好了,咱们的专家可有用武之地了,有了水不但能浇地,以后还能修水电站,离过上苏联老大哥那样的生活不远了!”

  陈进东勒住缰绳仰面看看深邃的天空和那飘动的白云说:“县长同志,让我们共同建设诺河吧!现在全国都要解放了,哪都需要建设,这农业呢是人民生活的基础,我们这些人过去只会舞刀弄枪,到这里搞建设还需要你们的全力支持呀!”

  “当然、当然,”尼玛说:“要不我们张书记从省里接到指示后那么急着去接你们,早就盼着解放军到来呢!”

  陈进东对县长一口流利的汉语很感兴趣:“县长同志,刚到这能遇到你这样会说汉话的真不多呢,在哪学的?”

  尼玛说:“我嘛,在迪化上的国语学校,我的老婆、小姨子都上过国语学校。”

  李开来听了颇有同感:“我们以后在民族地区工作,也要学会民族语言。”

  谭新斌用浓重的四川调开玩笑地说:“主任,我是四川人可学不会维语和蒙语,那一开口还不吓着别人呀?”

  面色黑红、性格憨厚的青海籍战士文尕说:“那好办,叫县长给你娶个蒙古婆姨就学会了吗!”

  大家又是一阵开心地大笑,尼玛说:“别笑,这个办法行,两个人都能学会对方的话,你们要愿意我给你们在草原上找老婆好不好?同志们别笑啊,我们草原上的姑娘好看得很呢。”

  后面的民兵和牧民也听不懂他们说什么,看到他们笑也跟着笑开。

  县长的话一落大家笑得前仰后合,车上的冯洁却红了脸,为了掩饰自己的窘态她对马上的人说:“别只顾乐,掉下马摔坏了看谁管你们!”

  陈进东脸色一收说:“就是就是,别笑了,这办场可不是一年两年的事,日子长着呢,没有老婆就稳不住人心,县长做媒是好事呀,用不着到千里之外去接老婆了,县长你可要帮我们这个大忙呀,我先谢谢县长,谁要想找老婆就先给县长多说好话,啊!”

  王三魁一昂头说:“操,咱有那福气?”

  谭新斌对王三魁说:“我可不敢,这要是领回家,家里人还以为我领了个外国老婆回来呢!”

  说着话队伍已走到了干沟的西坡,这里有路但不常有人走。坡陡,地面也凸凹不平,尼玛对大家说:“同志们,下马吧,车上人也要下来。”

  除了班道九都下了车,班道九一看撑起身子坚持要下车,冯洁按住他说:“一排长,你的伤重,就别动了。”

  班道九不高兴地说:“我可不能给大家当累赘,这点伤小意思。”说着就要起来,韩良赶紧过来说:“老班,你可是‘巴特尔’,要重点保护,躺下!”

  班道九只好无奈地躺在车上。

  牵着马的已走上了土坡,尼玛用鞭子指挥着民兵到车后用力把马车推上山坡。

  陈进东、李开来等人看见前面有几座不高的山丘,县长说:“陈团长,绕过这些山就看见县城了!”

  韩良却迫不急待地问县长从六团沙窝子到县城的路如何走,县长说:“本来就没有什么路,山里的人很少出去,有事都是骑马走好几天,所以从这条干沟向南有50多公里,然后从一个坡口上去后再向东走二三十公里就到沙窝子了。你们昨天走的路是条直线,不是太远,但就怕过胡杨滩,那是片原始林子,野兽多容易迷路,所以走的人少,除了猎户到那下夹子,打狼套野猪黄羊,一般人是不敢从那里走的,昨天夜里找你们时连我们都差点迷路。”说着话又走了半个小时,全体人员在一个大坡处勒住了马,原来下面是一个大草原。

  “噢——,到家了!”民兵们高叫着,大家顺势望去,县城坐落在广阔的草原中心地带。它的西面是乌兰山,山体从左向南延伸、从右向北而去,县城处在山的西坡之中,就像坐落在碗底里。县城布局不大,一条十字街看得十分清楚,东西一条长街约一里地,除了几座白色的房子和少数的红砖平房,大多都是干打垒房子;城的四周多是一些牧民们星星点点的毡房,黑牛、白羊在山坡和草原上浮动着。毡房处,袅袅烟雾在飘动,冯洁坐在马车上欣喜地看到这一幅人间美景对班道九说:“老班,你瞧,多美呀,真像一幅画啊!”

  尼玛对大家高声说:“解放军同志,快走呀,到家了!”

  几个青年民兵打着马跑到了前头,马队如一条长龙似地从隘口下去,尼玛和陈进东走在一起并歉意地说:“团长,我们这里条件差,比不上迪化,更不能与你们内地比,全镇只有千把人,少数民族多,很落后。”

  陈进东扬鞭打马说:“县长,那就让我们一起建设这美丽的诺河吧!”

  太阳挂在南方上空,时间已到了上中午。。 最好的txt下载网

第十章   边陲小城
这个县城的确很小,用当地老百姓的话说,站在街西头扔一个馕(新疆少数民族常吃的自制食品,圆形)可以滚到街东头。用更粗俗的话说,一泡尿从西能流到东。先遣队和民兵们来到一个一面是砖、三面是土夯围墙的房子前停住,尼玛对民兵负责人用蒙语说着什么,那人留下几个民兵带着其他人走开了。尼玛推开院门,没等他说话一个汉族干部操着很浓的山东话大步从房里走出来,也没等别人介绍他伸手径直扑上去双手握住陈进东的手说:“我叫张涛,县委书记,你是陈团长吧?”

  “对,我是陈进东。”陈进东晃动着手说:“叫张书记操心了。”

  张涛说:“这是职责啊,你们出了事我要负责哪!”他拉着陈进东的手说:“走走走,进屋,外面太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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