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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自飞翔-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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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柴油,是柴油,谁把柴油泼在车上了。”

  话音刚落,满车人像被什么刺了一下,一齐惊惶地转过头,慌乱地追问是谁泼的柴油。

  随着车厢里渐渐升起的柴油味,一阵恐惧感霎时笼罩了车厢。

  “这不能大意啊。”

  “这不能马虎。”

  “谁没事把柴油带到车上来。”

  “这不行,不行。危险,危险。”

  “停车,师傅,停车,危险。”

  “停车,让我们下去,师傅。”

  ……

  车厢里乱成一团糟,乘客们惊慌失措。  

  “不能停车,这里不能停车。”售票员满脸的愁容。

  女儿被吓得哭了起来,我和妻也惊慌不定。在全车人侦询的眼光下,只见一位中年妇女紧紧抓住一个尼龙袋,瑟缩着。袋子鼓鼓的,显然是一个壶里装有柴油。

  “是不是你?你怎么把柴油带到车上来了的。”售票员气急地逼问。

  “我把壶嘴塞得好好的,不知怎么就松了。”

  全车人的责问像石头一样扔了过去:

  “你心里没事,坐车带柴油。”

  “你知不知道坐车不能带柴油?”

  “坐车哪能带着柴油?你不是要害死人?”

  ……

  “男同志千万不要抽烟啊。”一位老太太喊道。

  “幸亏没有男同志抽烟,不然今天算完了。”一位带小孩的女客焦急地抱怨。

  柴油味越来越浓,乘客们叫嚷着要停车。司机售票员不停的说:“不能停车,这里不能停车。”

  声音最大,早就吵着要停车退票的两位年轻女孩愤怒的叫:“气温这么高,难道让我们一车人烧死。”

  “你们停车怕罚款,就不管我们的死活了?”老太太也愤怒起来。

  “你把车钱退我,我下去。”几位男客盯着售票员纷纷说到。而售票员始终不接腔。

  车上的乘客们一致要停车,在吵嚷声中终究没有停下来。 

  售票员冲着那位中年妇女发脾气:“你是不是害死人,我把钱退你,你下去。”在慌乱中她的手却紧紧地捏着钱袋。

  乘客们仍旧催着停车,司机说:“不要慌,找个加油站就停,顺便洗洗车。”乘客们一齐朝窗外看,寻找着加油站。

  终于来到一个加油站的水池边,汽车停了下来,乘客们急急忙忙走了下去。司机走过来也朝那位妇女发了一通脾气,要把钱退给她,让她坐别的车,但也还是没有退。

  乘客们下来后,还在不停的抱怨,要求退票。售票员只是不出声,拿起一条水管向车厢冲洗。

  不一会,司机叫我们上车,那位带着柴油的妇女也走了上来。车厢里气味淡了很多,乘客们也轻松了下来。女儿眼睑上还留着泪痕,睫毛上沾着细小的水珠,妻用餐巾纸擦了擦,将她拥入怀中。

  “今天是遇到鬼了,总是倒霉。”两个年轻女孩子又说了起来。

  “耽误我时间。一点柴油又不是好东西,哪里买不到?还要在武汉买?”一位男客还是满身的牢骚。

  “不知她是怎么上车的,车站不是要检查的吗?”带着两个孩子的妇女这时却很轻松。

  “她肯定没有放在机器上面检查。”女孩的声音还是很大。

  “车站也是不负责,怎么让她进站的。幸亏没有人抽烟,不然今天不知发生什么事。”那位老太太说。

  一位瘦瘦的男子插进来说到。“抽烟也没事,柴油不比汽油,容易烧起来。”   

  几位乘客疑惑地看了看那男子,两个女孩不屑地瞟了瞟他,都没搭理。

  他又说到:“就是把烟头丢在柴油里,也烧不起来,烟头会熄灭的,除非是明火。”照样无人搭理。

  汽车驶向了郊外。窗外,满眼是绿色的田野,树林,菜地。马路上两旁,是一棵挨着一棵的绿绿的杉树,马路中间,几年前是铁栅栏,今天,绿油油的草坪带里,是一株株苍翠的塔柏。女儿欢快起来,指着外面一座房子说:“到了,到了,奶奶经常到那里打牌。”我和妻笑了起来,问:“奶奶经常在哪里打牌?”“那里,那里。”她指着一个小房子说。

  乘客们有聊着天的,有望着窗外的,有晃着头,打着盹儿的,徘徊心里的惊惧早已烟消云散。

  汽车停了下来,司机下车了。车尾突然升起一团黑烟,往车窗里窜。

  “是什么?”一位乘客显然是刚醒来,声音里带着睡意。

  “是什么烧起来了。快走!”乘客们刚刚松弛的神经又绷了起来,慌忙往车下奔。我抱着大哭的女儿挤了下去。

  售票员不停地喊:“不慌,不慌。发动机开锅了。”

  我随着人群来到汽车尾部。发动机机箱被打开,里面温度很高,还在散发着黑烟。

  “气温高了,发动机容易发热,没事的。”司机说。

  几位男客叹了口气,摇摇头,蹲到一边去抽烟了。几位女客煞白的脸色回转了,围在一起不停地发着牢骚

  司机把发动机里的热水放掉,换上了凉水。汽车又开动了。

  离家不远时,我盯着笼罩村子的绿荫,心里似有一股酸水在激荡。

兄弟之情
父亲常说,我们家以前是个大家族。在旧社会,很多亲人都失散了,至今虽有了下落,终究不在一起生活,便慢慢地疏远了。叔叔伯伯们经常感叹,兄弟那么多,不能在一起,实在是遗憾。所以时常教育我们:兄弟之间一定要和睦。

  我们堂兄弟,从小一起长大的,算起来有八个。现在均已成家,为了生计,却是天各一方。大哥二哥和我在昆明,三哥七弟在武汉,四哥在合肥,九弟听说去了一趟深圳又回去了。在家庭的教育下,我们兄弟虽说有过隔阂,但都是为一些家务小事,过后都不放在心里。有什么好事,首先想到的还是自己的兄弟。在外人眼中,我们兄弟总受人称赞。

  我在昆明五年,起初和三哥,七弟,九弟时常通电话。后来由于双方号码变动。已经有一年多没联系了。这次回家,我先给四哥通了电话:“我们回武汉在那里落脚呢?”

  “三哥和七弟在汉口,你去他们宾馆嘛。”四哥立即说道。“你不知道他们号码吗?我发给你。”

  不一会,他就把三哥七弟的号码用短信发了过来。七弟的电话也马上打了过来:“五哥吗?四哥说你们要回来?你们几号到武昌?是几点钟到?我去接你们。”声音里满腔的热忱。

  上火车时,在候车厅里,又接到了七弟的电话,他问我是否上车,再次问了火车到达武汉的时间,并关切地嘱咐我路上要小心。

  从昆明到武昌,要两天一夜。最后一天,火车到达长沙站时,七弟的电话又打了过来,问到哪里了。

  到武昌站时,我正准备给七弟打电话,他先打了来,下车没有,我在出站口等你。

  在出站口,我和妻见到了七弟。他比以前更壮了,说话也沉稳了很多。他笑着迎上来,喊了声“五哥,五嫂”。连忙接过妻手中的箱子,要叫出租车去他们的宾馆。火车站离宾馆很远,还要过长江。我不想他花钱,而且我想多看几眼武汉的面貌,就主张坐公交,七弟拗不过我,只得坐了公交。

  来到宾馆时,三哥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三姐七妹正在吃饭。七妹欢喜地喊我们,我和妻也叫了“三哥三姐”。三哥望着我说:“怎么变得这么瘦?”我苦笑。“去把行李放好,等会到外面吃饭。”

  三姐七妹看着生意,我和妻儿,三哥,七弟就来到一家餐馆。服务员拿来菜谱,三哥让我点菜。酒桌上,三哥关切地问了我们的近况后,又问:“大哥二哥的生意很好吧?”我点头。“玥玥不听话吧?”玥玥是二哥的儿子,有点游手好闲。

  我告诉三哥,玥玥很少在家,二哥恨铁不成钢,管又管不住。只能任其自由,和二嫂独自悲伤。三哥便叹息道:“生意那么好,玥玥又不听话。”一脸的感慨。

  我很想问一问三哥的手怎样了。前些年,三哥做木工时,不小心几根手指被锯断,虽然动手术接了起来,但不能弯曲。我向三哥的手指瞟了几眼,不曾看清。我也始终没有问,怕勾起他伤心的往事。

  第二天清晨,七弟送我们到汽车站。在车站里,他安排我们吃了早点,上车时,帮我们把行李放好,又给我们买了几瓶水,叮嘱我们车上小心,才离去。

  回到家的那天晚上,我就去找九弟,叔叔说他在镇上。第二天早上,我和妻去镇上办身份证。刚到九弟门口,他正从屋里出来,一眼就看到了我们,连忙喊“五哥五姐”,就拉我们去吃早点。他跨上摩托车在前面带路,来到不多远的一个铺子前,车还没熄火,就叫老板煮肉汤。从车上下来,又到旁边店子端了两盘煎饺,问我们够不够。妻笑着说:“这就吃不完了,你还要叫。”

  九弟是一个直爽人,有什么说什么,总是挂着一张笑脸,老是一副不愁吃不愁穿的样子。在众多兄弟中,他是最讨人喜欢的。今天这几碗肉汤,是这小镇上最好的早点了。他两只脚蹲在长凳上,用手拿着煎饺往嘴里送,边嚼边说:“还去不去昆明?”我说去的。“还去教书?去开个铺子不行吗?”我叹息着摇头,说不好做。……

  吃完早点,九弟便叫我们办好身份证后再来吃中饭。我连忙推辞,他说:“几年没回来,一顿饭要吃。”我点头答应。
  作者题外话:写这篇文章的时候,我本想用手足之情。可仔细一想,如果兄弟是手足,妻子便是衣服了。这样岂不是对妻嫂弟媳不敬,对天下的女士不恭?因而不敢用。

男孩好,女孩好?
同事们在办公室闲聊。

  陈老师说:“陈燕,假如你嫁人了,你是要男孩还是要女孩。”

  陈燕像小女孩一样露出纯真的眼神,举着双手说:“我要女孩,我觉得女孩太可爱了。”

  王老师说:“可当你白发苍苍时,受了委屈,只能在儿子面前哭。”

  陈点头,李懵懂地望着王老师,我更是被触动了……

  王老师五十多了,膝下有儿有女,她这样说,我没有反驳,因为这样的话我不只听一个老年人说过。对于这样的思想,我常疑惑:为什么人们谈起年老的时候,总会说依赖儿子,却不是女儿。

  我是一直坚信男女无别的,并不是因为我有个女儿。在课堂上,我经常用“巾帼不让须眉”的警句教导我的学生,花木兰,穆桂英,杨八妹的故事也经常讲。但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对男骇女骇的事却敏感了。与年长人谈心,尽管也有人嘴里说男孩女孩都一样,可从他们自然流露的言语中,无意间的行为上,似乎都以儿子为傲。

  上次去姑妈家,老人家关切地责问:“你们不再生个娃的?钱嘛可以慢慢赚,生娃不能等,以后年纪大了想生都不能生了。”

  上次回家,爸爸说的更直接:“一定要生个儿子,没有儿子是不行的。”

  前天,哥也来电话了:“你们怎么办的?不准备再生个儿子的?”

  姑妈有四个孩子,三女一男。那时,生了三个女孩后,尽管家里条件再苦,也坚持要生个儿子。她说的“娃”,毫无疑问是儿子。爸爸是隔三茬五地打电话来催的,说准生证已经办好了。哥的思想一向很前卫,认为男女一样。早年生了个女儿后,在叔伯们的催促下,无奈又生了一个儿子。今天居然也来给我下任务。

  我试着和妻商量,干脆生一个吧,这么多兄弟,就我们没有儿子。妻总是犹疑不定。

  妻没想到,自己的母亲也说:“还要生个娃嘛,以后娃们有个伴,多个照应。”

  岳母的话很有说服力,娃们多了有个照应。虽然没有明说是儿子,可自己家里有了个孙女后,说什么也要再添个儿子。

  妻是一个很忠厚的女人,性格软弱,遇到什么事总是忍着,不会和别人争强斗狠。我常想,家里多一个人,一个男人,妻也会多一份依靠。

  我说:“生一个儿子吧,以后你受了什么委屈,还有个儿子可以倾诉,心里有个依托。”

  听了我的话,妻若有所思的无语……

新年感伤
又是一年,到处是新年的热闹气氛。

  书上说,新的一年,有的是机会,有的是希望,而已入而立之年的我,总提不起好心情。

  “这书不能再教了。”妻不只一次这样说过,每次说完,就怏怏的,我也是怏怏的。平时倒不觉得什么,一进入新年,心里总莫名的抑郁。想到家里的景况,那点打发叫花子的工资,我曾多次在心里鼓起的勇气,再次升腾起来:要坚决跳出这个圈子,另谋出路。

  和妻逛超市,逛商店,那只是畏缩地望望商品的价格。见别人一家子提着大包小包,欢欢喜喜的满载而归,深深感到自己落后于这个社会太远。见妻几次拿起喜爱的东西左看右看,又犹疑的放下,作为丈夫的我,一家之主,心里委实难受,总觉得愧欠妻的太多。

  可毕竟也是新年,总得给妻添几件新衣。便振作起大男子主义精神,拉着妻来到市中心,一家一家服装店逛。妻看上的衣服,想买又嫌贵。一连走了几条街,妻强撑着的笑脸慢慢地消退下去。我安慰到,你不要管多少钱,喜欢就买,一年也买不了几件衣服。可每次试好衣服问了价钱后,妻还是强迫着自己脱下。

  我和妻在人流里挤来挤去,就像两个落魄的流浪者看到了海市蜃楼,眼前的一切都是望不可即的飘渺和虚幻。妻面前的这个男人,她的丈夫,心里涌起的尽是排不尽的酸酸楚楚。     

  来到一家唐装店门口,妻被那花花绿绿的服装招惹进去。爱不释手的试了一件又一件,一问价钱,全是四百多,五百多的,妻听后脸就红了。我见妻喜欢,就买了一件。服务员包好后,妻忍不住又去试其它款式,穿一件就问我好不好看,我不住点头称赞。我知道妻喜欢又舍不得钱,趁她去试衣间换衣服时,就刷了卡,又买了一件。妻出来时见我又花了四百多元,立马拉下脸来,说我没经她同意就买了。我不知道妻是否真的是这样想的,但回来的路上妻一直挂着脸。问她还要不要买一双鞋,她硬生生的说不要,和她去吃饭,她只吃一碗便宜的米线。

  一连几天,妻对我爱理不理的。妻一向穿的都是几十块,最多也不超过两百块一件的衣服。我原以为买几件贵一点的衣服会让妻高兴好一阵子的,没想到反惹她不开心。也许妻认为家里经济这样拮据,就算是给她买衣服也不应该花这么多钱。我心里有点怪妻,怪她太不领情,毕竟是新年,丈夫为自己买新衣,怎么也该回馈一点微笑。但一个人静下来想时,我也埋怨自己,如果我能多挣一点钱,让家里宽裕一点,也许妻就不会这样。

  我心里又开始振作了,一定要去做其它事,不能再教书了,不能让妻再这样不开心了。同事们说的对,走上教师这个岗位,就像陷入了泥潭,如果不趁早跳出去,就会越陷越深,以后想跳也跳不出去,因为你再也不能做其它事情。我没有把我的决心对妻说,因为这样的话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我知道妻一定会以沉默来回答我,妻已经在我这样的豪言中变得麻木了。

矛盾
工作中,你是否为人与人之间的矛盾太多而抱怨过?之所以会这样,无非是觉得现在的人难相处,隔阂,猜疑太多,认为别人不了解自己,不包容自己。 

  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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