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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女生金版故事集锦-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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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藏。
如果他有眼泪,此刻一定已经笑出眼泪来了,但是他没有,因为他是个僵尸。李香兰低着头,笑得令人毛骨悚然,缓缓地抬起头,语气冰冷地说:“也许你以前一直都是个无人能够逾越的传说,但是杀手的任务一旦失败就什么都不是了,你现在落在我的手里,我不可能再给你机会去杀死叶昊天,所以这就是你的断头饭,享用了这些桃子,就要送你归西了。”
没想到此话一出,小姑娘立马转过脸来,狠狠地咬了一口桃子,大口嚼起来,一副要哭的样子,但眼泪始终没有落下来,吃掉了一个桃子后,她才略显平静地说:“我还要吃!”
李香兰又递上一只桃子,问:“你不怕死吗?”
女孩冷冷地一笑道:“死了就解脱了。”
李香兰被她的话噎住了,他再次确认了自己的想法,在这个女孩身上一定有什么隐情,于是便只是继续喂给她桃子。在这期间,李香兰嬉皮笑脸地问着各种问题,比如:你叫什么名字啊,你多大啦,家住哪里啊?当然都没有得到答复,女孩只顾埋头苦吃。一来二去,三盘桃子都被吃光了,李香兰不得不瞠目,这副小小的身子,究竟把这么多桃子吃到哪里去了?
终于在递过去第四盘桃子的时候,女孩没有继续吃,她眼神闪烁地将脸转过去。李香兰也看出她是不想再吃了,于是拍了拍手,让僵尸们收拾了盘子,转身就要走。
“哎,你等等啊!”看到他要走,女孩反倒是急了。
“姑娘何事啊?”李香兰一副人畜无伤的笑脸说道。
“你不杀我吗!”女孩羞恼地喊道。
李香兰转过身来,皱着眉头,很为难地说:“我这人胆子小,很怕见血啊,你让我杀你太为难我了!”
“那你刚才……”女孩红着脸说,“……你、你、你是为了骗我吃桃子才那样说的吧!”
“好像是!”李香兰得意地笑道。
“杀了我!要不就放了,或者让我可以动一下……”女孩的声音越来越小,从恐吓变成了哀求。
李香兰把脸凑过来,明知故问道:“为什么呢?”
“因、因为……”女孩把头低得不能再低,嗫嚅地说,“我、我想……”
“没事儿我先走了!”李香兰再次抽身要走,然后转身坏笑道,“如果你肯告诉我你的名字,我也许会改变主意。”
“我、我叫夏时雨!”女孩咬紧牙关回答道。
李香兰不紧不慢地继续问道:“多大了?”
“十四岁!”夏时雨肩膀颤抖地说。
“家住在哪儿啊?”李香兰追问道,“是谁教你施毒的?”
“久弥山……我师父是沈月瑶……呜哇哇哇哇!”夏时雨说着就大哭起来,哭得那叫一个畅快淋漓,边哭还边骂道,“李香兰,你等着,我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李香兰则是忍住笑,一次吃下这么多桃子,不想去小解才奇怪,他要的就是这个结果。于是从僵尸手里接过一件崭新的鹅黄色罗裙递给夏时雨,冲她挤挤眼睛,说:“白色什么的太冷淡了,不适合你,绚丽的颜色比较适合气炸了毛的小猫,你应该穿色彩柔和的衣服,去小溪里洗洗穿上这个试试。不过,我还是不能让你自己动手,舞魅!”
白色的符鬼应声出现,李香兰交代道:“好好照顾她,还有,要看紧她!”
舞魅深鞠一躬,转身抱起正在搜罗脑子里所有骂人的词汇痛骂李香兰的女孩,为她沐浴更衣。
李香兰用手指摩挲着下巴,正在他深思之际,僵尸带着两个人走过来。对于僵尸,楚云飞早已是司空见惯,但叶飞霜多少还有些忌讳,一只手在后面拉着楚云飞的衣服,一副紧张警惕的模样。
李香兰迎上去,问:“云飞,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楚云飞叹道:“你把符子扔得到处都是,想找不到你都难。”
“那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儿啊?”李香兰问。
“你到底有没有问出谁才是幕后主使?”叶飞霜抢白道,“谁雇佣‘活阎王’来杀我爹?”
李香兰毫不客气地回答道:“若你是雇凶杀人之人,会将自己姓甚名谁,家住哪里,因何杀人,告诉杀手,好待日后仇人找上门来?”
楚云飞连忙安抚叶飞霜,又问:“李兄,那你问到些什么?”
李香兰收起玩世不恭的笑脸,道:“她叫夏时雨,声称自己的师父是沈月瑶。说起沈月瑶这个人,她可是江湖上响当当的大人物,曾经任五毒教左护法,后因制炼邪蛊祸害武林,其手段残忍骇人听闻,终于连五毒教都容不得她,与各大门派联手将其诛杀,后传言她已死,也有人说她被众人逼得走投无路坠崖生死不明——说起坠崖,我就默认她还活着,要知道所有评书啊,故事里的坠崖都绝不意味着死亡。运气不好的,就是掉到一棵大树上,挂在树梢上,有惊无险,受点儿小伤但不致命的;运气好的,就是遇到个世外高人,不仅得救,还传一身绝世武功啊。”
“可是……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沈月瑶这么一个人啊?”楚云飞疑惑地说。
“那是因为我说的是九十年前的事情。”李香兰补充了一句,然后等待着他们神色的变化。
“九十年前?那她除非是一岁就当上左护法的,人怎么可能活这么久,一定是骗人的!”叶飞霜想也没想便说道,“要么就是有人冒了沈月瑶的名。”
“九十年,是啊,人怎么可能活这么久,”李香兰默默地念道,“除非是像我一样的不老不死的妖怪。”
“你说什么?”叶飞霜皱眉道。
楚云飞连忙插进他们俩中间,接过话头说:“李兄的意思是,除非是一个不死不老的妖怪!”
“他是这么说的吗?”叶飞霜问。
“是,绝对是!”楚云飞紧紧盯着李香兰,用眼神告诉他:你干吗要告诉她?
李香兰也用眼神回应他:我说的是事实!
正在僵持之际,舞魅飘了过来,向众人施礼后,道:“主人,夏姑娘已经更衣完毕了。”
舞魅随即向后退去,让出背后的夏时雨。夏时雨已经换上那件鹅黄色的罗裙,轻纱的水袖长及地面,藕段般的手臂若隐若现,纤腰上系着一条嫩绿色的腰带,和头上扎着的两根发带相互辉映,像极了初春含苞待放的花蕾。
李香兰扬了扬眉毛,说:“果然没错,你比较适合柔和的色调,要是再长个几年一定是大美人。”
叶飞霜指着夏时雨瞠目结舌地问:“她就是‘活阎王’?”
李香兰拦住叶飞霜,不让她接触夏时雨,自己则弯下腰将夏时雨抱起来,撇嘴道:“她才不是什么‘活阎王’呢,人家的名字是夏时雨,又可爱又乖巧,哪里像你这头母老虎!”
“你、说、什、么!”叶飞霜气得怒发冲冠,从没有人敢这样说她的,她恨不得上去将这个死道士大卸八块。
李香兰抱起夏时雨一溜烟地跑掉了,留下楚云飞死死拉住叶飞霜不放
亡魂
天色渐晚,月儿爬上枝头,青螺镇街上的人却反而多了起来,夜市热闹得像赶集,卖东西的摊贩挤挤地挨着,小贩们吆喝着自己手里的常见的不常见的各种货物。李香兰抱着夏时雨穿梭其中,他是个僵尸,露宿街头不怕冻着,荒郊野外不怕劫财,但是夏时雨毕竟也算是个柔弱的小姑娘——她现在不能动,当然是要找个客栈投宿。
道士抱着个小姑娘逛大街,多少有些招眼,夏时雨不是没想过趁这个机会大喊救命从此逃离李香兰的控制,但是不知道他用什么邪术让自己无法动弹,这副样子要是落到别人手里,只怕比现在更加危险,于是只得暗暗地用手掐捏李香兰的胳膊来出气,可是她掐了半天,手指都疼了,可是李香兰却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来,这个给你!”李香兰买来一串糖葫芦,再次抵到她嘴边,像是在诱惑小动物一般地说,“尝尝看,味道应该不错,不吃浪费哦。”
夏时雨警惕地望着李香兰没有接受。
李香兰假装委屈,道:“这次真的没有恶意,你不爱告诉我的事情我不问了,反正迟早会有人来找你,我去找他还磨我鞋底呢。”
李香兰的话真的是不留面子又不给余地,叫人恨得牙痒痒,于是夏时雨咬下来一颗山楂,用力地大嚼着,以此泄恨。可是这一口就爱上了那酸酸甜甜的滋味儿,不知不觉间一串糖葫芦下肚,才看到李香兰脸上宠溺的微笑,突然觉得脸上有些烫烫的。
“你不吃吗?”夏时雨岔开话题道,其实早就被自己吃光了。
“因为我尝不出滋味儿。”李香兰苦笑道。
“我也差不多吧。”夏时雨丢下一句让人听着似懂非懂的话,李香兰却觉得这一刻她的心情竟然与自己一样,更是说不清道不明的缘由。
“等等,你是?”突然有人从后面叫住了他们。
李香兰转过身,看到叫他们的是个男子,那男子面如冠玉、目如朗星、唇若涂脂、长身玉立,气度不凡,身披一条黑色披风,乍看下犹如羽缎,仿佛鸦毛织就,走动时映射出彩光,一看便知不是凡品,更是增加了几分神秘的气息。
“你找我?”李香兰问道,他活得很久,见过的人很多,但这一位他确定是素未谋面的。
“瑶儿?”那男子露出疑惑的眼神,将手伸向夏时雨。
李香兰连忙侧过身子,抱紧夏时雨道:“抱歉,舍妹不叫瑶儿,你大概是认错人了,舍妹胆小,还请公子见谅!”
“啊,是我唐突了!”那男子连忙赔礼道,并拿出一只金色的铃铛,“这铃子腰坠就送与姑娘作为赔礼,请务必收下。”
盛情难却,李香兰只得收下铃铛,那人赠与礼物后便快步走开了。那铃铛有一寸大小,似是金子铸成,上面有着细若发丝的花纹,是一只鸟儿,身子似乌鸦,却有着鹤一般的长颈和一双巨大的羽翼,仿佛在哪里见过,精妙绝伦,栩栩如生,若非鬼斧神工的匠人是无法做出如此精妙的物件的。这样的东西都能随手送于路人,可见此人不是豪商就是官贵,不过他是谁都没关系,重要的是这个小铃铛还真的很精致,随即系在怀中娇小可人儿的腰带上,一动就发出清脆的叮当声,煞是可爱。
“福来客栈!”李香兰指着牌匾说,“看这家应该是附近最好的客栈了,天色不早了,今天就住这儿吧!”
带路的店小二走后,李香兰将门关上,抽出灵符,唤出舞魅,让舞魅服侍夏时雨,自己则开了窗户。
“你干吗去?”夏时雨问道。
李香兰转过身,笑道:“我要出去‘吃饭’,干吗这样看着我啊?我可不是去吃活人,是去房顶吸收月光精华。”
李香兰翻身跳上客栈房顶,脱下玄青色道袍,赤裸着上身躺在房顶,月光似乎都聚集在他身上,形成了一层柔和的乳白色光晕。他微微睁开眼睛,黑色的眸子此时已经变成血染的红色,如此深呼吸了好多次,瞳仁才渐渐恢复了黑色。他嘴角露出一丝苦笑,月光精华能提供给他足够的能量,却无法给予他饱腹感,会不会终有一天按捺不住饥饿感而吃人呢?
“主人,主人!”舞魅飘上房顶,焦急地唤着李香兰,“夏姑娘好像在做噩梦,却怎么也叫不醒。”
李香兰连忙披上衣服,转身跳下房顶,回到屋内,见夏时雨双眉紧锁,嘴唇紫青,大汗淋漓,浑身抽搐不已。李香兰将手指按在她的脉门上,却没有发现异常,可是若只是噩梦,又怎么会醒不过来呢?
“不,不要啊!”夏时雨发出了响亮的梦呓,“求求你,师父,不要啊,好可怕!”
李香兰轻拍着夏时雨的脸庞,呼唤着她的名字:“醒醒啊,夏儿。”
“虫……虫!”夏时雨撕心裂肺地呼喊着,手脚挣扎,却仍然不能从噩梦中醒来。
李香兰抱住夏时雨,将她的身子埋入自己怀中,用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温柔地安慰道:“没事儿的,夏儿,这里不会有人欺负你,从噩梦中醒来吧!”
夏时雨渐渐停止了颤抖,粗重的呼吸也变得均匀,她用细弱蚊蝇的声音说:“你……真的是僵尸呢,身子冰冷冰冷的没有一丁点儿温暖,就算这样贴近你的胸膛也听不到心跳的声音。”
“你才相信啊?呼,吓死我了,你怎么了?”李香兰关切地问。
夏时雨并没有马上作答,她低下头,轻声地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关心我,我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啊!”
李香兰微笑道:“你一定有故事,我知道你不是个坏人,在我眼里你可不是个女魔头,而是个需要人保护的小女孩。你的难言之隐能告诉我吗?”
夏时雨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李香兰抚摸着她的头,有些时候他也想大哭一场,痛快淋漓,只是他没有眼泪。
哭声渐歇,夏时雨开始诉说她的故事。在她九岁那年村子里闹了旱灾颗粒无收,为了年幼的弟弟能活下去,爹爹只得将她卖给了一个白纱遮面不露眉目的女人。那一刻,小小年纪的她已认命了,做丫鬟做童养媳或是卖去青楼花街都无所谓,只要有口饭吃能活下来就够了,但若当时便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她是宁死也不会跟去的。
跟着那女人到了山上,夏时雨才知道,那里早已经候着的,再加上她,少说也有将近二百个女孩。蒙面的女人将她们逼进一个黢黑的山洞里。那是个碗型的大坑,四壁光滑,距离洞口很远,即使几个人叠起来也爬不到洞口。那女人投进坑里的不仅是美食,还有成千上万的白色的虫子,她将虫子倒进洞里,女孩们被叮咬的地方,迅速变红发痒,洞里哀号声连绵不绝,不久就有几个女孩死去了。
之后的每一天,那女人总是准时过来,带来各种可口的佳肴和虫子,只是虫子的颜色越来越深了,毒性也越来越大,每天都有更多的人死掉,一旦有人死去,就会有无数蝎子蜈蚣从坑底爬出来啃食尸体,每天如此,就像那女人在喂养女孩儿们,而女孩们的尸体在喂养毒虫。剩下的人,从百人到屈指可数的十几个,毒虫的颜色从白色变成黑色,她们从哀求哭喊到麻木不仁。直到有一天,那女人不再带来食物和虫子,而是扔下来十三把武器,刚好就是幸存下来的女孩的数量。她丢下一句话,这些虫子每天都要吃人肉,你们只有一个人能活着离开这里。
开始的时候,女孩儿们痛恨那蒙面女人,也不忍或者并不懂只有杀死其他人才能离开这里。就这样过去了两天,那女人没再来过,饥肠辘辘的女孩们与和她们同样饥肠辘辘的毒虫们开始相互残杀,只是这个时候,她们大多已经饿得连剑也拿不动了。
“最后我杀了其他十二个女孩胜出成为了沈月瑶的徒弟。”夏时雨幽幽地说,“之所以我还有力气拿起武器,是因为那两天我是吃毒虫活下来的,我知道它们毒不死我,因为我才是比它们更毒的毒物。离开那个大坑之后,沈月瑶如约教给我武功,并给了我无法破解的死咒,指示我杀人,一旦背叛,必死无疑。”
“人蛊?”李香兰震惊不已地说,“让人被毒虫蛰咬,身体逐步适应剧毒,然后自相残杀,最强者成为蛊毒!如此惨无人道涂炭生灵,沈月瑶啊沈月瑶,若不除你,怎么向死在你手下的冤魂交代?夏儿,我一定会救你的,让你脱离那女魔头的控制!”
“怎么救?”夏时雨将衣领向下拉了拉,露出胸前的一抹红艳如血的痕迹,苦笑道,“这是死咒,一旦被师父知道我背叛了她,我体内的蛊毒马上就会发作,死无全尸。”
“你怕死吗?”李香兰轻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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