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界-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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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程芸把一勺凑到聂龙牙脸边，忽然又收了回去，放下手里的碗，双手在聂龙牙发间寻出了一根长长的白头发拔了出来。小寒玉看得好笑，正要推门而进，却听得那程芸忽然说道：“聂大哥，你每日都要多几根白头发，我却是替你拔了又拔，今日你怕是就要动什么刀子了，你定要挺过来啊。我听那孙爷爷说，你之前是位盖世英雄，你不能就这么躺上一辈子吧，虽然你醒来了我怕是再没机会照顾你，可是我还是愿意看到你站起来得样子……
我还没见你睁开眼睛，笑一笑是什么样子呢……”自言自语得说了一阵子，程芸又叹了口气，拿起碗来。
小寒玉在门外楞了一会，轻咳了一声，推门进来，装做惊讶的道：“芸姐姐？这么早啊？”
程芸抬起头，笑了笑，清秀得脸上浮起一丝红晕：“怕是全家就你起来最晚了吧，早饭在锅里，我去给你盛一碗来！”说着就要起身。
小寒玉急忙摆手道：“不必，不必，我看看师傅，一会自个下去吃。今天师傅不开什么刀了，先吃两天这个好东西。”小寒玉指了指那碗。
程芸抬起头道：“难怪，我说怎么你柳师兄一早就出门了呢，原来是今天不做了。大清早我刚做好饭，孙爷爷就给了我这个，叫我喂给你师傅吃。”
小寒玉奇道：“这样啊，他一个人出去干什么了？也不告诉我声。”
程芸摇头表示不知。
小寒玉给聂龙牙把了把脉，还是散碎得很，虚，浮，于前些日子并无二般，叹了口气，起身下楼吃早饭去了。
吃了早饭，小寒玉来到前厅，今天刚好是赶集得日子，孙思邈一大早就在前厅给前来看病得一些老百姓号号脉了。小方守在孙思邈边上，孙思邈看个病人，他就把那药方拿在手里抄了一遍，然后又把那病人拉了过去，说什么都要给人家再号一号脉。
小寒玉看得好笑，见孙思邈年纪大了，怕伤神过多，急忙走过去道：“孙爷爷，要不我来替您，您给看着？”
孙思邈摆手道：“你取来的那黄精，我早上也喝了一碗，现在精神好着呢。想过瘾啊，去指点下小方吧。”
小寒玉嘿嘿一笑，看着外面已经直剩下几个病人了，连忙道：“我出去逛逛去，您得准关门弟子我可不敢乱指点。”
昨天夜间下了场小雨，地面略微有些潮湿，不过还没有到泥泞得地步，直是踩上去有些松软。小寒玉从镇上逛到了镇郊，不知不觉得就走了有几里路，忽然听见旁边得茅屋里传来碗碟打碎得声音。
小寒玉走到那茅屋边，听得一阵咳嗽传来，一中年女子得声音说道：“放下放下，笨手笨脚，能做什么事情？老得不行，小得不行，连你这个新摔了胳膊的也来给我添乱！”接着屋子里一阵杂乱的声音传来，一男子粗着嗓子道：“每日里就你嘴碎！现在好了，一家四个人，病倒三个，我这个断胳膊得不起来做饭都饿死啊！我看再过得两天怕是米都没得吃了！”
小寒玉摇摇头，从怀里取出几两散碎银子，轻跳进篱笆栅栏里，把银子往那门口一放，然后敲了敲门，急忙跳过篱笆，急忙跑了。
跑得半里路，远远得看见对面又一小山，小山上齐整得一溜矮矮得茶树，几只白鹭在山顶上转着，景色甚是好看。
小寒玉顺着田埂上得一路走过去，没一会就到了山脚。山上被茶农踩出得小路蜿蜒而上，小寒玉小跑着跑上山顶，气喘吁吁。从山顶看下去，这个小山上得茶树一圈圈的整齐的排成几排，清晰明朗，偶尔还又一两只小鸟跳跃其间，这时节不是出茶得日子，不过因为昨夜一场小雨许多茶树窜出了新芽，几个茶农也背着筐子在远处另外一座小山上劳作着，依稀还又悠扬的山歌传来。
小寒玉环顾四周，发现远处一个稍大点得茶山上一株参天大树挺立在那里，不过一半却是奇怪得枯萎了，另外一半却欣欣向荣，枝叶繁茂。小寒玉忽然记起小方哥曾经说过这里有株老茶树，传得神乎其神，可惜后来被雷电给劈了，再也不灵了，现在看来可能就是这一棵了。
看了看方位，小寒玉绕着道下了山，从两山之间走了半个时辰，才到达那山下。
这山虽然离那镇子有些远，不过想来以前也是一些居民常来求神的地方，道路倒也没有荒芜，所以顺着道路走了没一会就来到那老茶树下。
到得树下才知道这树如何被称呼为神树了。这树怕是有十丈多高，三人合围不过来，树根许多露在外面，一个个得突起交错在一起，树下还留有许多砖瓦之类得东西，想是众人来参拜留下的。
小寒玉绕着树走了两圈，看了看那枯萎了的半边，有些唏嘘。摇头道：“老树啊老树，你看看这些村民，你一被雷劈马上就不理你了。真是世态炎凉啊。来，我给你上些肥料吧。”说完，居然解开裤子对着树根撒了一泡尿来。
小寒玉尿完了，裤子还没系上呢，头顶“沙沙”一阵响动，许多圆圆的东西掉落下来，有好几个还落在了小寒玉得裤裆里。
小寒玉抬起头，恼怒的说：“老茶树，我怎么也算是给了你点肥料吧，怎么你还恩将仇报？”说着靠在树上，把裤子里得茶叶果子一个个的抖出裤筒。
“你讥讽起我来，你倒还有理了？”小寒玉只觉得背后一阵震动，脑袋里感觉到了一个苍老得声音。
“树说话了吗？”小寒玉倒不害怕了，见过鸟说话，见过狐狸说话，见过乌龟说话，这回树说话也不大奇怪了。
“是啊，”苍老的声音透背而入：“小兄弟身举水火之力，可否帮我一个小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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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飞蚁
　　　　　　　　　小寒玉有些奇怪，一则这老树居然会说话，还有事情找上门来。二则不知如何，这些山精鬼怪总有些事情找上自己，某非自己命中带克？想想也觉得蹊跷。
小寒玉正想着呢，那大树又说道：“小兄弟，我虽是一树，可是自又灵识开始，并为行过一桩恶事，反而……”
“别说了，什么事情？”小寒玉忽然有些烦躁起来。
“小兄弟请爬我身上来。”那老树紧着说，好象很着急得样子。
小寒玉看了看两仗多高的光秃秃得树干，晒然：“我如何上的去？我又不会飞？”
等了半天，那树竟然没再说一句话。小寒玉有些奇怪，便双手合在树上，刚刚要试着攀爬，那树声又说道：“小兄弟，你需得把自己贴在我身上，方能听得到我说话。”
小寒玉抱着大树哈哈一笑：“还是个笨树！人家朱雀玄武张口就说的。”
那老树显然是略微顿了顿：“我如何能通那两位大神相比。你且拉着我这一枝上我身来。”
说话间，一个树枝居然慢慢得弯了下来，几乎触到地上。小寒玉想了想，走到树枝前，双手抓住树干，那树枝又慢慢得弹了回去，直扯得小寒玉上到树上，落在几丈高上的树杈间。小寒玉停了一下，双手扶住树干慢慢站了起来。
“要我怎么样？说吧。”小寒玉抱住树干，等那老茶树回话。
“先爬到右边枯枝上，会看见一个焦黑得大洞。洞里又只成了精得‘飞蚂蚁’你从我身上折一根枝条，塞到那洞中，将‘飞蚂蚁’赶出即可。”那老树缓缓说道。
小寒玉一听，奇道：“就这么简单？”
老树急道：“对你来说，十分简单，可以如果换个人去，怕是难逃一死了。”
小寒玉奇道：“这是为何？”
“小兄弟，你身具水火二力，进可攻，退可守，一只小飞蚁自然不在话下。”老树似乎是信心十足。
“我那点真元是别人给的，只能凑和着用一两下，哪里是什么身具水火二力？我倒又个师兄本事不小，我先下去，下午或者明日带它前来吧。”小寒玉说着就要下树去。
“等等，等等，小兄弟且听我说完。”老树急忙说道：“其实这飞蚂蚁不过也才几百年得修为，除去飞行得极快之外就是一身毒雾有些厉害，不过也就是那么一下，用完了便再没什么手段了。小兄弟也足又能力挡那一击，何必寻你那师兄来。”
小寒玉思量了一下，如果真按那老茶树所说那飞蚂蚁就是那一下得话，自己靠着那玄武所留得真元当能挡过一下，于是犹犹豫豫在那老树上爬了起来。
传言显然非虚，粗大得树干左边居然有个大大的深洞，洞中一片漆黑，小寒玉伸手折了一根桑枝，探头抖着手向洞里一丢，身子急忙缩了回来。等了片刻，听见无甚响动，又探出头来，对那洞里看了看，再次折了一根，大着胆子插入洞里，搅动了几下，又急忙缩回头来。
等了半刻，那洞里仍是没有响动。小寒玉有些奇怪，翻身大叫道：“老树啊，你那是不是折腾错了，洞里什么都没啊？”说完，想了想，又抱住大树。
“定然在那洞中，日日食我之髓，我怎能不晓？”那大树语气十分愤恨得说道。
小寒玉听得大树如此说，便又探头朝那洞口望去，刚一伸头，洞口边得桑枝一动，“唰”的射了出来，几乎擦破了小寒玉得脸。刚刚缩回脑袋，洞里“扑腾”一响，小寒玉急忙抬起脑袋一看，那大树的洞口伸出一个黑钩绿毛得遍布锯齿得爪子来！
小寒玉一看，急忙手足并用，退后几尺，眼见那洞口又伸出一只爪子来！小寒玉急忙举起右手曲起食指，准备等那飞蚂蚁一弹出头就给它一记“雀羽”。不料姿势刚刚摆好，树深忽然一晃，小寒玉身体一晃，急忙双手合围抱住身边一个分岔，洞口里探出一条狗头一般大小的东西来。
小寒玉细细看去，浑身鸡皮疙瘩都不住得立了起来。这家伙稳稳当当的立在，头上两条一尺多长得触须，触须下面是两只鸡蛋般大小的，如同许多密密麻麻得鱼网叠在一起得凸起的大眼睛。眼睛下两个镰刀形的牙齿状物事正不住的左右和分着。
小寒玉看着这东西，正要伸手去攻击那蚂蚁，那蚂蚁似乎猜透了小寒玉心思一般，搭在洞边得两直爪子使劲一按，树枝猛得一晃，蚂蚁“噌”的一声完整的从洞里窜了出来，直接跃在空中，红光一闪，那黑绿得大号蚂蚁展开了一对红色的几乎有一丈余宽的翅膀，在空中挥动了起来，带起一阵阵风。
小寒玉看得眉头直皱，一只手扶住树干，另外一只手腾出来，就要使出“雀羽”，那蚂蚁如同知道小寒玉要攻击它一般，一对大翅猛得向后一扇然后迅速收在身侧，整个身体斜着向小寒玉冲出。
小寒玉左手扶着树干，右手又无法阻挡，心中一着急，真元猛得提起，忽然绿光大盛，那“神农甲”突然罩在身上，而那蚂蚁收不住势，一对前爪伸出，“啪”得一声，正撞在小寒玉身上。小寒玉哪里受得住这一撞，“啊”的一声，左手一松，身子直直向下摔去！
小寒玉心道完了，这几丈高摔落下去，不死也要重伤。耳边风声一响，忽然身子一轻，整个人慢慢得落下地来。睁眼一看，居然是那老树伸来一片枝叶拖住自己慢慢的放了下来。小寒玉脚一沾地，心中一塌实，急忙开始看向那飞蚂蚁。
那飞蚁两只前爪撞在小寒玉的“神农甲”上，就觉的全身一紧，忽然无法用上力，身子一软直直摔落下地来，挣扎了几下，身体才渐渐舒服起来，爬了起来，没再飞向空中，如同一只大狼狗一般盯着小寒玉。
小寒玉被那蚂蚁盯的浑身一紧，左手平平伸出举在头顶，将那玄武得水元使出，真元均匀得洒落下来，行成一个球形得真元罩布在全身，同时右手举起，火元也聚集在手前，隐隐又金光闪烁，一触即发。
那蚂蚁全身一阵抖动，嘴前得两颗大牙迅速得一开一阂，肚子犹如流水一般向前翻滚起来，忽然“噗嗤”一声，一股黄色得液体如同雾气一般被那蚂蚁喷在空中，小寒玉一紧张，右手的“雀羽”激射而出，穿过空中的雾气冲向那蚂蚁所在之地。
蚂蚁当然不会让这明显得一招射中，翅膀一扇便要跃起，不料地面上“噗”的一声，居然出现一根黄色得树根紧紧卷住那蚂蚁的腿，飞蚂蚁哪里料得到这一招，飞到半空得身子生生被拉了回来，小寒玉所发出得火元正中那蚂蚁前胸！
“呓~~~”那蚂蚁发出一声怪异的号叫，胸口被打穿一个透明得窟窿，黄黑得液体缓缓流出。那蚂蚁吃痛，急忙弯腰去撕咬那树根。说来也奇怪，树根一被那蚂蚁碰上，都“吱吱”的冒出白烟，转眼就被咬成两截，那一截迅速得缩回地里。
蚂蚁急忙飞在空中，双翅一扇，那阵悬在空中得黄色得雾气一起想小寒玉涌来，在小寒玉四周涌动着，却被那透明的真元所挡，无法靠近小寒玉身体。
被雾气包围着得小寒玉看不见外面，心里慌张，急忙想侧里走了几步，站在草丛里。那蚂蚁却也邪恶的紧，翅膀又是一扇，雾气也向小寒玉这边涌了过来。
小寒玉心中一慌，想道，这雾气也定是邪恶之物，这么久久不散，而我这真元却也支持不了多久，迟早也要被那黄色得雾气所害啊，还是要跑掉为妙。心思一定，便多了个心眼，想东移动了几步。
此时正是夏季，吹的当是东南风，这里虽然是半山腰，却也有些微风，跨出两步，果然觉的那雾气淡了些，地上也能看得清楚了，急忙加快脚步赶了几下。忽然一阵异响，全身一震，胸口一疼，显然是被大力所撞，那点玄武的真元立刻被撞散，身子斜斜飞出，啪嗒一声落在地下。
小寒玉大惊，急忙双手撑地勉强爬了起来，深吸一口气，向前看去。
果然是那飞蚂蚁所撞，飞蚁本就身受重伤，眼见那黄色雾气也不起什么作用，便舍命撞来，正撞在那玄武得水元之上，身体被反震之力所伤，在地下折腾了几下，竟是没有爬起来。
小寒玉刚要扭头逃跑，地面微微一动，地下根跟刚才一样，窜出几条树根来，死死将那飞蚂蚁捆住。飞蚂蚁动弹了几下，咬断一根，可是地下迅速的又窜出几根来，飞蚂蚁再咬断一根，地下迅速又多出一根来补上。
看这情形，这老树显然是要将这飞蚁给勒死在这里。不过看那蚂蚁得势头，不晓得地下得树根还够不够用？小寒玉思量着，一眼瞥见那些村民留在树根下的几块青砖，急忙忍着胸口得疼痛，缓步走了过去，从地下拾起一块来，瞄着那蚂蚁露在层层树根外的头部，便要砸去。
那蚂蚁见小寒玉手持砖头过来，忽然停止扭动撕咬，立刻有两根树根窜出来裹起，狠狠的向地下拉去。这下小寒玉反倒是失去目标了，一时楞在那里。
忽然地下一阵白汽大放，树根“啪啪”断裂之声不绝于耳。小寒玉急忙把手里的砖头高高举起，对着原来瞄准得地方狠命的砸去！就听得“呓~~~”得一声尖锐的惨叫，小寒玉也是用力过度，牵动胸口，猛得咳嗽了几声，吐出一口血来，不过小寒玉深知医理，知道性命无碍，也没管自己得伤势，看向那地上。
树根如同刀割一般，自那蚂蚁的正中齐齐断开，露出蚂蚁的身体，两条翅膀已经被树根揉搓成两条破布，那块青砖正斜斜的嵌在那蚂蚁黑色得脑袋里，那刚才还狰狞的蚂蚁此刻居然一动不动，竟然是死了。
第八十一章　开刀
　　　　　　　　　小寒玉见那蚂蚁一动不动，大这胆子又取了块砖头砸了下，方才放下心来。
回头看看那刚才黄雾所经过之地，那地下得青草居然都已变坐枯黄，不由骇然。
想了想，坐在地下，开始炼兽。
虽然手上经脉已通，可是聂龙牙并未传授他“噬炼”之法，依旧是运起真元，目炼起来。
过得片刻，一阵白气散去，地上出现一方红色的兽石。小寒玉走了过去，拾起来看了看，塞在怀中。转身来到树下，身子靠在树上，勉强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