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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院·流年-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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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伶眉心有薄薄的愠怒,咬牙道:“不论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我也点到为止了。皇兄整肃朝纲,你若一定要与他对着干,这后果你自己琢磨去吧!”
麦羽冷冷一笑,“小妹这个罪名扣得太大了,我可担不起。总之有劳小妹跑这一趟,亦是多谢这一番提醒。如今我身子不便,恕不相送了。”
安伶本起身正要离开,听她这句话却也转身回来,看了她一眼道:“皇嫂如今有着身孕,关心肚子里的孩子是头等大事。若真为了旁的事情弄出个三长两短来,皇兄也好,母后也好,都会失望的。”
僭越
安伶离开春华宫后便去了薛若依的静和宫。薛若依倚窗而坐,手中挑针徐徐,正安静的低着头,做着织绣的活儿。见安伶乍然前来,也有些惊讶,随即便要起身迎接。
安伶摆摆手上前按住她,“你我不必这般客套。”她望一眼桌案上的各式丝线,不觉有几分心酸,便拉着她一道坐下,问道:“若依姐姐,这些天过得怎么样?宫里还习惯么?”
薛若依微微低眉下去,轻轻应道:“我过得很好,宫里大家也都待我很好”
安伶定定望住她,摇头道:“若依姐姐,我们之间,不必讲这些场面话。你实话告诉我,你来这些天,皇兄到底来看过你几次?”
薛若依轻轻的摇着头,睫毛颤颤的抖动,好一会儿,她抬头来苦笑道:“伶儿,你心里多少有数,何必要问出这样难堪的问题。”
安伶难过的握住她的手,“你放心,我与母后,都会帮你说话。”
薛若依低头捻着手上丝线,幽幽道:“皇上除了头一天过来交代了几句话,之后便再也没有踏足过这里。皇上如今一颗心都为皇后所系,是早就没有我的位置了。”
安伶听得蹙眉,忍不住跺脚道:“皇兄实在鬼迷心窍!”
薛若依婉转叹息道:“终究是我没有福分,自己苦些倒也是小事,却辜负了太后的期望,实在是”
安伶满目恻隐,连声道:“母后期望是一回事,只若一直这般下去,你就太委屈了。话说,皇后平日里有跟你走动么?”
薛若依摇一摇头,“一开始我每日清晨会去请安,可她有着身孕,人也疲惫,早上起得晚些。皇上碰见好几次,约是怕扰着娘娘,遂让我省了这一趟,以免大家都麻烦。”她顿一顿,声音亦不免有了几分哀怨,“皇后娘娘成日有皇上陪着,怎会有空理我况且,她也根本不愿理我吧。”
安伶连连摇头,“皇后真是真是太不懂事!”她沉吟须臾,道:“若依姐姐,此事我会好好与母后议一议,相信母后必会替你做主。”
薛若依微微垂首,“请替我多谢太后的好意,可若太后一直逼迫,恐皇上会反感,倒是适得其反了。”她目光涩然,“不管怎样,皇上眼下待我虽然疏远,却还不至厌恶,我实在不愿去惹了皇上不高兴。”
安伶望住她怅然神色,叹气道:“若依姐姐的心思,我都明白。其实,这日子也还长得很,相信皇兄也总会看到姐姐的一番情意,亦不会一直这般疏离。”
薛若依目光凝住手中千丝万缕的丝线,须臾,低低道:“我懂,谢谢你,伶儿。”
…
麦羽用过晚膳便早早的躺到了榻上。她烦乱至极,一闭上眼睛就想到肖蓓楚楚的泪眼,孟叶憨真的笑脸。还有,还有那位仅有几面之缘的青涩少年,安森的五弟安默,那怯生生的懵懂模样。
心中一阵酸楚。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安森要将他们除之而后快。
安伶的警告并非没有道理。前朝之事,她没有半点资格插手,甚至连问上一问,都是天大的僭越,后果会难以预料。
但是,她必须开口。
安森在天黑尽之前到了春华宫。连着这几日他都来得较晚,麦羽心里猜测,也大约是为了孟叶这事。毕竟孟家在朝势力盘根错节,大树虽倒,但要连根拔起,也并非那样容易。
安森似知她并未入眠一般,径自坐到她身边拥住她,温热的薄唇贴着她的脖颈耳根亲吻良久,口中轻轻唤道:“羽儿”
麦羽也不勉强装睡,便微微支起身子来,自然而然的躲开他的亲吻,握一握他的手道:“你来了?”
安森点一点头,望着她道:“最近是身子格外乏么,都睡得这样早?”他一边掖着她的被角,一边絮絮道:“你有着身孕,多休息自然是好的,但平日也要注意适量活动,不那么疲惫的时候便下地来多走动走动”
麦羽几乎没有听进去他在说什么,她面上微笑应付着,脑子里只转着怎么开口提孟叶之事。终于等到他说完,她连忙岔进去道:“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只是你最近似乎也很忙,每日都来得这样晚,在忙些什么呢?”
安森在她耳畔轻轻笑着,“前朝之事总是这般的,倒也无妨。终归不会累坏的,娘子放心。”
麦羽侧首望他,见他也偏着脑袋含笑望自己,麦羽心中忽地一软,便顺了他的手势深埋进他怀里。安森低头吻上她的唇,她亦微微仰头,温柔的回应他。他越发吻得热烈,呼吸亦短促而急切起来。他身体贴得愈加紧了,渐次滚烫的气息似要她融化一般,恍惚间,他的唇已落到胸前,舌齿清晰的触感一遍遍划过肌肤。麦羽微微颤抖,喉咙有轻细的嘤咛断续溢出,安森左手探入她的小衣,柔缓的撩拨着她,慢慢沿她胸前的曲线滑至腰身,又轻轻摩挲上她的隆起的小腹
麦羽身子微微一凛,艰难的轻按住他的手,低喘着道:“安森别别”她轻轻歪过头,脸颊贴着他的前额,含糊着道:“再等几个月,好么”
安森手势顿了顿,深吸了几口气,总算是慢慢的停下来。他一手在她小腹上缓缓的划着圆圈,埋首在她颈窝轻轻叹道:“怀胎十月,我们都等得好辛苦”
麦羽轻抚着他的脊背,拥着他渐渐平静下来,才慢慢靠入他的臂弯。气氛如此宁和,两人这般依依相偎许久,麦羽方小心的抬头望他一眼,试探着轻轻道:“今日,有位友人进宫来陪我说了会儿话”
麦羽一边说一边小心窥着他的反应,安森并无丝毫异色,只淡淡微笑,“我知道。”
麦羽着实惊了一下,不觉愣愣望着他。安森目光柔和依旧,十指穿过她一头青丝,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你有着身孕,别想太多。”
麦羽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脱口道:“你知道?”见安森徐徐点头,她越发不解,问道:“你既然知道,为什么没有来问我呢?”
安森眸中有沉沉之色,口中却漫不经心:“我要问什么呢?问你们的聊天内容么?我大致能猜出一二,何必来问。再说,我不来问你,你不也来问我了么?”
麦羽心里倒抽一口凉气,安森心思之深不可测,再一次超出了她的想象。不论大事小事,没一样能逃过他的眼睛。麦羽面色有些苍白,愕然望了他片刻,垂下头来暗自嘲笑了自己的天真,长吁一口气勉强笑道:“你既然都知道,我便也不拐弯抹角了,那”
安森口气温和的打断她,“我本来的确不愿让你知道这些,但是非总会自己寻上门来,你既已知道,我也不愿对你说谎。没错,事情就如你知道的那般。”
麦羽脊背有些发冷,“那你打算把孟叶怎么办?”
安森微微凝神,淡漠道:“不是我打算怎么办,是依照律法,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麦羽心头一紧,“孟叶他到底犯了什么?”
安森沉默片晌,缓缓吐出两个字:“谋逆。”
麦羽惊得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脱口道:“这不可能!”
安森淡淡侧目,“你很了解他么?”
麦羽怔了怔,亦觉得有些失言。敛眉默然片刻,又抬起头来,一面小心斟酌着用词,一面心平气和道:“是不是哪里弄错了。孟叶心思简单,谋逆这等事,只怕是让他去做,他也不知该如何下手吧。”
安森想也不想便摇头道:“我也不愿相信,可是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我不信。”
麦羽叹了口气,抬眸直视他道:“那若是披着事实外衣的阴谋呢?若是有人刻意算计,伪造事实,一定要置他于死地呢?”
安森眸光一闪,不觉微微蹙眉道:“羽儿!”
麦羽注目他片刻,终于低首下来,声音疲惫道:“对不起,我话说太多了。或许你我所处的位置相差太远,我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无辜的人,也这般不得善终?”她握住他的手,恳切道:“安森,我们这个孩子很快就要出世了,就算为孩子积福,也请你能放过则放过,不要累及无辜,徒增冤狱,好么?”
安森不可思议的望着她,“我们的孩子?这跟我们的孩子有什么关系?政坛起落是很正常的事,不论文官武官,都该有朝不保夕的心理准备!只是你羽儿,到底是什么动因,让你竟为了这种事,拿我们未出世的孩子来逼我!”
麦羽面色如灰,有深深寒意夹杂着些许恐惧浮上心头。良久,她却也不予辩解,只道:“你都扯上动因了,我还有什么话好说。罢了罢了,再说下去,也只会伤感情了。我如今只问一句,孟叶这件事,究竟还有没有回旋的余地?”
安森并不与她回视,只凝神平视前方,片晌漠然道:“没有。”
抗衡
一整个晚上,麦羽都睡得不甚安稳,半梦半醒间便熬到了次日清晨。一缕清润阳光透进窗户,遂听到安森起身的窸窣声,之后又感到他的唇轻轻落在自己额头上。麦羽闭目仍作假寐状,却听见安森轻轻叹了口气,喃喃唤了几声“羽儿”,又在床前坐了好一会儿,才终于站起来,动身上朝去了。
之后麦羽也睡不着,便紧跟着起床,梳洗一番后便带上之恩,去云开殿向太后请安。一进门发现薛若依早已坐在殿内,与太后相谈甚欢。她脚步不觉一滞。然而薛若依倒是大方,一见她进来便立刻站起身来端正施礼。麦羽怔愣一霎之后,亦是若无其事的微一点头应过,随即走到太后跟前行请安之礼。
太后见她托着渐显的腹部,略显吃力的欠身下去,只淡淡道:“皇后身子不便,就不闹这些虚文了,心意到了便好。”
麦羽行过礼之后直起身来,堇珠连忙搬来椅子让她坐下。麦羽微微喘着气,口中却还忙不迭的道:“多谢母后,母后虽然体谅,儿臣却不敢无礼。”
太后也不多说,眼见麦羽落座,便看着两人道:“景妃来了这些日子,你们相处得还愉快吧。宫中如今就你们后妃两人,平日里应该多多走动。后妃和睦,是哀家与皇帝都愿意看到的事情。”
麦羽略有尴尬,“是儿臣谨记。”
薛若依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复又跪下,柔声道:“是臣妾做得不够,怠了日常请安,请太后降罪。”
太后点一点头,温言道:“你起来吧。这事是皇帝办得不好,胡作主张将嫔妃每日向皇后请安的礼数免了,说什么皇后有孕疲于应付。不过是看着别人行礼,自己又不用动个指头,难不成还会累着,真不知有什么疲于应付的。”
麦羽被这几句话梗得满脸通红,只得喏喏道:“是儿臣懒散了,甘愿领罚,只求太后勿怪皇上。”
太后微微笑道:“你们俩这会儿倒默契,一人要哀家降罪,一人要甘愿领罚,倒显得哀家苛责了。其实如今皇后有孕,景妃又初来乍到,皆有不便之处,哀家心里明白,自是都会宽仁相待。”太后说话间眸光流转,又意味深长的落到麦羽身上,心平气和道:“皇帝一直顾念着你的身孕,也老来陪你,可你自己却是应该更懂事一些。皇帝政务繁忙,也需要有人照顾,皇后有着身孕本就辛苦,自是不便服侍。既是如此,便让景妃多担待些吧,皇帝不好开这个口,你可以从旁边略作提醒,也算是为人妻子的责任。你觉得呢?”
麦羽心头一堵,不觉迟疑了少顷,正思量着要如何应付,却听见太后又道:“其实,这宫中年月悠长,未来难料。但是无论怎样,女子须得要温柔懂事识大体,才是长久之道。凡事都要留个后路,若是只贪眼下一时之快,将来必然自食其果,后悔莫及。”太后眸色清冷,唇角却挂着浅浅微笑,“好了,这是哀家作为过来人,给你们的一点肺腑之言,点到为止便是了。你们听得进去最好,若是听不进去,那未来倘若真发生了什么,哀家却也爱莫能助了。”
麦羽额角渗出细微的汗珠,深深低头道:“母后说得是,儿臣谨记母后教诲,定会好生规劝皇上。”
太后淡淡一笑,“皇后是聪明人,自是懂得轻重。”
麦羽闷闷不乐的离开云开殿,想到昨夜与安森的不欢而散,更兼方才太后那般的咄咄相逼,一时憋气窝火,心烦意乱,便也没有回自己的春华宫,只带着晴翠在宫中胡乱逛着。宫人见她挺着有孕的身子,神情却郁郁寡欢,于是行礼之余,纷纷投来诧异的目光。麦羽也懒理,只兀自目不斜视的往前走。
不知不觉已逛到宫墙附近。麦羽望着那戒备森严的宫门,不觉怅然长叹,“我多想回家去,哪怕只是坐一坐,聊一聊我许久,许久都没有回家了”
话音未落,她只越发感伤,忍不住红了眼眶。一旁晴翠见她这般,连忙劝道:“小姐切不可在这里流泪啊,若是给人看到,不知又要传出多少是非来!”
麦羽强忍住将眼泪吞回肚子里,涩然道:“的确,在这宫里,伤心难过都是不被允许的,皇家的盛世繁华在此,眼泪多煞风景。”她极力定神,侧首对晴翠道:“这里人多,我们还是回去吧。”
晴翠赶紧点头,搀着她就要往回走。麦羽留恋不舍的朝宫门外望了一眼,准备离开,然而收回目光时却看到一个似有些熟悉的身影,麦羽定睛望去,觉得似乎是肖蓓提过的被贬来看守宫门的先帝五皇子安默,也是安森同父异母的亲弟。麦羽见过他几面,却也不甚熟悉,犹豫片刻,终还是朝宫门走去。
安默已然是标准的宫门侍卫打扮,身材亦比上次见时高大不少,面容却还是白皙斯文。见到她时又惊又喜,连忙上前,脱口唤道:“姐姐!”复又惊觉失言,小心看了四周一眼,垂首欠身下去,低声道:“皇后娘娘”
麦羽颇有些恻然,摇头叹了口气,示意他起来,“不用这般客气,没有旁人的时候,你叫我姐姐,我听着反而更舒服些。”她打量他片刻,含笑道:“一年多不见,你长高了许多。”
安默微微低头,小声道:“是,距离上次见到姐姐,已经过去很久了。”
麦羽点一点头,忽又想到孟叶的罪名与他有关,便压低声音道:“你过来一会儿,我有话跟你说。”
安默怔了怔,连忙点头应下,跟着麦羽走出几步,回避到一旁。麦羽转过身来,开门见山道:“孟叶的事情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又跟你有关?”
安默清澈的眼里有晶莹闪动,低着头许久都说不出话来,麦羽一再追问,他才哽咽着道:“都是我不好,是我连累了孟将军”
麦羽有些焦急,“你说具体些,怎么个连累法?”
安默低头道:“皇上自登基以来,便一直将我拘禁在陆离岛,派人严加看管。在陆离岛的最后一年,皇上派了孟将军前来驻扎。孟将军是正直之人,完全不似其他人那般恃强凌弱,诌上欺下。在岛上这些日子,他见我不似恶人,了解之下更觉我可怜,于是放松监视,又多加照拂,并答应我,会尽他所能,助我离开这座荒凉孤岛。之后朝中变故,孟将军被紧急召回,再后来佐太师”
他小心翼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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