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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院·流年-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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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情思,不敢轻言辜负。然而羽儿一心所念,惟有皇上,一旦思来,也觉痛苦不堪,左右为难”麦羽说到动容之处,不觉唏嘘不已,“世事终难两全,羽儿知道自己糊涂,亦甚为愧疚,可羽儿绝非是朝三暮四之人,丹心可鉴,只愿太后知晓。”
太后眉心有蜿蜒的曲线,口中却淡淡:“那日哀家让你远走异地,你没有;此番哀家关着你,你又设计逃脱。分明是自己耐不住寂寞,却巧舌如簧,搬出这些个冠冕的情由,哀家实在很难听得进去。”太后长长一叹,目光隐隐透着几缕萧凉和无奈,“皇帝心意如此坚决,执意要迎你入宫,哀家再有心阻止,实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可是,哀家却也保留对你的看法。”
太后语毕别过脸去,已不欲再看他俩。麦羽与安森面面相觑,安森急忙要解释:“母后”
太后摆一摆手,“不必说了!”她旋即收敛情绪,正色注目安森道:“有一件事哀家还是要说,你此番尊麦羽正宫之位,只怕许多大臣会有异议。就算你能力排众议,文武百官恐怕也会当此是笑话。哀家亦觉得,正宫之位实在不足以服众,封妃便可以了。”
安森面上毫无半分犹豫,只淡淡一笑,“母后多虑了,儿子不当是笑话,无人敢当是笑话。”
太后深深注目于他,良久,她冷笑两声,“好,好,你主意既定,只当哀家是多嘴了。”她微微闭目片刻,随即扬声唤道:“堇珠!”
堇珠很快进来,委身道:“太后。”
太后缓缓按揉着额角,似头痛不已,有气无力道:“去将之恩带来。”
堇珠立刻应下去了。太后又转向麦羽,心平气和道:“哀家本打算亲自抚养之恩,如今你既入宫,自是不必了,带走吧。”
麦羽忙道:“不论太后是否亲自抚养之恩,太后都是之恩的亲祖母,血脉相连,之恩自会一如既往与太后亲近。”
太后淡淡勾唇,“你这张嘴倒也讨巧,难怪皇帝这样喜欢你。另外,哀家此前让你服的药只是让你昏睡,并不会伤身,如今停了,休养个几日便也无碍了。”她微微叹了一声,忍不住还是道:“皇帝是哀家亲生的儿子,哀家不希望他有任何麻烦。你既是深爱皇帝,也自该为他着想,日后在宫中要安分守己,循规蹈矩,不可再生逾越之事,招惹是非。”
麦羽赶紧表态道:“羽儿必然谨记太后教诲。”
太后唇边一抹笑意淡漠得若有似无,“不论你是真谨记还是假谨记,哀家也言尽于此了。要知道悲欢离合俱无定数不过宫中年月悠长,你总会参透的。”
麦羽有些怔怔,正消化她话中含义,说话间,堇珠已带了之恩进殿。之恩显然对麦羽更为亲近,全然不睬同在殿内的父亲和祖母,只张着双臂欢天喜地的朝麦羽跑过去。
麦羽连忙抱住之恩。太后眸光流转,依旧不露声色的淡淡一笑,须臾只对安森道:“若没有旁的事,你们便带着之恩回去吧,哀家也不留你们了。”
安森会意,便带了麦羽和之恩回宫。一路上麦羽有些沉默,安森遂安抚道:“她到底也是接受了,至于以后的事,便慢慢来吧。你先前不是也说了,都是一家人,不会一直耿耿于怀的。”
麦羽一手牵着之恩,一手亦挽住安森的胳膊,勉强微笑道:“我明白。日后我会尽量顺着她的心意行事,想来总会慢慢好起来的。”
安森侧首吻一吻她的额头,“委屈你了。”
…
接下来的日子,麦羽便全力养病。为照顾她的起居习惯,安森特意将从小伺候在她身边的晴翠从麦府拨来宫中,依旧在她身边照料。加上之恩也长居于宫中,如此,安森白天忙于政事之时,麦羽也再不似从前那般苦闷寂寞。而随着身子一日日的好转,她心里也越发期待大婚之日的到来。
这日清晨,安森刚动身去了早朝,晴翠便神神秘秘的进来,将还在床上半梦半醒的麦羽摇醒,“二小姐,二小姐!快起来啊!”
麦羽睡眼惺忪,好容易坐起身来,一脸茫然的望着晴翠,“这么早叫我做什么?”
晴翠从怀里掏出一张叠得很小的书笺,匆匆塞到麦羽手上,“承佑王派人传话说一定要交到小姐手上。本来昨个儿下午便送来了,只是皇上一直陪着小姐,我也不敢拿出来”
麦羽一凛,意识霎时清醒了大半,连忙将小笺握好。又小心环顾片刻,才压低声音道:“的确皇上在时,你可千万不能拿这种东西出来。”她扬一扬头,“去门口守着。”
见晴翠退下,麦羽这才展平书笺,只见上头寥落数语:“羽儿,见字如晤。卿之近况,诺已尽数知悉。卿大婚将至,本该返来共襄盛景,然诺性情软弱,目不忍睹,惟有遥贺燕喜,敬请宥恕。望卿善自珍重,诺在远方一切顺利,勿念勿挂。谨此奉闻,勿烦惠答。 ”
墨迹隐隐有被水渍融开的印痕,他下笔时的心痛,麦羽几乎能感同身受。
晴翠隔了许久进来,见她依旧魂不守舍,连忙上前替她披上外衣,担心道:“二小姐,皇上刚才已经下朝了,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进来了,小姐还是”她看一眼麦羽手中书笺,不觉好奇道:“殿下到底写了什么,让小姐这般难受?他怨小姐了么?”
麦羽长长一叹,“正是因为他绝口不提怨恨,我才越发愧疚。纵然世事总不能尽如人意,我却也亏欠他太多太多,往日种种,俱是无以为报了。当真是无法形容的愧疚。”
晴翠凝眉想了想,宽慰道:“日后小姐身份尊贵,万一有帮得上承佑王的地方,便尽力相助,也算是一种回报吧。”
麦羽似微微豁然,不觉侧首朝晴翠微笑:“你说得对,不能报之以情,也惟有馈之以义了。”
大婚
此后的日子,麦羽便是不管世事,只潜心休养。而那厢的筹备,在安森的敦促下,亦是有条不紊的推进。纳采礼和大征礼俱是一早办了,遂万事俱备,只待五月十五的成婚吉日。
五月十四当晚,麦羽依礼制当在自家府上居住过夜,以便次日迎接前来册立及迎亲的仪仗队伍。虽然麦羽也断断续续在宫中住了两年有余,然而这大婚前的最后一晚,到底也是意义非凡。麦连奕万般不舍,老泪纵横,拉着麦羽秉烛长谈。
麦羽亦是为父亲的情绪所感染,动容道:“爹爹别难过,女儿会常回来看您和娘的。”
麦连奕慌忙摆手,“万万不可!你此番入主中宫,再不可像从前那般想待就待想走就走了!你如今有了正式的名分,须一切依着规矩礼制来,若是实在想念爹娘了,便与皇上好生说来,让皇上安排爹娘入宫来见你便好。你切不可自作主张啊!”
麦羽沉吟片晌,敛目道:“女儿明白了。总之我自己拿不准的事情,会先问过皇上,让他替我拿主意,免得乱了规矩,被旁人拿住把柄说事。”
麦连奕凝目须臾,却又摇头,“多请示皇上是不错,但却也不是所有的事都适合这样做。”他闭目按一按眉心,长叹道:“你若嫁个普通人家,爹爹也不至这般操心。羽儿,最是无情帝王家,你可千万记牢了。”
麦羽懂事的点着头,“爹爹有话直说便是。”
麦连奕半垂着眼睑,咬着唇酝酿许久,才迸出几个字来:“在帝王家,活着,保住性命,比什么都要紧。”
麦羽愕然的望着父亲,怔怔道:“爹爹此话怎讲?”
麦连奕见她懵懂依旧,不由忧心得直跺脚,“你这会儿,定是以为爹爹在危言耸听吧?羽儿,未来的后宫之争,嫡庶之争全部都是刀锋噬血一般的惨烈争斗,其间的许许多多事情,是不可能请示皇上的,你必须要自己拿主意!”
麦羽总算听懂了几分,不觉漾出一丝娇怯却得意的甜笑,“后宫之争?连对手都没有,爹爹让我与谁争去?”
麦连奕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道:“你该不会以为皇上只娶你一个吧?”
麦羽微微迟疑,还是道:“虽然听来有些不可思议,可皇上的确这般对我承诺过。他从不曾对我食言。”
麦连奕又气又急,“傻丫头!这样的话你也能听得进去!历朝历代,哪一位皇上是只有皇后没有嫔妃的!退万步讲,就算皇上有这份心,太后也一定不会允许,更不用说还有前朝攸攸之口!历来专宠的后妃,无一不背上祸国妖姬之名,皇上若真心爱护你,他也必不愿意你成为千夫所指。所以,皇上未来纳入妃嫔充实后宫是迟早的事,你一定要做好心理准备,也要学会收敛脾性和她们相处。宫中生存不易,爹爹不盼别的,惟盼你能够平安度日。”
麦羽没有立刻回答,只默默注视着一旁幽幽暗暗的烛火,不时的伸手拨弄个两下。良久,她狠一咬牙,似下了极大决心,勉强抬首笑道:“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是我太天真,竟从不曾这般远虑过,总之爹爹说的我都记住了,心中也有数了,今后会小心的。”
因各怀心事,父女俩皆是无甚睡意,这般絮絮叨叨,不知不觉便天亮了。宫中来的一众预备随行伺候的宫女们已候在正厅。麦羽纵然昨日听父亲彻夜诫言,然而思及着今日之喜,到底还是满心喜悦,便也欢欢喜喜由着嬷嬷姑姑们梳妆更衣了。
妆扮完毕出来,册封及迎亲仪仗队伍已候在府上。麦羽身着龙凤同合袍,随着教引的宫女来到府邸正厅,跪听礼部尚书抑扬顿挫的宣读立后册文。之后接过金册金宝,盈盈一拜:“谢皇上隆恩。”
两位册立使节策马先行。麦羽则搭上大红盖头,手执双喜如意,在前呼后拥下坐上凤舆,含泪挥别跪送于大门外的父母及家人。十六名銮仪卫悄无声息的抬起凤舆,大队人马随即浩浩荡荡,便朝着皇宫进发而去。
麦府到皇宫的距离本只要不到一个时辰,然而迎亲队伍浩大,这般稳稳而行,竟也走了近两个时辰。麦羽独坐在狭小四周俱是大红赤金的凤舆中,轿辇摇晃间,一时不觉心思如潮。倘若,倘若,未来果真那般风云不测,多舛跌宕,就连安身立命,亦是朝不保夕。那,他会不会依旧坚定如昔,在她身边用他如斯情意,对她百般呵护?
麦羽描画如漆的睫毛不觉忽闪一下,盖头的大红看得久了,到底是有些疲累,遂合上双眸,稍事憩息。然而思绪这般辗转翻滚,却越发不可收拾,更有往日种种,一幕幕在眼前闪过:
相识之初,他便是一腔深情,温柔包容,妥帖周到。她彼时恃宠而骄,任性放纵。他虽觉伤心无奈,却也不会因此怠慢她半分。
后来她生下他们的孩子,之后任性的不愿回到宫中,他天子之尊,不辞辛苦,隔三差五便从宫中赶来陪伴。
还有她此前的移情和刻意疏远,就连父亲麦连奕都说,那是全天下男人都无法忍受之辱。他纵然痛心疾首,却依旧只道永不放弃。
这些,也只是她所能见到的,或者,还有她不知道的,更深远的付出。
至始至终,他爱意深沉,一路走来,始终如一。
何曾对她亏欠过半分?
她微微睁眸,释然般吁出一口气,终于微笑。既然如此,她何惧托付,何需猜忌?
而且,而且,他亦是她深爱入骨,愿意生死相许之人呵!
未来纵然不可预知,然而总会有他相依相伴,携手同行。想及此,她又不觉闭目微笑,眼下终成眷属的巨大喜悦和美满,终是彻底淹没了心头一时兴起般的小小不安。
终究是义无反顾。
凤舆终于在曙涵宫阶下停住,麦羽在众恭侍命妇的导迎下走出,又经一系列繁琐的礼法仪式,总算是来到了位于春华宫的洞房。
春华宫乃历代皇后居处的宫殿。多年闲置之后,如今已重新翻修过,内饰布设皆是焕然一新,又兼作今日大婚新房,一切座褥、炕垫、帐幔及桌灯等房中物件,无处不绣描着大红绣龙凤双喜百子等图案,更将整个内殿烘托得喜气洋洋。
安森已坐在龙凤喜床上等待多时,见麦羽扶着恭侍命妇的手进来,亦是上前搀扶,夫妇二人便在床沿比肩坐下。纵然早已有过夫妻之实,然而眼下这真正的洞房花烛夜,如此这般的气氛,麦羽到底也有些紧张。正手足无措时,忽觉眼前一亮,却正是安森用一柄玉如意挑起了大红盖头。麦羽满面红晕,只含羞带怯的抬首望他。红烛摇曳间,满殿大红喜色越发衬得他姿容光艳逼人,有如天神下凡。他眸光如痴,含情微笑道:“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羽儿,你今日真是极美。”
麦羽含羞低首,只由着他牵手起身,走到喜床下的合卺桌前,面对面坐下来。安森一双美眸有晶莹的亮色,已是难掩激动,只拿起面前的酒盏,轻轻道:“这合卺酒,象征着你我夫妻同甘共苦,白头偕老。”
麦羽亦是热泪盈眶,举杯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同心永结,共擎风雨。”
两人随之一齐饮尽杯中酒。行完了合卺礼,随侍殿中的宫人也悄然退下。两人又坐回龙凤喜床上,安森执起她双手,深深注目于她,似感慨不已:“羽儿,这些年当真是辛苦你。”他抬手拭去眼尾泪痕,喟然唏嘘道:“还好,还好,经历了这许多,总算是苦尽甘来,你也终于成为我名正言顺的妻子了。”
麦羽温顺倚在他怀前,“我一定会努力做一个好妻子。与夫君举案齐眉,相濡以沫。”
安森用力点头,亦收紧双臂将她圈在怀中。两人流光溢彩的礼服,与床头一对灯火熠熠的龙凤花烛相映生辉。麦羽微微仰起身来凝望安森,抿唇轻笑道:“那夫君是不是该亲吻为妻了?”
安森恍然,即刻低头吻住她含笑朱唇。两人依偎缱绻良久,麦羽伸手轻拨安森胸前的金扣,娇声道:“春宵一刻值千金,让为妻伺候夫君更衣吧。”
安森轻吻她前额,不觉失笑道:“你倒也矫情起来了。”
华服褪尽,惟余彼此赤诚心意。相拥相贴之际,皆是浓情密/爱绵绵而释,彼此的气息和温度俱是极熟,纵是一如既往的缠绵旖旎,却也格外狂热激烈。暖热情意弥漫于帐幔之中,带着从未有过的酣畅和释然,如盛到极致的花朵,尽情绽放。这是彼此真正的洞房花烛夜,对往日情爱的珍重,对未来美好的祈愿,尽在其中了。
一对龙凤大花烛一夜燃至天明,盈盈跳动的烛火,掩映着床头大红双喜字帖,直教人身心俱暖,甘愿沉溺。安森与麦羽并头相依,默然对视。心意相通,何需言语。惟愿前路,风光明媚,再无崎岖。
番外(安诺)…割爱
麦羽床头隐隐散出药汁的气味,整整两天过去,她依旧昏睡不醒。
安诺一早便叫了麦连奕来熬更守夜的照顾她。眼瞧着汤药一剂剂服下,高热也已渐渐退去,然而,却总也醒不来。
或者,是潜意识里,根本不愿醒来。
安诺恍惚而茫然的,已不知在床头坐了多久,哪怕听着她间或冒出一句低低呢喃,迷迷糊糊的唤着“安森”,也漠然置之。他似乎已觉麻木了,只无动于衷的,这样怔怔望着她。
一时思绪万千。
忆起那日初次见她,她一袭白衣快步穿梭于山麓间。他上前拦下,只见眼前的小姑娘模样灵秀,却带着一双哭肿的眼睛,对他的失礼冒犯痛声以叱。
悲伤又倔强的模样,我见犹怜。
后来才知,她不仅失了爱人,还拖着孩子。花样年华,已如苍龙日暮,一眼便可望尽残破黯淡的余生。
不知怎的,他竟动了垂怜之意。忍不住,就想要抚慰她的伤痛。
那便是他最初的心意。他并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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