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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院·流年-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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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羽幡然悔悟,已然泪如雨下,此时此刻,她怎能不在他身边陪伴着,多少给些他鼓励与信心?
她倏地起身,二话不说只朝门边跑去,麦连奕见状亦是急了,一面欲拦下女儿一面疾呼道:“你要去哪里?”
麦羽头也不回:“自然是进宫。”
麦连奕三两步奔到门前,挡住她的去路:“爹爹知道你心头百般牵挂,但是目前的境况,绝不是你可以想象和面对,或者是沾染丝毫的!万一真要大难临头”
麦羽哭喊着推开父亲,“我相信他!越是如今这般境况,我越是比任何时候都相信他!”
麦羽顾不上再说什么,兀自抢着开了门飞奔而出,她只想要快些到他身边,任谁也拦不住她。
麦羽坐着马车一路狂奔到了皇宫。
曙华门的侍卫长枪一横,毫不客气的将马车拦住,麦羽皱眉探出头来,侍卫一见是她,倒也立马满脸堆笑:“麦姑娘可是好久不见了。”
麦羽勉强笑了随口敷衍道:“是很久没有进宫来了。”
侍卫了然的“哦”了一声,“那今日进宫,应是奉了皇上的旨意了吧?”
麦羽赶紧点头:“自然是的,还请侍卫大哥予以放行。”
侍卫亦是颌首露出严整的笑容:“那便请姑娘把皇上的金牌给奴才出示一下吧。”
麦羽一怔:“金牌?还还要金牌?你不是认得我么?”
侍卫笑意仍是挂在脸上,口气却甚是肃然:“奴才自然是认得姑娘,可如今现在宫门的规矩是认金牌不认人。皇上新下的令,为杜绝无关人等出入,进出皇宫者必须得有皇上的金牌。”
麦羽心里一沉,脱口道:“我也不能进去么?”
侍卫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皇上可没有说姑娘可以例外。”
麦羽懊丧不已,不死心的道:“我没有带金牌,可以劳烦代为通传一声么?”
侍卫含着毫不妥协的笑容断然摇头:“麦姑娘,现在是非常时期,哪里有人敢擅自离岗。”
麦羽听他提到非常时期,不由得转首环顾了宫门附近,侍卫确是比从前增了一倍还多,遂又忍不住试探道:“那请问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侍卫低首沉吟了一刹,面色有些微的凝重,“其实我们也不太清楚,但,应是很快就有答案了。”
麦羽颓然无语,事到如今,她也只有等了。
如此战战兢兢的待在家中,麦羽的日子自然是不好过的,尤其还时常听到、看到那些个令人毛骨悚然的消息纷至沓来:
城外有神秘的黑甲军队远道而至,数队人马个个身手诡异,禁军将领孟叶率军拼死抵抗,抵御大半,却拦不住那为首的一小撮人冲进城内,直向皇宫而去。
京城百姓见状起初纷纷惊惶躲避,然而见其并未在城中侵掠,倒也大胆起来,开始对这神秘军队的来历众说纷纭。
人人只道他们的目的是夺取政权,是要将皇上取而代之,甚至私语皇上昔时造下的孽今日该是血债血偿了。
这些话不断听入耳中,尽管夏日暖阳,麦羽也只觉阵阵发冷,忧心得直掉泪。
麦连奕唯一能做的,便是每日回家捎带回一句:“宫中尚且正常。”
这是麦羽如今唯一能获知些许消息的途径了。对此时的她来说,皇宫已然变得遥不可及起来,仿佛是另一个世界,半分都接近不了。而安森别说出现,就连派个人带给她任何只言片语的讯息都再也没有了,似乎从她的生活中突然就抽离了一般。她终日愁容满面,觉得从未体会过这样巨大的无力感,自己什么也做不了,半点主意都没有,惟有日日祈祷,希望这样的日子快些过去。
然而一个多月来,城中争斗却越发如火如荼,丝毫没有退减之势。在城外折损大半的逆军残余会合曙华门,欲强攻入宫,而各宫门亦是精锐援军聚集,严密部署,无奈之下,逆军首领只得一面下令退兵,一面却自己带了另几位副将使了江湖秘术密潜入宫中,意指逼帝退位。
决斗
罗冰神色慌张奔进曙涵宫:“皇上,他们来了!”
“攻城不下只好偷偷摸摸进来了么?”
罗冰忐忑低头:“是。正四处寻着皇上,微臣无能阻止,还请皇上降罪。”
安森负手立于一扇金镶玉石雕龙屏风前,一袭浅金色长衫越发衬得他身姿如仙,稍顷,轻轻颌首道:“无妨,不也正是意料之中么。一切尚在掌握,你等不要先乱了阵脚,他既然那么想来见朕,便成全他好了。”
罗冰难掩忧虑:“虽然事先也有过计划,但微臣从未想过会真正至此这一步,毕竟这是万不得已的背水之战啊!”
安森淡淡勾唇,“既是事先计划过,又何来从未想过一说,越到这种时候,越不能有丝毫的慌乱。”安森侧首看了眼罗冰,点头和言道:“朕心中有数,你且下去吧,余下的,朕自会应付。”
罗冰垂首默然,心头没来由的一阵悲怆,又抬头怔怔看着安森:“皇上”
“成何体统!”安森闭目打断他,“该来的总会来的。”
逆军两副将遍寻皇宫,返来向为首的将领禀道:“太师,到处都找不到狗皇帝。”
为首的将领掀开头盔,露出沧桑的面容和鬓边的银发,阴冷一笑:“我知道他在哪里。”
曙涵宫之南有一处露天方正大殿,名曰曙天殿,占地宽阔却地势隐蔽,虽是建在皇宫之中,然而却令进入之人有恍如身在世外之感。曙天殿正中一座鎏金宝顶的圆形建筑,即为泰祀殿,殿里面供奉着东曙国历代皇帝的牌位。曙天殿一直为东曙国皇帝行祭天祀地典礼之所,亦是非请不得进入的禁地。
此刻空旷的曙天殿内夜色苍茫,残月空庭,唯有安森正背对着大门静静立于泰祀殿围垣前,颀长的身影一如既往的优雅笔挺,腰间一柄银色长剑深埋在剑鞘中,有莹润却锋芒不露的光泽隐隐透出。安森微微仰头,有些出神的遥望殿内,只觉那些摆放得整齐划一的祖先牌位,在他的视线中已有些若隐若现的恍惚而飘渺。
身后的跫然足音由远及近,安森并未回头,尽管十年来他一直为这一刻困心焦虑,然而时至今日,或是那种即将解脱的兴奋,让他发自心底的,竟无端生出些许期待来。
来者一身银色的戎装,红颜白须,目光如炬,声如洪钟,却隐隐带着些迟暮的浑浊:“三皇子,我们终于又见面了。”
安森缓缓转过身来,傲然挺立的身影在隐涩月光下有着不怒自威的震慑感,眼前之人出现得乍然,却丝毫未令他感到意外,他冷冷的打量了来者只一霎,遂道:“佐太师十年不见,还真是别来无恙。朕可是等你很久了。”
来人唤作佐远山,是先帝时代作为太师辅弼国君之人,先帝去世之后便遁逃他乡,迄今已有十年之久。
佐远山冷笑道:“老夫如今重回故土,看着一切都还一如从前,甚是安慰。却不知三皇子这十年,过得可心安理得?”
安森不置可否,只浅浅一笑,“朕尚且重你资历,尊你一声‘太师’,你却不把朕放在眼里,左一句三皇子右一句三皇子。朕是当今的皇上,早就不是什么三皇子了。”
佐远山随即敛了色,阴沉笑道:“三皇子这个身份,让你很难堪么?再说你这皇上如何得来你自己心知肚明,你今日躲来这里,莫非是自此而始,亦要自此而终的意思么?”
安森冷冷瞥他一眼:“看来此地的意义你我各有解读,自是不必多言了。便言归正传罢,太师如今到处扮演忠烈之士,朕已经忍了很久了!”
佐远山咬一咬牙,冷笑道:“言归正传?三皇子是害怕老夫说起这些么?这机关算尽得来的皇帝之位是否如旁人看着那般风光得意,三皇子想必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吧。”佐远山突然放低了声音,邪笑嘲道:“老夫听闻你一直孤家寡人,想必你这十年也过的不好吧。”
安森不以为然道:“朕今日既然能在这里见你,便无谓你说什么。朕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好不好也无所谓了,再说,一会儿从这里走出去,便也就好了。所幸朕还年轻,经得起等,纵然熬这十年,对朕来说也不过就当磨砺和成长罢了。”安森话锋一转,讥嘲笑道:“而太师你,却老了。”
佐远山面上转瞬即逝的闪过一丝难堪,却也不甘示弱:“三皇子好大的口气,怎知从这里走出去的不是老夫而是你?”
安森眉头微微一扬:“你放心,朕一定让你心服口服。”
佐远山冷笑两声,“是么?若是这般胜券在握,如何还一直派人监视了五皇子这么些年,真是用心良苦哪,可老夫却压根没让五皇子参与进来,也算辛苦你白忙活了。”
安森闻言不由微笑:“朕不过未雨绸缪,以防万一罢了,说来,太师的护子之心还真是让人感动呢!”
听他刻意咬住“护子”二字,佐远山不由脸色陡变,“你你说什么!”
安森漫不经心的笑笑,“朕随口说说,太师可别就当真了,是不是又如何呢,反正也是个无用的人。”
佐远山脸色有些难看,不觉攥紧了拳头,手指骨节间咔咔声不断,一时竟咬着牙说不出话来。
安森瞧着他愠色显露,知是已被激怒,遂莞尔道:“太师远道而来,不会是只想和朕在这里聊天叙旧吧?”
佐远山满目皆是带着杀机的恨意,骤然爆发道:“你这个杀父篡位的妖孽!当年老夫一时心软放过你,让你做了十年的皇帝,如今你还有脸站在老夫面前振振有辞,老夫今日若不取你性命,实是愧对先帝诸位皇亲!”
安森右手握上腰间佩剑,剑柄上鸽蛋般大小的蓝宝石在他的指缝间若隐若现。面对佐远山的愤怒指责,他反是轻笑,“如此说来,太师今日亦是来一雪前耻的么?太师一世威名,却在十年前被朕打跑,如今也只能说些这样的话来挽回颜面,真是闻者心酸哪。”
佐远山眼神滞了一霎,却又冷哼一声:“当年你瞒着所有人私习了禁忌邪术,虽是侥幸胜了,却也不光不彩。你的武艺原是老夫负责j□j,不想竟教出这等诡诈妖邪来!”他突然一笑,挑衅道:“如今看来,先皇后当年还真是没有冤枉你,妖孽就是妖孽,祸国又殃民!”
安森也不生气,只微笑道:“这些口舌之争,换作从前,朕或许还介怀几分;然而事到如今,朕已浑不在意了。朕只知胜者为正,败者为邪。这成王败寇的道理,佐太师活到这把年纪,还不明白么?”
佐远山猝然拔剑,冷声道:“是了,老夫原本是不齿的,然而这么多年来,倒也想明白了,为了复仇,没有什么是不能的。”他目光微微沉重,语气却凌厉了几分:“武艺是老夫的看家本领,老夫从来引以为傲,如今便要你看一看,同样是禁术,是老夫这先帝亲封的国师更胜一筹呢,还是你这妖孽会占上风!”
安森也不予辩解,只手在腰际一抹,但见一道寒光闪现,瞬间亦是拔剑在手:“废话少说!一试便知!”
曙天殿广阔的大理石前庭上空,飘忽不定的身影,与凌厉如闪电般的剑光几乎浑然不分,犹如白龙呼啸腾空般挟风裹雨,追形逐影,光若仿佛。
翻天兮惊飞鸟,滚地兮不染尘,一撒通身皆是手,只见剑光不见人。
高手过招,飞沙走石,气势诡谲。
数招之后,佐远山体力渐有不支,喘着粗气连连后退,只勉强招架,一个恍惚间,便见银色剑光晃至眼前,只觉胸口一痛,低头才发现殷红鲜血渗透衣衫,佐远山慌忙举剑还击,然而只一瞬间,随着“叮”一声响,佐远山手中长剑已被震落在地。
安森冲他扬一扬剑,轻蔑嘲道:“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太师年事已高,这些打打杀杀的事情,还是少碰为妙。”
佐远山屈腿半蹲在地面,抬头仰望眼前一脸冷冽杀意的安森,仍是有些难以置信,不甘道:“妖孽你如何会到了这等境界?”
安森面含了深藏若虚的微笑,居高临下的以剑锋指向他:“为了你的十年之约,朕可是很有诚意的在准备,”他低头看了一眼手中银光夺目的长剑,冷然道:“朕现在——便要送你上路,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佐远山虽处下风,却也毫无惧色,反是直视着安森咄咄逼人的剑锋,挣扎着站起身来,阴冷勾起唇角:“可是三皇子啊,你也别得意得这样早,你今日未必就能杀得了我!”
“事到如今,太师还讲这样的话,是不是有些不合时宜了。”安森轻慢摇头,说话间,手中长剑已经逼近佐远山的喉咙,沉声道:“罢了,既是没有什么要说的,那便永别了。等到了地下,再向先皇一表你那自诩的忠心吧,但愿先皇不会知道你的所作所为。”
佐远山毫不畏惧,反是放声大笑,半晌,才收住笑意,挑衅般直面安森,“三皇子,老夫殚精竭虑筹谋多年的此行,怎会以草草送死来了结?”
安森见他这般张狂,不由皱眉,“太师此刻若还想玩花招的话,是不是已经太晚了?”
佐远山慢慢抹着唇边的鲜血,突然冷笑道:“说来三皇子这些日子,朝宫外跑得很勤呢。”
安森手中紧逼佐远山脖颈的长剑骤然一颤,好一会儿才道:“你想说什么?”
这下意识的反应被佐远山看在眼里,他越发笑得上不来气:“老夫本来只是好奇,宫外到底是什么有这般吸引力让你隔三差五的就往外头跑,便稍微留意了一下,没想到,还真发现了些秘密。”
安森脊背一阵阵发冷,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勉强维持了表面的不动声色。
佐远山见他说不出话来,继续狂笑道:“三皇子,你把你的女人保护得很好呢。”
安森晦涩敛神,冷眼睨着他:“朕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佐远山冷笑一声:“你不承认也没关系,老夫今日便同你赌上一把。坦白告诉你,老夫已派人在你常去的麦府周遭布下了埋伏,只要你今日活着从这里走出去,我们的人便立刻血洗麦府,你绝对不要妄想还来得及去救他们!”
安森只觉五脏六腑都好似被冷风过境一般,心头被从未有过的恐惧寒意席卷得猛烈收缩,他脸色瞬间苍白,连带了指尖都冰冷哆嗦起来,半晌才机械的反问了一句:“你你说什么?”
佐远山瞧着安森方寸渐乱,便放心大胆的拨了拨他的剑锋,挑唆道:“你若是不信,便尽管将这一剑刺下去,如此,那些埋伏在周围的人,便会立刻冲进去,麦府上下,将不会留下一个活口。当然,首当其冲的便是你的女人,还有你那刚满周岁的儿子!”
安森双手抖得厉害,却也恨恨的将剑抵上:“老贼!死到临头还嘴硬!”
佐远山毫不畏惧,反而仰头往前迎了些许,任由脖颈皮肉在锋利剑刃下渗出点点血珠。安森见状,竟不由心慌的将剑往回收了收,佐远山再次大笑起来:“只怕嘴硬的是三皇子你哪!老夫真是没想到,你这个无情无义的家伙,竟然会为了一个女人,在这里瑟瑟发抖!实在让老夫好生意外!”
安森狠吸了一口气,终于咬着牙将手抽回:“朕今天饶你狗命,你赶紧给朕撤人!”
佐远山掸了掸身上的尘土,带着绝地反击的快意冷冷笑道:“三皇子没听明白老夫的话么?”
安森眉头死死拧成一片,有些无力的道:“你还想怎样?”
佐远山稍稍侧过身去,目光投向远方,竟生出一霎的迷离来,“老夫活到这把年纪,生死早已是不足为惜,即便是要死,也必然和你同归于尽,若不然,岂非将我多年的心血付之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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