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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束手就爱-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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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店小二热情的将热气腾腾的乳糖圆子端到上桌的下一秒,突然横出一只大手将碗夺过,衣摆一撩直接坐在了板凳上,只听那清朗的声音破天荒的没有带着醉意,“晚上吃那么多糯米,不太会消化,所以这碗归我了。”
  苍罡直愣愣的看着香甜软糯的圆子,都落入了别人口中。
  “云大叔,你总算知道回来了,”画妍没给他好脸色看。
  接着她又为苍罡愤愤不平道:“这碗是阿呆的,你要吃自己去买。”
  云万宇嘴里嚼着东西,含糊不清地回答道:“这玩意味道不错。”
  画妍不理他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直接双手按在碗口上,堵了个严实,让云万宇的瓷勺无缝可钻。
  “妍丫头,几日不见你怎么彪悍得如同隔壁村某个泼妇了?”云万宇一边朝她说话,借此分散她的注意力,一面盘算着看准她松懈的瞬间,把碗给抢回来。
  “云大叔,你知不知道你这次去了整整几日?”画妍一听到他提起天数,她心中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云万宇扳着手指,还念叨:“一日,两日五日”
  画妍听着他慢吞吞地数数,脸色就沉了一份,低头时她额前细碎的头发,遮住了她的表情,只听到她低声说:“十天。”
  “嗯?”不知是她说的太小声,还是周围太过嘈杂,云万宇没有听清她在说什么,便追问道:“丫头,你在说什么?”
  “我说!”画妍的肩头微颤,“大叔你离开家,已经有整整十天啦。”
  说完后,她用袖口不着痕迹的在脸上胡乱摸了摸,转而抬头冲他灿烂一笑,“还好,云大叔你最后还是回来了。”
  坐在一边的苍罡似懂非懂的眨巴着眼睛,看着他们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样子,压根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盯着那被云万宇吃过,还剩着半碗的乳糖圆子,苍罡便毫不客气的搬到面前自顾自地吃了起来,直到他听见画妍语调中带着哭腔,下一刻又笑起来,他怔怔地举着想要放到嘴边的瓷勺无所适从。
  “我说丫头,你想多了。”云万宇的手掌轻拍她的背,像哄小时候的她那般,安慰道:“即便我要走,也会和你告别一声。”
  “况且我家丫头,还没寻到夫家,这如何让我安然离去?”
  云万宇这番话,引来画妍的嗔怪:“云大叔,你又拿我开玩笑。”
  谈笑间已过亥时,换成寻常这个时间,早已经夜深人静了,而在上元节时,街上仍然是川流不息的热闹景象,酒肆茶坊生意出奇的红火。
  特别是这家酒肆,简直为了来吃乳糖圆子的客人,在外面排起了长队。
  忽然外面排队侯位的客人中有一阵骚动,有人骂骂咧咧的指责,不排队就进店堂的人。
  店老板从柜台后走出,殷勤的招呼进店的三人,“这位公子,您预定的雅间在楼上,请随小的来。”
  “赏。”
  听闻声音,惊起了画妍抬头看去,果真是他,身着华贵玄色长袍的少年,没有别人会拥有如此生冷的口吻说话了。
  只是此时少年的身边,分别站着一男一女。其女倾城倾国,媚眼如丝。其男高大魁梧,样貌严肃。
  店老板将银子揣在怀里,一面引他们走上二楼。
  “妍丫头,你还在看什么呢,”云万宇的大手掌覆盖在她的头顶上,继而又叹息道:“人都走远了。”
  画妍回过神来,心虚地答:“没什么。”
  她赶紧坐下,心不在焉地用勺子瓢着汤渣。
  “阿呆,你这个家伙不吃乳糖圆子,就别瞎糟蹋,”云万宇作势要去抢。
  苍罡赶紧护在胸前,急道:“吃的,吃的,谁说我不吃了。”
  “那妍丫头看着那少年发傻,她可能是垂涎别人的美色,”云万宇摸着下巴别有深意的说道:“那你呢?也看着别人发傻,难道也是看上他啦!”
  “别胡说,阿呆讨厌那个人。”苍罡冷哼一声。
  “为什么啊?”云万宇追问道。
  “因为他握着妍姐姐的手不放,阿呆上前挥拳想把他打走,妍姐姐还为他说好话,怪阿呆有错。”苍罡直接一股脑的都说了出来,将云万宇当成了诉苦对象。
  画妍低头不语,还以为会换来云万宇的一番嘲笑话语,没想到等来的竟是云万宇破天荒语气凝重地说道:“千万别和那个少年走得太近,他不是善类。”
  她听的心中一凛,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不知不觉中油然而生。
  坐在二楼雅间的寂夜,转头想窗外街道上看去,目光锁定在那个少女的身上,头也不回的朝单膝跪在地上的二人吩咐道:“通知下去,行动有变。”
  几天后,整整举办了十天的上元节,终于圆满落灯了。
  锦溪镇恢复了原貌,伴随着初升的金红色太阳,阳光洒在瓦砾上泛着光亮,像是给镀披上一层柔和的光芒,在看起来祥和而温馨中,迎来了新一天的早晨。

☆、第14章 泪为谁落

  临街的一家家商铺,陆续将门板卸下来,灶间烟囱飘起袅袅炊烟。
  市井挑担子的贩夫,忙碌的吆喝叫卖,街上渐渐人来人往。
  顺着青石板铺就的街走到尽头,是一家拥有百年好口碑的酒肆,听闻最近推出了一种新酒。
  酒肆的老板为了招揽生意使出了花招,只要是进店的客人,都会让伙计招呼客人品尝一下新酒。
  “画妍姑娘,有没有兴趣来尝一尝本店新推出的酒?”才一脚跨进店门,就被殷勤的伙计招呼道。
  伙计手里端着一个打磨得很光滑的原木盘,盘上有数个浅口小酒碗。
  画妍来这里买酒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算是这里的熟客。
  画妍坚决地摇头。“不用了,谢谢。”她讪笑拒绝,直接对伙计道:“老规矩,麻烦你把这个酒葫芦装满就行了。”
  将葫芦递过去的同时一并将银子也给了伙计。
  “好叻,没问题!”伙计连声应道。“您在这边稍等。”
  不过片刻工夫,勤快的伙计又来到她面前。“画妍姑娘,这是你的酒。”
  出门时脚下一个不留神,崴了一下,身体无法把握住平衡,怀里抱着的酒葫芦也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仿佛一阵海般清怡沐人的风,好像轻柔的拂过身畔,画妍竟然奇迹般的又站稳了。
  只是身边多了一位陌生的年轻男子,他修长而有力的手指托住了她的手肘,与他之间的距离近到,她一抬脸,阳光下他长而浓密的睫毛在脸上落了细微的阴影。
  这人的眼睛始终都紧闭着,画妍恍然明白:他看不见。
  她登时觉得心里咯噔了一下,仿佛有一个细小的针头扎了心头,隐隐有些发酸得难受。
  “姑娘,你怎么了是不是伤到了哪里?”
  “没没有。”画妍退开一步,拉开二人距离,连连摆手急道:“我一点事都没有。”
  “那姑娘你为何落泪?”年轻男子站在远处未动。
  这样的距离,恰好让她细细打量他。
  他约莫二十六岁的样子,一身湛蓝色的宽袖华袍,衣摆处银丝绘制着汹涌的浪涛,仪表堂堂儒雅不凡,眉头间一股难以散去的忧郁之色,显出他淡漠的气质。
  “你明明看不到,凭什么说我哭了!”画妍犟嘴道。
  她自己哭没哭,难道她不知道?这人是盲人,竟然大白天胡诌。
  “这滴泪方才从姑娘脸上落下,在下正好接住了。”蓝衣男子沉稳道。
  他抬起的指尖上,果真有一颗晶莹水珠,散发着浅浅的光晕。
  这滴清泪真的是她的吗?她有点不敢置信,为何她一点都没意识到有泪无声地划过她的脸颊。
  画妍百口莫辩,手指一碰到脸庞,还真的摸到了泪痕残留的水渍。
  她一下怔住了。原来她真的哭了,但她为何要哭,记得已经很久没哭过了,最后一次流泪的记忆,早随着时间变得模糊不清了。
  现在她却看到这个第一次见到的陌生年轻男子落泪了。她的心从来没有如此慌乱过。
  蓝衣男子体贴的把一块丝绢手帕塞进她手里,画妍没用这柔软的手帕,反而急忙用袖口去抹脸颊,“谁说我哭了,我这是眼睛进了沙子。”
  她心中有些说不出的茫然,直到一个穿着浅黄色轻纱裙的少女,递给他一个酒葫芦,他接过手又转交给她。
  见少女对他恭敬有礼的态度,想必是他的侍女,他的身份不用猜都知道非富即贵,家事尊贵显赫。
  画妍见酒葫芦又回到手里,赶忙对他道谢。
  “请问姑娘知不知道丘河村怎么去?”蓝衣男子向她彬彬有礼的询问,谈话间无不体现出他高贵的气度。
  一听到对方提到丘河村,画妍又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她想不明白他怎么愿意跋山涉水去那么偏远的小村,真是糟蹋了他这身上好的锦缎衣袍。
  他似乎是为了表示没有恶意,说清楚了来意:“在下与一位朋友约定在那见面。”
  看他不是坏人,画妍没有出于感激的心态,她善解人意的道:“从那边镇口出去,往南走遇见一处密林,穿过去便是了。”
  年轻男子拱手向她道谢,带着随行的两位侍女走了。
  原本画妍想下一句和他说,其实她就住在那村子里,她愿意做他的向导。
  可几乎是一眨眼的工夫,那三个身影就消失不见了。
  画妍站在原地发怔,觉得刚才发生的一切,更像是幻觉。
  她从未落过泪,他也不曾出现。
  只是她手里捏着的帕子,实实在在的告诉她,他出现过,她哭过,沁人肺腑的大海气息从他给她的手绢上散发开来,淡淡地萦绕在她鼻尖。
  “妍姐姐——”这声叫嚷从街尾,直达街头。
  画妍闻声浑身一个机灵,转身一看远处,苍罡狂奔朝她而来。
  她顿时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恰恰她的预感很准,远远就望见他身后跟着数个小贩,朝着前面的他又是大声叫嚷,有是粗口大骂,看来他又闯祸了。
  她扶着额头,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最终忍无可忍的冲他吼道:“不是让你好好待在家里,为什么出来乱跑?!”
  “我在家好无聊,所以跑出来找你了。”
  只听到他经过她身旁,匆忙解释的同时拽着她一起飞迸,画妍感受着呼啸而过耳畔的风,朝他扯着嗓子问:“你来找我做什么?”
  “想见到你。”苍罡爽朗的大声笑着。
  她跟着无声的浅笑,心尖有甜甜的暖意流过。
  夕阳西下,天边的云霞染上一片橘红色。海面在晚霞的投射下,绚丽得绯红。
  苍罡鼓着腮帮子,铆足劲头对着彩色的纸风车吹,无论他怎么努力的吹起,彩色纸风车都没有飞快的旋转起来。
  他露出沮丧的模样,好似是这只彩色风车欺负了他。
  画妍看的不忍,伸手一把拿过彩色纸风车,用手指拨动风车,“你看,风车这样转起来快多了吧。”
  苍罡一个劲的点头,高兴地笑着:“妍姐姐,你好厉害!”
  画妍嘴角勾起得意的浅笑,“想不想看风车转得更快?”
  “想!”苍罡重重地点头。
  接着她一手提起裙摆,另一只手高举纸风车,飞快的向前奔跑起来。

☆、第15章 丝绢手帕

  “妍姐姐,你去哪里?”见她迈步向前跑去,苍罡急忙追上去,一脸费解的问她。
  “哈哈,你看这样子,风车是不是转的很快?”画妍的笑声像是串联在一起的清脆银铃叮咚作响。
  苍罡发出一声满意的感叹,树林草丛中追逐得一大一小身影,像是青葱缠绵的山丘上点缀的鲜明色彩。
  嬉闹间转眼就到了家门口,只见小竹门由内打开,有一个人走了出来。
  银丝绘制着汹涌浪涛的湛蓝色衣摆,在门槛上划出优雅的弧度,他穿着绣着龙纹白缎锦靴的脚跨出来。
  画妍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怔怔地站在野草丛里,提着裙摆的手垂了下去,指尖碰到了她悬在腰侧的荷包,像是触电般的手指屈起。
  粉色绣花荷包内,整齐叠放着一块丝绢手帕。
  画妍怎么都不会料到,当她再次见到忧郁高雅气质的蓝衣公子时,一如初次看到他那样失态。
  苍罡见她站着不动,探身凑到她面前一看,竟然看到她的眼角落下一滴清泪,无声地滑落脸颊,滴落在草的枝叶上,宛如晶莹剔透的露珠。
  这滴泪同时也“滴答”一声,落在了苍罡的心底晕出了丝丝涟漪。
  “妍姐姐,你你怎么哭了?”苍罡手足无措地慌乱。
  画妍比他冷静多了,她怕他再出声惊扰远处的人,立即拽着苍罡躲进,两个蹲在地上的身影在草丛的遮掩下显得有些模糊。
  她没想到再次见到那个忧郁高雅气质的蓝衣公子时,竟然会是在自己家的门口,那么他所见之人——除了云万宇,不会有第二人了。
  他自称来此是友人相约,那他是云万宇的朋友?
  跟着云万宇生活的日子中,画妍不曾见他提过有什么朋友,他闭口不谈的过去,有太多的秘密。
  明明都是住在一个屋檐下的一家人,此时画妍感到原来所谓的家人,看起来竟这样陌生。
  身边的人扯了扯她衣袖,画妍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双唇上,表示让他别开口说话,苍罡听话的不作声,但仍然一脸地担忧望着她的侧脸。
  画妍的视线始终停留在那个蓝衣男子身上,他恭谦尊敬的对负手而立于自己面前的云万宇说了些什么,云万宇点点头顺着蓝衣男子的目光,朝一旁看去。
  因为距离太远,只能依稀听见一些词句飘来,却没法拼凑成完整的句子。
  正当画妍绞尽脑汁在做填字游戏般,想要将这些断句串联起来,意外的被马掌轻叩在干硬泥地上的清脆响声给打断了,远处一辆华丽之极的马车款款行来,由两匹威风凛凛的纯白色骏马拉着。
  最后两匹马,指挥下温顺听话的停在距离门口三步之遥的地方。
  坐在车夫位置上的人,是一位面目俊秀的年轻青衫男子,他翻身跃下落地,恭敬地掀起帘子一角。
  一只芊芊玉手从中探出,搭在青衫男子的手臂上,身着素雅白裙的女子优雅地走下马车来到了云万宇面前。
  画妍揣测从那女子的窈窕优美身段背影来看,她的姿色一定不俗。
  三人面对面短暂的说了几句,云万宇就摆出送客的态度。
  画妍伸长了脖子,想要听清楚,一时没注意到客人已经拜别。
  直到云万宇无奈的摇摇头,大声说了句:“都到家门口了,还不赶快进来。”言毕,转身走进小院。
  画妍给他这句话惊得一抖,身体重心不稳地倒下去,压倒了一片野草。
  入夜后,画妍惴惴不安地握着那块手绢徘徊在云万宇的屋门外,她犹豫着是不是该敲门进去,问一问白天来拜访他的那位蓝衣公子下次什么时候再来,她想把手绢还给对方,虽说可能对方出生在大富大贵的家庭,一块小手绢对蓝衣公子来说不算什么。
  她不知为何隐隐觉得不安,或许心底抱有一丝小小的希望,可以知道蓝衣男子的来历,因为如果说第一次她见到他落泪,可以用眼睛进了沙子的牵强理由来掩盖,那么第二次呢?
  “既然来了,就进来陪我喝一杯吧。”云万宇无奈地一声长叹从虚掩的门内飘出。
  画妍脚步一顿,踌躇片刻后推门而入。
  借助屋内油灯微弱的光,勾勒出他模糊的轮廓,她看见云万宇安之若素的坐在竹藤小桌旁,似乎早就知道她会来。
  刚一坐定,云万宇就提起酒壶为她斟酒,水流如柱缓缓倾入小杯中。
  画妍很少见到云万宇如此文雅的品酒,觉得有些诧异,忍不住用探究的目光偷偷打量他,又生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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