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行走都感觉良好-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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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了一个窄窄的单间，位于顶楼。开门，室内摆设一目了然：彩电、风扇、单人床、枕头、毛巾被、拖鞋、灭蚊器。简单实用。充满家的温馨。有说不出的欢喜。

　　屋子里，从倾斜的天窗，到地板，到墙壁，皆为原木。用桐油漆过，黄亮亮的，油光可鉴。有好闻的木香，像是从一圈一圈的纹理里面渗透出来的。推开窗，俯视一河流水，抬望一轮月亮，耳畔有此起彼伏的蛙鸣。心底蓦然升起一股罗曼蒂克般的情怀。

　　更浪漫的，我在想，应该是：下着小雨，打着红伞，漫步在古镇上。听屋檐上的雨滴落在伞面的声音。听哪家老人时断时续的咳嗽声。听哪家小孩朗朗的读书声。听哪家屋门吱呀的开（关）门声。听哪家锅碗瓢盆合成的交响曲。听一些内心才可以听得见的美妙之音。

　　其实，我在思索：人生最最浪漫的，不是在这古镇上，走一遭，住一夜，看一看，摸一摸，听一听。而是和自己心爱的人，在这古镇上，风风雨雨，朝朝暮暮，和她一起慢慢变老，变老。任岁月，在二人世界中，安静地流淌。

　　5．4分33秒的邂逅

　　舒服地，一觉醒来。去逛清晨7：00的古镇。

　　在老街上，竟邂逅了一位生活在同一城市，多年未谋面的朋友。边走边聊了彼此的工作、生活。

　　走到笋溪河畔，河水渐渐往上涨，是上游水库在开闸放水。看着一河清凉，天###漫的朋友说，要是这时能遇上一位美女，他一定去追她。整整一个早上，他没能如愿。倒勾忆起我多年前的一段邂逅，那是一个深夜，北京地铁站

　　通过检票口，沿着22时46分03秒的台阶而下，看见了一肩长发如云的她。老实说，漂亮女生的长发，会冷不丁复活我记忆仓库里一段尘封的往事。关于这种触景生情，不好不坏地持续了8年。也许会一辈子。

　　距我5米之外的她，怀捧一束玻璃纸裹住的“勿忘我”。玻璃纸发散的光泽擢升了整个怀抱的效果。她不停地踱步，向左走，又折回向右走。不知徘徊了多久，在空寂的站台。经验告诉我：远处一定有颗心在翘首以盼她的来临。有点像当年我的样子。

　　冷冰冰的站台上，松软的空气如水般流动。惟有我和她，平行地站立，期候着今夜最末一班地下铁。于是，耳畔很流利地飞旋起那支被记忆搁浅的单曲：长长的站台，寂寞地等待……

　　习惯了素昧平生，互不打扰。这是我的原则。

　　所以，我和她：被晾在通明的灯光下，骄傲在各自的世界中，只为那短暂的一致的等待。

　　于是，用眼、耳、鼻、心感应这种氛围：一份陌生，两份孤单。站在被空间缩近的情节中，感觉我们像两枚被季节抛弃的树叶，从不同的时间出发，却飘落在同一处位置，肩并着肩，谁也没覆盖谁。

　　她：继续心神不宁，或抬头或低头重复着向左走向右走。我：东张西望沉默着自己的沉默。在某一刹那，四目相对，她毫不吝啬递给我一脸似曾相识的笑。那种嫣然如花的笑，是一个白羊座女孩给过我的。那是我的初恋。

　　列车呼啸着驶进站台，徐徐停妥。

　　我和她，不曾犹豫地踏进同一节车厢，又像约定好的，让身旁的座位保持空着，我们一南一北地相向而立。

　　因为相距不足2米，我看清她又长又翘的睫毛下闪动着一双美丽清澄的大眼。那是两只会说话的眼睛。却保持了缄默。缄默有时会是一种恰到好处的拯救。

　　西单到了，车门自动弹开。她匆匆地下车。风扬起她鲜红的风衣，异常美丽。列车风一样启动，我找不到她的背影。

　　邂逅，不过一站路的距离。那个友好的眼神和微笑，在4分33秒后便东西南北，烟消云散了。我没有理由记住。

　　像不像后现代主义中那个著名的4分33秒：一个叫凯奇的外国艺术家坐在钢琴前，也不弹，4分33秒后演出结束。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黄瓜山：关于梨花的人和事
前段时间，接二连三的“倒春寒”使得梨花花期仿佛被冰冻了，但想看梨花的心情却因花期的一再推迟而越渐强烈。

　　漫长的等待终于盼来阔别已久的暖暖春风。相信，这正是梨花盛开的大好时节。于是早早和朋友约好，去永川黄瓜山看梨花。

　　是2006年的春天。

　　1．3月25日，风雨无阻

　　清晨6：00，准时被闹钟叫醒。只听得窗外滴滴答答，那掉在遮雨篷上节奏均匀的声音，传递给我的第一念头：不妙，下雨了！

　　一骨碌翻身起床，迫不及待地掀开窗帘，只见湿漉漉的地面，折射出路灯洒下来的些许光芒。

　　去，还是不去？此时此刻，对于我，有些两难。去嘛，雨中负重徒步、登山，毕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不去嘛，又亲口答应过别人，无论风雨，一定前往。我又怎能因为一点点风雨而爽约呢？

　　须臾的心理争斗，下定决心：风雨无阻。

　　吃早餐喝牛奶的时候，诗兴大发

　　在一个春晨，起床之后

　　在一只奶白的杯子中

　　我走向

　　八月的草香，走向

　　踏歌而飞的蝴蝶

　　走向，马头琴撑起的草原

　　一高一低的天空

　　走向

　　奶牛产奶时的阵痛

　　出门之时

　　母亲用惯常的目光送我

　　她不知发生了什么

　　“拥有够不够多，梦得够不够好，可以追求，不认输。”走出门，一路轻轻哼着周华健的那首《风雨无阻》，为自己的决定来了一点自我陶醉般的喝彩。

　　到菜园坝火车站，与约定集合的时间相差无几，已有朋友等候在此了。

　　2．网络里的我们

　　彼此介绍，才见识了“庐山真面目”。驴行的爱好，让我们一见面，就像是老熟人，总有说不完的话题。

　　这帮驴行的朋友，是在网上结识的。一个QQ群，一个召集帖，就把素不相识的大家，集结在了同一时间，同一地点。

　　是的，网络，不仅丰富了我们生活的内涵，还扩大了生活的外延。在网络上，我也有一个最经典的故事，记下来，题为《网络里的我们》

　　最开始的我们，是4人，在QQ上玩四川麻将。

　　网络游戏，按理说，来了有空位就坐，坐在一起则叫有缘。不想玩了随时可走，绅士一点的打声招呼，说，走了，下次再玩。听者心里暖暖的，真希望下次再见。不讲风度的，点一下鼠标，随时扬长而去，将你傻傻地抛在那里，你只好再等待下一位座上宾。

　　而我们4人，几乎是不约而同坐在了那张第36号桌上，沉默地玩。大家都很认真。玩了差不多3个小时的时候，分数仍旧相当，不分胜负。其时，一个叫“南郭先生”的称家里有事要下了。还提议，约定时间，今后还是我们4人继续。像心有灵犀，他的文字刚刚敲出，便得到了所有人的附和。他下了线，我们余下的3人也没心思再玩。离开，依依不舍。心底有些失落，像丢掉了一位老朋友。

　　4人游戏，坚持了半年。一名叫“云飘飘”的说他因网络而恋，又失恋，从此戒网。我们，成了3人。便玩斗地主。幽默的是，3个月玩下来，大家又是难定输赢。都在“包身工”的级别上徘徊不前。我问那两个怎么回事？一个说可能是上苍的安排，天命不可违吧。一个说，大概缘分难得，惺惺相惜罢了。他们反问我，“你觉得呢？”我说，那些充满玄机的话，那些友谊讨好的话，都被你们讲了，我还能说什么呢？不过，最后，我还是补充了一句，“原来我们‘斗地主’的水平都不咋样啊！”

　　也不过大半年，因“午夜的狼”生病住院，需长时间卧床，再不能上网。便留下我和“南郭先生”。只好玩两个人的游戏：中国象棋和围棋。前者是我的强项，后者是他的天下。于是，单日下象棋，双日走围棋。如此，逢单我兴高采烈，逢双我垂头丧气。他的情形与我相反。有时我也输给他，他也输给我。时间久了，倒不在乎了输赢，便关心棋艺以外的东西，彼此敞胸抒怀，成了无话不言的朋友。

　　才知道南郭先生，住在不远的成都。27岁，某IT公司网络主管。每天在线12小时以上。资格的网虫。他的网络宣言是：如果没有了互联网，该要怎么活？还说，网络一旦深入生活，就像氧气和水进驻生命，不可或缺。否则，一切生命之物将会窒息或者干渴而亡。

　　新鲜的观点。我也有同感。便说，南郭先生，我们都是中了网络的“毒”了。它成了我们生活中的鸦片，一刻上瘾，一生依附。任何的解药都是徒劳。他回答，其实，网络，为我所用，每分每秒都可以链接我们的工作，学习和生活。有什么不好？！

　　也才知道南郭先生爱读笑话，便叫他弄一些幽默的小段子。他很尽力地在网上搜集，每每经典搞笑。棋盘上紧张压抑的气氛顿时烟消云散。有一次，我也幽了他一默。我说，幸好你没自诩是象棋高手，否则，我定取笑你，一个真正的南郭先生，不学无术，滥竽充数。他回应，一个网符，是一张笑脸。无话胜有话。

　　虚拟的网络，让现实多姿多彩，锦上添花。我们，你我他：可能陌生变得熟悉，可能网友成为情人，可能是某君的红颜知己，可能觅到托付终生的那个人……当然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3．从卫星湖到黄瓜山

　　雨霁初晴。

　　包车抵达卫星湖，已是10：30。雨洗后的空气异常清新，口鼻并用，只需轻轻呼吸，就能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神清气爽。此时，太阳那么慵懒地探出头，从天空铺泻而下。每个人脸上的笑意，也一并融在了阳光里。

　　稍作整装，徒步开始。

　　大体方向是朝着卫星湖的源头行进。一路泥泞走来，泥浆沾满了裤管，鞋也变得面目全非。暗暗鼓励自己：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几小时后果然应验：路，越走越好，心中的那道“彩虹”悠然闪现。

　　一干人，男男女女，背着五颜六色的背包，走走停停，说说笑笑。我们，自然而然地受到路人的关注和猜问。“你们是师生考察吧？”“你们是来漂流的吗？”问得最多的一句便是：你们是干什么的？蓦地，心弦像被什么拨动了一下，于是，扪心自问，远道而来，我是来干什么呢？答案不外乎一个：我驴行，故我在。驴行，让生活呈现出另一种时态。这个时候，远离都市的喧嚣，将整个身心完全托付给春天的山野。与桃红柳绿对话，与淙淙小溪对话，与温暖三月对话。我以为是有意思，更是有意义的。

　　马路旁的田塘里，一对鸭子戏水正浓，扑腾的翅膀搅动一池春水，散开一圈圈的涟漪。煞是好看。有朋友脱口而出：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蒌蒿满地芦芽短，正是河豚欲上时。在这首《惠崇春江晚景》中，苏轼如此诗意地阐明了：鸭子，大概是对春天最先知先觉、最为敏锐的一种禽类了吧！

　　中午，途经石龟寺。这座藏在山里、与黄瓜山对峙的寺庙，原以为是古刹院落深深，禅音绕耳。待心怀虔诚的步入，里面竟冷清寂寥，自然香火也不旺。见一老者正旁若无人地扫地，那么缓慢和安静。凭直觉，他不是居士，也不是和尚。本想打听一下关于寺院的情况，见他心境平和，不忍心打扰，我便悄然离去了。

　　虽然寺院不大，可以一目了然。但是佛祖释迦牟尼像立于正殿中，顶天立地，好生庞大。这是我没想到的。不禁啧啧惊叹。

　　早已废弃的387兵工厂，坐落于黄瓜山山腰。远远望过去，一幢幢房屋，错落有致，似乎还生生昭示着它那曾经拥有过的热闹。很想近距离瞧瞧，只可惜，因为时间关系，在黄瓜山的一侧，与它擦肩而过。心里面还是忍不住嗟叹了一番：在岁月的熔炉里，一切辉煌的可以黯淡，一切苍翠的可以枯灭。

　　桃花源是黄瓜山上不得不去的景点，已被评定为国家AA级风景区。低头钻入一道拱门：假山清泉、小桥流水、庭榭楼阁，一一映入眼帘。沿石阶而下，碧如大海的深潭上，两叶小舟在浆声中荡来荡去。曲径两旁，桃花怒放，一株艳过一株。我想，任取一片红润的桃花含在小姑娘的嘴唇，一定似抹了浓浓的口红。恰巧，炽热的阳光，又不失时机地洒下来，让周遭红的更红，粉的更粉，绿的更绿了。一时间，恍若误入了江南水乡。

　　4．关于梨花的人和事

　　黄瓜山风景区位于重庆市永川城区南面15公里处的黄瓜山上，已成为全国农业旅游示范点。因建成5万余亩成片的梨园，故有百里梨乡的美誉。

　　放眼眺望，梨花乱舞，雪浪翻飞，遮天蔽日的梨花，无边无际。是下午5：30，在黄瓜山梨园里。一阵激动地谋杀胶卷后，我静静地伫立在梨树下，看那轮将去未去的残阳。一阵微风拂来淡淡花香，花瓣纷纷如雨般坠下。平生第一次享受这洁白无暇的“梨花雨”，感觉将整个春天都拥入了怀里。

　　梨树丛中，我能想到的关于梨花的人和事，又有哪些呢？

　　首当其冲进入脑海的是那句耳熟能详的诗：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这是唐代诗人岑参在《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中的诗句。其实，诗中的梨花，并非指春天的梨花，而是形容八月的胡地下过雪后，那雪，犹如一夜春风过后千树万树绽放的梨花。这种浪漫的描写，读来上口，思来生动，也成就了这一世世相传的名句。当然，在后来的文字中，常用来直指春风强劲，不过一夜，千万树梨花盛开的宏大场面。

　　随后想起另一句诗，同样是唐代大诗人的白居易，他在《长恨歌》里对梨花作了另一番交待：玉容寂寞泪阑干，梨花一枝春带雨。该诗有趣在于，它是写唐明皇和杨贵妃的爱情故事。在杨贵妃死后，唐玄宗时常想她，想她笑的时候，回眸一笑百媚生，依然迷人；想她哭的时候，一枝梨花春带雨，仍旧美丽。我想，用一枝洁白带雨的梨花来衬托杨贵妃的脱俗高雅，远比用桃花、李花或者杏花更为形象。同时表达了痴情的唐明皇对阴阳相隔的杨贵妃的思念，一如既往，切切深厚。这首诗的结尾，更是演绎了一出千古的爱情绝唱：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搜索枯肠，最终想到的竟然还是与诗有关。“扶鸠笑入鸳帏里，一树梨花压海棠”。这里的梨花暗指年老的男人，海棠暗喻年轻的女子。写到这里，不得不提这首诗的前两句：二八佳人七九郎，萧萧白发伴红妆。诗中“一树梨花压海棠”便是古人对老夫少妻的戏称。2000年的夏天，我看过一部美国影片《Lolita（洛丽塔）》，又叫《一树梨花压海棠》。译名被烙上了浓郁的中国味。每次想起这个片名，就偷偷发笑。一直以为这是一个非常创意非常天才的译名。故事讲述了一位中年男子与未成年少女洛丽塔之间的乱伦恋情。悲剧结尾，动人心弦。该片分别于上世纪1962年和1997年两次搬上银幕。

　　身在落英缤纷的梨园，想到关于梨花演绎的种种，不经意间，又将记忆刷新了一遍。我能想到的，大约就是这些了。

　　5．遭遇牙疼

　　晚上住农家乐。有的在楼顶上搭了帐篷，在那里享受露营。我睡在床上，牙，不明就里地疼起来。可能是晚餐时喝了过多的梨子酒，上火了。

　　这让我想起，4年前，我最难忘的那一次牙疼

　　一觉醒来，牙就开始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