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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花醉-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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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几天,奇和尚一行才到。他们在西安耽搁了,因为奇和尚的一位相好竟也到了西安。那一日在临潼,恰巧被他撞见。一把拉住,就硬拽到了客栈里。
女子已经嫁人,有了主家。奇和尚却不管,强行把她的裤子扯了,中衫撕破,犹如饿久了的公牛见了青草,囫囵吞枣,啃吃得狼籍一片。把一个半老的徐娘,折腾得叫苦不迭。
尽了兴致,奇和尚翻身下来。躺在炕上,这才注意打量女人的细部,却不禁皱起了眉头。不满地说:“你咋搞起的。原来的奶子又大又圆,一捏就出水。现在又瘪又松,耷拉得像个羊皮口袋。那时的阴户紧绷绷,又湿又暖和。现在宽敞又干燥,真让洒家扫兴也。”
女子一撇嘴,反唇相讥:“你以为你是谁?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家。当年你那家什,硬得像枣木扁担,可你看看你眼下的家什,缩头缩脑的,满是皱纹,伸直了不到一拃长。算啦,你老也老了,别再做梦啦。咱们这一辈子已经完了,来世我再服侍你个老秃驴吧。”
奇和尚说:“大千世界,你我几十年才得一见。我就是软得像棉花,也要缠磨你一通才好。”
奇和尚把女子带到了西安城,厮混了几日才放手。要是再晚两日,那女子的男人就要报官了。云飞鸿听了,把师兄一顿责备。
一行人押运了一百多峰骆驼,自兰州出发,逶迤向肃州而来。一路上衰草黄沙,鹰飞兔逃,秋风劲疾,就是少见商旅行人。
路上遇见了几拨毛贼,手持了长刀短棍,骑几匹蠢驴劣马,竟也站立道中,高声呼叫:“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哇呀呀呀呀。”
奇和尚一见大喜,说:“洒家久不经战阵,却是头痒。孩儿们,来替爷爷挠挠。”就拍马前来,把个亮光光的秃头,伸了出去。
那毛贼见如此胖大的和尚,不顾性命地伸出了头颅,有些心慌。便扬起手中鸡蛋粗的枣木大棍,上面还有些疙里疙瘩,轮圆了,“嗡”地一下,挂带着风声,就劈了下来。嘴里却叫喊道:“磨道打秃驴,着!”
《菊花醉》第十三章(11)
说时迟,那时快,枣木疙瘩棍已着实地打在了奇和尚的脑门上。只听“砰”“呜”的连续两响,就见枣木疙瘩棍已断为三截。一截留毛贼,一截飞入半空,还有一截直插地下,可巧打中草丛中的一只兔子。
奇和尚哇呀大笑,抚着头皮说道:“好痒啊好痒。乖孩儿,且再与洒家来挠他几挠也。”
毛贼见和尚秃头不破,且连声叫痒。忽觉自家的手里,倒有些疼痛。低头一看,见双手虎口却已裂开,鲜血如尿,不断涌出。
毛贼吓得魂飞魄散,急忙滚下骞驴,伏地叩头,连声呼叫:“如来佛大王爷爷饶命。”
其余的毛贼,也都跳下地来,争相磕头,求饶不止。
奇和尚对他们说:“要想活命,须跟洒家念经。你们在这荒凉道上,能截几个银子?莫如跟从了洒家,吃喝玩乐,岂不美哉?”
众毛贼说:“如来佛大王爷爷,我们本来都是安分守己的良民。只因县、乡的狗官,索逼甚急。青苗未出,粮税就收。弄得连肚子也无法填饱,只好在这道上,借客商几两银子花花。既如此说,我们就跟着大王爷爷走了吧。”
云飞鸿赶上来,奇和尚把话与他说了。云飞鸿思衬了一下:“他们愿意走,当然是好。可是他们的婆姨、娃娃又如何料理?”
那些人齐声说道:“我们这样寒碜烂杆的,哪个女子要与我们亲口口牵手手哩。我们都是光棍汉,走遍天下也不怕。”
冷冰与继方也忍不住笑了。于是,这群毛贼就加入了队伍,唱着民间小调花儿走起了西口。
到了肃州城,驼队遇见了麻烦。厘税局的人见如此庞大的一支驼队,主动前来查验票引税单。云飞鸿是智者千虑,唯有一失。他到哪里去办理茶引票呢?
厘金局长对云飞鸿说:“老板,你不是第一次做买卖吧?咋连运茶要办票引也不知道呢?你好好瞧瞧城门口贴的榜文,总督大人有令,私贩茶叶者一律没收不算,还要把人监押起来。你说,这事如何办理呢?”
云飞鸿尚未答话,奇和尚早已忍不住:“说啥鸟话么?洒家就没有路引票号,你能把洒家的鸟咬下来也。今日你放也得放,倘若不放么,嘿嘿,乖孩儿,只怕洒家的禅杖,不是吃素的。”
厘金局长见和尚如此说话,吃了一惊,问云飞鸿道:“你们的买卖,如何有和尚参与?看来此事兹关利害,我要向知州大人禀报再作定夺。”
冷冰见他转身要走,伸手将他拉住,说:“与人方便,与己方便。都是混世面的人,何必呢?说实话,我们这也是替伊犁将军运的一点茶叶,因此未办票引。你若硬要刁难,也成。茶叶我们留下,自会有将军派人找你。”说着,把一张五百两的银票塞到他手里。
厘金局长瞟了一眼银票,脸上露出笑容,说:“老弟,还是你会说话。我这也是为朝廷办事,要都不办票引,那国家的税金从何收起?这么多官员喝西北风?”
他说着一摆手,放过了驼队。
五
翌日清晨,胡英早早地就起了。
昨晚没有歇息好,他的心里乱如絮麻。洗漱已毕,到后边花园里练了一会拳脚。见东边的天色由鱼肚白转为胭脂红了,就要转到前面,出门看看乌鲁木齐的街景。
刚刚进得前院,却见吴孝增已从大门外进来。嘴里还抱怨着看门的老汉起得迟,让他在外面等了许久。
他回身看了胡英,就张开大嘴笑了。他的两只眼睛可能也是没有睡足,眼泡都肿着呢。他说:“老弟,你起这么早做么子?”
胡英笑着:“你不也起得早么?”
“我是主人,你是贵客。哪里能一样呢。莫非你是个,”他又想说出口头禅来,觉得不妥,改口道,“莫非你是个神仙?”
“我就是个神仙,也得拜服你这个土地喽。你硬是从湖南杀到新疆,一个人打下这么大的天地来,不简单呦。”胡英感慨地说。
说到茶叶,吴孝增的笑脸变成了愁脸:“老弟,不是我向你诉苦,‘乾茂升’茶庄就要垮喽。”
胡英吃了一惊,不解地问:“不可能吧?我一路听嫂嫂说起的,你这几年在西北销的茶砖,安化产的占了大半。大家都喊你西北茶王。”
吴孝增连连摆手:“前两年是这个样子的。近两年,是每况愈下喽。先是在南疆,被你的茶叶差一点挤垮。在北疆,哈萨克与蒙古的牧民又不喜爱茯茶。他们爱喝啥子‘川字茶’、‘米心茶’,还不都是老粗的茶?只是做法不同,压型不同罢喽。结果让那些山西的醋坛子们狠赚了一把。我的茯茶都在仓库里,到如今也没得卖完。还有三甬碑的俄国洋行,他们自己在武昌设了压砖茶厂,西北茶道不通,他们就运到东北,再回头来销到新疆。光运费就要好高的价钱?一块黑茶砖硬是要换两头羊。”
胡英说:“新疆茶叶紧俏,你不正好发财么?”
“发个屁财。南边战乱不断,茶庄分号都被抢喽,陕西泾阳的压茶砖厂也被烧喽。乌鲁木齐都统换了人,把我批发全疆茶叶的垄断权也没收喽。我还有啥子路走吔。”
他一摆手:“不说喽,不说喽。我们吃饭去。你想吃点啥子,你就说,莫要跟我客气。我的家就是你的家。昨晚郁青还再三嘱咐了我的。”
《菊花醉》第十三章(12)
胡英的心疼了一下,没事似地说道:“四哥,我要多谢你对青妹的照顾哩。我看着你们过得好,心里也就落实了。两个女娃儿长得好可爱呦。”
吴孝增说:“哪里只两个女娃,还有一个伢子的。”
胡英一愣,问:“是么?那昨晚咋不见呢?”
一道阴影笼罩了吴孝增的笑脸。他说:“几年前,在兰州丢失喽。被一个假和尚骗走,至如今没得音信。入他老母,我这一辈子净被和尚骗。我好恨和尚唦。”
说着,到了饭厅。楚儿与阿洛他们已经起来,梳洗完了,也过来等候。只有翠薇与嘉宝是睡惯了懒觉的,一路上又辛苦非常,现在仍然高卧未起。
胡英与吴孝增坐下了,等厨师端上饭菜。却见楚儿与阿洛以及米兰达都站在那儿,奇怪地问:“喂,你们咋不过来坐唦?”
阿洛回道:“我们是少爷的仆人,怎敢入席?”
胡英尚未说话,吴孝增招手说道:“啥子主人、仆人,都是自家人喽。快来坐,快来坐。坐到一起多热闹唦?我就是喜爱与女娃儿坐到一起吃饭,胃口好得很。”
胡英也说:“这儿没有别人,不必拘礼。都过来吃吧。”
楚儿她们这才过来。吴孝增见楚儿紧挨着胡英坐了,知道她是胡英的宠儿。就伸手把米兰达拉过来,坐在自己的身旁。问她:“听说你是印度人,会不会跳舞唦?”
米兰达听不懂他的话,笑了一笑,妩媚得很。惹得吴孝增又发感慨:“这洋女娃乖得很,谁有福气消受她呀?老弟,你还没得成家,莫如把她娶喽。”
楚儿听了,脸色不好看起来。胡英赶紧打圆场,说:“快快吃饭,吃完了我还要你带上转转街呦。”
吴孝增一转头,朝门外喊:“蠢货,咋个到现在还不端上饭来?莫非你是个傻瓜,要饿死我们不成?”
伺候的家人在厨房里应了一声,就用一张大托盘端了一些菜蔬上来。又端上来一盆白米稀粥,加了些杏仁、葡萄干、莲子、枸杞之类。此外,还有一小盆揪面片,一小盆丸子汤。十几只刚烤出炉的馕饼。
吴孝增看了一下,把眼睛瞪了起来,斥道:“莫非你是个傻瓜?就端来这样粗糙的饭食喂养我们?我老弟是贵客,不是一般的人物,就不能做些好吃的么?那藕粉、银耳啥子的为么子不弄点?”
胡英却已经拿起了一只馕,操起筷子吃了起来,说:“布衣暖,菜根香,诗书之味长。我看这就是好饭,快吃唦。”
楚儿拿过勺子,为胡英盛了一碗粥,又拿过吴孝增的碗,也为他盛了。吴孝增看着楚儿的葱白儿似的玉手,指甲晶莹透亮,觉得食欲上来,就不再说话。埋下头,只两下,把粥喝光了。楚儿却只顾自己吃,并不再为他添粥。吴孝增等了一刻,见楚儿不理会他,就对身后的家人瞪了一眼。那个家人急忙上前把碗拿过,要为他盛粥。
吴孝增却瞥见家人的伸入稀粥碗中的手指甲缝里黑乎乎的可疑,就斥道:“走起。你的手只怕冇得洗,还要为我盛粥?”
家人脸一红,退了下去。
用完早餐,吴孝增领了胡英,出了宅门,先到自家的茶庄去看了一下。此时街上尚无行人,两边的房屋顶上弥漫着一层青白色的炊烟。空气却是清凉新鲜的。
胡英看了“乾茂升”的店面招牌,很是赞赏,说吴孝增是经营的行家。卖茶叶,卖的就是茶商的品味,就是茶商的人格。即使是在西北牧区,人们并不似南方讲究茶艺,但也不可粗糙马虎。“习惯成自然,”胡英说,“对于不了解茶叶的人,你给他么子样的品味,他就是么子样的喝茶人。喝茶人的品味是要卖茶的人培养的。莫要以为租一间门面,摆几个坛坛罐罐,放几摞砖茶,就可以开茶叶店喽。”
吴孝增听得入耳,高兴地说:“对头。老弟,你我真是英雄所见,略同也。我请左大人题字写对联,设立品茗室和留芳阁,那些山西与天津的茶商还笑话我,说把银子朝茅坑里扔。”
胡英对吴孝增的印象,还是多年前安福酱园少爷的感觉。今日见他茶庄的规模气派,确实有点刮目相看了。他点头说:“四哥,这么好的门面,亏你想得起。你进步不小喽。”
吴孝增这才不好意思地说:“这里面的主意,多是郁青出的。”
胡英心里一动,说:“四哥,你有这么好的条件,却说经营不好,莫非是骗人唦?”
“骗你是幺儿。”吴孝增赌咒说道,“不信,你到仓库里看看。”他把胡英带到了仓库,只见一溜十几间房屋,里面都是通的。靠墙立着高大的货架,上面都堆放了茶砖,散发出一股霉味。
胡英拿起一块茶砖,见上面印着:湖南安化茯茶。拆开了封皮,见茶砖表面黑红,却也没有毛病。掰开了,见里面老梗粗叶,夹杂着一些霉斑。放到鼻子下一嗅,一股焦霉味冲人。他眉头皱了皱:“四哥,新疆天气干燥,不应出现霉斑的。这是在产地就生了霉,制作时也粗糙得很。你是有名气的茶商,咋个会进这种货唦?”
吴孝增叫苦道:“哪个龟儿子要进这等货色?都怨我那该死的二哥、三哥唦。他们鬼迷了心窍,弄虚作假来骗我。还有安化的茶农,听说长毛贼闹乱,西北茶道不通,树叶子也卖得钱,就粗制滥造起来。我这两年不顺,也是名声不好,让他们毁了招牌。”
《菊花醉》第十三章(13)
胡英从仓库出来,问:“四哥,那你打算咋个办呢?”
吴孝增说:“我前些时,就想好了。要与俄国洋行合作,可是他们瞎了眼睛,却不肯。你这次回来,看在咱们的交情和郁青的面子上,硬是要帮帮我。我与你的洋行合在一起,把他们挤垮掉,咋样?”
胡英沉思了一下:“帮你,我是一定要帮的。至于合作,我还要与洋行的老板商量一下再答复于你。”
吴孝增诧异地说:“你不就是洋行的老板,还与哪个商量?”
胡英淡淡一笑,说道:“洋行是英国人开的。我只是帮别人卖茶而已。”
他们出了茶庄,要去看看街景。此时,街面两边的店铺已在陆续地下了门板,行人渐渐的多了起来。
他们骑马路过都统衙门时,吴孝增感叹地说:“可惜欧阳老哥被摘了顶戴。不然的话,我哪会落到借晋商茶票运茶的地步。”
胡英听他说到欧阳,问道:“怎么,你也认识我师兄?”
吴孝增比他还惊奇:“欧阳老哥亲口对我说的,你莫非不晓得?”
胡英笑道:“怪话。他对你说,我如何晓得唦?”
吴孝增摸了摸脑壳,笑了,解嘲道:“我忘了你与他不曾见过面的。”
胡英点点头,长叹一声,说:“是的。自从那年在岳阳楼匆匆一面,此后我身陷囹圄,与师兄天各一方,也不知他生死如何。”他却没有说起在吐鲁番巧遇欧阳春霆的事情。
吴孝增听得心惊,猛然想起那次在岳阳楼上遇见胡英之事,脸色突然红了。他怕说多了露出破绽,就转移话题道:“老弟,你尽管放心。你的师兄安稳得很哩。”他又在马上把身体朝胡英凑了凑,低声说,“我就知道他的下落。”
胡英一听,急忙问道:“你知道他的下落?他现在何处?”
吴孝增恨自己多嘴,只好说:“他就在乌鲁木齐。”
“快快带我去见他。”胡英没心思再转街景了。
吴孝增说:“他在南山,有一百多里路唦。”
胡英勒转马头,果断地说:“就是一千里,也要去看的。你快带我去见他。”
吴孝增拗不过,只好说:“今日说好要去水磨沟看我的茶园的。”
胡英说:“茶园等回来再看不迟,茶树又不会飞走。”他忽然想起一事,问:“你与我师兄,是如何认识的?”
吴孝增说:“你莫非真不晓得?菊湘是他的夫人唦。”
胡英略一愣怔,心生疑问。却没有再说话,催马回了住宅。
等花郁青带着两个女儿赶过来时,胡英与吴孝增已带着楚儿她们去了南山。花郁青问明了情况,暗自叫苦。她本来昨晚上要与胡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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