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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花醉-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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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转身就要朝外走,忽然又停住脚步,吼道:“你找到冇得?坏消息哩?”
  书办吓蒙了,正在那儿手足无措,听得一声吼,赶紧又低头寻找。
  吴孝增气咻咻地在屋里来回走:“蠢货!蠢货!你赶快与我写一封请柬,送到吉祥涌洋行,就说我请他们的老板胡赛音在家里吃饭。不,在秀野亭定一桌好菜。”
  书办不知如何应付,脑门上急出了汗,豆大的汗粒滴在了桌上的信笺上,洇成了朵朵梅花。翻了半天,终于找到了那封粘插着鸡毛的信函,递给了吴孝增。
  吴孝增接过来,瞟了一眼信封,见是陕西泾阳紧压茶砖厂的来信。一把把封口撕了,抽出信纸,见上面龙飞凤舞地写了几行字:
  右呈大老板钧鉴:
  三日之前,陕西回民义军攻打泾阳县城。城中守军不敌,于昨夜陷落。当晚火起,烈焰腾空,满城尽赤。茶厂所储之成品、半成品茶,计五万余箱,俱为灰烬;压砖之机器,亦成扭曲之麻花,废而弃也。唯诸员工躲藏得早,有些微烧伤者,尚不致陨命。因此,不须大老板为之付出恤金,幸之幸耳!
  此告,如何善后,请大老板从速示下。
  吴孝增连蒙带猜,把信看完,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唿嗵”一声,栽倒在地。
  书办正在抖着写请柬,听得一声响动,急忙抬头,却不见了吴孝增的人影。
  七
  胡英正与阿洛商量如何营救欧阳春霆,竟自忘了外面夜幕已经降临,须防隔墙有耳。况且,因为白日里天气炎热,门也未关,只是挂了一层帘布。
  待那人闯进屋来,口中说要把他们拿了。胡英已来不及拔刀,反掌劈去,使了一招“孟臣抹汤”。这本来是武夷茶艺二十七道程序的第六道动作,胡英却把它化入搏击里来。这一招式看似无力,实蓄内劲,若掌落实处,敌人必受焦灼之伤。这也是在猝不及防的情形之下,采取的一种扰敌战术。
  这边手一动,下面的脚尖直指,使了茶艺第七道“乌龙入宫”。似剑如镖,点击对方的腿骨。以硬对硬,腿骨定折。胡英左手同时并不怠慢,招未使老,身形即转,又是一招第十七道“喜闻幽香”。瞬息之间,三招齐发,敌人哪里还有躲闪的余地?
  阿洛此时,也没闲着。他在胡英起手之际,就身形一矮,像一条泥鳅,出溜下去。看似吓瘫,实为武夷茶艺第十二道“玉液回壶”。脚未沾地,双手回拢,使出第十五道“三龙护鼎”,专对敌人下身而来。这一招使实了,对手身上必然留下十个窟窿。
  阿洛跟随胡英学习搏击之法,并不懂长拳套路。胡英常说:“武术的要蒂,一为防身,二为伤敌。花架子无用。”在印度,他们又学习了印度的搏击术。凭阿桂的功力,一拳一掌就让英军上尉差点毙命。此时胡英与阿洛的双双出击,对手眼看丧身炕前。
  万万没有料到,敌人在如此强大的攻势之下,竟然能在手忙脚乱之中,还了一招“山泉初沸”。这正是茶艺的第五道。
  其时屋内昏暗,看不清面目。但胡英恍惚之间,感觉对方是个女的,因为他的手碰到了一团软肉。又见敌人使出这一招数,脑中急转,手势、脚力已减,沾敌便缩。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石火之中,均是间不容发的刹那。
  只是阿洛缩手不及,实实地把那人的下身钩住,十指已破衣而进。
  饶是如此,敌人也已经中了招,嘴里发出“哎呀”一声,蹲了下去。
  听得声音,胡英急命阿洛住手。他从怀中掏出矮胖子沃森特送与他的打火机,搓亮了,借着火光一照,果然是楚儿。见她脸色难看,想是为疼痛所致。阿洛尚兀自抱着她的腿不松开。
  胡英大为生气,低声斥道:“你这个细妹子,哪个让你来的?”
  楚儿一路尾随,女扮男装,却因匆忙,银子未带足,马又不听话,吃尽了苦头。下午进了吐鲁番,不知胡英他们是否住下,因天气太热,就到了“高昌客栈”。打算歇息一下,趁天凉赶路。不想在后槽却看见了胡英的白龙驹,欣喜若狂。向小二打听,知道他们出去逛街。就放心地洗漱了,要了五十串烤羊肉,一盘子拉条子吃完,美美地睡了一觉。
  醒来时,天已黑尽。她怕胡英走了,先到后槽眊了一眼,见马还在,就向他们的房间而来。到了门外,轻轻地停步细听,此时胡英正与阿洛在想法救人。也是心急如焚,才使胡英疏于防范,被楚儿偷听了去。
  楚儿见门未关,心想吓他们一吓,也好羞羞他们。整天吹嘘甚么男子汉大丈夫,身怀绝技,游历了几个国家,却不知道“屋里说话须防窗外有人”这个江湖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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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花醉》第十一章(16)
心里想着,脚就迈进去,嘴里也就吐出那一段话来。她只是没想到,这一段话是多么的厉害。胡英听了,焉能不下杀手?
  幸亏她平时也跟着瞎比划,加上对这二十七道茶艺表演是烂熟于心,只是没有武功基础,无法应敌而已。但随手挥洒,招数是手随意到。也幸亏她使了这一招,才免于丧命。
  她此时只觉得乳部火辣辣的,心口也疼。再一看,阿洛还双手搂住不肯放哩。就扬手给了一巴掌,骂道:“死崽!你还要做啥子。莫非要把我掐死?”
  阿洛是看见楚儿,惊得忘了撒手。挨了一耳光,急忙缩回。却见两手沾有血迹,骇了一跳。仔细看去,见楚儿的裤子在膝盖上面,露了几个洞,显是指尖已把皮肉扎破。他一时慌乱得不知如何是好。
  胡英也把油灯点亮,见楚儿还打人,气上加气,就说:“你装神弄鬼,无理取闹。哪个让你来的?赶快给我滚回去!”
  楚儿刚才只顾收拾阿洛,没听清胡英的话,现在是听得清清楚楚。她的眼泪“哗”地一声就倾泻出来。一个女孩子,为了心上人,孤零零地在沙漠戈壁上赶路,吃尽了苦头不说,还有着多少危险啊。好不容易赶上了,不说安慰几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这让楚儿如何能够忍受?
  委屈、伤心、疼痛、思念一齐涌上了心头,楚儿就要放声大哭。胡英慌了:“你哭啥子?你哭啥子?莫非你还有理?”
  楚儿坐在地上,把脸扬起,说:“我就是有理嘛。你好狠的心肠。你们商量事情,也不怕别人听见,把你们抓了。还说啥子武功高,就会欺负女娃儿。我走,我自己回湖南,再也不见你们!”
  说着,楚儿从地上爬起来,就要朝门口走。突然两腿一弯,哎呦一声,重又坐在了地上。
  胡英方才在气头上,说了那几句重话,也是心内对楚儿竟然一个人走了那么远路的担心,只是不觉而已。现在见她疼痛不已,想起来刚才下手太重,虽说是缩回得快,只怕也已受伤。脸上就露出了关切之情,弯下身来,双手一抄,把楚儿抱到了炕上。转脸对对阿洛吩咐道:“到外面看着动静。”
  阿洛本来心里内疚不已,好不容易逮住了施展的机会,却把楚儿给伤了。见胡英如此说,趁机答应一声,就带上门出去了。
  胡英把油灯端近前来,见楚儿眉头紧皱,额上渗出汗珠。就道:“别动,我来看看。”就挽起了裤腿,直到膝盖以上。果见两条白嫩如藕的腿上,各有五个深深的小洞,径自向外流血不止。他的心里一缩,疼惜地道:“幸亏阿洛内力不够,否则,你这条腿就完了。看你还装神弄鬼唦。疼不疼?”
  楚儿被他一抱,一肚子的怨恨委屈早已烟消云散。听他如此说,故意装出更疼痛的模样,娇声道:“莫非不是肉?咋个不痛?不过,阿洛哪有你的功力深唦。我的胸前,像火炭在烤。哎呦,哎呦,我的妈吔,我活不了喽。”
  胡英正在想如何为她止血,听她说胸前火烤,知道是自己的掌力把她伤了。急忙说:“快打开我看看。”
  楚儿听他说,脸色一红,却说:“你给我解嘛。”
  胡英的脸腾地发起烧来。虽然他被楚儿脱光过,可是他从来没有看过楚儿的身体,也从未想过。现在让他亲解楚儿的衣扣,他哪里有勇气?迟疑了半晌,楚儿知道他的心思,就哎呦得更狠了,嘴里怨道:“我要死喽。你下手杀的我,莫非还要找别的男人来解我的衣扣唦?”
  胡英见楚儿如此,来不及多想,就哆嗦着手,为她解了几个衣扣。外衣揭开,里面尚有肚兜。楚儿伸了脖子,说:“把扣儿解了。”胡英又解了。
  胡英屏住了呼吸,小心翼翼地把肚兜朝下扒开,不由得心头撞鹿,把眼光移开了。楚儿的酥胸丰满,肤如凝脂,春光一片。
  楚儿也自羞得紧闭双目,嘴里却说:“你看了冇得?我会不会死?”
  胡英复又定神观察,见双乳以及峰沟处,只是一片红印,并未发紫发青,有淤血斑出现。心里轻松下来,知道伤势不重,无有大碍。待会儿为她推宫过血,再吃些药丸,缓几日就会好的。就为她重又系上衣扣,把肚兜的系带结了。
  胡英正待要再把楚儿的腿血止住,还要涂些药膏防止溃烂。忽然见楚儿眉眼之间,已全无痛楚的痕迹,却一副幸福而又得意的样子。心里猛地醒悟,自己又被这女娃儿骗了。
  胡英对正依偎着他窃窃偷笑的楚儿低喝了一声:“你莫要太得意喽。”
  楚儿正自高兴,被他一喝,吓了一跳。睁开了眼睛,又作出痛苦的样子说:“哪个得意唦?人家一身都是伤口。要不然,我也戳你七八十几个洞洞,让你也得意看看?”
  胡英点了她额头一下,说:“莫要耍贫嘴。待我与你拿药丸吃了。再把腿上的血止住。”
  他下炕就要去拿药丸。门一响,阿洛从外面进来,身后却还跟着两个人。
  胡英定睛观看,原来是阿迪力江和米兰达。他不禁发起火来:“你们到底要作啥子?为何都不听话?”
  米兰达说:“你们都走了,我们没意思。也想到湖南去看看。”
  阿迪力江用生硬的汉话说:“我听阿洛说,你嘛要找帮手?我嘛就来啦。”
  胡英哭笑不得。这个浑小子,你在哪儿,能听到我们说话?不过阿迪力江的话提醒了他,师兄如何去救,还没有计策呢。
  

《菊花醉》第十一章(17)
他看了一眼米兰达,见她一身黑纱,恍然大悟。傍晚在院子里见到的就是她,自己怎么没有猜出来呢?他心里想着,嘴里却说:“现在人倒是多了,只怕不是帮手,都是累赘。你们三人,一个受伤,两个无能。万一动起手来,岂不糟糕。”
  阿迪力江说:“我嘛,在这里有亲戚。在城外边的嘛,牙尔巴什庄。我的,亲戚。”
  胡英眼前一亮,问道:“你的亲戚在这里?牙尔巴什庄?”
  阿迪力江点点头。
  胡英搓了搓手,说:“好了,有计策了。”他对阿洛说:“你现在陪阿迪力江出城,到他的亲戚家,看看那里的地形与情况。把此事说了,看他的亲戚愿不愿意。倘若愿意,就急速回来。我为楚儿上好了药,她与米兰达也随你们去庄上等候。你回来后,咱们上半夜睡觉歇息,等四更时分,再动手救人。一旦得手,就立刻把师兄送往庄子上。”
  阿洛答应了。
  胡英拿出药丸与药膏,都是他自己熬制的,全是些治刀枪创伤的药物,为楚儿上好了。几个人就悄悄地出门,找店老板说要出去办点事,牵马去了。
  胡英回身,换上一身夜行衣靠,浑是黑绸子做成。脚下一双鹿皮薄底快靴,踏雪都是无痕的。“噗”地一口把油灯吹灭,抽出在英吉沙特意打制的利刃,闪身出了房门。
  胡英随身带有门利奢长火枪一支,子弹二百五十发,布洛文手枪一支,子弹五十发,都是矮胖子沃森特送给他的,就在行囊中。可是,胡英一直没有使用它。因为他觉得,真正的侠客,最好还是使用刀剑,这样可以掌握分寸,不致要人死于非命。洋人的快枪就不同,一是没准,打在身上就是洞;二是太响,不利于夜间的行动。
  胡英出了房门,贴在墙上左右打量了一下。见前面的门房里,小二和伙计仍在忙碌。客房里,传出来喝酒与打牌的声音。院里没有人在走动,夜风却吹过来一股鸦片烟的香味。
  胡英紧走几步,转过墙角,穿过一道门洞,进了后院。他是要到后院先去观看一下关押欧阳春霆的地方,到时好避免出错。
  后院靠西边,是一溜草棚。棚下是一溜马槽,客人的马匹都拴在槽上吃料呢。
  北面是一排客房,约有二三十间,有的亮着灯,有的是黑的。胡英进了马棚,想从西边绕过去。不料白龙驹闻到了他的气味,竟然“咴咴”地嘶鸣起来,还一个劲地挣着缰绳,要往他身边来。
  胡英怕惊动了人,赶紧过去,把马头抱住了。用手在马鬃上捋了几下,白龙驹安稳下来,又去吃料了。
  胡英身影一动,就出了马棚,到了北房西首。他挨个看去,室内灯光明亮的,都大敞着门。屋里黑着的,就朝里扔一粒土块,不见回声,就知不是。因为欧阳春霆是重犯,差人定会严加防守。
  找完了北面的房屋,却没见到欧阳春霆的踪迹。胡英心下嘀咕,明明看见他是被押往后院的,为何不见了呢?
  他想要是阿洛在就清楚了,这个伢子傍晚就已打听详尽了。他这样想着,就要返回前院,突然听见靠北房东头的空院里有人说话。胡英心生疑问,纵到屋山头一看,原来这里有一个入口,是地下通道。里面灯光明亮,传来差人的喝骂声,正是关押欧阳春霆的所在。
  胡英刚要下去看个究竟,感觉身后有人影闪过。急回头,却未见踪迹。他不敢怠慢,一跃上墙,接着又跃上房顶。借着昏暗的夜色仔细一瞧,见西面房顶好像有人,只是身法奇快,如一道黑烟转瞬而逝。
  他怕打草惊蛇,不敢再作耽搁,急步回了房间。
  等了大约有两个时辰,谯楼上敲了三更,阿洛回来了,却是独自一人。
  胡英问他阿迪力江为何未回。阿洛说:“他现在东门口牵马等候。城门里的清兵已被我用麻叶面巾麻翻,捆了起来。阿迪力江换了衣服,在那儿站哨哩。”
  胡英问:“他的亲戚愿不愿意?”
  阿洛说:“就是他的亲戚才帮我把城门守兵捆了的。他们来了十几个人,都在城外等着接应呢。”
  胡英就对阿洛说了他去探路的情况,两个人把行囊收拾了。等到了四更天气,胡英看了看怀表,到了凌晨四点。夜色此时最黑。就与阿洛闪身出门,朝后院摸来。
  阿洛先到了马棚,把白龙驹解了,悄悄地牵到后院东墙根下。胡英早来到了地下通道口,却见里面灯火已熄。
  他摸进了地道,打着了火机,借着微弱的光亮,朝前摸索。地下室不深,大约有十几级台阶,紧傍着一道坎儿井。井水在淙淙地流淌,有点冷气袭人,这与白天的高温形成强烈的反差。
  胡英打了个冷颤,火机的火苗也被吹灭。他重又打着,就下到了地下室里。眼前的情景,却使他目瞪口呆。
  只见地下室里,横七竖八地躺卧着那几个差人,都是被人用重手法点了穴的,没有十几个时辰甭想醒过来。欧阳春霆却独然不见了。
  他呆立在那儿,正思索是谁劫了师兄时,阿洛也跟着下来了。
  胡英对阿洛说:“快走,此地不可久留。先出了城再说。”
  两人上得地面,胡英与阿洛同骑了白龙驹。胡英把马朝院中略退了几步,双腿一夹,白龙驹扬起四蹄,奔跑几下,纵身跃过了土墙,落在外面的街道上。
  

《菊花醉》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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