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连环杀人事件·意外-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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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负有很大的责任。如果我拒绝与他们打牌，小姐也不会出事。”　　　

　　“贺先生，请不要太过自责。我想问你几个问题。”见贺路平点头，韩雅彦开口讯问，“请你告诉我昨天一整天周晴的行动。”　　　

　　“好的，昨天也没什么特别的。上午一直呆在别墅，没有出去。下午小姐说要去商厦买一个限量发售的唇彩，就只带了保镖。五点多回来后，李文奇已经到了，他们，还有太太和少爷，就在客厅里聊天，六点开饭，小姐没有什么胃口，吃了几口就回房间了。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到小姐。”　　　

　　“既然九点多的时候，周晴就失踪了，为什么要等到早上才报案？”韩雅彦提出了疑惑很久的问题。　　　

　　“开始的时候，找不到小姐，不知道是死是活，我怕万一是绑架，报警的话，小姐可能会有不测。”　　　

　　“你们进屋以后，房间里确实没有人吗？”韩雅彦向他求证。　　　

　　“房间也不大，没有可以藏人的地方。我也看过浴室里，没有人啊！”贺路平很配合地有问必答。　　　

　　谢过贺路平以后，韩雅彦让他先行离开。柯楠拿着笔记本，回来向韩雅彦报告：“趁你们谈话，我向那两个保镖了解情况。他们很确定地说，的确听到小姐的叫声从房间里传出，而且更是信誓旦旦，小姐进屋后就从里面上了锁，没有人从房门进入。还有就是，刚才警队派人送来了周晴的验尸报告和现场照片。已经确定，地毯上的血迹是周晴本人的。”　　　

　　韩雅彦接过文件夹，细细地翻看：“左后侧一刀刺破脾脏致命，凶器推测为长约15厘米的单刃匕首，死亡时间约为昨晚九点至十点。刀是斜向下刺入的，在左胳膊上发现针孔。”韩雅彦的浓眉扬起，每当他嗅到破案关键的气味，这个动作是少不了的，“柯楠，怎样？有什么想法？”　　　

　　“我看凶手是个左撇子。”柯楠大胆推测，“因为据保镖回忆，只听到周晴的一声惨叫，如果周晴在被刺之前看到凶手，察觉到危险，那么她不可能默不作声，所以，我推断，凶手从背后，在她未察觉的情况下，刺死了她。而伤口在左后方，那么，凶手就一定是左撇子。”　　　

　　自认为是完美的推理，柯楠等待着韩雅彦的称赞，却见到后者一脸坏笑地看着他：“恰恰相反，凶手是从前面下手的，你看，验尸报告说凶器是斜向下刺入的，周晴身材娇小，只有1。55m，伤口又是处于比较靠下的位置，如果是从后方刺入，怎么说也是斜向上刺入比较顺手，那么造成这种伤口的可能性就只有凶手面对着周晴，右手伸到后面刺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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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计划之外的谋杀（5）　　　　　　　　　

　　“可是这种姿势太奇怪了。”柯楠怀疑着。　　　

　　“一点都不，两人拥抱时候，这姿势不是刚刚好？我们可以肯定凶手是和周晴关系密切的人。”韩雅彦嘴角的微笑又渐渐隐去，“可是凶手是如何进入房间，又为何要转移尸体。”韩雅彦决定抽根烟，醒醒脑，找遍全身的衣兜才发现，自己的烟在出差回来的路上都抽完了。　　　

　　“小柯，有没有烟？”韩雅彦随口问道。　　　

　　“韩队，不是我不给你，我不抽烟，根本就没有。”柯楠还沉浸在对韩雅彦缜密推理的佩服中。　　　

　　“不是不给？是没有？”韩雅彦为这句话愣住了，接下来的却是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柯楠，你有没有听过这样一句话？When　you　have　eliminated　the　impossible，　whatever　remains，　however　improbable，　must　be　the　truth。”　　　

　　看到柯楠听得一头雾水，韩雅彦解释道：“翻译成中文大概就是说‘排除了所有的可能性，剩下的无论有多么的不可思议，都是真相。’现在，我需要你去帮我做件事情。”　　　

　　８月17日　　11∶05　a。m。　　　

　　所有人坐在沙发上等待着韩雅彦揭开凶手的真面目。赵小曼打扮得花枝招展，一脸的事不关己，周家宝稚气未脱的脸上有着同龄人所没有的冷漠与刻薄。李文奇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懦弱与无能，周晴失踪后，他一直参与寻找工作，现在也是神情疲惫。缩在一旁的两名保镖，自知保护不力，大气也不敢出。　　　

　　还是贺路平先开口：“韩警官，难道你已经知道谁是凶手了？”　　　

　　扬起嘴角的微笑，露出雪白的牙齿，韩雅彦慢条斯理地开口：“不错，首先，我们要解开凶手移尸之谜。之前我一直觉得疑惑，为什么凶手要带走周晴的尸体，再丢弃在树林里。后来我突然明白，不是要带走，而是没有尸体。”　　　

　　“没有尸体？什么意思？”周家宝不明所以。　　　

　　“简单地说，就是你们在听到叫声冲进房间时，周晴还活着。而且就藏在房间中。”韩雅彦耐心解释。　　　

　　“那凶手呢？也在房间里吗？”李文奇有些怀疑。　　　

　　“不，只有周晴一个人。据我猜测，她应该就躲在浴室门后，等你们大家出去寻找的时候，她才出别墅。之前的尖叫声只不过是她自导自演的一场戏。”　　　

　　“可是房间里有血迹。”赵小曼插嘴。　　　

　　“那是她自己抽出来的，证据就是她胳膊上的针孔。我想她这么做的目的就是让人认为她死了，而自己就可以和爱人双宿双飞，而不必嫁给你，李文奇。”　　　

　　“那么她又是被谁杀害的？”贺路平追问。　　　

　　韩雅彦冷冷地斜睨着他：“你还问我，凶手不就是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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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计划之外的谋杀（6）　　　　　　　　　

　　揭晓谜底的那一瞬间，在场的所有人都安静得一声不吭：“别开玩笑了，韩警官，我怎么会杀小姐呢？”贺路平显得很平静。　　　

　　“先听我把故事讲完。你和周晴计划好了她的假死，然后，你趁着寻找周晴的时机来到和她约定的地点。可是周晴万万没有想到，你会将计就计，将她杀死。也许她死前还想着和你的未来。而你给她的，却是一场计划之外的谋杀。”　　　

　　“韩警官，恕我直言。你凭什么认为我就是凶手？照你的推理，除了少爷和李先生，在场的所有年轻男性都可以。也可能是哪个佣人啊！”贺路平为自己辩解。　　　

　　韩雅彦却仍然气定神闲，示意早在一旁跃跃欲试的柯楠亮出决定性的证据。“贺先生，你认得这件衬衫吧？”柯楠从袋子中拿出一件脏兮兮的衬衫。　　　

　　“是我的。”贺路平坦言，“昨晚寻找小姐的时候，就穿着。刚刚才拿去给佣人清洗。怎么了？”　　　

　　“好，那我问你，这衣服胸前的油渍是哪儿来的？”　　　

　　“可能是吃饭时蹭到的。这有什么奇怪的？”贺路平冷笑着。　　　

　　“奇怪的就是，这不是普通的油渍，而是女人用的唇彩。而且还和昨天刚刚上市的限量版的成分一样。贺先生，是你告诉我们，周晴昨天下午刚刚才买的那款。请你告诉我，这是怎么蹭到你身上的呢？”　　　

　　贺路平被问得哑口无言。　　　

　　“让我来帮你说吧！昨晚，周晴在所有人离开房间后，来到和你约定的地点。而你，也趁着所有人忙着寻找周晴的时候，与她见了面。你在拥抱周晴的时候，从后面刺死了她，但是为了防止她的叫声被别的寻找者听到，你把她的头用力按在自己的胸前。周晴买这唇彩大概是想最后一次享受作为有钱人的奢侈感，而这唇彩就留在你的衬衫上，作为你犯罪的证据！”韩雅彦声色俱厉地揭穿贺路平的罪行。　　　

　　贺路平面如死灰，绝望地看着自己的衬衣。面对着韩雅彦缜密的推理和铁一般的证据，贺路平无法再狡辩：“是，是我杀了她。那个傻女人，竟然叫我抛弃一切，和她私奔。我追求她，是想出人头地，可接近她以后才知道，她在家里的地位竟然如此之低。但是碍于董事长的面子，我不好拒绝。好不容易她要嫁人了，她竟然还叫我和她走。简直荒谬！”　　　

　　韩雅彦鄙视地看着他：“你把她杀死后，再把尸体拖入树林，是想延迟被发现的时间，因为越晚发现，死亡时间就界定得越模糊。你就可以有很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８月17日　　02∶20　p。m。　　　

　　韩雅彦从车内后视镜看着一脸绝望的贺路平：“贺先生，我还有一点不明白，周晴既然想和你私奔，只要一走了之就好了，为什么还要制造自己被害的假象呢？”　　　

　　贺路平抱着头，无精打采地回答：“她说她不能就这么走，周氏和李氏公司的合作关系不能因为她的临阵脱逃而断送。为了演这场戏，她还自己制作了恐吓信。她‘死’了，两家人都不会难堪。”　　　

　　“即使你不想为感情放弃前途，又何必杀死她？可以直接和她分手。”韩雅彦对于他的杀人动机感到不可理解。　　　

　　“是啊，但是我想比起嫁给自己不爱的人，她也宁可选择死。我们很相似，都不愿放弃自己的幸福，她宁愿死，而我宁愿杀掉深爱我的女人。”贺路平嘴角竟然泛着一丝笑意，“韩警官，你相信吗？其实我很喜欢周晴。”　　　

　　“只不过比起她，你更爱你自己。”韩雅彦的语气中透着一丝无奈，“用你的后半生祈祷吧，祈祷她在天堂能够原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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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节：江畔（1）　　　　　　　　　

　　江畔　　　　

　　娜娜　　　

　　“我昨晚真的是没有和她出去！”　　　

　　“但是据我们调查，她的所有朋友、同学中只有你的名字里带‘烨’字。况且你也承认她常常用一个‘烨’　来代表你的全名，对不对？那么在她日历上五月六日旁所写的‘烨’　字只可能指你。而且她母亲也说昨天晚上她应该是同你出去，因为她出门的时候也是这样交待的。”　　　

　　杨烨脸上一副无奈又哭笑不得的神色，如果对面坐着的不是警察，估计她早发作了。　　　

　　“OK，”　她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既然你们早调查过了，我也就有什么说什么。没错，我是吕珊珊的好朋友，但她周围的朋友很多。怎么说呢，鱼龙混杂吧。她经常在外面混的。她妈管得她又紧，一般晚上是不会放她出来的，所以她有时就借口到我家里来问题目，其实不知道去哪里了。有时候她外面有约会，还会打电话叫我帮她照应着。这样的事好多回了，也有几次被她妈发现的。有时候她连招呼都不打一声，也免得我问。不信你们问她妈，她妈也知道的呀。”　　　

　　“你的意思是她在日历上写你的名字，跟她母亲说和你一起出去不过是骗她妈。其实她昨晚并没有找过你。”　　　

　　“对啊。”　　　

　　“那么你昨晚7点到10点间又在哪里呢？”　　　

　　“我就待在家里喽，看看电视看看书啊。拜托，我不可能昨晚和她约好的。”　　　

　　“为什么？”一直低着头的刘队突然抬起头来。　　　

　　“因为原来这个时段我要去做家教——每个星期六晚上7点到9点，在龙漕路上。但是昨天早上那个小孩突然打电话来说因为家里有事所以临时取消了。我最近一个礼拜都没有和珊珊联系过，所以不可能提前和她约那个时间的嘛。”　　　

　　“是这样。那你们最近的一次联系是什么时候？　　　

　　“上上周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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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江畔（2）　　　　　　　　　

　　一时间，小小的客厅里沉默下来。朱翰合上了手里的记事簿，心里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眼前的这个女孩子。原本以为很简单的一个案子，没想到刚开始就卡壳了，怎么自己的第一桩Case就那么奇怪呢？　　　

　　“嗯，我想你们去询问她别的朋友比较好吧，毕竟我和她初中毕业以后就不一起读书了。她的很多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　　　

　　“那你们平时经常见面吧？”刘队边打量杨烨租的这套小小的房子边问。　　　

　　“还好。平时会打打电话，放假会一起出去玩。”　　　

　　“你们一般不在网上聊天吗？现在的年轻人似乎都爱泡在网上。”　　　

　　杨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虽然是学理工的，电脑编程也不错，但碰到什么QQ、MSN之类的东西，就完全跟白痴一样。我今年大三，才刚刚学会发电子邮件，　连我的QQ也是拜托珊珊帮我申请的，否则我就完全不会。她这方面倒很行；　天天挂在网上，打游戏或者聊天。”　说到这里；　她的眼睛也有点红。　　　

　　朱翰赶紧插上来：“那你的QQ号码呢，不用的吗？”　　　

　　“我QQ上个礼拜就删掉了。谁知道这么难用呢！我用Matlab做数学分析也没有那么头痛过。”　　　

　　朱翰看着眼前这个学理工科汽车专业的女生简直呆掉了。看来果然是聊天白痴啊，如果不是他自己遇到，怎么也不相信上海还有这样的大学生。　　　

　　“啊……那么你留个手机号码吧。”朱翰笑笑，“手机应该会用吧。”　　　

　　“嗯，基本的功能还是会的。有事打电话好了。”　　　

　　看到没什么要了解的了，刘队起身准备告辞。朱翰赶忙跟在后面去换鞋子。杨烨很有礼貌地站在门口送他俩。　　　

　　“对了，珊珊的死一定是他杀吗？在那么偏僻的地方，可能她自己坐在堤岸上一不小心摔下去了，会不会有这种可能呢？”　　　

　　刘队扬了扬眉毛，低声说：“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吕珊珊的尸体是今天早上被人发现的，红色性感的无袖上衣。紧身的牛仔裤和在黄浦江里泡得发胀的尸体，让人在五月里也不禁直冒冷汗。经初步检查，她是在昨晚7点到10点间溺水而亡，至于是失足落水还是被人推下江的，就不得而知，身上也没有其他伤口。据她母亲说，她昨晚约了朋友杨烨一起出去，她的日历上也在五月六日旁标了一个“烨”字，应该是指杨烨。但刚才的一番调查又让吕珊珊昨晚的行踪扑朔迷离。　　　

　　在去吕珊珊家的路上，朱翰的眉头皱得紧紧的。　　　

　　“我说刘队，你觉得杨烨的话能信吗？”　　　

　　“小子，你的看法呢？”　　　

　　“我挺信她的，我看她是个很规矩的大学生，她没有理由去杀人。　再说，如果是她干的，绝不会笨到留下这么明显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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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节：江畔（3）　　　　　　　　　

　　“还没办过一个案子，你倒学会瞎掰了哦！人家有动机，难道还告诉你不成？先多问多看，少给人带标记！”　　　

　　“但是她原先要做家教的啊，是临时取消的，这总没办法造假。”　　　

　　“嗯。”刘队闭上眼，好像在养神。　　　

　　吕珊珊的家里，她妈早已哭红了眼睛。花一样的年龄，真是怎么也想不到……朱翰看着她家客厅里挂着的吕珊珊大幅的艺术照，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眼前的这位母亲。照片里的女孩子化着浓妆，大大的眼睛很是妖娆，与杨烨是完全不同的女孩。　　　

　　“你们一定要尽快找到凶手，替我女儿讨回公道！”　　　

　　“你放心，这是我们的工作。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的。你能把你女儿的情况谈一谈吗？”刘队很客气地说，一点也不像平时那副无所谓的腔调。　　　

　　“珊珊是去年考上大学的，今年读大二，平时也就是周末回家。”　　　

　　“那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