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爱-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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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思突然站起身，跑到江边的防护栏，趴在上面看不到表情听不到声音。
舒里惊了一下过后恢复常态，微弯的嘴角显示着她现在心情不错，宋宋真的变了呢，不再冷漠，会笑会主动，这是一个好的现象。
重点说说林耀林。看见突然出现的现场接吻，他刷的白了脸，紧紧的握住自己的手，转过头不再看，眼角的视线露出一股厌恶的神色。

被心爱的人生涩小巧的舌胡乱引诱着的车池一开始是有些宠溺和安抚的意味任由宋吟的唇舌在口腔里搅动，他就知道，小孩儿肯定是心情不好在发呆想事情，不过很愉快的是，他所想的事情跟自己有关。
不过好心情没多久，车池被这没一点自觉不断勾引的小孩儿引出火来了，而身上这人却不自知。他放开宋吟的唇，轻轻推开挂在身上的人，压低了声音在他耳边说“宋宋，这么多人看着，你是想要在他们面前上演一场真人秀吗？”语气上扬，不难看出心情着实大好。
终于回过神的宋吟涨红了脸，赶紧推开车池端正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手不停地绞着衣角，支支吾吾的，“那个…。。那个，我就是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抱…抱歉。”低着头，连看都不敢看一眼对面的几位。
在江边吹了会儿风回到位子上的思思微微笑了笑，打趣道“宋宋，这么大人了，还这么害羞呢。”舒里倒是没说什么，只是望向宋吟的眼神很温暖很开心。大家都没注意到的林耀林此刻握紧了手，指甲都快嵌进手掌心里了。

吃完饭，林耀林送两个女生回学校，宋吟跟着车池回了他们的家。
一路上三个人难得的很沉默，思思没有调侃舒里，也没有和林耀林聊天，沉默的走着，夜晚的灯光映的小脸更加柔和。
知道思思是为了什么变成如此，相反对于林耀林的沉默，舒里显得比较在意。在她的印象中，林耀林此人，自从开始追自己，从来没像现在这样两个人相处的情况下一句话不说。以前都是恨不得能时时刻刻和自己说话。
舒里想着是不是因为看到宋吟和车池两人相处，心理上还是不太能接受，不过林耀林除了沉默点，倒是没做什么，也没说什么，这让舒里放宽了心。相比汪远当初直接的出言不逊，舒里觉得这个男孩子已经很不错了，便没有多想。
这边车池载着宋小孩儿回到家，刚进家门便将人抱了个满怀，憋着笑震的胸腔都开始颤抖，“宋宋，恭喜你。”
看着他，感受着心底压抑不住的开心紧紧的回抱着车池，“谢谢你。”
“谢倒是不用了。不过，如果你能告诉我几天怎么突然这么主动，我想我会很高兴的。”
“……其实真的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到了以前的一些事罢了。只是突然觉得……。”说着说着脖颈都红了起来。
车池轻吻着宋吟露在外面的发红的侧颈，“恩？觉得什么？”
宋吟的颈侧一向敏感，这么一逗弄便觉得腰发软，“觉得……觉得很爱你，就想要…。。想要吻你…。。”这下宋吟脸整张脸都红了起来。
车池像没没看他的害羞，笑的越发大声，“所以，宋宋这是，越发的离不开我了吗？”
“恩。离不开。离不开你，一刻也离不开。”
“呵呵。”好听的男中音终于不再克制的笑了，很开心，很满足。

大四在众人各自的忙碌中过得快如闪电，似乎只是一睁眼的时间就晃到了末尾，大四下，所有人都在准备各奔东西。
思思在学生会跟着老师跑前跑后深得老师的喜爱，学生会的老师本来希望她能够留在学校读研继续帮自己，以后可以直接留校，不过思思想去杂志社做个爸爸那样的编辑所以十分抱歉的拒绝了老师的好意，老师看着她脸上是十足十的惋惜劲儿。
宋吟的教师资格证在大三的时候报名考的，刚好大四上期就拿到了，成绩很好。英语八级过了，东奔西跑的也拿到了B市市二中的实习资格，只要实习期表现良好就可以留校任职。
而舒里，大半年都窝在自习室赶设计稿，终于成功的击败了另一个和她争抢留学资格的女孩子，导师将推荐书交给她的时候，看着她的眼神里充满了不舍和欣赏。
舒里事后告诉大家，当时导师本来存有私心想要给自己的设计稿评低分，因为想要舒里留下来帮自己，但是后来看着这孩子那么努力的画图，而且确实很有天赋，又舍不得埋没了自己的未来，所以当舒里和大家商量着请客吃饭的时候，舒里自然而然的也请了自己的导师。
那天晚上的星光很灿烂，到现在大家都还记得。舒里还记得那天晚上比餐厅的墙壁还苍白的宋吟的脸，还记得泪水糊得满脸都是的思思的脸，思思还记得那天晚上恐怖到让人胆寒的宋吟的目光，还记得舒里一贯精致冷静的脸上突然出现的惊恐，宋吟唯一记得的，就是周围的一群人看着自己的目光里满是厌恶，还有他们言语里的指责和谩骂。
他记得舒里在哭，思思也在哭，自己第一次看到舒里哭成那个样子，毫无形象，比自己当初自杀的时候还要脆弱的舒里，还记得舒里对自己说“对不起”，不断不断的说。
尽管那个时候已经不能控制自己，心底也有一个声音不断地回答着“不用说对不起，因为你是舒里，所以你不用说对不起。”






第17章　不用说对不起，因为是你所以不需要

舒里拿到了留学推荐信和法国著名设计学院【巴黎X服装设计院校】的报名表，下个月就要动身去法国。以示庆贺，舒里准备请大家吃顿饭，好朋友绝对少不了，宋吟思思车池林耀林，还有自己的导师，和若干的设计系同学。很可惜的是，车池刚好赶上有一场重要的官司要打，所以最近忙着准备资料和当事人谈话看现场，忙的没有时间来吃这顿饭，送上了祝福，开车把宋吟送到了酒店门口。
看得出来舒里很高兴，漂亮的脸上一直带着笑。气氛很好，很欢乐。大家吃吃喝喝，聊聊天，开玩笑的说着以后成名了可别忘了我云云。
一切都很好。
在宋吟看到王维之前。

像是早就知道一样，王维一进门便冲着这边走过来，虽然脸上挂着笑，却比什么都要显得恶心。
他揽着李嘉的腰，两人笑意盈盈的冲着宋吟走过来。宋吟在看到他们的一瞬间就惨白了脸。走近后，舒里和思思才发现这两人，也是瞬间慌了神，舒里甚至把手边的酒杯打翻了。
“哟，宋吟，好久不见啊。”熟络的语气显得轻浮。
王维松开揽在李嘉腰上的手，走近宋吟，探索的露骨目光来回的扫视着宋吟的身子，满脸的不怀好意。
“宋吟，这么快就忘了我啦？我可还记得你的味道呢。”说着舌尖舔了一下嘴唇，一脸的意犹未尽。
闻言舒里皱紧了眉头，站起身想要说什么，被身旁的林耀林在桌子下拉住了衣袖。
王维看着宋吟意料之中变得惊恐的表情笑了，直起身环视了一圈，最后目光定格在林耀林的身上。
“今天多谢你了啊！让我又见到了宋吟，我可怀恋他的，身子呢。”刻意的，将那两个字咬得更重，看到一群人或疑惑或苍白的脸，开心的笑了。
“宋吟，你傍上的那个有钱人呢？还是说你又换了？啧啧，这么久没见你还是那样，人，尽，可，夫啊。真想再尝尝你的味道啊，不知道你的表情是不是还那样让人兴奋，哈哈。”说完不管众人的反应，抱着李嘉的腰就往酒店大门走去，就好像他只是来这里出言侮辱一下宋吟。
走之前，李嘉暧昧的看了一眼宋吟，“真是越长越漂亮了呢，难怪当初那群男人这么想上你。”她好看的红唇里吐出的字如五雷轰顶彻底击垮了宋吟，他瘫坐在椅子上，脸上毫无血色，整个人都在冒冷汗，身体都在颤抖。
他们离开后，周围的人除了舒里思思和林耀林，全部都开始窃窃私语。不，这已经不能算是窃窃私语了，他们明目张胆的，大声的，毫不遮掩的，对着宋吟指指点点，说出的话不乏有很难听的，就算是经历了很多的导师，也青黑了一张脸，皱着眉看着宋吟。
思思走过去蹲在宋吟身边握着他的手，入手的冰凉触感让她胆颤，抬眼看着逐渐涣散的宋吟的瞳孔，她急切的呼唤着他的名字“宋宋，宋宋……”
舒里准备走过去的时候，又被林耀林在桌下拉住了衣袖，她一阵愣神，颤抖着唇“是你…。。是你找到那个人渣的对不对？！”
林耀林皱着眉拉住舒里气的发颤的手，站起身冲着所有人说道“老师，同学们，你们看到了吧，宋吟，这个人是个同性恋！！”话刚落，冷不防被舒里挣脱了双手，狠狠地挨了一巴掌。啪的一声，清脆响亮的一巴掌。舒里觉得手有点发麻，就好像几年以前甩在李嘉脸上的那一巴掌一样。“你给我闭嘴！”
林耀林略显错愣的望着她，随即冷笑出声。
“大家应该都清楚了吧？刚才那个男人说的都是真的！宋吟他在高中的时候就是个可以和男的随便乱搞的同性恋！而且他现在还傍了一个有钱的男人，呵呵，同性恋就是恶心，只会用身体赚钱。可能他的学费就是靠这样得来的呢！”林耀林的目光紧紧的锁住宋吟，恶狠狠地盯着他，恨不得能就这样在他的身上扎上千疮百孔。
“你胡说，你胡说，，求求你不要再胡说了！宋宋没有，他没有！”思思哭花了一整张脸，苦苦的哀求着他不要再说了。她感受到握着的双手越发的冰凉，就好像是从冰柜里拿出来那样，冷的感受不到一点人的体温。
“林耀林，我警告你，不许在这里造谣！不然我一定会杀了你！”舒里血红这双眼，握紧了手，恶狠狠地又甩了一巴掌，连续被人扇了两巴掌的林耀林面子上终于有点下不来台，握住舒里的双手，由不得她动弹，继续着侮辱谩骂和造谣。
“你们相信我！我知道他的事！我高中就是在宋吟那个学校念的！整个A市的高中基本没有不知道这件事的人！还有他现在那个男人，也是一个恶心的同性恋！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人，我……。”话没说完，就被迅速跑过来的人扑倒在地。
宋吟双眼通红，瞳孔被放大到一个不可思议的程度，黝黑的瞳孔里盛满了愤恨和恼怒。他趴在林耀林的身上，狠狠地掐住他的脖子，收紧手指，收紧，再收紧。
任由旁边的人拉扯着，尖叫着，任由林耀林躺在地上被掐的脸泛红双眼渐渐没有聚焦。宋吟放佛什么都听不见，拼命地掐着他的脖子，喃喃“去死吧，说他恶心的人，都去死吧，去死吧。”
舒里使劲儿的拉扯着宋吟的手，急的哭了出来，泪花了脸也不管，周围一片喧嚣也不管，一直叫着宋吟的名字，哭的嗓子都哑了。没有人拉的住现在的宋吟，谁靠近他就咬谁，就像…。就像一只发狂的狮子。
旁边有手快的学生报了警，如果警察再晚一点，林耀林可能就真的有危险了。
警察赶到，用警棍强行使用在宋吟的身上，在他全身发麻的空隙里，救出了林耀林。他嘶哑着嗓子冲着宋吟吼叫“你他妈的算个屁！就一死同性恋，还以为自己多了不起！？”
宋吟站在那里，左右是紧紧抱着他的舒里和思思，慢慢的恢复了神智，看着眼前一片的狼藉，头一歪晕了过去。

宋吟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是医院白花花的天花板和鼻子里刺鼻的消毒水味。
微微歪头，便看见那张熟悉的脸庞，轻轻凑上前去，便能闻到那人身上熟悉的味道。
“车池…。”
出事后，舒里就给车池打了电话，一听说宋吟出事进了医院，因为涉及杀人未遂所以就算进了医院，周围也是好几个执抢警察站在门外。
宋吟昏睡了两天，车池守了他两天，事务所一切的事情都交给了江狄，自己全身心的处理着宋吟这次的故意杀人事件，呃，至少，林耀林那边现在准备以这个罪名起诉宋吟。为了保护他，车池这次下足了功夫。终于现在快要步入最后的谈判了。
现在看到宋吟醒过来，车池激动地在他的唇上印上一吻，末了也不愿分开，唇在宋吟的唇上流连，“宋宋，宋宋，你终于醒了，终于醒了。”
宋吟微张着双眼看着他，眼窝处有很明显的黑眼圈，下巴上胡子拉碴，不修边幅一点也不像那个严谨的车律师。
想到一定是因为自己的事，宋吟暗了神色。
“宋宋，不要害怕，没有人可以伤害你了，我会想办法的，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相信我。”轻吻他的眉心，车池安慰着。
在宋吟重新睡过去之后，车池打开门让外面站着的两个人进门，一边往里走一边说“你们先看着点他，防止他情绪不稳定做出点什么事儿，我先去找林耀林，最后的谈判了，我一定要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说完走到床边吻了吻宋吟的唇，转身离开。
之前在门外站着的就是舒里和思思。他们和车池一样，守了宋吟两天，却不敢进门，特别是舒里。
现在的舒里完全大变样，和之前那个清冷安静沉稳聪慧的女孩子完全不一样。
红肿着双眼，披头散发的，整个身体都在发抖，嘴唇泛白，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她怯怯的伸手握住宋吟的手，眼泪又汹涌而出。
“宋宋，宋宋，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对不起…。”泪水来的汹涌，落在被子上打湿了一大片。
“阿里，别哭了。”思思站在一旁，眼睛肿的像个樱桃，声音嘶哑的不成样子，“宋宋不会怪你的，这不是你的错，阿里，你别这样…。”
两个女孩子就这样看着床上的那人哭作一团。
宋吟再次睁眼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
猝不及防睁开的双眼让两人一阵惊慌，慌忙起身往着门外走去。
“阿里……”飘荡在空气中的声音显得很轻，能看出病床上的人实在太过虚弱。舒里和思思被叫住，仍然不愿转身，背对着宋吟流着泪。
“阿里，过来。”声音很轻，却出乎意料的很认真，不容抗拒。
舒里抓着思思的手，紧紧的抓着，指尖都泛白了。慢慢转过身，就这样望进了宋吟的双眼。
“宋宋…。”
宋吟艰难的伸出手，思思扶着舒里慢慢走过去，伸手握住了床上人苍白的双手。又瘦了，都摸不到肉的，全是骨头的双手，心里一阵犯酸。
“宋宋，对…。”
“阿里，不要说。不要说，对不起三个字。”
“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的缘故，这是劫。”
“不怪你。”
“因为是你，所以不需要说对不起。”
“就像，你从来不让我对你说谢谢。”
反握着两人的手，一左一右，弯了嘴角，微微笑了起来。



舒里：
从来没见到过那个样子的宋宋，和当初第一次确诊抑郁症的时候完全不能比。不颓废，不羸弱，不苍白，只有凶狠，咆哮，狂躁，双眼发红的四处乱咬人，就像一头发怒的狮子。全然不是那个温暖干净的少年。
是自己的错，因为林耀林是自己带到宋宋身边的，是自己识人不清，因为自己的缘故伤害了宋宋两次，都是因为我的错。
没有脸见他，没有脸见宋宋，甚至没有脸见宋吟爸妈，还有车池。
每当想到车池赶来的时候望着林耀林的眼神，那种恨不得能撕了他的那种眼神，每每想起身子都会发抖。
如果可以，我真的宁愿是自己，遭受着一切的是自己，而不是宋宋。






第18章　我会是你身后永远的依靠

舒里和思思坐在病床两侧，一人握着宋吟的一只手，眼睛红肿的厉害。
本来挺严肃悲伤的气氛，被宋吟肚子里发出的一声响打破，舒里终于破涕为笑，起身询问宋吟想要吃点什么，“随便吃点就好，不是特别想吃东西。”舒里应声出了门。
回来的时候，除了舒里，身后还跟着车池。
车池手里提着在外面碰到舒里时一起去买的粥，路上得知宋吟并没有责怪舒里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化举动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