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夕年-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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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是我长大的经过，我自己一个人的过程。
　　路过风声，路过你，路过我们的漫高莺草。裙角奕奕落舞，我看见了天边有朵我们的火烧云。很美很美，看上去真的很美。
　　然后，然后给予自己一个宫殿，把所有的美好都放进去。虽然所有美好的已美好过。
　　但是，但是我还是觉得每个人里面都一个自己的宫殿。好像岛屿了肃穆的王宫，只为了冶艳地蓝调着我们的花朵。你看得到的，那刺眼地降落，在我们的联结的茎藤里完成。
　　突然觉得我们所有过的日子所有的长大所有的未完成，都像一道选择题。填空题里的天空多了的一道选择题。单线的旋转，那是单项也是多项的。
　　我和你都在选择着。
　　念，安。
　　……
　　看完了之后，我心里很是猝然。等我真的明白了，左一那一次的凶我的原因的时候，我才知道那个时候的自己那样的欺负着他。
　　可是，过去了的事情，在后来怎么地想起了的，也是徒然了的。
　　我看着窗外的天色，下面是一堆小孩子在玩着我小时候也玩过的游戏。我想我该换上衣服，去花店上班了。
　　今天的咖啡店正好休假，晚上所以很有精神。我在楼下的福建饺子店了吃了一些饺子，之后就赶去了花店。
　　花店里买花的人没有在某些值得要用得上花的时候多，所以基本上，我的工作任务是陪着店主她聊天。什么也都聊，只要能说得开的话题，都说。
　　但她很少跟我说过她一个人在这里开花店的原因，我也没有问，虽然我很是好奇。
　　我出门的时候略感觉到细小的雨丝在我的发梢边停留过那么一片刻，很快就不见，但我能感觉到的是，这雨应该不会下。
　　我走得比较快了些，十三分钟的路程。我就到了花店。
　　“来了，吃饭了吗？我看见她摘下戴着的眼睛，放下手中的笔，安静的神色，这是我在这里工作一个月以来经常看见到的表情。”
　　“嗯嗯，我吃了的，您呢？”我反问着。
　　“还没有呢，刚才来了几个客人，说要预定一千朵风信子和一千三百朵百合。下个礼拜三来要货。”我看见她重新把眼镜戴上，而后拿起放下的笔，在计算着这一天以来的数目。

第五章　歌词森林里有我的情人（7）
她叫我叫她花姐，所以我说，“花姐。”
　　“嗯嗯，有什么事情吗？”
　　“外面下着小雨，我把花搬进来好了，虽然会把过道拥挤了点，但毕竟对花好点，那嫩着的颈根不会被摇曳得很憔悴。”
　　“是啊，我怎得忙着都忘记了天文台说今晚会有暴雨，都忘记了告诉你，今晚可以不用来上班了的。”
　　“呵呵，这样啊，那我帮忙把外面的盆栽和那些花篮都搬回来先吧。”
　　“辛苦了的，小果。”
　　我微笑着看这个不美丽却让人很是喜欢的中年女人。
　　我搬着那些还很盛放的花，摆在我面前的璀璨好像那些年轻的容颜在我心里一次一次的覆盖着我的记忆。
　　看着那些生气的君子兰，它的生命是淡淡的颜色，把我整个人的心情都扬了起来。我想跟自己说，要像生命一样生命起来。
　　所以，所以当我在路上偶然的遇见了哲希你，我一定会美丽的微笑着我的酒窝，然后轻然地不被任何牵挂给绊倒那些过不去的疼，从容地在你的身边走过。
　　“小果，我看这雨快要下了都，我们就般快点吧，先把花都搬进了里面再说吧。乱点也无所谓，等会再把它们排整一下就好。”
　　“嗯嗯，我知道了。”
　　停止了那些想法，我们很是赶忙地一样跟时间赛跑着。等我把最后一盘盆栽搬回去的时候，天空落下了好像千年的天灾一样的雨水。
　　我看着路街上的人，奔跑的那样狼狈，心像被触动了一样，感觉自己那么多年来一直都在奔跑，没有给自己任何好的疼爱，是不是我应该停下来了的。
　　“小果，小果……”
　　我有点惊讶地回过头，往店铺里面看着，花姐已经把灯打开了，我这才知道这场雨像人的心情一样，巨大的悲伤了起来，那样的黯黑着。
　　“进来吧，外面的雨越刮越大了的，别把自己淋湿了的，你这孩子，还不快点。”
　　“嗯嗯。我走了进来，顺便把店门给关上了的。”
　　“花姐，要不我给你做饭去吧？你都还没有吃饭。”
　　“你这孩子很乖巧的，还是我吵个菜和你一起吃饭吧，尝一下花姐的手艺，这也很少有机会了的事情。”
　　“嗯嗯，一定是很好吃的，那我们一起来吧，我总不能坐着等吃的吧。”
　　“那好，今天我们就早点关门好了的，反正这么大的雨也不会有什么人过来了的。”
　　花店有两层门，最外层的是拉闸式的门，最里面的是玻璃门，厚重的门，我锁好了门，便跟着花姐上了二楼。
　　虽然我只是来这里工作了一个月，却没有上过花姐的住房里去。就算是要上厕所也只是在一楼解决。
　　我想，花姐一定是一个很怀旧的人，也是一个生活上很简单的女人。
　　所有的家具摆色都很是和谐，颜色很是很让人温和的偏浅的黄，那就好像整个人的生活都抖落在阳光最璀璨的金黄里去。统一的色调让我很是好奇，茶几上没有任何的相片，没有任何让人觉得这里原来是一个家庭的痕迹。
　　我很想问下花姐的这些事情，却感觉气氛不大适合。
　　“花姐，我来洗菜吧。”我走到她的身后，微笑着说。
　　“嗯嗯，小姑娘真不等我做给你吃好了的？”
　　“总不能让花姐一个人辛苦啊，是吧？”我的眼睛应该是睁得很大了，要不为何一下子就可以看见了花姐瞳孔里对我这话的反应那样沉郁着。
　　有那么半分钟是我认为尴尬了的，好像花姐突然间的心情变了样。
　　“小果，来，把这菜端到桌子去。”
　　我小心翼翼地端着，眼神不敢看着花姐。
　　两个人做饭用了接近了一个钟头的时间，四个菜一个汤。花姐是个很心细的人，她说，小果，你不喜欢吃蔬菜的吗？女孩子要多吃点才可以的哦，来喝多点汤。
　　“这紫菜汤我喜欢喝，我会喝多点的。”面对着花姐是那样的亲切。
　　外面的雨还是很悲切地下着，而且越来越大了的，没有任何一口气地停顿，想一直把所有的隐晦着的伤落一次过的倒落下来。
　　“风应该很大了的，这雨下得那么凶，小果，要不今天晚上就在这里过夜吧。也是很难得的一次。”
　　我停下了筷子，看着窗外面，雨水不停地像有人在外面往里面倒水一样，随时都有浸漫过这个空隙一样。
　　“嗯嗯，好的，很是难得。”我微笑地像个孩子一样，继续吃着碗里的蔬菜。
　　吃饭完后，我把要收拾的碗和盘子都端到厨房去，然后把她们洗好，等我出去客厅的时候，花姐把切好的苹果放在我的手上说，吃一个吧。

第五章　歌词森林里有我的情人（8）
我记得，哲希跟我说过，吃饭完后，不可以立即吃水果的，要隔半个小时之后才可以吃，这样水果的维生素就不会溃烂在胃部里。
　　我拿着水果，看着，迟疑着。花姐就看着我，显得有点发愣，然后问，“小果，怎么了？怎么不吃，拿着发呆？”
　　“没什么。”随后，我便大口大口的咬下去，管它营养腐烂与否，所有的话都是骗人的，只要过的开心舒服就好。
　　你自己坐着看一下电视吧，我去洗个澡，也不早了，再过一个钟头也好睡觉了的。我一会把睡衣给你拿来，今晚就跟我一起挤一张床吧。
　　我打开了电视，不停地按，忘记了有多久没有看过电视了，应该有两年了吧。综艺节目也不过是一些无聊的话题，不喜欢看新闻，感觉那是最让人接受不了的真实，每天都会发生一些让你很是不愉快的事情，种族冲突，抢劫，绑架等等，又或者某个明星获得了最佳什么什么奖项。
　　不管发生了再怎么大的事情，明天的太阳还是从东边不迟到地升了起来，告诉人们，又是新的一天了。
　　逗号，省略号，再接着就是夜幕降临这个句号。
　　如果再大一些，那就是闭上眼睛不再睁开的后来。
　　“小果，如果你要是觉得看电视很沉闷的话，就到我的书房里看书去吧，那里也许能够有你喜欢看的书，虽然我的年纪大了些比你，但思想和兴趣还是可以跟上你们的。来，这是你的睡衣，可能会宽松了些，你也知道，人一老了，什么也变了行了。”
　　我看着花姐的笑容很是温暖，眼尾处有了可以解释年轻的日落的憔悴。
　　“不会啊，花姐还很是年轻呢，你看，那笑容多年轻多迷人，我换了睡衣就去书房看书吧。一会睡觉的时候，给我说一声，我在书房看书，我怕我自己忘记了的。”
　　“呵呵，这孩子，去吧，我现在洗澡去。”
　　“好的。”
　　“对了，书房就在那边，从这一直走然后向左转就可以看见了，门没有锁，自己推开就行了，都清楚了吧。”
　　“知道了。”
　　我换了睡衣，便到了书房。
　　径直地步行，我听到了自己的脚步声在这房间里被放大了开来。
　　一推开门，迎面的洒过来了的是那些纸页的味道，陈旧的书香，感觉自己回到了那年学校的图书馆，和哲希每个星期六都会去图书馆看书，那个时候的自己最喜欢看茅盾文学奖的作品。那个时候的哲希总会看了一遍又一遍的红楼梦，看着他忧郁到盛放的眼神，是为了书上的情节而调节不了自己的情绪，还是爱情让他这样了的，关于这个问题我一直都没有问过他。他也不会跟我说。
　　我觉得人和人之间的矛盾就是这样的，矛盾从一开始不是矛盾，只是很细微的小事而已，却隐瞒着，猜忌着，逃避着，慢慢地一切都扩大了开来，在彼此的心窝口里。
　　我漫不经心地在书架行间走动，脚步声好像直接从墙那边拍打着进入我的心尖，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脉搏在跳动。
　　指间在那些书的边缘没有节奏的滑过，当我的手指突然间停了下来的时候，看见了一本被夹在两本黑色书的中间的书，没有任何目的地拿了出来，看见了红色的封面，很宋体的字迹《白鹿原》。
　　我翻开了首页，看着下面的简介，轻声地念着——
　　这是一部渭河平原50年变迁的雄奇史诗，一轴中国农村斑斓多彩，触目惊心的长幅画卷。主人公六娶六丧，神秘的序曲预示着不祥。一个家庭两代子孙，为争夺白鹿原的统治代代争斗不已，上演了一幕幕惊心动魄的话剧；巧取风水地，恶施美人计，孝子为匪，亲翁杀媳，兄弟相煎，情人反目……大革命，日寇入侵，三年内战，白鹿原翻云覆雨，王旗变幻，家仇国恨，交错缠结，冤冤相报代代不已……古老的土地在新生的阵痛中战栗。
　　我没有看，就放回了原来的书架上，并且把书很是整齐地摆好。突然间地就没有了任何想看书的念头，自己的心绪是那样地凌乱，一如纠缠不清的发线在水中温柔的摆动着，找不到原来整齐的开口，而后失去了梳理的可能。
　　我轻巧地走出了这书房，等我来到了客厅的时候，花姐刚好走了过来。
　　“小果，这么快，不喜欢看书的吗？”
　　“没有啊，只是心绪静了不下来。这样一来，下次就有借口在这里过夜了，还可以尝到花姐的美味的菜哦。”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五章　歌词森林里有我的情人（9）
“你这姑娘，看你可爱的。”
　　我作撒娇状似的搂着花姐的肩膀。
　　“那好，我们回睡房去吧。”
　　“好的。”
　　我跟随着花姐，声响不是很大的走动，虽然这房间看起来显得很空洞，但两个人一起走的时候就不显得那样像是进入了某个梦间。
　　“小果，你困了吗？”
　　“还好，我想跟花姐你说说话先。”
　　“说什么呢？”
　　“喜欢说什么，我就听什么。”
　　“我看着她，笑了，而且像个孩子一样的。”
　　花姐上了床，问我，“你应该睡里面吧？”
　　“都可以的。”我看见了花姐内心的动作，虽然细微着不作任何夸张的动作。
　　“要不，我睡里面吧，好不好。”
　　我看见花姐像个孩子，在那一刻。因为她像个孩子一样微笑着最年轻地微笑。
　　我翻过了身子，风从外面的吹了进来，路灯的光线偷偷地洒了进来，斜着倒在地上，不成任何的形状，这样的感觉让人想起了安徒生的童话，那个卖火柴的小女孩，现在一定是在外面等待着她的外婆，来把她带走。
　　一个内心流离了的孩子，写在被人叙述中的希望，其实是一种不可救药的绝望。
　　白色的窗帘布在温柔的抖动着，像个寂寞的梦一直地在生命的哽口里行走着。
　　我翻了一下身子，看见得是花姐已经睡下了，闭着眼睛不说话。
　　我感觉到的是气氛不大对头，也就没有说什么话，我顺着躺了下去，把被子慢慢地往胸边覆盖着。
　　等我再次翻过身看了一下花姐的时候，她是背对着我的。在这样的夜晚里，我丝毫没有睡觉的思绪。我自己一个人在想，想着以前的事情，想起了左一，想起了那个时候的误会。想起了我们喜欢唱着的歌。
　　“我是一个没有家的人。”我听见了花姐把这句话说的很轻很轻，我却听得很清楚很清楚。
　　我不懂得在这个时候什么话是最最适合说的，才不会把情况更加糟糕的演变着下去。
　　我再次看着她的时候分明看见了她的双肩在颤抖，我有点不知所措了，但再想想，也许她需要的是自己的安抚，自己稳定自己的情绪。
　　其实，只要我没有去干扰着这样的场面，她就会知道这一切的发生都只是自己知道，别人不知道就好像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一样。
　　我转过身子，侧着身子睡觉。
　　闭着眼睛，我分明看见了内心里很多乱七八糟的人和事都一下子占满了我的脑子。我想起了我的妈妈，那个坚强而有点大声的女人。她很爱我，我却用了她认为我一点也不爱她的方式对她。
　　忘记了妈妈在别人称赞我的时候是在我长大到什么时候。妈妈经常跟她的朋友说，她的女儿非常的乖，不像隔壁家里的女孩子那样抽烟喝酒打架说脏话，不说那些不分尊卑的话不说谎话，成绩全级第一，校长疼爱到不行。
　　我没有听见过妈妈在我面前说过这些话，我能感觉到妈妈说这些话时候的那种安心地快乐，表情一定是绽放了年华的花朵一样鲜艳。
　　有多少句诗词是说母亲的伟大。那些赞颂那些心韵连我们的文字也是那样渺小在母亲的关爱面前。
　　我不曾和任何人说过母亲的任何语言。如果你看见我和母亲在一起逛街的时候，你是看不出来我们是母女俩。
　　出于性格吧，不习惯，那是心里的距离。那些年以来我时常在外面读书，很少回家。很少问过家里的事情，每次都是妈妈打电话给我说说，家里怎么样了。而我总是说，哦哦哦。没有任何主动性的语言。因为不习惯，所以妈妈也习惯了我这样的不习惯。她也知道的，知道女儿的性格，每次她自己说完了便会挂了电话。
　　电话“嘟、嘟、嘟”的。有时候我多么想说，妈妈，其实我都懂，只是我那么怯懦那么不自然而已。
　　我不开心了。有点煽情的难过。我不会跟妈妈说，妈我不开心，我很难过。
　　因为内心时常的乐悲，性格上的纵容导致对各种问题的偏激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