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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则天-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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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武曌为帝之后,第一次在形式上枉法。以前,不论如何,她都会通过法律的形式的。
可是,这样的压力并未能平息反张的浪潮,魏元忠于辞朝赴贬所时,还耿耿地奏道:
“臣已年老,今向岭南,自知九死一生,不过,臣料陛下,异日必思臣言。”他稍顿,转身指着张氏兄弟,“两小儿异日必为乱。”
武曌变色了,沉声喝了“去”!便起身离开御座,自引张易之和昌宗退朝了。
这之后,女皇帝给予自己的情夫若干权力。
过去,她是独揽大权的,即使是来俊臣全盛时期,也并无单独的权力,只有在奏闻和受到委托之后才能行使权力;至于狄仁杰,则取得女皇帝在原则之下便宜行事的权力——那等于她授人一柄剑,而剑把仍然操在自己的手中。
可是,这一回给予张氏兄弟的权力,却和过去不相同,现在,她将剑柄也交给了情人。
这项交付,并不是由理性出发的,而是由于感情——张昌宗曾经抱住了女皇帝的小腿而流泪,倾诉自己处境的险恶,女皇帝被人的柔情所移易了,她容许他们引进亲近的人,在朝中结党,她也容许他们罢斥异己者。
随侍女皇帝多年的宫廷女官婉儿,对于女皇帝这一项措施感到诧异,她想:女皇帝变性了。
晴朗的秋天下午,草黄了,木叶也凋零了,只是气候很好,秋风的凉意,使人精神抖擞,而秋阳,又使人有软绵绵的感觉。
张易之和张昌宗两兄弟伴着女皇帝在通天宫苑中的草地晒太阳。
女皇帝有午睡的习惯,在和煦的秋阳之下,她睡着了。
张氏兄弟在睡着的女皇帝身边对弈。不久,一名内侍悄悄地到他们身前。张易之回看了女皇帝一眼,做了一个手势,起身走到距女皇帝五丈之外的假山边站住,低问:
“沙明,你探听到什么消息?”
“我得到一个特殊的消息。”那唤作沙明的内侍以紧张的神情,抑低着声音说,“继魏王和皇孙重润联手,要对付你们两位,他们,第一步将挤倒武懿宗。”
“第一步挤倒武懿宗?”张易之骇异地转动着眸子,“沙明,你的情报可能有问题,继魏王武延基、河内王武懿宗,是堂兄弟呀,人家正暗算着姓武的,他们兄弟们,怎么会下手相残呢?”
“五郎,”沙明摇头道,“我还没有讲完啊,河内王武懿宗领兵出战,是你们兄弟保荐的,而且,他和你们非常接近。继魏王的想法却不同了,老实说吧,继魏王已经打着长远的主意啦,他觉得我们皇帝没有几年好活啦,他为了未来,已经转向太子这一边献殷勤……”
“哦,岂有此理,皇上的身体非常之好啊,怎么能想她死呢?”
“这是事实,继魏王确实往这条路走的,他和太子是否有直接联络,我不敢说,可是,皇孙重润和继魏王往来不绝,他们计划先挤倒武懿宗,那是千真万确的,而且,三两天之内,必然有行动出来。”
张易之皱着眉,沉吟着,隔了一些时,再问:
“皇孙和继魏王的阴谋,外间有所闻吗?”
“这很难说,”沙明庄严地接口,“他们不可能没有党羽的,不过,他们之间往来,很难为外人发现。皇孙重润的妹妹永泰郡主,是下嫁继魏王的,他们之间消息传递,都由永泰郡主经手。”
《武则天》第十八卷(2)
于是,张易之陷入缄默中了。
就在同时,太平公主已从另一个方向进入这片草地,而未曾为张易之和沙明所发觉。
“陛下——六郎!”太平公主走到了女皇帝和张昌宗身边。
“公主——”张昌宗感到意外,欠身站起。
女皇抬了一下眼皮,于朦胧中看到女儿。
“妈!”太平公主轻俏地叫着,挨到女皇帝的身边,切切地说,“我等了好久,婉儿呢?我要她通报的,等她不见,就自己闯了来。”
女皇帝伸舒着四肢,打了一个呵欠。
“我也该醒了,睡着一忽儿,很舒服!”
这时,张昌宗手持白玉壶、唾盂,侍候女皇帝漱口。而张易之也发现了,遣走沙明,走回来。
武曌于漱口的时候看到沙明向外走,也看到张易之走向自己!她的目力衰退了,在五丈外走开的沙明,她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仅能辨出这是一名内侍。于是,她不经意地问:
“是谁来奏事?”
张易之有些尴尬,讷讷地说:
“是沙明——”
这时,婉儿自假山石后面出现了,冉冉地向女皇帝所在行来,太平公主远远地看到,就叫出:
“婉儿,你躲藏到哪儿去了?”
武曌虽然是在初醒的蒙昧状态中,但是,她已发现到张易之、沙明、婉儿之间,必有事情。
于是,一个时辰之后,武曌在遣开了太平公主和张氏兄弟之后,询问婉儿——
“我在假山石后听到五郎与沙明讲话!事关重大,我不好任意闯出,而且,我觉得我应该听的。”婉儿详尽地将张易之和沙明谈话的内容转报。
武曌双眉一扬,沉重地问:
“你没有听错?是武延基和重润?”
“陛下,我相信绝未听错。”
“嗯!”她咬牙切齿地吁了一声。武氏一族人图谋自己,是她所不容忍的,此刻,由于忿激,双手微微地抖颤着。婉儿看到女皇帝面颊上泛起青光,这是杀机。近年,女皇帝已经转仁和了,很少再呈现杀机,可是,消失已久的残狠,现在又浮了起来。
婉儿打了一个寒颤。
“召他们兄弟来——”她迂滞地说出。
太平公主尚逗留在宫内,她和母亲的两位情人玩着。当婉儿召张氏兄弟入内之后,她低问:
“婉儿,看样,宫内有事了?”
“出事了,你最好回去吧!”婉儿苦笑着,“我们安宁了一阵,又多事了。”
太平公主一向是小心谨慎地和母亲相处的,她了解母亲的性格,任何逾越,都会使自己倒霉,因此,她不敢问婉儿问题的真相,匆匆地回去了。
婉儿回进内室时,女皇帝和两位情人正默默相对,张易之垂着头,毫无表情,张昌宗则傍跪在女皇帝的膝边。
“婉儿,”武曌寒冷地叫唤着,“通天监沙明赐死!”
这一宣布使张氏兄弟为之毛发悚然,他们的目光同时投射在不测的女皇帝脸上。
“我不许内侍做这种事。”她比较缓和地向情人说。
“陛下……”张易之于惶恐中跪下来,“那是我支使……”
“我知道,我不追究你。”她微喟,“你应该支使人为你而做,可是,我不能容许我的人违反我的律。”
“陛下,我们没有谋人之心,我们只为了自己的安全,想多知道一些儿事。”张昌宗委婉地陈词。
“我知道,我会保护你们的。”她说着,又喟叹,“重润兄妹,交给你们去处断。”
“陛下,我以为就此算了,倘若追究起来,会有许多人站不住哩。”张昌宗说。
“不行,我是不事姑息的。”她坚决地接下去,“你们放心,我不让任何一个人损害到你们一根毫毛,现在,不必再提了。”
这一桩事到第三天早朝之后才爆发。
武曌在另外一方面证实了重润和武延基秘密图谋着张氏兄弟,以及打击附从张氏兄弟的武懿宗。
她将重润兄妹召入宫中,由张易之、昌宗两人审问。
年轻的皇孙重润,忽略了一个老年的女人对情人的心情,他以为自己是皇孙,不论怎样,都会高出于张氏兄弟的,因此,在审讯才开始的时候,就森严地斥责:
“你们二小挑拨我们祖孙关系,哼!”他说着,转而向女皇帝叩头道:“皇帝陛下,孙儿没有做错事。”
女皇帝阴森地一拍御案,喝这:
“在我的面前,居然猖狂起来了。”
永泰郡主看情形不对,连忙提口道:
“陛下,重润无辜被冤枉,心有未甘,是以出言不逊。”
“你们商量着挤倒武懿宗,这是冤枉你们吗?”女皇帝冷冷地说,“武延基已经承认,这是冤枉?”
“武延基已经承认!”这句话使重润兄妹吃惊,他们是未经世故的,在急骤之间无法辨明真假,一时手足无措了,而武曌,因此而冷笑。
永泰郡主心虚了,她以为,事情既已揭穿,只有转求自全的一条路。于是,她急促地出口:
“陛下,孙女不曾与闻。”
“你不知道他们要挤倒武懿宗?”
“陛下,孙女绝不知情。”
“重润——你妹妹不承认为你们传讯哩。”女皇帝轻描淡写地道出。
《武则天》第十八卷(3)
重润胀红了面孔,期期艾艾地说不出话来。
“怎样?你们兄妹竟毫无义气?事体一经揭穿,就只图自己卸罪,不顾骨肉了?”武曌冷冷地一笑,向旁边的执事内侍做了一个手势。
重润因妹妹的不够义气而气得发抖,顿声说:
“陛下,是这样的,武懿宗勾连二小,企图为乱,孙儿和延基商量,但为消弭祸患,并不敢为其他,至于我的妹妹,原未预闻此事。”
她没有再接口,而执事内侍却已招呼了四名内侍,将重润和永泰郡主扶掖出去。
依照规矩,是责三十杖。
负责刑杖的内侍是倾向张易之、昌宗兄弟,他们自然能看到此事与张氏兄弟有关,因此,在用杖之时,特别着力,当张昌宗为重润兄妹向女皇帝求情时,已责了二十杖。
两位金枝玉叶,在承受了二十杖被赦免之后,已经昏迷,不能动弹了。
女皇帝对此毫无怜恤的神情,她冷峻地吩咐将两人抬回太子府邸。接着,她阴森地命令张易之草制,赐继魏王武延基死。
做了这些处置之后,女皇帝郁郁地回通天宫了,她不曾偕张氏兄弟同行。
这一回合,张氏兄弟是大获全胜的,可是,他们在目送女皇帝入内之后,却因严峻的处置而有凛然的感觉,张易之感慨地向弟弟说:
“昌宗,从此之后,怨结得更深了。”
“由它去吧!”张昌宗无可奈何地叹息着。
“昌宗,人家的力量大呵。”张易之颓然地说,“怨结得太深,将来,女皇有三长两短,我们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你想得太多了。”张昌宗忽然狂恣地笑起来,“你回忆一下,侍奉女皇的,有哪一个得善终呢?明崇俨、薛怀义,都是如此,我们应该料得到自己的归宿。”
“昌宗,谋事在人,如果我们能善处,能抓到权力,或者在朝中结党,有个奥援,那么,情形就会不同了。”张易之深思着,“遗憾的是重润,他竟对付我们。他父亲复立为太子,主要的是靠我们向女皇进言啊,单靠狄仁杰一个,是不容易达到目的,现在,重润受了重罚,我们和太子的关系,看来也完蛋了。”
张昌宗没有再讲话,缓缓地收拾文件。
这时候,内侍进来报告,重孙重润及永泰郡主受杖遣返,于途中亡故。
两兄弟面面相觑,隔了一歇,张易之才黯淡地说:
“昌宗,看来我们也得积极准备了,这场斗争,不可能善罢甘休的。”
张昌宗沉着地应了一声,随后,森严地说:
“我们还有时间。”
司卫卿、控鹤监张易之,集合了一班文士,完成了一部丛书的编著,命名为《三教珠英》。这是代表大周皇朝的文事的。
当《三教珠英》完成之日,银青光禄大夫张昌宗,获得赐爵为邺国公。
这两件事原是不相干的,可是,女皇帝将之揉合于一起。看来,好像是把支持《三教珠英》的张易之的功劳,转给了张昌宗。
在朝堂上,《三教珠英》并未受到特别的重视,但对张昌宗的爵国公,却使许多人为之侧目。
自从皇孙重润、继魏王武延基、永泰郡主死后,张氏兄弟的作风改变了,张易之努力结合文士,从事丛书的编撰。
名诗人宋之问、沈佺期、杜审言等人,皆依附于张易之门下,洛阳的青年士人,也有许多出入张易之府门,将女皇帝的情夫视为宗师。此外,负有才名的殿中侍御史郑偣、冉祖雍、光禄丞宋之逊等人,也成了张易之的党羽。
张易之向外发展的时候,张昌宗似是独占了女皇情夫的位置,他使老去的女皇帝得到新的欢娱——武曌老了,生理上不再能承受肉欲的欢娱与刺激,她需要情夫,她需要男子,只是从心理滋生出来的,一种否定衰老的意念,张昌宗把握了这一种意念,他使自己成为一道温泉,灌溉女皇帝的心灵。
老年人和孩子是有若干相似之处的,于是,武曌对张昌宗,自然而然地萌生了童性的依恋。他们在一起,时时会无休地讲着稚气的、可笑的民间神话。有时,他会在女皇帝的怀中睡着,同样地,女皇帝也会在依偎中睡着。
由于接近,也由于几乎是全部的时间在一起,张昌宗自然而然地接触到了大政,他和婉儿一样协助女皇帝处理事务,他可以看到许多密件。
密件,有不少是和他们兄弟有关的,张昌宗非常大方,他从来不为自己作解释,也从来不隐晦人们对自己的攻击,好像,这是与他无关的。
武曌欣赏他这种风度,有一次,她笑着向情人说:
“君子坦荡荡,你可以当之无愧。”
“陛下,坦荡荡的后面,还是有着不舒服的哩。”张昌宗惆怅地说,“人们总是不能容我,为什么呢?”
“那就是我容你呀!”女皇帝笑着,把一份弹劾张氏的奏章撕碎,掷掉。
邺国公的爵封,也是如此而来的。女皇帝以为爵位能保障情人的地位。
爵位,再加上接触到大政的机密,张昌宗自然地为自己布下了棋子,夏宫侍郎韦承庆、凤阁侍郎崔神庆、侍御史房融,都投向张昌宗集团了。
每一个政治集团的建立,都会是艰辛的,但是,张氏兄弟运用他们的权位,进行却很顺利,甚至,一向反张的姚元之,也和张氏兄弟有了来往。
《武则天》第十八卷(4)
新的集团迅速地建立和发展,张昌宗并不完全隐瞒女皇帝,他择要报告,他以情人的身分,稚气地说:
“现在,人们再来打我,我也有帮手了。”
武曌,自来是不许臣下营私结党的,可是,她对张昌宗的结合一批人,却不加约束。她回答情人:
“有我在,还不够吗?”
“你不是帮手啊!”张昌宗笑着说,“你是主宰者,怎么能和帮手同日而语?”
“那么,有我就够了啊!”
“有时,你因于大势,会有不得已的时候……”张昌宗低喟着,“陛下,我实说,有时候我很害怕。”
女皇帝在一瞬间孕生了母性,她看着他,长久——终于,她将张昌宗搂住了,激动地说:
“我的孩子,你放心,有我在,绝不会使你受到任何的损害。”
他依偎在女皇帝的怀中,忽然流泪了,那是感激,那或者是装腔作势,总之,他泪水如珠,挂在双颊。
这两串珠泪,使女皇帝的心更柔——
“昌宗,”她为情夫拭泪,缓和地接口道,“明年,我让你选拔一批人,如果环境许可,我将你拜相。”
“我不要居相位!”张昌宗柔媚地说,“我宁愿在陛下身边的,倘若陛下恩典,能赐予相职,那就给五郎罢,再说,在这一方面,他比我能干。”
武曌摩挲着他面颊,长久没有出声,她是智者,她晓得张昌宗让相位给哥哥的用心,但是,为了爱,她不忍将这项用心当作阴谋,她想:他们有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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