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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甲黄沙之血战-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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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自居摆摆手:“那里是什么佳人,不过是些庸脂俗粉。咦”他故作惊奇的问道:“自成他们还没回来么?”
张一川懒洋洋的回答:“都走啦。说是还有什么紧急军务。哼,都把自己当个人物啦,装腔作势的。”
吴自居听到“紧急军务”四个字更是吓了一跳,心中暗恃:难道蛟子败露了吗?
他连忙起身,假意一阵大笑,用开玩笑的口吻说道:“别是自成又起了性子,背着我去找蛟子算账了吧。不行,我得去蛟子那一趟,劝他出去躲躲。等自成气消了,再让他回来。”
张一川把眼睛一瞪,手一摊:“你也要走?怎么这庆功酒倒像成了散伙酒,没喝几杯,怎么大伙都嚷嚷着要走?”
吴自居哈哈大笑:“老哥,别生气。稍坐片刻,我去去就来。今晚,定陪你喝到天亮!”
他快步的走出大门,骑上早已备好的战马。顿时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满面的春风顷刻间化为一片寒霜!他威严的对破天星说:“三刻内,叫所有在外面的士兵回营,整装待命!还有,你立刻挑两百精锐骑兵跟我走!”然后不容分说打马飞驰而去,任破天星和几个亲兵紧紧在后面追赶。
几个人的身影渐渐远去,混入漆黑遥远的夜色中。一个人影这才从阴僻的角落里现身,不顾揉搓早已冻麻的手脚,箭一般的冲进大门,疾步走进景德崇圣殿,直接走到张一川身边,对他耳语了几句。
张一川端着酒杯,醉眼惺忪,早已是半醉半醒,还未把话听完,他身子一歪,从椅子上一下出溜到桌底。崇飞虎和万人敌顿时慌了手脚:“张帅醉了,快抬到偏殿,醒醒酒!妈的,快去拿热水!”
四五个张一川的亲兵七手八脚的把他抬到偏殿的软榻上,崇飞虎、万人敌等几个心腹将领,也都关切的跟了过来。手下人立刻送来一铜盆热水和热手巾,又机灵的把殿门从外面带好。
万人敌等人也仔细看了看四周,这才放心的聚拢在张一川周围,轻声唤道:“大帅、大帅。”
张一川缓缓睁开双眼,霍然站起,一双招子精芒四射,全然不见醉态。一员偏将捧过一只痰盂,张一川用右手食指按住舌根,把腹内的酒水全吐干净,又在铜盆里洗了洗脸,取过手巾擦拭干净,这才带着一种胜利的微笑问身边的万人敌:“人都到齐了么?”
“来齐了。只等您的号令啦。”
“好!”张一川收起笑容,“所有人立刻回营。今天晚上,披挂整齐,全都把招子放亮一点,别放过一点风吹草动!”
崇飞虎一阵的兴奋:“张哥,今晚要打闯营么?”
“错。”张一川摇了摇头。
“难道……难道要帮……闯营?”另一个头领不无惊异的说。他的话立刻引起了其他头领的猜测,四周顿时响起一片嗡嗡的低语声。
“错。”张一川回答得非常干脆。他见众人个个一头雾水的模样,微微一笑,说道:“叫你们今晚都把招子瞪起来,是想让你们好好看场戏。只不过,都记着我的话:不管看到什么,就是亲娘老子死啦,没有我的话,谁也不能动那怕是一根手指头!我不管他是张献忠、李自成还是吴自居,谁能打赢,我就帮谁!都听懂了吗?”
此言一出,偏殿内顿时鸦雀无声。众人面面相觑,谁也敢不吱声。过了一会儿,万人敌不顾身旁的人不停的暗示,争辩道:“大帅,咱们和吴营一向砣不离秤,秤不离砣。咱们好些兄弟都和吴营的人交好。万一吴营输了,难道……”他暗暗观察了一下张一川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道:“难道,咱们还要在吴营背后捅上一刀?”
张一川似乎早已料到他会有此一问,但对万人敌却并不理睬。反而突然向在场的每一个人反问道:“你们挨过饿么?”
众人愈发的摸不着头脑。在座的俱是张一川的亲信部将,有几个人更是他举事时的老部下,清一色是饥民出身,没人读过什么书,更不会有家道殷实的富户。大家先是愣了片刻,随即爆发出一片喧哗声。崇飞虎更是呵呵笑着说:“张哥,瞧你问的,咱们大伙哪一个不是穷得买屁股了,才狠了心入伙的。掰开手指头数,不算捐税,从天启二年到崇祯八年有几个好年景,我一只手都快能数好几遍啦。您还问我们挨没挨过饿。要不是入了伙,哪有这大鱼大肉的日子。老子一天能喝上两顿没掺树皮的稀糊糊就不错啦。”说着他使劲吐了一口口水,自嘲的说:“妈的。没长进的玩意儿,现今一提树皮,舌头还是苦的。”他的一番话立刻引来了众人赞同的笑声。
张一川却不屑一顾的瞥了他一眼,缓缓地说:“你见过什么是赤地千里,寸草不生么?你见过用人骨头煮人肉么?你见过被路人割尽了皮肉,却还喘着气的人鬼一样的眼睛么?”他得意地看着在场每一个目瞪口呆的人:“只有见过这个。你们才会知道什么才是饿。哼,老子那时候不过才是个*岁的娃,饿得连自己的胳膊都想往嘴里塞。那个罪……一辈子都忘不掉,一辈子也不再想受啦。”他摇摇头,话锋一转“就是那样,老子也没吃过一口独食。我可以去偷抢、可以去杀人割肉,可以把一口黑糊糊汤再分成八口。给老娘,给弟弟、妹妹,给伙伴、兄弟!只是有一样,我再大方、再仁义,也不会去分自己的血和肉!”他激动地拍着胸口:“我也要活!”
他用一种难以捉摸的眼神环视着众人:“你们和竖在我扫地王大旗下的两万人当然都是我的好兄弟!没有你们,我就是不知道死在哪的一条贱命。可有了你们,地方大员、一镇的总兵,就连皇帝老子都惧我三分。你们才真是我张一川一点一点养起来的血,长出来的肉!不是能随随便便分给别人的馒头!哪怕是他吴自居!”
(六十三)
与传说里天界虚幻的美好不同,人间最多的是现实的严酷。人间,有奇景、有仙境,也有炼狱和魔窟。
过天蛟大汗淋漓,正貌似苦楚难耐的享受着深入骨髓的幸福。宽大的房间里,正上演着一幕浓艳、低俗、卑劣的春宫图。
彻底抛弃羁绊的欲望往往能够带来最痴迷的快乐,但这种快乐却从不计较正在无情的吞噬着多少人的痛苦。
门外,过天蛟的一个亲兵正焦急的来回跺着脚,几次握起拳头想要敲打房门,却又慢慢的松开、缩回。
他身旁的另一个人实在看不过去了,上前一把推开他,用力地拍打着房门,口中还不住的大喊着:“蛟爷!蛟爷!”
房内的喘息声戛然而止,却又倏尔即复。
那人还是不停的拍打着房门,不断的呼喊。
终于,屋内传来了过天蛟不耐烦的呼喝声:“那个兔崽子,活得不耐烦啦。趁老子没发火,快给我滚!”吓得一旁的亲兵一退到小院外。
那人将过天蛟的警告置若罔闻,径自敲个不停。却听屋内女人惊悚的尖叫声不绝于耳的响起。两扇雕门毫无征兆的瞬间被拉开,过天蛟赤条条的从门后闪出。来人还未来得及打招呼,脸颊上已中了一拳,顿时栽下青阶,跌至天井。
那人疼得龇牙咧嘴,伸手一捂,满手鲜血,牙齿竟被打落了两颗。过天蛟却犹觉恨意未消,提起铜钵大的拳头,还要再打。
那人连忙双手抱住过天蛟的拳头,含糊不清地说“蛟爷,你多打几拳倒无妨,就怕耽误了大事!”
过天蛟定睛一瞧,却是吴自居老营的总管吴胜,忙收起拳头。“吴胜,怎么是你?不在吴帅身边,到跑到这里来搅扰老子的好梦!”
吴胜愁眉苦脸的瞅着过天蛟。
“我的爷,你还能睡安稳?你闯的祸早就是纸里包不住的火啦。吴帅命你赶紧出去躲躲,一切吴帅自有安排。可有一样,今天晚上抢得那几个女的,您可不能带走。”
过天蛟乐了。
“嘿,老吴看来你还真什么都清楚。行,回去叫吴帅放心,老子知道李疯子不好惹,我明天一大早就出城,决不给咱吴帅赵麻烦啦。”
吴胜一听,急了。“蛟爷,还明早?闯营的人都是飞精飞能的人。一晚上少连了四个人,还有一个是李双喜的亲兵,不到半夜准闹起来。一句话,您现在就得走,人也现在就得交给我。晚了,吴帅就难做了!”
“好吧。”过天蛟一脸的沮丧。他回到屋内,胡乱的穿上衣服,抄起大刀,看了看屋内一个个哭得杏眼桃腮的女人,气得猛跺了一脚,骂骂咧咧的来到院中。
吴胜却又令过天蛟十分不爽的阴魂般的凑过来,低声说:“蛟爷,死的那几个人的尸首也要交给我。”
过天蛟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都埋花院啦。自己挖去!”
吴胜自知无趣,却还有几句吴自居交待的话没说,只能硬着头皮说道:“蛟爷,吴帅吩咐,让您最好少带点人,省的人多扎眼;还有……”
过天蛟猛然将大刀在吴胜面前一挥,看着他的脸色在眨眼间白过了朔目的刀光,这才志得意满的走出了院子。很快,他的背影就消失在重重叠叠的屋檐、灰墙里,只能听到他那不变的粗况的声音:“来二十个人!别磨磨蹭蹭的,跟老子走!”
吴胜恨恨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啐了一口浓痰,自言自语道:“呸!不知好歹的疯子!”
(六十四)
月夜里,十数把长锹、大铲在硬邦邦的地里发出刺耳的“稀里哗啦”的噪音,刮蹭着在场每一个人的耳鼓。
“挖到了!”伴随着寥寥几声夹杂着欢悦的唿哨的的呼喊,一个硕大的土坑里,几具叠落着的冰冷尸体若有若无的曝露在月光和人们的目光里。
吴胜正站在土坑旁,一只脚踩着一个鼓鼓囊囊的麻布袋。焦急的神色里终于掺染上了些许笑意。他催促着:“快快,快挖出来!接着又向身后的几个人吩咐道:“再把麻袋里那些女人清点一下,千万不要走漏了一个。然后连同这些尸体赶快运走!”
这时,他突然看到了通向正院的月亮门外似乎多了一点火光。他疑心是自己过于劳累而眼花,又认为或许是忙着装运的弟兄多点了些火把。但他还是不放心的领着一个亲兵,朝月亮门那里走了过去,悄悄的朝门外那条碎石小径看去。
一看不要紧,他那颗本已略定的心陡然又仿佛悬到了喉咙。十几个人影正在火把的映射里飞快的向花园奔来,已堪堪将至!
吴胜竭力的把自己从惊悚的漩涡中曳扯出来,狠狠一脚将身边已经吓得魂飞魄散的亲兵揣回了魂儿,骂道:“妈的,叫人填土!都埋起来!”然后,他猛然冲出了月亮门,强压着狂跳不止的心,踱着微颤的步子,轻疾的向着明亮的火把走去,一边走一边大声训斥着:“什么人在这里走动!”随即立刻装出一副大吃一惊的样子,用透着惊讶、亲切、轻松的腔调高声喊道:“李帅!怎么会是您!”
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二章
(六十五)
青墙幽巷,淡月橘灯。
张献忠用马鞭一指紧闭的小门问自成:“要不要请逸安过来。毕竟咱们并无实据,贸然闯进去,难免不被煮泉笑话,说咱们已大欺小。”
自成紧闭着嘴唇,摇摇头,突然翻身上马。
“留下两个人看守,其余的人跟我去正门!”说着已带领着李双喜冲出了街巷。
马元利忙问张献忠:“大帅,咱们跟过去么?”
“跟。自然要跟。虽说,未必能做成和事老。但总要摆摆样子,别日后叫吴自居挑咱的理。”
“大帅说的极是。不过这过天蛟也确实该杀。”
“自成杀不杀他,我不知道。不过……”张献忠看了看马元利“他要是杀了老子的人,老子活扒了他的皮!走吧。”
“大帅,咱们从这门冲进去,岂不是更近些。”马元利大为不解。
张献忠头也不回,“元利,咱们办正事的时候,最好还是堂堂正正的走正门。”
……
众人转到位于宅院东南角的院门前下马。不用自成吩咐,双喜已上前用力拍打门环。
好半天,一个慵懒的、带着些许醉意的声音才从倒座房里传出来:“谁呀?今天犒赏全军。大头领都睡下了。没有紧急军务,明早再说!”
李双喜不理不睬,仍旧将门环砸得“啪啪”响。
又过了好半天,才听到抽拉门闩的声音。院门生涩的划开一条细缝。方才那人恼怒的朝李双喜吼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倘若搅扰了我家头领的好梦,活劈了你喂狗!”
双喜微微一笑:“呦。那可真对不住。老哥,那烦劳您去通报一声。就说,闯将和八大王来探望你家头领来了。”
那人一听“闯将”、“八大王”几个字,顿时像被一桶冷水当头泼下,酒醒了大半,慌道:“小人该死该死!冒犯了张帅和李帅。”他仔细的借着门外的微光对李自成、张献忠打量了片刻,忙道:“小的这就去禀报、禀报。”说着,就想用力将院门关紧。李自成不等他借故报信,一双虎掌用力一推,不惟将门推开,连那人也一并推了一个跟头。
他一把把那人拎起来,冷冷地说:“禀报就不必了。过天蛟在哪里?快带我去见他!”
沿着一排倒座房绕过影壁,来到内大门。平日里本该有十个人在这里把守,今晚却连个鬼影子也不见一个,内大门竟也半掩着,透出橘红色的耀眼的火光,不时有人在庭院里走动,像是在忙着什么。张献忠咧嘴一笑:“哪个龟儿子睡觉还能搞这么大的阵仗?” 自成看了把门的一眼,冷笑了一声,推开了半掩的木门,走了进去。
乱哄哄的庭院内火光一片。数十枝松脂火把下,二十几匹叫驴和骡子扎成了堆,三五十个大汉正风风火火的把一个个麻包、布袋往叫驴和骡子背上驮负。一些散落还未搬动的布袋竟不时的蠕动。
李自成、张献忠等人的突然涌入,令忙碌的人们猝不及防。原本流畅的影像竟似在瞬间凝涩,定作一卷百人图、静成一幅水墨画。
针落侧耳的寂静随即幻为鬼哭狼嚎。画中人像是魂魄附身一般,七八个逞凶的叫骂着找寻兵器;大多数正常的树倒猢狲般的夺路而逃;还有十几个根本一动不动,直接从画中人转作了木雕泥胎。
混乱中,李双喜、马元利无可奈何的对视一笑。微笑里,一匹白练似由清冷的银辉中舒卷而下,裁剪作数十枝长剑布成一个圈子。剑光闪烁中,鬼哭狼嚎的人们立刻学会了安静,干净利落的把自己变成了一堆儿霜打的茄子。
所有的袋子都被利刃划开。不出所料,里面装的尽是衣衫尽除、惊魂未定的女人。
马元利带人冲进正屋,片刻又咒骂着退出来,显然屋内没人。
他一把拎起人堆儿里的一个“蔫茄子”厉声问道:“说,过天蛟呢?”
“走。。。。。。走啦。这会儿。。。。。。怕是已经出。。。。。。出城了。”
“去哪了?”
“不……不知道。”
“出……哪个门?”
“不……不知道。”
“去你妈的。”马元利把那人踹回“茄子”堆,对张献忠说道:“大帅,过天蛟这小子跑啦。心里肯定有鬼。今天晚上这两桩事八成是他做的。”
张献忠摇摇头:“老子也算干过几年捕快。拿贼要拿赃,捕凶也要见尸,这是规矩。这些个女人虽说能和双喜报的数大概对的上榫。可要说过天蛟杀人,那还得找到尸体。不然,逸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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