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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该如此-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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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他的朋友吗?”张明英问:“谁知道他有些什么朋友,哪里问去?”陈兵道:“不如你们去找一个叫刘文君的人,八成他知道大哥的下落。”

  二人忙问他此人,陈兵笑道:“我艳姐结婚的时候还来过你家的,也在三中读书的,问张小生可能便找到他了。”张明英听了有这门落,高兴极了,要去打电话给何忠付,陈兵说:“你说号码给我,我打给他好了。”二人说:“倒忘了你是有手机的。”遂说了电话号码,陈兵拿出手机来说这里没信号,要到后面那座山上才有信号,两人便把这件事托给了他。陈兵出来,又有李云惠,张天锦,彭礼会来,大家都叫张明英不要担心,说你张明英是谁都知道的好人,吉人自有天相,晓飞不会有事的。张明英一面伤心,一面应酬他们的话,谢忠琴看见李云惠过来,坐没多久就回去了。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为张明英出谋划策,说起上次陈兵失踪后的事,商议着说不如请童韦凤来驱邪,张明英说只是陈晓飞平时最是对童韦凤不满的,童韦凤可会帮忙呢?李云惠说求她一下就行了,况且是要给她钱的。但张明英还把希望赋在陈兵的那个电话上,只求明天阿芬去找了那个刘文君后便找到了陈晓飞。

  李湖才来了,张明英指个位置给他坐,又拿水烟筒与他抽。只看见他一头乱草似的头发,一张碳似的黑脸,一身打着补丁的衣裤,像有雨的天空布满的云。大家拿他开了一会玩笑,看他有话要说的样子,只是羞于开口似的,过了好一会才说:“大嫂,找你生方来了。”张明英一怔道:“生方!我的兄弟哟,我这还找不到生方的人哟,说来你不信,他姐姐结婚时得的几千元钱放在我这里,现在用得半分无存,远看她的孩子大了,要读书了,我还寻思怎样借了钱还他们呢。现在你来找我生方,我也只有对不住你喽!” 李湖才笑道:“大哥每日那么多钱进来,你会没钱呀?借我几百罢,我开你利息……” 张明英道:“他也没你们想的那般,几乎都在城里坐着吃饭了。而且呢,你们只是看见我家里进来的,看不见出去的。我家晓花每星期都要四五十。还有那一个虽然不读书了,也事情不做,成天的往奇鹿城跑,那去的不是钱是纸么?还有我这家里的开支,还差人家饲料钱肥料钱好几百,你叫我哪里拿钱来借你呢?”

  “借钱做什么呀?”张天锦插嘴进来问道。

  “好事!”李湖才笑。

  “还不与我们说呢!”

  李湖才笑道:“老表嫂,你有么?借我些。”

  “我都一屁股几肋巴的债了,哪里有。”

  李湖才见生方无望,抽了几口烟,走了,不知又要去哪里生方。几个女人便谈论他借钱用于何处,他家的事倒是多的,生的那么多孩子欠下许多超生款,要超生款的来了只得向人借来交,现在人家要债来了,只好从这里借了填补那里,倒像个无底洞,怎么都是补填不满的。其次,他家的神宝是向神求得的,要还神,这又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呢;还有啊,他家准备为神宝像头胎似的大办一回,因没钱,陈玲本是不想办的,但老太太不肯,这不是给神抹黑吗,她老人家就这么一个孙子呢……唉,也真是的……好像借了些钱,但最后还是没办。像这些事汇集起来,没几百千把的钱怕是不行的。李湖才在无奈下还去找过黄缪村寨的首富,但人家怕他还不起,宁愿把钱放在箱子里生霉。

  大家又说了一会,因见天色不早,安慰张明英一会走了,剩下张明英一人呆坐了半日方去床上躺下,好容易盼到天明,也不出去做活,呆在家里等待。下午四五电钟的光景,陈林友家的一个小孩来叫她去接电话,她好比早已准备好了,像一根弹簧突然弹跳起来,冲出屋去了。那电话正是阿芬打来的,说:“阿姨,我找到他的同学了,说他们这久一直在一起,我马上就去找他,你别担心——” 张明英说道:“你找到了他,这就好了,你千万要叫他赶紧回来让我看看。”又嘱咐了几句话,心里的一块石头随着挂断电话的声音落地,精神也好起来了,还与陈林友及其女人开了一回玩笑才回去。谢忠琴又来打听消息,也欢喜异常,两个女人都说:“他回来了,罚他在家神前跪着,这不听话的。”过了一会陈晓花回来了,因是到了周末,陈晓花问:“我哥呢?”张明英半喜半怒的骂道:“你哥那不听话的跑厂了这些日了,刚才才找到他的,回来还要罚他跪家神呢!”陈晓花便问端的,听了详情后笑道:“找到了就好,以前就跟你说的,不要太管制他了,我哥可不像我姐。”张明英嗔怪道:“这小丫杈愣不成个说法,我何曾又管制他了,又如何管制你姐了?哦,依你的说法,你是不要我和你爸管了,任你长了翅膀飞去。”陈晓花笑道:“我又没说不要你们管我——不过呀,我也学我哥,自己的事自己做主。”张明英骂道:“你这小婊子好的不学竟要学他的坏的。”母女二人又骂又笑一回,谢忠琴因知道女儿回来,也几久未见了,忙回去看她是瘦了还是胖了。

  那陈晓飞因为摔伤了,预备伤好了以后再回家以免使张明英担心的,他不敢去父亲住处,一直呆在刘文君处养伤。没想到这日下午刘文君会带着阿芬来找他,又惊又喜的,语无伦次起来了。阿芬见了他,泪就像山洪似的一股一股的暴发出来,哇的一声哭了,慌得陈晓飞忙扶住她安慰。阿芬把一双小手往他胸口处乱捶,一边哭一边骂道:“你这死人,你躲到这里来,让我们好找你呀,你是要急死我还是要急死你妈?你说,你说——”顺势扑进他的怀里,陈晓飞不知所措,问她发生了什么事,但阿芬只是哭,刘文君说:“阿芬说你在我这里的这久,你妈他们都急坏了,四处的在找你呢,还以为你离家出走了。”

  陈晓飞细细想来,自己呆在刘文君这里实属不该,又听了这话,忙告别了刘文君要回去了,一手牵着阿芬,路上慢慢问她详情。阿芬先还撒娇不让他牵手,后来也依从了,并说了这久找他的经过,陈晓飞失悔道:“我因为不小心摔伤了几处,怕回去我妈看见了又要担心我与人家打架什么的,以后怕是连奇鹿城也不让我进了,又不敢去见我爸爸……这才到朋友那里去的,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倒使他们担心成了这样。”他本来还想说又不敢来找你,但最终没说。

  “怎么摔的,知道罢?” 

  “被石头绊了一下。”

  “是被石头绊了一下还是自己去绊石头呀?”

  陈晓飞不好意思起来,“你都知道了呀?其实我也不知道是怎么摔倒的,一出门就什么都糊涂了,什么都记不得了。”

  “酒真是好东西啊,一喝便成了神仙了,还可以紧紧的抱着人家不放呢。”

  陈晓飞知道她说的是杨艳,心里好生内疚,又问道:“那你知道我抱着人家叫的人是谁么?”

  阿芬不说话,只是把头钻进了他的臂膀里,到了车站,陈晓飞说:“你跟我一起去吧。”

  “不,我不去,我舅舅舅娘们担心我。”

  “打个电话给他们。”

  “不,我不去。”

  一来车要开了,二来陈晓飞确实牵挂家里,便不勉强她。两人也顾不上谈情说爱,匆匆别过。天将黑时陈晓飞已到了村里,到了自家院里,一颗心七上八下,还不知如何向母亲交代,只听身后一人说:“我哥回来了。”是陈晓花不知何时站在了他的身后,张明英在屋里听了已飞迎出来,眼里噙着泪,惊喜交加,说:“你给老子注意点——”张天锦也从屋里跟出来,说:“罚他家神下跪去。”陈晓飞强挤出笑说:“裤腿让露水湿了,干了再跪。”张天锦笑道:“湿也得跪。”陈晓花插嘴道:“嘴巴里要他跪,心里不知怎样的疼着,拿板凳让他坐还怕硬了。”说得张天锦笑了。

  张明英说:“你还不进来,站在那里干什么,进来让我看看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陈晓飞一面说“不防事”一面进了屋,张明英自然跟进来问寒问暖,把他通身看了一遍,把他脸上身上起了干疤的伤口抚摩一遍,又叮嘱了许多许多的话。陈晓飞心里的内疚又增一层。从此母子二人的关系不同寻常,张明英一心关心他,说话捻好的说给他听,做饭做好的给他吃,从不出口半句重话。而陈晓飞又因心中的内疚和体会了母爱的伟大,好歹也要对母亲好些,说话行事时时在意,从不惹母亲生气, 这样的融洽相处,不觉时间的流去。

  那李湖才经过四处的奔波,终于凑得些钱带上宝宝去童韦凤那里还神愿,也仍欢欢喜喜的过日子。

  陈兵又要出门,这次他是要到省城里去,陈晓飞想去与他话别,走在路上有些高兴。他知道在自己出了事时,陈兵会来帮母亲出谋划策,可见兄弟的心并没有受到冷冻,还温热着,至少已开始在融化。陈晓飞越想越开心,脸上绽开了灿烂的笑,可是见到陈兵了,他然而还没改变,冷酷的眼神,寒冰般的话。陈晓飞甚至不相信这就是在自己失踪时会担心自己,会想法找寻自己的陈兵。但事实摆在眼前,陈兵的表情的确让陈晓飞失望。

  高考过了,张小生败兴而归,陈晓飞找他打听杨艳及刘文君的成绩。情绪低落的张小生都摇头说不知道了。被李云惠大骂了一顿,因想着供他读书到高三不易,不该让那付出的东西像是油去灯不亮,所以李云惠决定让他去补习,亦不知结果如何。

  王军也回来了,说是过几日就去城里找工作。他本是个会表现的人,一回来就各家去串门,把该问候的都问候了,博得赞赏声一片。陈晓飞这久常常与王军相处,同床共睡,虽然常年不得相见,但二人兄弟深情不减。陈晓飞说村里发生的各种事,王军听了嗟叹不已,叹息这农民的生活之苦,之愚,之无争。或者是有争的,但那是在愚之下的争,不如无争的好。王军说许多外面的见闻,陈晓飞向往不已,感叹外面的世界的精彩。

  这些,都是烦琐的事儿,陈晓飞的生活就在这种烦琐中慢慢向前滑去。他呆在这乡俗太重的黄缪村寨,几乎被磨平了以往的棱角,什么创作,什么理想,都被搁置到另一个位置去了。但他又无形中成熟了许多,感觉到些对生活的责任,因而想要用自己的肩扛起这个家庭来。听到王军侃了这么多外面的精彩后,他很想到外面去闯荡,好寻找精彩。

  陈晓飞的心情越来越好,母亲能够接纳阿芬,这最使他开心,可是每当见到李清或者是谭永菲,他的好心绪就会受到致命的一击。

  李清见到陈晓飞,总是冷淡的,少有言语的躲开了,这正是陈晓飞所希望的,但总觉得李清心里还藏着更大的伤悲。这个时候陈晓飞想起陈晓友来,又有好久没接到他的电话了,陈晓友怎么样了,可是又沦落为乞丐,否则有电话费他就会打电话回来的,这点陈晓飞坚信。

  然而遇见谭永菲时,或者是与谭永菲相见时——他们很多时候不就是特意见面吗——谭永菲为什么自从那一次之后,再也不那么疯狂的跟她做爱了,陈晓飞觉得自己看见了阎王在他的生死薄上做着手脚,感到惊恐,他一次次在心中向陈晓友忏悔,却一次次的还在背叛里徘徊,他没有办法,因为那个“协议”,他渴望着陈晓友快回来,好让他与谭永菲终止了协议。

  终于有一天,陈晓飞又接到陈晓友的电话了,只是短短几句话,但陈晓飞很明白他的意思,陈晓友真的又沦落为乞丐,准备乞讨着回家。这时陈晓飞心情很矛盾,他希望兄弟回来了自己过那平静的生活,但兄弟呢,他能过平静的生活么?他可会在别人鄙夷的目光里消沉下去,甚至死亡下去。陈晓飞觉得在家里好无聊,打电话约阿芬进城去玩,张明英也由他去了。只是见烟叶未翻黄,玉米已薅完,说道:“你去便去,来和我说管什么用,只是早些回来,家里活路多着呢。另外你爸那里面条可能没了,你拎几把下去,顺便也送几把去给你姐家。”陈晓飞本意不想拎太重的东西成为累赘,笑道:“我怕找不到他家在哪儿了。”张明英没好气道:“人家说的‘脚是将军嘴是路’,你不会问,现在他们那个村子里有谁不知道马家的,你只要一问你姐夫的名字就找到了。”

  陈晓飞点头,任母亲装了一篮子面条,足有二十来斤,提着上路,累得汗涔涔的,背膀发酸,这才走完了山路,直接坐车上了街,预备回来的时候再去姐姐家。他把面条送到父亲住处就去何忠付家,看见那屋子改容换貌了。门前放置了几盆盆景,也不知是何树何花,还极有些趣味可寻。又见窗户上面挂了医院招牌,写的是“南环路卫生室”。屋里也经过改装了,腾出了一间专供看病用,安置了几张病床。小房子便显得拥挤不堪。陈晓飞进去,正有病人,何忠付没余暇招呼他。阿芬出来了,分外高兴,林凤兰知道他们有的是离别情话要叙,微微一笑,退开了,陈晓飞抓起阿芬的手问:“你想我吗?”

  “你呢?”

  “你说呢?”

  两相视笑着,一会何忠付看完了病人,林凤兰摆好了饭,三人吃着饭,各问了些闲话。饭罢,陈晓飞携了阿芬的手出来,一同去逛商场,游公园,终觉得不过瘾。于是步行去了城外的一个旅游景点,足走了一小时还多的路,但他们不觉得累,仿佛还感到路途近了些。一日乐不可言,至晚不舍而归,仍弃车相拥散步,绵绵情话中陈晓飞忽然说:“我们结婚罢!”阿芬听了扑哧一声笑了道:“你不怕成为第二个方鸿渐吗?”

  “因为你不是第二个孙揉嘉,所以我不怕。”陈晓飞说。

  “你以前不是说,男人若事业不成,三十岁前不要结婚的么?”

  “事物处于不断的运动变化之中,人的观点也处于不断的运动变化中,那时还年轻,看这婚姻就像井底的青蛙看外面的世界,现在长大了,观点就改变了。找到了合适的,为什么不接呢?青春是一去不返的,但事业是由人创造的,‘每个成功的男人身后都有一个伟大的女人’,结婚后你一定会与我共同创造出美好的世界来。”

  “我还是不明白呢,你向来不是反对早婚的么?”

  “是呀,但我已经二十四五岁了,你也将近五十岁了,要不赶紧,等你成老太婆啊?”

  “你才五十岁呢!”

  “你到底嫁不嫁我?”

  阿芬脸一红,说:“我要回去问我妈和我爸。”

  “嘿嘿嘿!”

  “你笑什么,你得意什么,我还没答应你呢。”阿芬拧着他的膀子。

  “看你那表情,嘴上是没答应,不过心里是答应了的,我还能不笑啊!”

  他的膀子上早又被阿芬使劲的拎了两回道:“没答应,就是没答应。”

  “好好好,没答应,你别拧我了,我自己苦笑还不行吗?”陈晓飞被拧痛了,求饶说。

  阿芬正经的问他:“你为什么想要结婚啊?”

  “因为我觉得呆在家里无聊,我想要去广州打工,一个人去丢不下你,带着你去你爸妈又不放心,所以若我们结婚了一起出去,你爸妈放心,别人还没闲话了。”阿芬听了,微笑着靠到他的肩膀上去。

  暮色下来了,夜风也开始不停的吹,路灯亮起来后,一片灯光把世界融合起来。

   。。

名该如此(四十九)
张明英在电灯光下把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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