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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该如此-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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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马父马母在院里坐着,其三女儿从屋里出来,大女儿和二女儿的孩子们在院里嬉戏。陈晓飞与他们打招呼,也未得到热心的回敬。陈晓艳听到弟弟的声音忙迎出来,把他叫进屋里的沙发上坐下,彼此叙了家里的景况,陈晓艳道:“上回我去城里遇见小生才知道你退学了,我真想不通,爸妈对你的期望那么高,你怎么就不想着好生学习呢?”勾出陈晓飞的内疚,枯涩笑道:“我也不愿伤他们的,但路到了这一步我只能这么走了。哎,姐夫呢,小青青可好?”陈晓艳道:“他上班去了,小青青却在床上睡着。”仿佛为了印证她的话,里间传来啼哭之声,陈晓艳忙去抱了来,哄着。她问母亲这久身体可好,陈晓飞把上回张明英生病的事说了,陈晓艳大惊道:“啊,有这事,什么病呀这么严重,我要知道,本该上去看望她的。唉,她就是太操心了,一面要操心你们,一面要操心我,也只怪我来到这样一个家庭里——我明天就看望她去。”陈晓飞知道姐姐家不和睦,心里不甚舒服,便去逗那孩子玩。
陈晓艳说:“你不读书了,妈大约要叫你娶亲了,你倒有没有打算?”陈晓飞嗤笑道:“我没打算,她倒有了打算了,说张小生家妈为我看准了一个侄女,我才不愿意呢,愚俗不堪。”陈晓艳道:“你要不答应,妈又要生气了。”陈晓飞道:“她生气就生吧,过一久会好的,自己的人生捏在自己的手里,就是自己的最亲的人也不能让她主宰,否则空增后悔。顺从固然好,免去许多纷争与彼此的尴尬,但不为自己的命运去争取,那顺从的举动就显得愚蠢。我相信我会想出办法,使妈妈不生气的。”这些言语全说在陈晓艳心坎上,一时难辨正误,明白自己的心中确实有许多后悔,但仿佛“木已成舟,悔之晚矣”。
陈晓飞道:“姐,以前我们是无话不说的。”陈晓艳喉咙里“哦”了一声,陈晓飞说:“那时咱们有难处有心烦事都能彼此安慰,你也懂得很多道理,现在我说件事来让你斟酌斟酌,看你有什么看法。”陈晓艳不知道弟弟要与她说什么事了,但不问,陈晓飞道:“你知道天灵的事,你也就知道阿芬 ——”陈晓艳一怔道:“阿芬 ——大家都在谈论她,说少天灵就是被她害了呢。”陈晓飞道:“你也这样认为,你仍然不知道,在那次事件里,他们都是受害者,阿芬更无辜,她成了别人用来报复争斗的工具。”
陈晓飞与陈晓艳说少天灵与阿芬的故事,又说阿芬与他自己的故事,有些伤感,陈晓艳安慰他说:“其实我也不相信那些说法的。”陈晓飞道:“你没见过阿芬,她真的是一个好女孩,长得漂亮,人又善良,上回妈病的时候,我先回家了,她怕我太伤心而赶去安慰我,可见她是多么的会关心人,体贴人。二姨呀,姨妈呀都很喜欢她,可见她又是多么的讨人爱。这么一个好姑娘却让那些无聊的话说得她阴险狠毒,而且成了妖精,妈就是听信了那些谣言,也把她当作了妖精,不干净的人。可是,阿芬有错吗?她只是一个可怜的人。”陈晓艳问出自己的一点疑问:“她不是与少天灵好吗,你们怎么又会相爱了?你应该知道妈的性格,绝不会容一个失身的女孩做她的儿媳妇的。或者你就是说服了她,别人几句话也还要使她改变了主意,她往往都是听信别人的话。”
陈晓飞问道:“姐,你若是我,你会怎样,坚持还是放弃?”这是让陈晓艳在假设里做一个选择,她的曾经确实有这样的选择,但都没有好好的把握,一切成了浮云。但她想了一会儿说:“我想……我会听妈的,世界上只有一个妈!我们不该伤害她。”陈晓飞冷笑道:“你还没有改变,还是那个样,可是我问你,世界上只有一个妈,世界上又有几个阿芬?……”陈晓燕回答不出。
中午的时候,马龙财下班回来,与陈晓飞攀谈了一会,知丈母娘生病也颇露些担心,说:“看看,我们离得远了,又忙,竟连妈生病都不知道。晓艳,你明天就买些点心去看看妈。我请不到假便不去了,你带我问候一声。”一切就谈好了,次日吃了早餐,看马龙财上班后,姐弟二人才出屋来,锁了门。马母马父仍在院里,或抽烟,或拣豆里的沙子,脸上还是冷冷的模样,瞅了陈晓飞几眼。两人不去理会,搭车到黄缪村寨来。
张明英见了女儿和外孙女,高兴异常,未等到陈晓艳把孩子从背上解下来,她已把双手在衣服上搓了搓,接过小青青去抱。不过那小孩认生,在她怀里哇哇的哭了,陈晓艳忙接过去,说:“这孩子,认生呢。”张明英道:“我是早盼着你们来了,就惦记我的孙女儿——至那日回家,你们又吵架没有?”陈晓艳叹息道:“那个家呀,不吵架倒是奇怪了,那两个烂母狗又泼辣,还有那老开丧的,对外头是懂理得很,对我们却毒辣,这能不吵吗?”张明英道:“怎么跟这屋里是一样的,也是对家里不好哩,可你们家那是偏着女儿,倒比你爷爷这老开丧的要狠毒些。”陈晓艳道:“我们三天一小架,五天一大架,而更气人的是马龙财那憨包,有些不分青红皂白了,他反过来叫我忍着些,可是是他一家来惹我呀,我便说:‘你叫我忍,为什么不叫你爹你妈忍一下?’他说:‘他们是老人麻,有些话你也别骂出来。’我才知道原来他怕我把他的老妈嫩妈骂实在了。”张明英道:“小龙财也真是的,你们还是夫妻,他却要帮着别人,刚结婚那会你要闹着离婚,我们都阻止着,是看在你们和气的分上,他现在到要帮着别人了,哪日我说说他。”陈晓艳指着提来的那塑料袋说:“这里是些果子,你拿来吃罢,也没好的。”张明英道:“生活紧巴巴的,买这些来干什么?”
至晚月儿高挂,恰似嵌在天空的明珠,陈晓飞放了一张桌子在院里,摆上专买来过元宵的点心。娘娘母母说些闲话,倒似诉苦般,气氛不很融融。天上月明星稀,如水月光把这大地照得透亮,仿佛是天上有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地上愁闷的人们。那是谁呢?会是少天灵吗?陈晓飞笑了,他不信神,却怎么会想到少天灵上天了呢,也许在他心中这样想着的时候,一切已经不为迷信,而变成了信仰,那是他太怀念少天灵而从心里生出来的信仰,是对死者的祝福,还是对生者的安慰。他想去少天灵坟上看看,料想说出来母亲不放心他在夜里去那种地方,那是张明英忌讳的有鬼出没之地,便撒谎说:“妈,我去我姨妈家看看王军来信没有。”张明英说:“你去吧,只是早些回来。”
陈晓飞揣了水果,往后山腰走上去,走到那月色照耀下的一座孤坟边,把水果放在坟前,磕了头,流了泪,在那坟的四周徘徊,刀绞般的痛如潮涌似的不可断去。一座孤坟,在透明的月光下更显得冷清和落寞,竟有虫儿在鸣叫,那是什么虫呀,在这样的冷风里也不停息自己的啼鸣!陈晓飞背靠坟堆坐下,往事从心底涌上来,憋在喉咙的苦楚也跟着涌出来了。他放声大哭。他想起没跟少天灵作最后的道别,没看着少天灵入土,更加伤心,在伤心里念出他所写的一篇东西来,自己认为算是给好友的祭文。
他念道:
月皎洁,大地明,
风萧萧兮虫争鸣,
友人去兮人伤神。
回想当年,欢歌与笑语,
睹今日,孤独、冷清。
心滴血,
泪湿巾,
清风兮哭泣呜咽。
思念!思念!
挥洒泪一片。
泪迷两眼,皎月昏暗,
蒙蒙相见兮友之魂魄归天,
飘飘来去兮泪长存。
坟前人儿兮碎心,
怎可不放悲声?
兄弟情,
深又深,
谁人心知肚明?
虫儿!虫儿!
放声奏至天明。
天地暗兮滚乌云,
雾罩路兮君自沉,
一失足兮千古恨,
心有悔兮路已尽,
人心险恶君之命。
长叹息,
痛思亲,
路及今朝谁之过?
无怪苍生,
轻些!轻些!
风儿别再悲鸣。
手兮,抹泪。
眼兮,视曾经。
人兮,已去。
孤坟长存!
君之路悲我心。
陈晓飞吟罢,又痛哭一回,哭泣里低语:“天灵,天灵,你人虽去了,可有魂儿留下?便就入我的梦来罢。便就尚飨了这些水果罢。哈哈,可笑我。我知道你一去就将不再回头,就似那青烟飘散再不复聚,可那青烟过后留下的痕迹,岂不似我心中的伤痕一般?尘世仿如过往云烟,不知道你是否有这心境,你的云烟已经飘散了,我的云烟还要继续为这尘世增添绚丽……你走后,一切都好,你爸爸妈妈好,妹妹好,阿芬也好……呜……”陈晓飞正哭,忽听脚步声响,似乎有人朝着孤坟走来。
命该如此(三十二)
陈晓飞听到脚步声,站起身来,未及细看,听到有人问:“晓飞,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呀?”是少洪能的声音,另一个是谢忠琴。陈晓飞见了二老,心中更加辛酸,放声悲哭。谢忠琴搂过他道:“我的儿呀,你别再哭了呀!”陈晓飞道:“我当着天灵说了,从此你们就是我的爹娘啊!”三个人痛哭不住。
张明英和陈晓艳还未睡,小青青在啼哭,陈晓飞带着少洪能与谢忠琴到家里来。少、谢二人与张明英寒碜了一会,谢忠琴道:“我们来这里有事与你说呢!今天晚上我们把晓飞认着干儿子了,但不知道你有没有意见。”张明英听罢笑道:“你说哪里话,我怎么会不肯呢,这是他的福分,只是他向来调皮,不是很守规矩,以后怕要为你们增添难处。”谢忠琴道“你同意我们就高兴了,你知道,我们就一个儿子,都……现在又有了儿子,我们的高兴竟是无法形容的。至于晓飞,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是个好孩子。”又说了些闲话,告辞出来,再三要陈晓艳明天到他家去玩,欢喜而去。
这日陈晓飞出门遇见谭敏,问她陈兵的事,谭敏说:“大哥,你竟不知,他回来已经两三日了。”陈晓飞道:“过年他都不回来,现在回来干什么呢?他在外面做怎么事呀?”谭敏说:“我们也不大清楚,好象是与几位朋友做生意,去了这久带回来两千多元钱。”这短短的时间竟挣到两千多元钱,对农民们有些天方夜谈,陈晓飞也大为吃惊,但他嘴上说道:“那阿兵可是找到好的出路了,晚上我找他玩去。”果真晚上去找陈兵,又让他吃惊了,细看陈兵竟全不如从前了,一身不凡的穿着,举止大方,谈吐不凡,全找不到农民的影子了。他正要出去寻人赌钱,看见陈晓飞来,只好重新坐下,抽了一支烟给陈晓飞,说:“大哥,好久不见你了,可是很想念你呀。”谭敏倒了茶来,陈晓飞把烟翻在手里细看,笑道:“你的变化真大呀,要在外面遇见你,我是绝不敢认你了。瞧,这支烟就是六七角钱,真发财了,你在外面做些什么呀?”陈兵笑笑:“也就是些跑腿的事,不入大哥你的耳。那日进城的时候遇到几位朋友,我想想自己还是不适合养鸡,就和他们做起了跑腿的事。”陈晓飞道:“有这般赚钱的事,阿兵,你要不嫌弃我的话带上我,我给你跑腿去。”陈兵仿佛觉得这话十分的搞笑,哈哈大笑道:“啊呀大哥你跟我开什么国际玩笑哟,你跟我去跑腿,这怎么可以,我给你跑腿还差不多。况且,我们做这些不三不四的事,你要跟着我,大哥,你是正直人,我怕会害了你呀。”陈晓飞自讨了没趣,看着电视,抽了一会烟,怀着复杂的心情回家了。
无聊的时候,陈晓飞就看书,张明英说:“书都不读了,还看书来干什么?”他自然就有一通大道理来辩解,说:“书是人的精神食粮……”但不识字的张明英听不懂他的道理,胡乱说道:“呆会要有事,你要认真的对待,不要让人家难堪了。”说得陈晓飞莫名其妙。
过了一会,李云惠的小儿子小京来了,对陈晓飞道:“哥哥,我家一盏电灯不亮了,我妈叫你去帮我们修一下。”陈晓飞又糊涂了,李云惠家在东边,他家在西边,电灯不亮有必要跑这么远来请人吗?陈晓飞与小京出屋时回头一看,正见到母亲的脸上的笑意,他想起刚才母亲的那句话,突然就不再糊涂了,这不过是他们的一个计策。
一到李云惠家来,果然看见沙发上坐了一位女孩,生得苗条,单脸上黑些,温温柔柔的。陈晓飞正不知如何开口,李云惠早笑道:“哈哈,晓飞,我以为你不来帮我哩,那我今晚就要打黑摸了。”又笑道:“哦,我来给你介绍,这是小生的表姐,叫小红,今日是到我家来玩的。哦,小红,这便是我常常与你说的晓飞,你张明英姨妈家那个,呃,大约晓飞大些,你就叫他声表哥。”
小红忙笑道:“表哥,你好呀!”伸出手来要与陈晓飞握手,陈晓飞想早点离开这里,直奔主题问:“表叔娘,那不亮的灯在哪儿呀?我去看看。”但李云惠道:“你先坐一会罢。”陈晓飞道:“还是先把它修好,天黑了就看不见了。”李云惠笑道:“你还那么个急性子,无论什么事都要先做好了再休息,这是好性子。坏的是小京房里那盏,也不知是哪里坏,里面黑咕隆咚的,我拿电筒为你照照。”陈晓飞道:“没必要没必要。”李云惠道:“俗话说的,山可欺,水不可欺,这电也不可欺哩,若没人照亮,我心里放不下。”
张小生的妹妹小霞洗菜进来了,说:“妈,我为我哥哥照亮吧。”李云惠道:“你要炒菜呢,便累你姐姐一下。”小京说:“那我来照吧。”李云惠道:“你这个小砍头的,平时叫你做什么事你都是三心二意,马马虎虎的,呆会儿你东闪一下西闪一下的晃着你哥哥的眼睛怎么办?”小京缩了舌头出去了,李云惠笑容满面地把手电筒交给小红,又找了电笔来,指了那房门,问他要不要先拉了闸刀,陈晓飞说让我先看看。他进去,小红脸上飞红,跟了进去,都有一种进洞房的羞涩感,陈晓飞还有一种要任人宰割的恐慌。
房门因为天干有些松缝,自动关了回去,黑暗里,两颗心犹自狂跳,陈晓飞说我看看是不是灯泡坏了,接过手电筒,那灯泡却完好如初,又试拉了两回开关,那灯只是不亮。陈晓飞用电笔去试那些线路,把电筒交给小红照着,不多会把电灯弄亮了,两人不禁对看了一眼,又同时低下了头。
陈晓飞干笑了一下道:“好了,亏你帮我照亮,不然这灯现在还在做美梦。”小红也笑了笑道:“你修好了它,你却要做不成美梦了。”陈晓飞问道:“这话怎么讲?”小红道:“开着灯你还能睡着吗?”陈晓飞恍然大悟般的,道:“说的是说的是,即使迷糊过去,也难做梦了——不过还好这房间不是我的。”说着两人出房来,李云惠早与女儿摆好了饭菜,无论如何要留陈晓飞吃饭,小红也留了一回,陈晓飞道:“表叔娘,不是我不在这里吃,真是怕我妈在家里等着我……”李云惠道:“我和你妈平时也是这家一顿那家一顿的,她绝对知道你在我家吃过了,不会等你的。”叫小京把陈晓飞拉到了桌子旁,正是小红坐的旁边,他们心里都有鬼,垂头不敢言语,而又都转头对看,面红耳赤。
正吃到半饱时,李云惠笑道:“一会我还要去磨米和磨猪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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