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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叔罩我去战斗-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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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买卖?
  “知道了,告诉薛大人我即刻就来。”
  卓颂渊迅速披衣起身,替麒麟掖好了被子,看她娇美睡容,嘴角甚至含着一丝餍足的笑,望得他心头益发柔软,俯身往那红唇之上,啄了一口。
  行至门前,终是不能忍,转头望了眼他的小东西。
  这才大步出得帐去。
  **
  薛云鹏已在中军帐前等着了,见着王爷,急急将他让进帐中。
  王爷入内多时,起初尚听得几声寒暄,后来渐渐却没了声息。薛云鹏待得焦躁,踱来踱去,好容易听得王爷在内隐约的长长的叹息,又仿佛听见王爷在道:“陛下切莫行那玉石俱焚之事,且容本王想想。”
  薛云鹏摸摸面颊,竟发现面上被天上落下的水给打湿了。
  适才刚收拢了涟漪的寂寂四更天,再一次落起了小雨,雨声悱恻

91生别离上
  麒麟再醒的时候;闭着眼睛也可感知帐外隙进内室的光亮;纵然是楚北冷冽的天;依然闻得见雨后鸟语,已然是新的早晨了。
  身侧无人;身子却有温热的微湿之感;是有人用柔细的布沾了温水;在为她清理昨夜荒唐的痕迹;动作温柔悉心到了极致。
  麒麟身上微痒,淡笑着去瞧那个细心的爱人;却摸见他一脸的胡茬子,她爱不释手一番摩挲,探臂将他脖子一搂:“小坏蛋;这是要在北营立威么;今早怎的这般禁欲了。还不快上来”
  ,
  卓颂渊只一瞬不瞬将她望着,仿佛已经这样望了多时,又似乎少望一眼,眼前这个小人就会消失不见一般:“乖,今日事情很多。”
  麒麟见他一脸肃然,目中竟然满是血丝,小手探去抚他下巴:“怎么了?之前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颂渊你放宽心,有什么不妥说出来,孤这人没什么能耐,贵在遇事不慌,许能为你开解一二?”
  卓颂渊却吩咐:“麒麟,你这就起身拟诏,命王彦张含在国内讨贼逼宫,二位大人见信起事若成,你少则五日,多则十日,必得归还燕京了。”
  麒麟奇问:“戎皇为了帮我堂姐,不惜压上举国兵力抵挡舅舅和你,颇有殊死一战的意思,至今都还未破,我便明着拟诏回国,仿佛不大妥当罢?我不怕涉险,可为了讨他一个奸贼,却令王丞相张太尉一干人等押上身家性命不说,燕西南全境血流成河,民生涂炭,更让舅舅和你折损那么多兵力即便我最终登了那个位子,也坐得于心不安的啊。你许是连日等得心焦,放宽心,退一万步”
  卓颂渊一把掩了麒麟的唇:“成功在即,何须退路?”
  麒麟更奇:“成功在即?难道你说动了戎皇?可情之一字虽说上回我同成义见他私会堂姐之时,觉得他待堂姐分明是无心的,然而事实胜于雄辩,他肯冲关一怒为红颜,便表明他是有心的啊。”
  卓颂渊喃喃:“他是冲冠一怒,但并非为了旁人的事情我们就无须管了。总之各取所需,戎皇今日便当举旗讨贼。”
  麒麟追问:“怎么个各取所需法?说来听听,我也好学学。”
  卓颂渊眉头一蹙,叹息道:“早说了计谋之事,多为诡道,为君者习之无益”
  麒麟急急揣测:“我与皇叔同甘共苦可以,你若是为我付出了什么要紧的东西我当不起的啊!”
  卓颂渊柔柔摩挲她的面颊:“别胡说了,你什么都当得起”他撇开眼睛,去给她寻衣裳,“快起来,一国之君岂有赖床的道理。”
  麒麟一跃起身,一把抓牢了皇叔:“你有事瞒着我。”
  卓颂渊也不答,只默然为她穿妥了衣衫,麒麟调皮,穿衣的当口还时不时挑逗皇叔,想逼他卸下防备,不管不顾与自己欢好。岂料皇叔这日正经得很,每一个动作都极尽欢喜讨好,却每一个动作皆不含□,将她从头到脚,呵护得似一个小婴孩。
  他特意未给麒麟束胸,麒麟惊呼:“这怎么成?”
  卓颂渊为她着好了那身杏黄蟒袍才道:“从今起,东西便真真正正是一个小姑娘了了。”这身太子蟒袍却是女装款式的。
  被这身蟒袍一装点,镜中的岳麒麟威严里透着矜贵,然而她一笑,就又顽皮灵动起来,侧身踮脚吻他鼻头,面庞羞红:“哪里还是小姑娘哦,孤就算要当皇帝也是皇叔的女人啊。”
  卓颂渊闻言心头一时酸软难抑,在后头环住她的身子,面颊贴着她侧边的额头,与麒麟耳鬓厮磨,紧搂半天,方才缓缓吐出一声:“东西,对不起”
  麒麟几乎窒息,慌乱问:“怎么你就对不起我了?你将我弄得欲生欲死我很欢喜的呀。”说着面上更红。
  卓颂渊咬了咬下唇,依旧缓缓道:“对不起。”
  麒麟泪都快急出来了:“究竟怎么了颂渊?”
  “东西,我暂时不能随你回燕了。”卓颂渊吐这一句话,吐得十分艰难。
  酝酿一晨的话,终是这么道出来了。
  岳麒麟大惊失色:“不能是什么意思,皇叔不不是早就同孤说好要一起回去面对的么?没有你我怎么办?”
  卓颂渊只不语。
  麒麟急着哄他:“你不想嫁给孤也不要紧的,你先跟我回去。”
  卓颂渊摇头:“不是,东西你听我说”
  麒麟眼眶通红,自顾自琢磨道:“孤不要听你说。我知道皇叔过去受过情伤,遇感情事总是比寻常人思虑得多些。那个阿玉为甚不要皇叔,孤是不管的,孤只知自己许是太爱皇叔了,恨不能朝朝暮暮相伴。孤的性子一向都急,从一开始迫着皇叔从了孤,到现在孤也知道自己一向迫得皇叔太紧,你跟孤回去,我肯定不迫着你了,你一时若不想嫁,便不嫁好了,孤终归是等着你就是了。”
  卓颂渊偏开脸,不让她看到自己的眼睛,反将她抱得更紧:“小东西,不是这样的”
  麒麟泪汪汪的:“那就是孤不够好?孤哪哪儿都配不上皇叔,连在榻上,都是皇叔孤也不会那许多姿势,但是这个我会学的呀,你不喜欢我宠幸你了?”
  “怎么会不喜欢”卓颂渊将脑袋埋进她的发间,将怀中小人环得愈发紧了,恨不能揉进身子里去。
  麒麟茫然可怜道:“那你抛下我,是不要我了吗?”
  卓颂渊心上像是被小刀子一下一下剜:“不是,不是的。云鹏会在你登基大典之后一个月方才归楚,有不明之事你大可以问他,他必不会藏私的。”
  岳麒麟根本不听:“薛大人如何可以替代你你若是不欢喜小娃娃,我们便不要小娃娃好了,这也听你的就是。我们有一个成义就够了,我一定好好待他的”
  卓颂渊方欲说话,麒麟忽然恍悟:“是成义!一定是成义出了什么状况对不对?”
  皇叔说起薛大人,显见得此前一切都安排妥了麒麟隐约记起之前外头有过一回动静,是无尘在外有急事通传,被他折腾得太过困乏,她是一字未能听清。
  皇叔同自己这般恩爱,若不是因为家中急事,绝不会抛下自己的。现在回想起来,既然这里一切顺遂,如此急报,当是楚京有难才是。
  卓颂渊见她神情肯定,顺势点了回头:“是。昨夜接急报,成义病了。”
  麒麟的泪更凶猛了:“什么病!孤得同你一道回去看看他!”皇叔如此揪心,眼中竟是血丝遍布,人都变得憔悴了,小肉包子得的必定不是什么小疾了。
  麒麟听他承认是小肉包有事,心思早飞去了小伙伴那里,自己的国事家事,显然是有点抛诸脑后的意思。
  卓颂渊适时教导她:“你盼报仇日久,等的不正是这一刻?此际正当是一鼓作气,刻不容缓之时,你居然一心撤走,将众人为你所做当作儿戏不提,一切岂不是前功尽弃?”
  麒麟缓缓转过身子,见皇叔神情焦灼到了极点,也知道自己方才过分了。她分明也是难过到了极致,却依旧放软了笑容,抚着他的眉眼,倚着他的身子,咬紧牙关劝他:“嗯,嗯,你说得对,是我鲁莽了。颂渊你放宽心,我一定好好照你说的做,遇事也会多多参详云鹏的意见。成义还那么小,他定然会好的,待他好了,你再来寻我便是。”
  卓颂渊听她这般懂事,心头更酸:“嗯。”这便将小人儿按坐在镜前,“因陋就简,我再伺候东西梳一回头。”
  麒麟傻呆呆地:“颂渊你心里不高兴,你去打点回楚京的行装就好啦,这里让喜望来。”
  他握起梳子:“我来。”
  青丝如瀑,数不尽的一丝一丝掠过他的指缝,仿似小东西的——那些未曾到来的、无尽无垠的、无他相伴的岁月。
  麒麟见镜中人的面上仍是一派凄怆,却是脉脉望着她,仿佛恨不能将她身心全都望穿的模样。
  她也脉脉望去,二人眼神胶着,一时痴缠到了极点:“原来皇叔满脸的不高兴,是因为不能早些嫁给孤,所以难过了呢。”
  卓颂渊本想硬起心肠,然而此刻满心不忍,也怕麒麟不能高高兴兴回国,反而艰难道了声:“可不是。”
  麒麟强忍着离别疼痛,继而安慰他:“成义肯定没事。你受了那么多的苦,遭了那么多的罪,等你回来,孤娶了你,日后便换孤来疼你宠你。到时候孤人前装模作样的,人后就天天伺候夫君,就同你这般待孤,好不好啊?”
  卓颂渊正为麒麟绾发,闻言手中顿了顿,才道:“好。”
  麒麟眼睛转来转去,忽转到那只盛金雪莲的盒子,忍不住问:“咦,那盒子好像让谁给动过了。”
  卓颂渊手上又一滞:“不曾动过的。”
  麒麟笑:“一定是你悄悄打开看过了,是不是?算算喜宝再过两日就能取水归来了,你身上有毒都如此勇猛,孤真是不知道,待金雪莲入了药,你身子好了,会不会更厉害呢”
  卓颂渊面上又一滞,才轻点她鼻头:“以后可不能那么调皮了。”
  麒麟只道皇叔因为成义的事无心玩笑,亦郑重道:“听你的,我以后严肃些,道貌岸然些。我时时刻刻想着你,想着你平素所教,学你的样子为政、治下不过你可不要因为孤这般听话,就无休无止地欺侮孤,到时孤等得急了,孤是可要派人去楚国提亲的。”
  卓颂渊俯低了身子去吻她,声音黯哑:“好。”
  “到时你若不肯嫁我哼哼,孤另娶他人你可不要哭哦。”
  卓颂渊声音更黯:“好。”
  喜望在帐外唤:“太子,神医让我将药给您端来。”
  麒麟命他进来,却是厨子李郑重其事陪着喜望一道入内的,麒麟闻闻那药,甚是奇怪:“孤已然许久未曾服药了,怎的今日郎中忽然又想起来给孤熬了一碗?”
  喜望自知早已不为麒麟所信,吓得连忙伏地哀告。“奴才试过药了的,太子放心,真的是神医给您熬的药啊。”
  厨子李亦在一旁证道:“太子安心服用,正是那庸医所开新药服之保管太子从此魂梦安稳。”
  卓颂渊淡笑:“的确是我让神医开的新药,谁让你近来睡得又不怎安稳的?”
  麒麟见他们个个如是说,闻闻那隐隐泛着异香的汤药,赞了声“好香”,便在皇叔殷切的目光中,将那碗汤药一饮而尽。
  厨子李望望眼前这个盛装的年轻的女储君,由衷而赞:“太子如今出落得雍容漂亮,先皇若是在世,必会欣慰的。”喜望亦是伏地而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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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这日起,麒麟发现皇叔忽而变身成了一个超级无敌麻烦罗嗦的大叔,每日拉了她东嘱咐西嘱咐,大到什么人可委以重任,什么人可用,什么人不可轻信,什么人要多加防备,什么人要斩草除根小到月事的时候,什么东西能吃,什么东西又不可喝。
  完全是一派说一句便会少一句的样子。
  麒麟听得一刻不得喘息,几乎抓狂:“颂渊你有完没完,又不是以后不见了!你这个傻子,说那么多,其实只需早早料理完了国事,早早来嫁了我,不就万事称意了?你可不要咒成义病不能好”
  皇叔置若罔闻,鉴于他一贯以来待她都是这个苦口婆心德行,麒麟并未觉出什么异样来。
  而麒麟每每在营中见着薛云鹏的时候,薛大人总是匆匆而避,有一次麒麟硬生生一把揪住他,却见薛云鹏双目通红,一派刚哭过的样子,一见麒麟,更是泪水夺眶。
  麒麟拍拍他肩:“薛大人莫哭,皇上吉人天相,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薛大人点点头,这才以袖拭泪,一言未发转身走了。
  麒麟望着那尊孑孑背影,愈发觉得这位薛大人可怜。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如今皇上急病,薛大人竟是比他亲叔叔还要伤心欲绝。往后给成义去信,却要教他好好善待这位鞠躬尽瘁的薛爱卿,当皇上的如此不喜他,薛大人待小肉包却仍是一片赤胆忠心,实是臣子界的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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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宝自戎醴泉取水归来那日,启国送了最新战报来,燕国北骑已然不战而败,原因是南骑将军段延卿亲率的北军直接降了启军。
  而征西将军率的南军亦因粮草不足,同日亦降了储君。
  至于戎国,听闻戎国的国君依旧是压举国兵力而上,却一改之前风向,与东边的启国,南边的楚国连成一片合围情势,预备在燕西南给予本打算往那里借力的燕国以迎头痛击,关门打燕皇之势完全形成。
  自雁门传回燕京的另一条消息,本当是有些令世人震惊的。这位被逼去他乡为质的小太子,原是一位不折不扣的女娃娃。
  离燕的时候还是个男孩,回来却成了女孩,未免也有质疑麒麟实是个西贝货的。
  燕京方才为此事哗然半日,宗祠长老却收到了太子密使老李送至燕京的一枚龙隐玉印。凭此玉印,长老名正言顺地取出了十七年前,太子出生当日,先皇秘存于宗祠的一封告天下诏,以此旁证了太子的女儿身。
  其实太子居然是一个女娃娃这回事,早被燕皇是个奸贼的坏消息冲淡了。乱成一锅粥的燕国内外,除了那些秋后的蚂蚱,希望燕皇尚得一线生机的,有暇关注的旁人本来就不多。
  女娃娃又怎么了?燕人本就活得奔放,奸贼当道之时,世人不也早就预备好了接受一个女储君么?此番奸贼大势已去,比起那个弑兄奸贼的女儿来说,岳麒麟这位出生时便以天降祥瑞名动天下的太子,终归是先皇承认的骨血,名正言顺得多了。
  至此,储君究竟是男是女这种扑朔迷离的事情,完全成了岳家的家事,再无世人关注。
  麒麟握着那枚厨子李用完送回的绿色小玉印,有些奇怪地询问皇叔:“此物孤从未见过,这龙隐玉印何以会在你手中呢?”
  卓颂渊郑重告诉她:“可记得五年前本王曾避祸燕国?当日若无燕皇相助,借骑兵助我归国伐贼,何有我楚国今日?”
  当日老燕皇将他的孩儿托付给眼前这位年轻俊美的小王爷:“今日我助你一臂,他日我儿有难之时,但愿你也能帮他一把。”
  今日他总算得偿所愿,圆了老燕皇的托付。
  麒麟仍不置信:“你见过见过我父皇?他何以肯将龙隐印托付与一个外人呢。”
  卓颂渊答:“你也知道,龙隐玉印若非皇帝或储君亲呈于宗祠,则形同废石一块,先皇将此印交在燕国之外,想必也是为了保证你的安全罢了。先皇为了太子,着实用了一番苦心。”
  麒麟满目含泪,愧疚极了:“当日我当日我就是个纨绔,成日吃喝玩乐,父皇他真是孤一定会当一个好皇帝,定不负父皇、皇叔所望。”
  岳麒麟归国前的最后日子,便在那样频频的捷报声匆匆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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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隔了一日,燕京发来的最新线报说,燕京接太子自雁门发来的讨贼诏书,太子党当日便有了动作,左相召集文臣共拟讨国贼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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