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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海突围 作者:文长-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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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令给你了。要人给人,要装备给装备,市局技侦、网安等权利配合。”
  “只要领导支持,我就有信心。”
  “你说,什么时候?”
  许局步步紧逼。
  “时间嘛,”
  我想了想说,“奥运会前。”
  “这可是你小子说的啊,不许反悔。”
  “绝不反悔。”
  “今天的事情还没完,看袁书记怎么说。你给我24小时开机,随时等着挨批。”
  “是。”
  “随时等着挨批”这就是我的处境,我的现状。拿钱不多,批评挨得不少。不过,许局说这话,我又爱听,要是其他人我早就毛了。
  我是典型的顺毛驴,谁批我我跟谁急。不过许局批我,我却心服口服。不是许局官大,而是他身上那股正气,正义凛然,正气浩荡,不得不让人折服。
  而且,从今天许局与我的谈话中,我已经感觉到了许局是决心,就是要解决阴氏集团的问题。这是全J市人民盼了好久的事情。干扰肯定会有,但许局的决心是下了。我现在有了方向,有了目标,所以虽然挨批,心情也舒畅。
  我还是得感谢旷山峰,是他今天镇住了阴立仁。如果他今天软火,不仅他会付出生命的代价,J市也会大乱,J市的警察也将无宁日。他给我们争取了时间。
  零点正,简梅他们打来电话,说一切平安。而许局的电话始终没有来,看来他没有挨批,我也用不着挨批了。
  紧张了一天,我也该睡个安稳觉了——


正文 第三十六章 虽然挨批,心情也舒畅(下)
  第二天准备上班,我嗅到小区花园里特别香,原来那几株丁香花开了。淡紫色的花朵开得不那么灿烂,但香气十足。我目前接触的花朵中,丁香花是比较香的一种。牡丹、芍药、菊花、榆叶梅都不如它香,有一种花比它香,那就是沙漠里的沙枣花。沙枣开花那个香呀,我一生难忘。丁香香度不如沙枣,但比沙枣高雅。每年丁香开花的时候,我都会想起古诗中那些吟咏丁香的诗句:“丁香空结雨中愁”、“芭蕉不展丁香结,同向春风各自愁”从这些诗句中可以体味到丁香的美丽、高洁、愁怨,特别是戴望舒的诗歌《雨巷》中所描写的“丁香一样的结着愁怨的姑娘”令许多年轻人不能久久忘怀,有的人还会终身不忘——撑着油纸伞,独自彷徨在悠长,悠长又寂寥的雨巷,我希望逢着一个丁香一样地结着愁怨的姑娘。
  我虽然是粗人,但也粗中有细。这也拜旷山峰所赐。到部队不久,旷山峰就显露出他的文学才华。先后在报纸、刊物发表散文、诗歌,不久就调到团部当了报道员,不久又提了干,当了干事。好像有几句诗——如果你就这样走了巴丹吉林沙漠将会从此没有生机如果你因此留下内流的弱水河又会变得女人的眼泪一样的纤细我至今还收藏着许多旷山峰发表的文章的剪报。有一篇散文《驼鸣》写得真是精彩绝伦:很多人赞美驼铃,但就个人来说,我对于驼鸣之感念,比之对于驼铃,要深刻一些。虽然我自己倾听骆驼的鸣叫,也就那么两三回,但这种鸣叫如同平地钟声、空谷回音一般在我的脑海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第一次听见驼鸣是在巴丹吉林沙漠南沿,那时我刚刚入伍,对于西北的属性不甚了解。有一次到八道泉乡办事,在一个小村子见到一大群骆驼。这里并不是沙漠,最多也只能算是沙漠的边缘,能见到骆驼是我不曾想到的。所以一见到这么一群庞然大物,远观它那怪异的脑袋、高高的驼峰,嗅着它们身体上散发出的奇臭味,我先是一惊,心虚得很,后又觉好奇,因之久久不肯离去。这时驼群中有谁发出一声振聋发馈的长鸣,其他骆驼也跟着鸣叫了几声。这长鸣如同沙哑的老式火车汽笛一般,令我全身颤栗,一股凄凉漫进我的鼻子,透进我的心肺。那是一种什么样的震撼哟,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慨哟,骆驼,你原来是世界上动物里最伤感的一类。回到营房,我在清朝诗人姚兴滇的诗句里印证了我的体验:“偶而惊闻忒默鸣,呜呜咽咽作哀声,凄凉境界伤心泪,铁石肝肠亦动情。”
  诗中的忒默即蒙古语骆驼之意。
  这以后,我有机会到巴丹吉林沙漠生活,见的骆驼多了,渐渐地对骆驼也就了解了,也就不足为怪了,但驼鸣声总是很少听见。听见的是驼铃声。在甘肃酒泉到内蒙古额济纳旗的简易公路上,在额济纳旗的街上,我见到过负重的骆驼,它们伴着驼铃,坚定而又执着地迈进。驼铃声很清脆,很响亮,好象是在向人类炫耀什么,就那样不停地“叮咚”这时偶尔传出一声驼鸣,把驼铃声压住,把那种自豪感压得无影无踪,代之以一种最原始的频率,代之以一种悲壮和凄凉。
  在沙漠和草原,人们以骆驼肉为美味佳肴,特别是驼掌堪与熊掌媲美。但每次见驼掌、驼肚之类的端上桌面,我都要仔细地盯着看,并不说话,更不食用,见其他人吃得津津有味,心中就不断地传来骆驼的鸣叫,等大家把驼肉吃完,鸣叫才能停止。这种折磨是刻骨铭心的。
  我曾经几次去过中蒙边境的策克边贸站,边贸站喂养了一大群骆驼。所以一有到边贸站的任务,我总是抢着去,但每次都是去也匆匆,回也匆匆,眼见骆驼在边防站周围的漠野上散漫,但总是无缘与其亲近。
  最近一次去策克,是去年的冬天。这次我有机会走出边贸站的院墙,到大漠里去追逐骆驼。当时天空略微起沙,太阳灰蒙蒙的,骆驼们在漠野里转来转去。这里基本没有长草,加上是冬天,沙漠里什么都没有,所以骆驼们根本不是在觅食,它们就那么随心所欲地转来转去。我知道骆驼吃饱喝足能管很多天,用不着为它们的饱与饿担心。我想走近它们。这时我的心中已经没有了恐惧,有的只是一种同情的亲近感,可它们并不理会我的好意,见我走近,便散开了。几匹骆驼交替前行与灰蒙蒙的夕阳构成一幅美妙的剪影,这幅剪影是任何风景画家都会为之动情的图画,它激起了我对美好事物的回忆,骆驼一下子成为我心中一座壮美的雕像。
  越追不上,我就越想追。眼看就要触摸到一匹骆驼了,一丝胜利的喜悦快要涌上喉咙,化为欢呼,可这时骆驼却突然发出了一声长长的鸣叫。这鸣叫在空旷的漠野回荡,一直传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可能是奔跑的缘故,在我听来,这次的驼鸣已经没有了一丝丝的凄凉与悲壮,相反而是一种激越和慷慨,是一种无畏和勇敢,就象是生命暗夜里的火把,把我浑身的热血一下子点燃了。
  这驼鸣将伴随我渡过很长的一段岁月!
  那一次,我把这份报纸拿给阴立仁看。阴立仁阴沉着脸说:“有球用,酸不溜秋的。提干?我想提,随时都可以。”——nul


正文 第三十七章 女人眼晴微闭,眼皮闪动(上)
  我们当兵那时,中苏关系没有改善,苏联在我边境屯兵百万,在蒙古驻着军队,“备战备荒”的思想还深入人心。因此,新兵训练结束不久,我们就被分到去守山洞。我和阴立仁分到一个排,所以我们守着一个山洞。
  这个山洞是一个永备工事,是专门对付苏联人的,战时里面既能发电,也能储水、屯兵,还有野战医院。
  工事建好以后,没有战事,但得有人维护,我们便成了这守护工事的人。一个排守一处,平时要见一下连首长都不容易,更不要说见团长、师长了。四周光秃秃的,纯粹的裸山。老百姓也在5公里以外。照明靠马灯,通讯靠一匹老马。那个荒凉啊。旷山峰写过一篇《裸山》——不知道最初见到裸山是在什么时候,是一种什么心境,说不清楚,加之时光流逝,一切便淡漠了。可我初见裸山的时候,脸开始褪皮,就象植被脱离裸山一样,火辣辣的疼痛,这一点我长久地记在了心中。
  后来,我曾经无缘无故地问自己,裸山是什么?是物质还是思想?抑或不是山,而是从天上掉到地下的云彩?我想没有人能说清楚,也许有人心里清楚但也说不确切。
  其实,裸山是一种“特产”就象“花儿”就象姑娘们红红的脸蛋,专属于大西北,专属于我们这些不安分的人。不安分的人与裸山本质是一样的。因为不安分而被扒光了衣服,剃光了头的事是经常发生的。不足以为怪。安分的人无缘享此“殊荣”其实,裸山是一种风景。是一种粗犷和高远,是一种苍凉和悲壮,加以混合,累积起来,然后被拍进电影里,摄进照片里,写进作家的文章里。唯一没有进入我的梦里。那份虚幻,那份缥缈,比现实的裸山更让人心动,我会无法忍受
  我无数次远远地凝视裸山。有时它是黛铅色的,显得冷峻、挺拔。无数座黛铅色的裸山排列在一起,我感到它们非常的凝重。有时裸山是纯黄色的,显得圆滑、细腻。无数座纯黄色的裸山排列在一起,我印象最深的是那些光溜溜的山脊线,在眼前竖呈,活像鱼的脊背,有一丝丝的活泼。凝视着黛铅色的、纯黄色的裸山,我感觉得到,那种被扒光了衣服的屈辱,那种被剃光了头的难堪。有时候,只见风沙一吹,狼烟便起,犹如思绪成游丝状,在裸山之间,在旷野里徘徊。我想这裸山是有魂的。一如人,人就是被扒光了衣服、剃光了头,魂魄也常在。
  我有过登上裸山的体验。那种豁然大度,有时仿佛要把我的心融化,有时又仿佛要把我的人排斥在外,这也许就是人与裸山的辩证法。这时,我纠正了自己一个十分错误的认识。过去我把裸山看成是一堆黄土,认为它不值钱。其实,裸山除头皮是光秃秃的外,内脏有很多黑黑的矿石。我问采矿的民工,这些裸山下面都藏着哪几种矿?他们说不清楚,可能心里清楚也说不出来。于是表情就痛苦起来。我知道,灰尘掩盖的脸庞后面,不会再是黄土。其实我对他们太苛求了,他们有足够的纯朴,足够的勤劳,足够的坚韧,已经不容易了。至于到底是什么矿,那是科学家的事,那是矿主们的事。这是常识。就像我不能苛求裸山很快披上植被一样
  这就是裸山,这就是我们生活的环境。
  自从分到排里,阴立仁就成天阴沉着他那个驴脸:“他M的,还希望当兵能长点见识,风光风光,哪知道把我们分到这,干这事,鸟不生蛋,驴不拉屎的地方,还啥子一年一场风,从春刮到冬。唉。”
  “别人都能待,为什么我们不能待。”
  我说。
  阴立仁说:“他们,他们本来就是这里人。在家连饭都没吃的,一家人穿一条裤子,在这里管吃、管住、管穿。”
  “话不能这样说。”
  我说,“这永备工事总得有人守啊,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养兵是千日嘛。”
  “我没你这觉悟。”
  阴立仁还真没这觉悟,守山洞不久,他就开始“压床板”我们排长是个青海人,人忒老实,成天哄着他,由着他,时不时的还送点病号饭。这日子过得还很滋润的——nul


正文 第三十七章 女人眼晴微闭,眼皮闪动(下)
  其实,山下就是黄河灌区,成片的小麦绿油油的。特别是山下不远有一片沙枣林。
  沙枣林每年5月开花,香飘十里开外。那阵子,我每天吃了晚饭,都要到山下去散步。开始不知道沙枣花的奇香,只觉得这么荒凉的地方怎么会有这么奇异馥郁的香气呢,虽然沙枣林就在眼前,也不曾想到是它的花香。后来还是经人提醒才知道的。于是,我经常沿着沙枣林边散步。排忧释闷,这是一个极好的去处。就那么嗅着沙枣花香专心致志地走。没有人能想象在沙漠里围着一片绿色的沙枣林转圈的滋味,总之美极了。
  沙枣开过花之后,就会结出沙棘,当沙棘成熟的时候我就会钻进沙枣林品尝沙棘。那小如指头、甜而有些涩的果子能酿出上等的饮料来。我独自一人悄悄地享受着这天然琼液。沙枣的绿荫遮挡了酷热的阳光,在里面我能感觉到一种惬意的阴凉。那沙棘果虽比不得苹果、梨之类的甘甜,更比不得提子、火龙之类的鲜美,但它却是别有风味,食之如同咀嚼人生,甜中带着涩,涩中带着甜。
  我的生命终于在沙枣林里找到了快乐。在巴丹吉林的那些日子,这片沙枣林成了我的避难所,什么样的苦难经过它的过滤都会变成涩中带甜的沙棘果,有生以来的孤独、疲惫、失落、忧郁在沙枣林里一下子找到了阴凉,找到了花香
  我在寻找自然的花香,阴立仁却在寻找淫欲的花香。
  有一段时间,我发现这小子老是悄悄地一个人出去,心生疑窦,他去干啥了呢?这“鸟不生蛋,驴不拉屎”的地方。
  有一天,排长突然说他的一双黄胶鞋不见了。这双黄胶鞋是他攒下的,准备寄回青海老家,给他父亲穿。
  排长在全排找了半天也不见黄胶鞋的踪影。于是下令全排点验。
  我们把背包等物品带上,在空地上排好。排长带着几个班长,一个一个地查,结果一无所获。然后,排长又带着几位班长到每个战士的床铺上去查,一下就有了收获,查出3个战士私藏子弹。这些子弹是战士们出于好奇,在实弹射击的时候,悄悄留下的,平时拿出来看一看、玩一玩。黄胶鞋还是不见踪影。
  结果私藏子弹的战士受到批评,被警告下不为例。
  在整个点验过程中,阴立仁表面镇静,但那双贼眼却不停地闪动。我猜想黄胶鞋是他偷的。
  第二天中午吃过午饭,阴立仁给班长请假,准备到前面村子里的小卖部买牙膏。
  阴立仁前脚走,我立马在后面把他掉上。远远地,我能看见他,他却看不见我。
  到了山脚下的村子,阴立仁到小卖部买了一袋白糖,便亟不可待地钻进了村东头的一户人家。
  我贴近那户人家,手指沾上唾沫,将窗户纸戳了一个洞。一阵驴粪味马上飘了出来。
  这里的人都用驴粪、牛粪、马粪烧炕,所以家里有很重的粪臭味。
  “小帅哥,你怎么才来呀,想死老娘了。”
  一个女人的声音。
  我凑近一看,那女人有30来岁,胖乎乎的,皮肤还算白净,这也许就是阴立仁看上她的原因。
  “嫂子耶,差点没把我害苦。”
  阴立仁的声音,“上次给你拿的那双黄胶鞋,今天我们排长到处找。”
  “谢谢了,小兄弟,那双黄胶鞋你大哥已经穿到煤矿上去了,让他找去吧。”
  “你得好好谢谢我哟。”
  “嗯。”
  阴立仁坐在她家的炕上,女人边说边走过去,一屁股坐在他的腿上,一口将他的嘴噙住,一条温热的蛇信子顺势爬进了阴立仁的口腔。阴立仁顺势将这条蛇信子紧紧噙住不放。女人眼晴微闭,眼皮闪动,呼吸急促,一会儿鼻子里便发出了啍鸣声。阴立仁左手很熟练地解开了她的衣服,右手在两个乳房上游走。女人同样配合,急迫地解阴立仁的裤带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用手把窗户弄得哗的一声响——nul


正文 第三十八章 老在一个地方捯饬的原因(上)
  这窗户哗的一响,阴立仁和女人都是一惊,匆忙停下嘴上和手上的动作,张着四只惊恐的眼睛向窗户这边张望。
  过了一会儿,见没有动静,女人说:“可能是猫。”
  “可能是风。”
  阴立仁说。
  两人坐在炕沿,拉呱上了。
  “有时候晚上才吓人。”
  女人说,“一会儿这地方响一下,一会儿那地方响一下。一个人简直睡不着。”
  阴立仁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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