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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香天下词-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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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也提出了要求——他要以奇石换术法。”

以奇石换术法?曦雨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哎,醉翁之意不在酒,寒鸦一开始的目的,就不在“邀天下同道共赏”之上,而在天下术法之上!世家秘术根本不外传,散修也各有绝招,估计寒鸦在术士们上山的时候设计使他们互斗,就是要去芜存菁,留下其中的精华!此人天资奇高,还不知道暗中学去了多少、又用手段得到了多少呢!严徽和刘文珂似也想通了其中关节,面有惊叹之色。

“我心知他广邀天下同道绝不会只有‘鉴赏奇石’这一个目的,但也想不通他到底想做什么。此番他一提出,我便明白了。嘿,天下竟有这样的术士,妄想集所有术法于一身。‘术法’,‘术力’和‘方法’缺一不可,他毕竟不是世家所出,纵然聪明绝顶、悟性灵敏,也为血脉所困,只能从‘方法’上再进一步,才能有所突破。”涂山兰感叹:“他痴迷于术法,几乎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世家和散修们的手段被他学了不少去,然而天下术士都清楚,通天彻地、幽明洞烛,莫过于涂山、有娀、有邰三姓,有娀、有邰已经绝了族,只有涂山嫡系存留至今。他存心定要见识一番,先试探了阿瑾,见当时不过十几岁的少年竟有如此手段,自然大喜过望。他要以奇石换术法,我起初不肯答应,但后来思索一番,将‘分光定影术’与他换了一袋奇石。阿瑾,去取来让他们瞧瞧。”

涂山瑾答应一声出去,少顷,果然拿来了几块石头。严徽和刘文珂大喜:那石头颜色和细针一致,分明是人皮肉的颜色,丝毫不反光。可拉出石丝,却弄不断,棱角处极为锋利。

“寒鸦实在是个偏锋奇才,不知他用了什么手段,竟把这个制成了细针。二位可从此处着手,必有所获。”涂山兰意味深长,杀人的即使不是寒鸦,也定与此事有关。

“此外,提醒二位一句,只可从杀人者的手法、凶器、现场的情况等处来断案追凶,万不要探究杀人者的动机。就算在陛下规定的期限内破不了案,陛下也不见得会降罪。但若是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涂山兰颇有涵义地收住了话。

严徽和刘文珂悚然:“多谢国师教导。”

“若无别的事,我这里就送客了。”涂山兰笑笑,端起茶碗。

“告辞。”两人站起身来,刘文珂又拱手:“下官还有个不情之请,此案毕竟关系到那些高来高去的真人不敢劳动您大驾,但若有疑难,可否请国师派人相助?”

涂山兰笑眯眯点头,这刘文珂当真是个人精:“自然,同朝为官,都要为陛下分忧解难。有难处,尽管来说。”

涂山瑾送他们出去。

曦雨从后堂走出来:“您还怪好心的,专门提醒了他们别探究杀人动机。我之前都忘了提醒严子肃呢。”这个时候术士在京城杀人的动机,除了名咒,还能有什么?

“术士之间的争斗,很忌讳把普通人牵扯其中。就是不为皇家之秘,也要提醒他们一声儿。”

“那为什么那个术士要杀了李员外一家呢?他们难道不是普通人吗?”曦雨皱眉。

“他们是安亲王府的人。”

“哈?”曦雨目瞪口呆,猛然反映过来:在名咒一事上,安亲王也不是清白无辜的啊!她怎么就把这茬给忘了?之前安亲王到府上,她亲眼看到那个小厮手上有蜻蜓状伤疤,亲耳听到安亲王本人吟出了她在被术法侵入梦境时念的诗啊!

自己果然还Mada mada dane。曦雨握拳,转身往房里跑去。

“那么急着做甚么呢?”涂山兰在她身后急喊。

“去修炼!看《九龙夺嫡》!”曦雨头也不回地跑了。

曦雨两眼呈蚊香状,毫无形象地趴在桌子上。对面的林子晏修长的手指以绝对优雅的手势端着茶盏,淡黄的斜襟袍子,倒衬得他多了几分平时丝毫没有的飘逸之感。

“你又做了甚么莫名其妙的事?或是又跑去哪里疯了?”林子晏放下手中的茶杯,不屑地瞥了对面毫无世家千金风范的野丫头一眼。

曦雨撇撇嘴,连理都懒得理他了。

“这是什么?”林子晏拿起曦雨身边乱摊着的书:“《少年天子》、《夺宫》、《惊风密雨》《九龙夺嫡》?”他骇然看曦雨:“你疯了?”

“你才疯了呢!”曦雨一把夺过他手里的书,乱七八糟地归拢在一边,嘟囔:“只是修炼而已。”

“修炼”林子晏撑着额头,哭笑不得、匪夷所思:“修炼什么?你准备进宫吗?还是要帮哪个皇子夺嫡?当今的膝下还无子呢!”

“要你管。”曦雨撇着嘴嘟囔:“烦死了。”

“有什么烦心事?说出来,我若能帮上忙,自然助你一二。”林子晏恢复优雅的姿态,气定神闲。

“偏不告诉你。”曦雨继续闹着小别扭,随手从书堆里抽出一本手抄小册子:“念这个给我听听罢,这些阴谋诡计看多了,头上的筋都是疼的。”

林子晏伸手拿起来,只见上面秀丽的簪花小楷书:“环滁皆山也。其西南诸峰,林壑尤美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

“醉翁之意不在酒”曦雨喃喃重复,眼神晦暗。如今这个时候,人人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寒鸦是,安亲王是,涂山兰是,还有那个隐藏在深深帷幕、重重宝帐后的皇帝陛下也是。

“你也不必太烦心了。”林子晏反而笑道:“这后面还有一句呢。”

“哪一句?”曦雨闻言看过去。

“这里。”林子晏修长的手指在字里行间一划,曦雨看过去,只见八个小字:风霜高洁、水落石出。

“水落石出”曦雨皱紧着眉头。

“总有水落石出的时候,你又何必为这个操闲心。有这个功夫,不如琢磨琢磨给崞父家送什么礼吧。他的嫡妻有身孕了,正阖府大庆呢。”林子晏曲起指节,轻敲她的头。

“这个可用不着我操心,估计我家大嫂早打点好了。不过你说的是,总有水落石出的时候。”曦雨轻声说道,也不知道是说给林子晏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韩非子·说林

有了奇异的细针这条线索,严徽和刘文珂自然先查寒鸦此人。然而玄门中毕竟与常人不同,寒鸦常年隐居在落鸦山脉,离京城路途遥远,一时也得不到此人的详尽资料。严徽和刘文珂也不是吃素的,请了旨意后,便开始严加查问,兆京衙门和刑部的人四处出动,京城内任何有关术士的蛛丝马迹都不放过。

皇帝此次是铁了心要把这件案子办成典例,灭门血案,不仅在京城内影响极大,也会引起全国的人心浮动。如果不能迅速侦破,抓到凶手明正典刑,那么此案引起的动荡便难以收拾,更何况这样残忍重大的案件,十几年也没有出现过,不仅危害了京城的安定,更是对皇权的挑衅。刘文珂和严徽身上背负了巨大的压力,皇帝虽然并未催促,但天天从宫中打发人来问案情进展,所有办案的人都急躁起来。

午后天空忽然变得黑沉沉,曦雨在廊下看看天色,觉得要下大暴雨,想了想说:“打发腿脚快的,到邻街上‘云想衣裳花想容’,问管事要几把伞去。”

一边跟着的孙嬷嬷毫不犹豫地先打发人去,才问:“府里是有伞的,怎么又去外头要?况且‘云想’是裁衣裳的店,怎么有伞呢?”

曦雨笑:“我前几日陪着温姐姐、周姐姐逛‘云想’的时候,管事的说,库房里有陈年积下的绸料,花样倒也精致,只是放得时间长,不好再拿出来裁衣裳,做边角料又太可惜,大哥哥说要他问我。我给他出了个主意,让制几把绸伞试试,以精巧好看为上。这几日应该也制好了,先拿过来几把,给府中这三位娇客送去,不但新雅,也可以先让她们掌掌眼呢,虽说不入朝堂,但她们比那些小姐们还金贵,眼界高着呢。”

孙嬷嬷道:“往日里觉得姑娘淘气,这几日帮着太爷理事待客,我冷眼瞧着,姑娘竟是个缜密万分的,我多少年才看走这么一回眼,也是姑娘的厉害了。”神色颇为赞许,行事不卑不亢,但在细微处也能下这样的功夫,为国师府笼络术法世家女眷的欢心,这些是涂山兰和涂山瑾不方便、也不能做到的。

“我也就这么点本事,管一点小事罢了。更何况我不是个沉得住气的,这些琐事管一旬两旬尚可,日子长了,我可就浮躁了。”曦雨摇头笑笑。

说话间,丫鬟们捧着盒子进来,曦雨揭开盒盖将新制的绸伞拿出来,一把把打开看了看,便捡分开来,命丫鬟们分别给温乔、周霞和温云岫送去了。

不多时,温乔和周霞分别遣贴身伺候的丫鬟来道谢,温乔还让丫鬟带来了回礼——一只小小的木制傀儡鸟儿,它灵巧地跳出盒子,轻轻落在曦雨的肩上,惹人爱怜地挨挨蹭蹭。

“雨姑娘,温公子来了。”丫鬟出声提醒,曦雨也看见了,花厅外面已经下起了雨,温云岫撑着送去的新伞远远走过来,在厅门口合起伞交给下人,又从跟着的丫头手中拿过回礼盒子。

温云岫比温乔和周霞更周全礼数,亲自来道谢的同时,照样也送上了自己的回礼,也正巧是一只傀儡鸟儿,正好和温乔制的那只凑成一对。

这对师兄妹倒是默契十足。曦雨客气了几句,温云岫便回房去了,她又叫厨房做个清淡的热汤给温公子送过去,便吩咐备好了车马,等雨停了就回凤府。

车马走在街上,忽然一阵喧哗声,夹杂着枷铐碰撞作响的声音。

曦雨凑近车窗,隔着车窗上糊的一层纱看过去,只见帝都衙门的官差铐了一个身穿术袍的人,推搡着他走。那人也不反抗,只是冷笑。

官差瞥他一眼:“老实点,不过是带你去问个话。别作弄些妖蛾子,国师大人亲自传授的符印,刻在这木枷上,你就是能通天,也别想逃!”

一行人推推搡搡地去了。

这也太急躁、太粗暴了。曦雨抿抿嘴,默默看着那群人消失在视野里。

在这风声鹤唳的时候,京城的情势越发的乱了,兆京衙门的官差们不分昼夜地在大街小巷里巡逻搜查,每天都能看到有术士被拷去问话。曦雨也从来没有发现,京城里有这么多的玄门中人,名咒真是一块无比诱人的大蛋糕,把平日里藏在深山老林里的术士们都引进了京城。

李家的灭门血案在严徽和刘文珂的一层层抽丝剥茧中明晰起来,寒鸦的嫌疑是最大的,然而也一定有人协助他。术士在施术遮掩住动静的同时还要动手杀人,这几乎是不可能的,需要极深厚强大的术力。寒鸦没有上古三族的血脉,他绝对做不到这一点。

曦雨深居简出,外出时的防护措施也做得极其严密,没有术士再对她下手。但她心里明白,所有的火药都积在看似平静的水面下,一旦有引线爆炸开来,立刻就会引发滔天巨浪。
“在想什么?”耳边传来问话声。
曦雨转过头,对他笑了笑,分毫不掩饰:“我在想,所有的事情都撞到了一起,就像桂圆玩的线团一样。”说着伸出手去拨弄拨弄正在旁边玩线团的小白老虎。
“不必太忧心。”林子晏放下手中的笔,轻轻笼下挽起的衣袖,一派气定神闲:“万事有国师和凤大公子在上面顶着,你一个小丫头片子,还是乖乖的绣花罢。”

“哼。”曦雨捏住桂圆前脚爪下的一个线头,使劲一抽,一个小线团便被她抽成了一根长长的粗毛线:“你当我愿意搅和进这一摊子乱七八糟的事儿里?要不是皇家那一堆破事儿,我”

“咳咳。”林子晏佯咳一声,打断她的话,抬头看了她一眼。

曦雨立刻闭嘴,纵使这是在皓首书阁里,她也有些孟浪了。而且,皇家可是林子晏心里的一根刺儿啊。

“我虽然不大出门,也知道现在京里是个什么状况。子肃和刘大人这回也是被上面逼得太急了,要不然也不会得罪了全天下的修士们。”林子晏取出一方小印,在桌案上刚写好的一幅字上用力摁下印章。

“得罪他们的不是严子肃和刘大人,而是国师府。”曦雨走过来,探头看看他写的字:“术士们有一种很奇特的优越感。世家出身的,生来就带着法力;散修出身的,也是天资奇高、灵光极盛之人,才可以修炼出术力。这样与生俱来的天赋让他们觉得,自己和平常人是不一样的,他们也理所当然的认为,普通人低他们一等。所以,他们不会恨严徽和刘大人,他们只会恨国师府。因为这两个人的后台是皇帝陛下、是国师府。雍德陛下是天子,民心所向、四海臣服,他们不能有什么报复的念头,否则会有心魔;国师府虽然统领天下术士已久,凛凛威重,但也毕竟和他们一样,都是术士。”

“国师大人既然能做他们的后台,自然也有所准备,不必担忧。”林子晏离开书桌,在软榻上坐下,随手逗着桂圆,小白老虎眯起眼睛蹭着他修长的手指,一副享受的样子。

“怕就怕,舅公是为形势所迫,骑虎难下”曦雨紧皱眉头,她还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重,这当口,她能做的也只有帮舅公笼络好温乔、周霞、温云岫,牢牢的拉住他们背后的长云岭温家和瑞平城周家。

“你往日看得那么明白,怎么这当口反倒糊涂起来?”林子晏一手托腮,漫不经心的用两根手指逗桂圆玩:“想想涂山家族跟天家都绑在一起多少年了,摘得干净吗?都这个时候了,能做的也就是‘尽人事、听天命’罢了。”

“你说的对。”曦雨长长的出了口气,转脸看见林子晏的姿态,突然怔住了。

“怎么了?”林子晏抬头瞧她。曦雨摇摇头,也不说话。这人斜倚在软榻上,天然一段沉静高贵,如虎伏深山、龙隐云海。那一瞬间,她突然生出了一个错觉:这个真的是林子晏吗?

曦雨走到林子晏写的那幅字旁边,看见上面墨迹淋淋、银钩铁画:“圣人见微以知萌,见端以知末,故见象箸而怖,知天下不足也。”旁边一方小印,是阳刻的篆体闲章:“恒”。

“今日怎么想起写《韩非子》来了?”曦雨随口问一句,又感叹:“这个闲章刻得好,天下人最难做到的便是这一个‘恒’字,有这个字,又有什么事办不成呢?”

林子晏笑着起身,走到她身边:“这可不是闲章。该回了,外头不安宁,我送你回了府,再回端阳公府。”

曦雨往窗户外面张望一下,惊讶:“怎么这会儿下起雨来了?还好带的有伞。”

林子晏往外面叫了一声,服侍他的陈小园和似月一起进来。

曦雨看了一眼陈小园手里的旧油纸伞,笑道:“正巧我家的衣裳铺子里用陈年的绸料制了新伞,送你一把。”似月乖觉,立刻将一把淡青色上绘了铜绿芭蕉的绸伞双手奉给林子晏。

林子晏接过,一手按着木制的机簧把伞撑开:“这倒新雅。”

两人一起撑了伞冒雨走到外头,早有马车在等着了。曦雨提起衣裙上车,转身时看见林子晏合起绸伞,忽然明白过来。

“姑娘怎么愣住了?”似月问。

“没什么,走吧。”曦雨钻进车厢,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向前走去。

把曦雨送到了地方,林子晏便欲离去,却被曦雨命似月叫住。

“做什么?”林子晏撑着绸伞走到她车窗边。

曦雨把车窗帘子撩开,芙蓉笑靥伸出来:“‘见微以知萌,见端以知末’,你可真是我的福星!”

“这会儿倒这么说起来,怎么忘了当初是怎样埋汰我的?嗯?”林子晏一怔,也不问她,反笑起来。

“哼!小气!”曦雨朝他皱皱鼻子,又把头缩回去。

眼看着马车进了凤府,林子晏脸上犹带着宠溺的笑,也上了马车离去。

曦雨提着裙子,大步跑过走廊,身后跟着一串嬷嬷丫鬟们,她们不敢像曦雨那样没规矩,只好急急走着,边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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