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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别塔之犬-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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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西立刻允诺重做一个。第二次做出来的面具非常漂亮,但没什么特质。面具上画了一群飞翔的蝴蝶,有种轻盈的感觉,仿佛完全摆脱了地球的重力。面具全是明亮的色彩和绵蓬蓬的云朵,这正是那对父母所希望的。
露西把第一个面具留了下来,挂在工作桌前的墙上。有时候,当我走进地下室看她做什么或跟她打声招呼时,我会发现她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地凝视着这个微笑女孩的面具。
29、小J失踪

真是巧合吧,在我收到温德尔?贺里斯回信的隔天,报上又出现了贺里斯的名字。这次的新闻是——小J失踪了。
在那次审问结束后,贺里斯被送进了监狱,小J则被一名当时参与攻坚、把它从贺里斯的公寓里救出来的警察收养。这名警察后来收到许多邀请函,希望他能让小J(或可以叫它成名后的新名字“英雄”)上电视节目或参加展览会演出,但都被他回绝了。“这只狗已经被彻底利用过了,”他说,“我现在只希望给它一个平静的生活。”
但现在,英雄却从这位警察在布鲁克林区的家中不见了。那天他照常去上班,留下英雄睡在沙发上,而当他在午休时返家准备牵狗去散步时,才发现家里的大门敞开,狗也不知去向。门上的痕迹说明了这里遭人强行侵入,而警察家中的电视和音响也不翼而飞。他们研判,这条狗一定是在歹徒大搬家时,从敞开的大门溜到了户外。于是,警方展开了庞大的搜寻行动,但到目前为止仍一无所获。全市各地都贴上了告示,要求人们协助寻找一只四岁大、具有说话能力的黄色拉布拉多猎犬。“无论如何,”这名极度悲伤的警察在接受访问时说,“至少它有办法开口要求协助。” 
在新闻披露这事件的这天,马修?瑞斯和他老婆伊莲娜一起上门找我。当敲门声传来,我正躺在沙发上盯着电视,一心只想多得到一些关于小J的消息。此时才刚过中午,我身上还穿着睡衣睡袍。我本来不想应门的,可是在我站起来透过百叶窗看看来访者是谁时,不小心绊倒了地上的一堆书,更不小心地发出一声响亮的咒骂。这样一来,我觉得就不好假装自己不在家了。
我把门打开,看见马修和伊莲娜站在那儿,冲着我大咧咧地笑着。马修提着几个保鲜盒和盖好锡纸的烤盘,伊莲娜则抱着一个大桶,里面装满清洁用具。我愣了一下,怀疑自己是否和他们约了见面。也许他们打过电话来说要找我,是我一时糊涂忘记了。
“哈罗。”我说得有点迟疑。
“嗨,保罗。”伊莲娜亲切地说,“请原谅我们不请自来,因为你的电话一直打不通。”她说得没错,这阵子我的确不想接电话。都怪我妈妈和姐姐,她们太常打电话来表达关怀,让我有点受不了,只好让答录机去接电话。我好像很久没去听答录机里的留言了。
“别这么说,”我说,“欢迎你们来。”这时候,罗丽从屋里跑过来,想看看大门这边发生了什么事。它从我旁边挤过,先嗅嗅伊莲娜的脚,又转过去嗅马修的。它闻到马修带来的容器中散发出的食物的味道,便四处嗅闻寻找来源。我抓住它的项圈,使劲往后拖开。
“坐下,妹妹!”我喝住罗丽,又转头问伊莲娜,“要我把它关到后面吗?你对狗过敏,没错吧?”
“不用,不用。”她忙说,同时把小桶放下伸手摸摸这只狗。“我吃过药,没关系的。”
“你们带什么来了?”我问。我知道自己应该请他们进去坐才对,但屋里实在太乱了,让他们看见里面的情况会让我觉得很尴尬。
“呃……莫拉从你这里回去后,和我们谈过了。”马修说,“看来,你好像需要有人帮你一点忙。”
“帮忙?”我冷冷地说。
“哎,我们只是出于善意,想帮忙你整理一下房子,”伊莲娜飞快地说,“我还替你带了点食物,你可以放进冰箱慢慢吃。这些是意大利面、红番椒和一锅白豆汤。”
“还有干酪、通心粉、布丁,”马修说,“里面加了火腿,就像前年伊莲娜为圣诞节百乐餐做的那样。我记得你对这道菜赞不绝口。”
这一长串食物的名字让我不由得感到饥肠辘辘。上一次去超市采购已经是好几个星期前的事了,这阵子我几乎都靠饼干和干麦片度日,最近几天甚至还想到车库去,从大包的狗饲料袋中抓几把来吃。
伊莲娜继续说下去:“我想卷起袖子动一动,做点清洁工作。这段时间你可以跟马修好好聊聊。”
“你们实在太好了,”我说,“但……现在可能有点不方便……”
伊莲娜对我笑了,她伸手碰碰我的脸,摸摸我满是胡碴的粗糙脸颊。“让我们进去嘛,保罗,”她说,“没什么好难为情的。”她温柔的触摸让我差点掉下泪来。“我替你烤了一盘你最喜欢的薄荷核仁巧克力饼。”
我低头看着地上,点了点头。我感觉自己卑微透了,感觉自己就像个小孩一样。“好吧。”我说,然后往旁边退了一步,让他们进屋去。
屋里真的很乱,但就算他们再怎么受不了,也不会表现在脸上。“好了,”伊莲娜说,“我先替你热点汤喝。你要不要趁这个空当去洗个澡,换件衣服?”
“厨房里不知道有没有干净的锅子或碗。”我说。
“放心,我会处理。”她说。
当我洗干净身体,换好衣服走出卧室时,发现整间房子变得有点不一样了。伊莲娜拉开所有窗帘,让每个房间都充满光亮。她清掉餐桌上的脏碗盘,为我准备好一套干净的餐具。我一坐下,她便马上端来一碗热腾腾的汤和一盘奶油面包。我立刻狼吞虎咽吃起来。
饱餐后,我和马修坐在客厅沙发上喝着刚煮好的咖啡,面前摆着一盘核仁巧克力饼。伊莲娜已用吸尘器吸过了地毯,也清掉了堆在茶几和地板上的杂物。她还打开了一扇窗户,让整个房间充满了新鲜的空气。
“如何,你的研究还顺利吧?”马修问。当他问这句话的时候,看得出他是很刻意地逼自己直视我的眼睛。
“很不错啊。”我说,但马上改了口,“呃……应该算普通而已。坦白说,很难说我究竟有什么进展。”我把罗丽学打字的情形一五一十对他说了。
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方法还真有趣,”他说,“你知道吗,我读过一篇文章,说托马斯?曼的女儿也做过类似的事。她让自己的小狗用打字机写诗。”
“真的?”我问,“结果成功了吗?”
马修耸耸肩。“关于这点,我也很感兴趣,”他微笑说,“不过看来最后这只狗开始反抗了,再也不愿意靠近打字机。”
“的确是,”我说,“狗都不喜欢打字,要它们用鼻子去打字实在太难为它们了。”
我们沉默了一会儿,两个人都盯着罗丽,看着它在我们面前低头嗅闻地毯。我听见另一个房间传来咔嗒一声,那是运转中的洗衣机所发出的。
“你知道吗,保罗,”马修说,“我并不完全明白你的计划。说真的,我还真不懂你究竟想要知道什么。”
“呃,我想……”我结巴了一下,努力回想我当初在研究提案中所写的研究目的。“我想……我想知道人类与犬科动物是否有沟通的可能性。”
马修摇摇头。“我不是指这点,”他说,“我的意思是,你想知道关于露西的什么事?”
我把目光移开。我从未对马修提起过我的计划与露西有关,没想到我的动机竟然如此显而易见。
“我说得没错吧,保罗?”看我半天没说话,马修便接着问下去,“你想挖出一些关于露西的事?”
我点点头。“在她死后,”我说,“我发现有些事情不太合理。‘
“不合理?什么意思?‘
我把我发现的事告诉他,包括那块牛排和平底锅,包括书架上那些重新排列过位置的书。“甚至她爬到树上这件事,”我说,“也是一种不合理。她没事爬树做什么?”
“所以你认为露西可能是自杀的。”马修说。
我再度把脸转开,勉强自己把目光集中在挂在对面墙壁上的一幅画上。我并不喜欢这几个字被这么直接地讲出来。
“而且,你觉得罗丽能帮你找出真相?”
我转头看着马修,直接与他四目相对。
“它是目击者,”我说,“你不明白吗?只有它才知道事情的真相。‘
他缓缓点了个头。“说真的,保罗,”他说,“失去另一半真的不是件容易面对的事。你有没有想过去找个人谈谈?例如心理专家,或某个能提供你帮助的人?”
我挤出一丝微笑。“我不需要其他人帮忙。”我说,“我已经有罗丽了。”
马修叹了口气。“那好,”他说,“那好。”他顿了一下。“对了,我很欢迎你回来教书。回学校对你应该有很多好处,即使只上几堂课也好。”
“不了,”我斩钉截铁地说,“我手边的事已忙不过来了。”
“好吧,”他说,“无论如何,还是考虑一下。”
我们沉默地坐了一会儿。罗丽突然从睡梦中醒来,扭头去咬尾巴附近的一块痒处。
“你知道那只狗被绑架的新闻吗?”马修问,“那只名叫英雄的狗?”
我点点头。“它本来的名字是小J。”我说。
“没错。”他苦笑了一下。“坦白说,”他说,“在上你这儿来之前,我真有点担心一进门就发现你窝藏了那条狗。”
“你说对了,我还真后悔没有先人家一步想到。”我说。马修立刻狐疑地看着我。“开玩笑的,我还没到作奸犯科的地步。”
“你当然不会。”他俯身向前,拿了一块核仁巧克力饼。“真是丧心病狂,不是吗?居然有人会对狗做那种事。”
我环顾四周,感到有点罪恶感。当马修和伊莲娜敲门时,温德尔?贺里斯寄来的那封信就摆在咖啡桌上,但现在显然已被伊莲娜连同其它杂物一块清掉了。
“确实疯狂,”我说。“那件案子还真恐怖。不过,你无法否认他的成果。”
马修谨慎地瞄了我一眼。
“我的意思是,至少这是个证据,”我说,“他搞出一只活生生能说话的狗,就是我没发疯的最好证明。”
“他真的搞出来就好了。”
“什么意思?大家都听到了。当它开口说话时,法院里面有一大群人在。”
他耸耸肩说:“这若不是精心设计过的表演,就是众人一厢情愿的想法,当年在沙仑镇法院里的人还不是都认为他们亲眼目睹了巫术?”(1692年,在现美国麻省沙仑镇曾发生过著名的巫师审判事件——十九名男女被指控对镇上少女施行巫术而被法院判处死刑,另有一名八十高龄的老人因拒绝接受审判而被众人以乱石砸死。)我的样子看起来一定像受了伤,因为他马上软化了口气。“好吧,其实这也很难讲,”他说,“这年头什么事都有可能,或许这件事情是真的。”
“是真的,”我说,“肯定是真的。”
马修和我又聊了好一会儿,主要谈的是系里面的最新八卦。当伊莲娜把家务都做好时,整间屋子简直焕然一新。她洗了地板、擦亮浴室的卫浴设备、清理过冰箱,又替我的床铺换上干净的床单。她拾起散落在卧室地上的衣物,洗净烘干蓬蓬松松折成了好几叠。现在整个房间闻起来都是柠檬和松木的味道。
“谢谢你,”我说,亲了她脸颊一下,“真的非常感激。”
“别客气,”她说,“只要有需要,开口讲一声就行了。”
“保持联络吧。”马修说,“好好照顾自己。”
我站在门口,挥手目送他们开车离开,然后才转身走向我崭新的屋子。
“进来吧,罗丽,”我说,“该是练习打字的时间了。”
30、西伯勒斯协会

没隔多久,贺里斯的朋友雷莫就和我联络了。在贺里斯回信后的第五天,我在信箱里发现了一张字条。这张纸条不是邮寄来的,显然那位和素昧平生的男人、那位由贺里斯这个神经病介绍的男人,曾亲自来过我住的地方。这张纸条是用手写的,纸张是从一般笔记本撕下的横线笔记纸。上头的内容如下:
亲爱的保罗:
我稍微调查了一下你的底细,显然你不是条子之类的人,我相信温德尔的推荐并没有错,这才来和你联络。我们一直很欢迎新成员加入。这星期六晚上七点钟我们会召开每月例行的聚会,你可以提早一点过来,大约六点以后就可以到了,给我一点时间向你介绍一下我们的研究所。希望到时能见到你。
西伯勒斯协会
雷莫敬上
P。S。请把你的狗也带来,我们很想看看它目前的情况。
这封信让我有种不安的感觉。他说的“研究所”指的是什么?我若一头闯进去,会不会让自己陷入身不由己的境地?还有,他们想对罗丽做什么?带它去的话会让它陷入危险吗?除了担心这几点,我心中又出现了另一种思虑,这种思虑和罗丽的安全无关,但是关系到我自己的荣辱:如果我带罗丽过去,能展示什么?我辛苦研究几个月后的成果?难道要让他们看罗丽用鼻子在键盘上胡戳一通吗?或者是让他们看看只给罗丽三张卡片挑选,它都会出错?如果我告诉他们罗丽曾经发出wa的声音,告诉他们当时我失败的做法,他们会怎么看待我这个人?当然,我也可以欺骗他们,可以事先在特定的键盘按钮上抹上肉类的味道。可是,这样对我有什么好处?
这张纸条上还画了一张地图,指引出如何到达那天聚会的地点。看来,这个“研究所”的所在地似乎是一般民宅,地点离我住的地方并不远。我特别先开车到附近绕了一下,发现那里果然是一栋普通的小砖瓦房,外头有修建整齐的草地,看来一点也不像可能拥有地下实验室或隔音设备,以秘密进行不可告人研究的地方。但是,谁会知道我们的邻居在围篱之后会干些什么事呢?谁会知道发生在隔壁房子里的是风流韵事还是血腥宗教仪式?这世界有趣的程度,远远超过我们的想象。
回到原来的问题:我到底该不该参加这个聚会?他们会不会一棒把我敲昏或在饮料中掺入迷药,然后把我的狗抢走?或者,这和一般的会议根本没两样,先是专题演讲,接下来或许还有分组讨论,有专人做会议记录,然后在会议结束后还提供咖啡和茶点?答案已经很清楚了(相信你们一定也已经猜到),我决定要参加这个聚会。我这个人好奇心是很强的。一个就在我家附近的地下犬科语言协会,近到几乎可以步行前往的聚会,这让我如何抗拒?想到可以和那些人对话——那些不会在我说出研究计划时把我当神经病看待的人,光是这点就让我充满了兴奋。对此刻的我来说,与我有较多共同点的可能是这群不曾谋面的人,而不是我任教大学里那些所谓的同事。
于是,在那个气候宜人的星期六晚上,我洗了澡,刮了胡子,拿起狗链扣上罗丽的项圈,出发前往参加西伯勒斯协会的聚会。
当我和罗丽抵达雷莫的房子时,发现车道和外头的街上已经停满了车子,一看就知道有人在此举办活动,我找了个地方停车,让罗丽下来,一开始它还很兴奋地跟着我往前走,但等到我牵着它要走上这栋房子门前的人行道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它竟然停了下来,拒绝继续前进。我拉了又拉,可它就是不肯再往前走半步。
“走啊,妹妹,”我说,“怎么了?”
就在我和罗丽僵持不下之时(毕竟它的体重超过三十五公斤,而且现在正使出全力与我拔河),那栋房子的大门打开了,一个男人从里面走出来站在门廊上。这个人的年纪看起来和我差不多,顶多只比我大几岁。他身材壮硕,蓄着白色长发和满腮胡子,让人不由得联想起扑克牌中的国王。罗丽一瞧见他,便开始低吠起来。
“嗨,”他说,“遇到麻烦了吗?”
“是有一点,”我说,“它平常不会这样的。对了,我就是保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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