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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渊空屋之打捞员的奇遇-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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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下多深,我就弄明白了,我和丁根第一趟下水进去那个空屋子,确实是建在峭壁上,就在屋子的门口,修建了一条很宽的铁索桥,连通到对面的峭壁上,铁索桥下头铺了不少坚硬塑胶板,我和丁根从空屋子墙角的破洞钻出来后,上浮就刚好碰到了铁索桥的桥底,水下不辨东西,又向着桥的另一边游去。等到最后浮出水面的地方,早已绕开了铁索桥,但是距离并不是很远。

  我留个心眼,估计这些山岩上林立的高射炮角度,还有我丢下那个闪着蓝光的信号灯,感觉这其中有一定联系,仿佛那些高射炮正在严阵以待,死死防守信号灯这一边的顶上,包括峭壁上仿佛将要有不可知危险露头,随时准备开炮射击。

  满腹狐疑的浮上水面,把发现的情况告诉他俩,同样不得要领,只是有一点达成一致,都觉得那个新发现的石洞、那个会发出嗡嗡响声的石洞、那个门口丢下个氧气瓶的石洞,不是隐藏有惊天的秘密,就是含有可怕的危险,我们这样钻进去,是福是祸很不好说。

  天色将近正午时分,水面的变化不大,除了我感觉到湖水有点微微旋转之外,别的毫无异常,合计了几分钟后,我们终于决定咬牙下潜,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查它个底儿掉,对不起老邓,也解不开我心里的疙瘩!

  直奔那个我做了蓝光记号的峭壁石洞,一路上我们都很压抑,想起将要去面对未知的黑暗,心里很是忐忑不安。

  石洞的门口,和离去时一样,张着黑黝黝的大口,冷冷的注视着我们。

  没在洞口做任何停留,我打头,丁根断后,三个人相继闪入了石洞的水流中。

  冰冷、黑暗、无助的感觉立刻包围了我,仗着一双与众不同的眼睛,我鼓足了自我牺牲精神,一个人在前面开路,记得老人家说过,石达开没有走通的路,我们一定能走通,所以现在这个洞就是检验金子的地方。

  仔细留意每一个可能出现危险的地方,却一路平安,没有任何意外发生,而且再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物品,一路通行无阻,我们离那个嗡嗡声越来越近。

  这个石洞与其说是个洞,我倒更觉得象是一条裂缝,上面非常狭窄,非常高,我只是试探了一下上浮,就发现光束根本照不到头,而留给我们前进的通道就时宽时窄,曲里拐弯的。

  二十分钟后,事情出现了转机,我碰上了一面冰冷坚硬的墙壁,正正堵在路中间,上下左右的一摸,我心里直叫苦,敢情游了半天,这是个实心的洞,否则为何是条绝路?

  鼓起的劲顿时泄了,我让开路,给他俩凑上来摸索。

  张丽恒摸索的比我俩仔细很多,上下左右几乎是一寸寸的考察,那股认真劲儿,象一个考古队员拿把刷子,正仔细刷去古物表面的泥土,这活,女人也就比男人心细。

  游进来这个石洞并非人工开凿的,而是天然形成,洞壁依稀还能见到淹没前遗留下来的痕迹,但是横在路中间这面高大的墙壁,就不是天然形成的,因为表面非常平整,我摸到的感觉,就是一面厚实的钢板,肯定是人为安置在这里,专门用来阻挡我们进入的钢闸,要想过去,除非从上头翻越。

  正想抬头看看上面是不会死有路通过,就感觉我们身后的来路方向,有一道急速的水流落下,极象一块大石头从头顶滑落,我扭头一看,顿时浑身僵硬。

  浑浊的水中,头灯光束的照射下,就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一个黑影静静的漂在那儿不动!

  我立刻想起早上和丁根一起时,被关进空屋子里的遭遇,顿时心头一阵惊慌,直想给自己一大嘴巴,怎么这么死不悔改,不长一点记性的,要是有人跟踪着我们,等我们进了洞,在外头把洞口一封,我们三个不就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必死无疑了!

  我强忍着身上直竖的汗毛,攥紧手中锋利的刀子,迎向那个黑影。

  这个黑影的姿势非常奇怪,看到我离近,不动也不逃。

  丁根在后边已经发现了异常,端着手里的鱼枪跟着我上来,洞中狭窄,不能俩人并肩,我见那黑影一动不动,于是和丁根换个位置,示意他射一枪看看,因为我心里有点怵的慌,这个黑影在此刻的角度看来,是不是人类还不好确定,只能先试一下远程攻击有没效果再说。

第三十二章  螃蟹的宿主
深渊空屋(打撈員的奇遇)

  第三十二章  螃蟹的宿主

  这个人形黑影的姿势比较怪异,打个比方,就象一个原本很魁梧的人,却弯腰驼背费力的抬头,两只手连胳膊肘都缩在胸口,只有十根指头朝外直伸,两条腿弯曲着膝盖向后折叠,从我的角度看过去是一个光溜溜的侧面,没有穿衣服。

  丁根没管那么多,瞄准后就是一鱼枪射出去,这个黑影立刻被打的倒退出去,在水中毫不受力。

  但是这一倒退,让我和丁根都看了个清楚,百分百是一个死人的尸体。

  前胸和腰部露出的衣服还是我和丁根刚见过不久,空屋子里那些民国士兵的装束,扬起来的小腿上还缠着绑腿,唯独脸上却奇怪的戴个唱戏的京剧脸谱,奸臣那种白惨惨的面具,一晃就不见了!

  死尸的脊背上有很多小洞,密密麻麻的,在被鱼枪射中倒退出去的一刹那,从这些小洞中不时甩出些螃蟹之类的小甲壳动物,四散飞扬。

  这东西哪里来的?我和丁根几乎一起抬头向上方的裂缝深处看去,难道是上头掉下来的?

  我立刻往上游去,头灯的光束下,四下一打量,顿时暗叫不好,周围的情况已经远远超出了我的预计!竟然是深入到了敌人的大本营,陷入凶残顽军的重重包围之中,好在丁根已经跟了上来,我不算是孤军作战。

  只见一片黑暗中,这个裂缝的顶部,两边的石壁并不是非常陡峭,稍微起伏的弧度上,静悄悄趴着好几个人,一时看不出是活的还是死的,在我的直觉中,这些东西非常的有敌意,因为我一上浮它们就后退,我略微下降一点,它们就立刻合拢,好像要扑上来咬我。

  这些人没有和石壁紧紧贴在一起,整个身子也不往下掉,甚至有的手臂是空手向上举起来,至于移动的角度更是怪异的很,不是直进直退,而是忽左忽右的横行。

  这他妈是什么东西?看的我直起鸡皮疙瘩,人不象人,鬼不象鬼的。

  我稍微后退了几步,一个离的最近的人,趴在石壁上立刻无声无息的滑过来,那姿势说不出的怪异,身体漂起来一点,没有紧贴住石壁的这么一滑,手脚更是完全没有划水的动作,奔着我就过来,几乎跟我来个面对面的亲密接触,我的头灯也刚好照上这个人的脑袋。

  我日!吓的我丹田一热,差点当场出丑,这还算是个人吗?

  干精枯瘦,没有一根头发,衣服也全都不见,浑身光溜溜的,黑的象那陈年老粪一样,最可怖的是脑袋,竟然没有完全腐烂,至少皮肤没有化去,黏在眼窟窿、鼻子窟窿和嘴巴窟窿周围,干枯的老树皮一样,嘴巴里白森森的牙齿龇出来,毫无表情的在头灯光束下对着我!

  僵尸?我拿着刀的手微微颤抖,不知道怎么对付这种东西。

  丁根就在我旁边,看我形势不对,立刻肩膀一扛,把我挤过一边。

  扑——扑——扑——,手里的鱼枪全都射了出去,直奔这黑大粪的脑袋和脖子。

  奇怪的是这东西竟然没有反应过来,给鱼枪射的一个翻身,就从石壁上脱落下来,我这才看清,这死尸的身体下边密密麻麻全是小窟窿,伸出无数的螃蟹腿徒劳的挣扎着。

  原来死尸已经成了螃蟹的寄居宿主,对于我的突然打扰,不知道什么原因,全都骚动着活跃起来,顶着骨头架子在石壁上横走竖走,乱七八糟却吓了我一跳。

  我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个石洞当年丢弃了不少尸体,头顶上的缝隙更不知道通向哪里?看了看已经到顶,缝隙收窄的更加不规则,那个堵路钢板上方是个坑坑洼洼的石头台子,实心的没有路再走。

  正要下去到堵路的钢板那儿,我猛然想起空屋里被我关进文件柜那主儿,胸口翻腾着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这里的死尸可别也有这怪现象,看看周围实在狭窄的很,完全没有没有战略纵深,一旦措手不及来个正面遭遇战,恐怕我和丁根就得翻船。

  为了确保安全,我让丁根下去瞅瞅张丽恒在干什么,没什么办法就先撤出去再说。

  我就慢慢接近那具跌落的死尸,越来越近,我的心情也是越来越紧张,不由自主把潜水刀攥的紧紧的。

  这具死尸已经手脚不全了,胸脯上的肉也是千疮百孔,对于这些不腐的尸体,我很是大惑不解,就算泡在水里头,也不至于这么久还没烂掉,要说有毒的话,为什么鱼类吃不掉,螃蟹却可以拿来做成安乐窝?

  瞪大俩眼我仔细去看这人的胸口,希望别有蜡化的迹象,还不错,这家伙没那么糟糕,只能算是一个干枯的人体,我不死心,看丁根他俩还在钢板那儿忙乎,就用刀子很随意的轻轻戳了下,糟了,大事不好!

  这厮竟然腕子一翻,就攥住了我的手,而另一只手随即捏住我脖子,力道之大,连呼吸器都给碰掉了,顿时我一阵窒息,头晕眼花的使不上劲儿!

  在这生与死的一刹那,我脑海里所有关于人生和社会的理论立即轰然崩塌,我凸起的眼珠子盯住这死了多年的仁兄,不敢相信的问自己,人死后真的有鬼吗?不然为什么这老尸会比一个大活人还要灵活,同我搏斗的这么有板有眼?

  脑袋懵了片刻,求生的欲望随即强烈的被激发,我一脚踹向这老尸的肚子,拼命的向后退,也不知道是这玩意黏着我不放,还是我吸住它不丢,就这么向后退往丁根和张丽恒一边。

  唯一让我庆幸的是,这厮除了攥住我的刀子和捏住我的脖子之外,竟然没有别的动作,和我印象里的僵尸鬼怪之类完全不同,连凑上来咬我的意思都没有,晃来晃去的头灯照到它脸上,依然是面无表情的一片冷漠,看起来不象是有生命的东西。

  只是我乍逢大变,完全把老邓的教诲抛到了脑后,没了呼吸器之后,又不知好歹的在水里剧烈挣扎,很快就觉得大脑缺氧,我知道要不了多久,自己就活生生的被溺死或者被掐死。

  神智逐渐昏迷,千钧一发之际,我双脚齐出就是一招兔子蹬鹰,要搏把老命挣脱这个麻烦,身后的水流却突然汹涌急速的飞奔,大量气泡伴随着升腾而起,跟着就是一股极其强大的吸力,把我的身子吸的直直倒退。

  随即,我感觉一只手拉住了我,眼前只看见一条黑影一闪,捏住我脖子的胳膊就给斩断,我想一定是丁根救了我,立刻提起精神拼命去抠石壁,希望稳住倒退的身体,没想到水流太急,却把我在石壁上撞了个头晕眼花,脑袋一嗡就没了知觉。

  再次睁开两眼时,我口干舌燥,脑袋昏沉的厉害。

  我呻吟道:“水……水……喝水……。”

  天啊,我怎么可以说话了?勉强看看自己所处的环境,我没有回到陆地上,还是一片黑暗中,这又是一个梦境吗?我掐了自己一下,疼痛的感觉告诉我这肯定不是在做梦。

  张丽恒和丁根就在我的身边,没戴面罩呼吸器,只有头灯闪烁,我吃惊的坐起来,这是哪里?

  张丽恒小声说道:“那个钢板下头有个绞盘,藏在石壁中,我刚试着转动,钢板就活动着要打开,力道太大,我只好又给关上,哪知道你会这么突兀的,带着个死尸就冲过来,真吓死我了。”

  丁根过来用头灯仔细照照我眼睛,点点头说道:“没事,老黄你就是缺氧而已,咱们已经跑到了钢板后头,那钢板是个会转的活门,我帮着小张拧开绞盘后,幸亏了这位谢同志冲出去救你,不然钢板门根本关不上。”

  谢同志?我顿时大惑不解。

  黑影里一个人,走过来蹲到我身边说道:“我,谢尔盖,情报部参谋,幸会。”

  这是怎么回事儿,我彻底糊涂了。

  这个自我介绍谢尔盖的人,身材高大,短发黑眼珠,五官端正,看起来不象坏人,只是说话很怪,不知道是哪里的发音,平上去入的四音都咬不准,给我的感觉就是一洋鬼子。

  丫的一开口就忙着表功:“黄同志,是我救了你,当时情况很危险,请你原谅我的冒昧。”

  我只好伸手握了握这位伸过来的手掌,茫然说道:“那就实在多谢你了!”

  丁根在旁边插话道:“谢参谋,你别……别叫他黄同志,还是老黄来的亲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把这些事情给我们说说,都还懵着呢。”

  谢尔盖严肃的表情有所缓和的说道:“我已经是第二次来水库了,上一次失算在水库的古近平先生手里,未能完成任务,非常懊悔,中国有句俗话说:小不忍则乱大谋,又有俗话说:未雨绸缪,所以,只能说是许多巧合的因素之下,今天才能和诸位有缘的相逢在一起。”

  怎么会点洋话的人都喜欢时不时来句中国人的俗话,受不了这洋相,我只好勉强竖起耳朵,听他继续说。

  估计这厮就是老古说的,他带进水库追捕逃犯的二个军官其中之一,但是怎么会坏事到老古手里,其中必有内情,闹不好老古跟我说的都是胡编乱造,也正好可以解释我的潜意识里,为啥总有点戒心。

  谢尔盖清清嗓子给我们讲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和老古所讲的情况,竟然又是一个版本!

第三十三章  拉开帷幕
深渊空屋(打撈員的奇遇)

  第三十三章  拉开帷幕

  谢尔盖是北方某军区的特派人员,说出来的事情很有条理性。

  某军区一直关注苏联国内的局势,曾派遣不少工作人员去远东和中亚地区做一些考察工作,在苏联的加盟共和国之间周旋,今年老戈同学当上苏联的总瓢把子以后,苏联的情势愈发复杂,这位谢尔盖先生的表面身份是远东的华侨商人,俄语、日语、汉语都非常流利,同死在水库的林腾也就是鱼鳃人原本都是同事,所以事情还要从林腾说起。

  鱼鳃人林腾从苏联回国,确实打探出一些秘密,这些秘密,丁根已经从罗队那里弄出了不少情况,但都没有这个谢尔盖说的清楚,因为谢尔盖和林腾本来就是在苏联一起工作的搭档。

  丁根提供的情报,杂七杂八没有条理,估计是和罗队喝着酒闲聊出来的,什么苏军歼灭日军后缴获地质勘探资料,然后根据资料在内蒙勘探,同时又在浙江做实验,最终把实验地点一淹了事,至于失事飞机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二十年后的今天会出事,又为什么会携带有关于地质勘探的重要资料,到底是什么重要资料,这些疑问就完全云里雾里的说不清楚了,不过也难怪,这些本就不是罗队这个级别的人,可以接触到的秘密。

  谢尔盖讲到的这个秘密,林腾最先是从日本人那里听闻的,因为在苏联远东,从来就不缺日本的间谍人员,但是从日本人那里听闻的秘密,却把时光拽回了二十年代的军阀混战时期。

  二十年代中,活跃在两浙的是北洋悍将孙传芳,此人的军事顾问就是冈村宁次,说起冈村宁次,知道的人就更多了,可以说是侵华先锋,有名的中国通。

  在给孙传芳做军事顾问时,冈村宁次非常热衷于窃取军事地图为侵略战争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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