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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结地枪声-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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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货,哪缴获来的?”胖子漠视的问,一名德军显得很紧张,胖子来到近前狠狠的盯着对方。
“你们有多少人?”左轮冷冷的问,枪口低着对方的头,拇指压下左轮手枪的撞针。
“一个班。”
“你们那有医生吗?”
“什么?”
“我问你那里有没有医生?”胖子的枪激动的随时爆开对方的头。
“有,有。”左轮扒掉一名德军的衣服穿上,另一名德军当做人质,冒险前去德军阵营。
城镇里零零散散的德军不时朝这边看来,左轮走在士兵身后径直朝前走去,这是一次毫无把握的冒险,事到如今也只有这一线希望。
“你们是跑不了的。”前面的德军冷静的说道。
“我不想杀人,我只想救我兄弟。”
“他那个样子看是救不活了。”
“他不会这么容易死的。”
“他都那样了,估计活不了了。”一说到三儿,左轮就感到内疚,自己救他反被他救,还得他在死亡线上挣扎,但左轮相信他一定能挺过去。胖子几个人在后面埋伏,做好最坏的打算,胖子看看担架上的三儿,拍拍依然紧握着枪的手,嘴唇微微一动用咽了回去。
左轮他们来到躺满伤员的废墟里,一名身穿白大褂的女人在四名士兵的帮助下拿着锯万分不安的锯一名士兵的大腿,虽然已经打过麻药,但剧烈的疼痛是任何麻药都无法掩盖的。躺在床上的伤员喉咙里发出杀猪般的嚎叫,身体拼死挣扎着。
“不就是锯掉条腿嘛,嚎的跟杀猪似得。”左轮在身后轻声嘀咕道。前面的德军没说话,继续朝医生走去,一条被炸烂的腿终于在经历一场噩梦之后被锯了下来,鲜血如喷泉般喷出,鲜血从洁白的床单上往下滴,血腥味充斥着每个人的鼻子。
“医生,那边有个伤员。”
“哪里?”女人继续手里的工作问道,左轮搂着德军的肩膀用衣兜里的枪口顶了顶对方的腰。
“嗯,在——”那家伙指了指外面。
“你先出去,我马上就到。”左轮踩着废墟中的瓦砾走到外面对着不远处竖了竖拇指。不多时医生从里面出来,摘掉口罩擦擦汗。
“走吧。”出奇的顺利超出左轮的意料,左轮跟在身后径直朝前走去。
三人一前一后走到丛林边缘,胖子突然冒出来拉起还未反应过来的一身朝三儿走去。
“救救他,救救他。”医生看看胖子,又看看身边两个德军和周围的人。
“我是医生,救人是我的工作。”一句话让所有人感到愧疚,本以为会有一场厮杀,没想到却如此顺利。也许她见过太多的杀戮,有了不忍之心,又或者是因为在她眼里只有伤员没有敌人。苏纳在身边愣愣的看着她,珍妮也把目光投向她,她能从所有人的眼睛里看出,躺在担架上的人对他们很重要。
第二十七章 悲惨世界(六)
她仔细看看三儿的瞳孔,又看看已深度感染的伤口,不禁眉头紧皱,默默站起身,所有人在等待这根救命稻草的声音。
“伤口深度溃烂,胸腔大量出血,失血过多加上严重昏迷,恕我无能为力。”
“不会的,不会的,你一定能救他,一定能救。”胖子情绪失控的说着。
“我很抱歉。”医生转身离去,所有人愣在那里,猛然掏出枪对着她。
“你不能走,他还有呼吸,还有呼吸。”
“胖子,你冷静点,冷静点。”胖子不顾别人的劝阻,把她拉到三儿跟前,指着他的鼻子说。
“他还在呼吸,你看,你看。”胖子发疯似的指着三儿冰冷的身体。
“对不起,你的心情我能理解。”
“他不会死的,不会死的,求求你,救救他。”
“对不起。”
“你除了说对不起,还能说点其它的吗?”
“失血过多,救不活了。”
“抽我的血,抽我的。”胖子伸出胳膊,握着拳头拍拍粗壮的胳膊,胖子难过的几乎要给她跪下,略带哭腔的祈求,他从来没有这么脆弱过,只为一个将死的人。可以看出,她很为难,目光投向这个将死的人,为什么伤成这样还在呼吸?是不愿离开这战火不断硝烟四起的世界?还是不愿离开生死的兄弟?
“求求你了。”珍妮跪在她面前,所有人都用祈求的眼光看着她,她再一次感到一种情感在猛烈的撞击并迸发出难以名状的情绪,不禁眼泪上涌。她见过太多的死亡,太多的不舍。那种情谊她能理解,是啊,不到最后是不能放弃的。
“抬过去。”所有人愣在那里。
“抬过去。”她再一次说道。
“好,只要你能救他,我们答应你任何条件。”左轮说道。
“虽然你们是敌人,但在我眼里,你们只是战士,我为德国有你们这种士兵感到荣幸。
“我,我们。”胖子被左轮打住,吉姆和杰克抬着三儿,一行人走出丛林。废墟里的德军用异样的目光看着走出来的人群,他们知道发生了什么,围着被放在木板上等待手术的将死之人,目光诧异。
她把头发往后理了理,带上口罩和一次性橡胶手套,准备好所有能用的医疗器械,取出注射器艰难的抽出血样认真化验,所有人看着她有条不紊的忙着。
“谁还是医生?”她轻声问道。
“我。”她抬眼看看苏纳。
“B型血,找B型血的人。”
“我是。”胖子走到近前伸出胳膊。
“给他化验。”
“请把他的枪取下来。”她轻声说道。左轮伸手取枪被他死死握住,左轮附在他耳边。
“三儿,是我,左轮,把枪给我,没事的。”左轮像哄孩子一样轻声说道,不禁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出奇的送了送手,但又握紧。
“是我,左轮,没事的,我们都在。”左轮轻轻把一直压在扳机上的手指分开,枪膛里还有子弹,那是为随时而来的敌人准备的救命子弹,枪是他的生命。听完左轮的话,他感到无比的安全,用尽所有力气睁开眼睛看着左轮。
“我没事。”声音小的连自己都听不到。
“你没事,一会就好了。”我能真切的感受到左轮的手在颤抖,虽然他极力控制,但流淌在身体里的血液是有节奏有声音的。
“伤员无法用麻药。”医生用酒精棉球仔细擦拭着伤口说道。
“为什么?”
“子弹位于胸腔,挨着大动脉,并且连着肺部,在使用麻药的情况下伤员有可能在昏迷中死去,我们也无法得知他的身体反应。”
“我只能说,手术几乎没有成功的可能性,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他的运气了。”她接着说道。
“你一定要救活他,一定救活他。”
“胖子,你冷静点,让医生处理。” 胖子拉住激动不已的胖子。
她用手术刀一块一块割去溃烂的肉,胸部的白森森的骨头裸露在外和冰冷的手术刀相撞发出咯咯声,感觉身体被一刀刀的肢解,之前就曾有过的感觉现在却变得如此真切。
哼哼的声音是从胸腔里传出,喉结上下翻滚的厉害,额头上的汗水如雨后的瓦片,因疼痛而痉挛颤抖挣扎的胳膊一次次被胖子和左轮拼命按住。
“给个—疼快—吧。”
“好了,就好了。”
被子弹洞穿的胸骨终于被她挖开一个大大的洞,从里面汩汩冒出的鲜血和蒸发出来的热气让所有人眼晕,没人见过这样被活生生的开膛,更没人透过被挖开的胸膛看到里面冒着热气的内脏,谁能想象这是怎样的一种痛苦,即使是铁打的身体也经不住如此折磨,如果不是亲眼看到,绝对没人相信世界上还有如此坚强的人,死亡与此相比自惭形秽,别人和他相比就是断了根手指一样,刚刚被锯掉腿的士兵看向这里,虽然他没见到发生了什么,但从那些士兵的表情和从胸腔里发出的哼哼声可以判断,那人在经受炼狱般的非人般的洗礼。不时有士兵跑出去呕呕作吐,很久很久不愿回来,躲在废墟外像看鬼怪一样朝这边看来。他们的眼神充满恐惧,他们的神情尽是无奈。
她的鼻孔忽闪忽闪放大,呼吸也渐渐沉重,她从来没有给伤员做过如此残忍的手术,和刚才的手术相比,那根本算不了什么,她不知道这是救他还是害他,耶稣的死也不过被钉在十字架上,而自己正在创造另一个耶稣,她不能原谅自己的罪过,她不想让这个有着钢铁般意志的兵死去,她极力控制发抖的手和一片空白的大脑,她第一次感到手足无措,第一次感到惊慌,也是第一次被深深震撼。
灰色的肺叶在胸腔内涨开,她要尽快取出子弹,否则气压会让回他窒息死亡,颤抖的手指伸进胸腔小心翼翼的寻找那颗要命的子弹,她在心中焦急的念叨快点、快点,越是着急越找不到。他感到灵魂的召唤,眼前很多人在大声呼喊他的名字,有的让他坚持,有的在一旁焦急的抽着烟,用一种难以名状的眼神看着他,一直的看着他。身体随着手指剧烈痉挛,周围的兄弟拼命按住,左轮像丢了魂似得看着已经没有人样的他,胖子求助的眼神看看他,又看看医生,他很想给他一枪,好结束这非人的折磨,让他安静的死去,他甚至怀疑这个决定是错误的,他的内心针扎锥刺般难以平静。胖子看看腰间的枪,如果不是左轮坚定的眼神,他会毫无犹豫的对着他的脑袋开一枪,然后再在自己的脑袋上开一枪,结束苟延残喘的生命和悲惨命运。
他的呼吸越来越微弱,四肢越来越无力,吉姆和杰克把脸别过一旁,能看出他们不忍看到他的痛苦,更不忍心看到他死在眼前,他们都在骂上帝的不公平,骂他为什么不直接死掉,骂该死的德军为什么打的不再准一点,这样他就不会遭受如此痛彻的折磨,自己也不会看到这恐怖的一幕。珍妮早就跑到外面倒在地上晕厥过去,只有苏纳还在强忍着看下去,不时给浑身湿透的医生擦拭着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她在内心呼唤让他坚持下去,她从来没有怀疑过他的坚强,但此时,她第一次为他祈祷,让他再一次坚持下去,即使死,也要看着他死去,否则她的人生不算完整,甚至不值得在这个世界上继续游走。所有人都欠他的,而现在所有人都在无情的折磨他。
子弹终于被她掏出来,人们终于看到期盼已久的弹头和让所有人恨之入骨的弹头,被放置盘中时依然发出清脆的声音,让人兴奋又让人憎恨,而他也失去挣扎的力气,脸色白如云朵,表情狰狞恐怖,像是一个溺水很久的人刚捞出来一样虚弱。她快速缝合伤口,坚持做好最后一道程序,她不知道后果如何,她明白了什么叫解脱,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像过了半个世纪一样漫长,而现在终于走到终点,她一阵眩晕倒在地上。所有人楞在当场,大脑一片空白,胖子跪在地上傻傻看着他,左轮愣愣注视着他,吉姆和杰克无力瘫软在地上。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二十七章 悲惨世界(七)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胖子问医生如何处理,医生走到跟前看了看他的瞳孔,摸摸他的脉搏,漠视他的脸。
“抱歉。”
“抱歉什么意思?你说抱歉什么意思?”胖子最不愿听到的那句话让他崩溃。医生转身蹲在一个角落里,感觉自己是杀死他的凶手,她不知道如何原谅自己,更不知道如何从刚才的一幕中走出来。胖子发疯似的在他身上猛的摇晃。
“你说话从来都算数,怎么这次不算数了?”胖子坐在地上看着他。
“你答应我不会扔下我的,你记得吗?”胖子点上一根烟对方他嘴里。
“抽吧,以后再也不偷你的烟了。”珍妮跪在他身边无奈的望着他,说不出的难过。
“一起来的都过来吧。”杰克,吉姆,左轮,珍妮,苏纳围成一圈。
“他走了。”左轮说道。
“不,他没走,他还活着。”胖子取出罐头,毫无理会食物顺着嘴角流过脸颊的狼狈,一勺勺的喂着。
“吃吧,吃完我们就走了。”他像哄小孩子一样把每个人的心都说碎了。他们根本不在乎自己目前的处境,在他们眼里,如果没有他,他们根本活不了现在,都还在集中营里遭受非人待遇呢。
浅蓝色的烟毫无留恋的迅速腾空飘散开来,取而代之的是脆弱的烟灰,人的生命也是如此,终究灰飞烟灭。他想拉住这瞬间的光阴,却也只能酥手无措的任凭生命消失。
“烟灰掉脸上了,也不说抖抖。”胖子小心翼翼的取出他嘴里的烟,然后又轻轻的放在他嘴上。
“你叼烟的姿势还是这么男人,就是和我们不一样,来,再吃点,省的下去挨饿。”
“你先走一步,我们也呆不长。”左轮从胖子手里接过香烟,给自己点燃一根深吸一口。
“下去问一下野长,看都需要点什么,我在上面置办齐了给你们带过去,完了告诉我。”其他人根本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这种语言很久没有听到过,现在说来亲切的让人心碎。左轮站起来给他敬了个礼,被胖子大骂。
“敬哪门子礼啊,他能看见吗?”胖子现在神智不清,说话颠三倒四。一名士兵用德语说道。
“你们可以走了。”对方碰了碰左轮的胳膊。左轮哗啦一个转身,枪口猛然举起。
“老子往哪走?”黑洞洞的枪口对着彼此,气愤凝重,周围一片死寂。左轮脸上杀气腾腾,他憋了很久,终于找到发泄的地方,眼睛毫无畏惧恶狠狠的能把人吃了。胖子更是一手一只枪,搭在扳机上的食指激动的抖动。左轮管不了这么多,他更顾不了其他,要是三儿还在的话也许会压制一下情绪,可自己欠了好几次命的兄弟都走了,还有什么值得留恋和克制的必要呢。
珍妮从地上站起来,冲进人群,对着一名德军就是一巴掌。
“你们,你们这群混蛋。”她指了指病床上的三儿,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你们都看到了,都看到了,你们在战场上为什么不打死他,还在活生生看着他死在这里。”珍妮嘶声力竭的说着。
“是谁要打仗的,是谁让人死的,你们杀死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灵魂,你们知道吗?”
“他们历经千辛万苦只想回家,回家,他们为这个小小的愿望在这里苦苦等了好几个年头,死了多少人,你们知道吗?”
“那个人,你们那么多人围着他一个人打——”珍妮指着担架上那个人,哽咽着说不出话来。所有德军低头看着地面,他们不知道自己打了这么多年仗究竟是为了什么,得到了什么,最后还是没明白,自己只是一味的服从命令,至于命令有无正义或者有没有执行的必要他们一直盲目,看看自己死去的人和死去的对方,不管最后谁赢谁输,最后双方都必有伤亡。
胖子感觉步枪不顺手又从何墙角拉出一挺机枪。
常年的战争让人们的心灵早已蒙上一层对生死的麻木,取而代之的却是对战争的厌倦和无奈,这里没人害怕枪口和死亡,他们害怕的是一种灵魂的伤害,在战火中建立起来的感情无法用语言来表达,那是一种可以用彼此生命来捍卫的东西。
医生从角落里来到中间,默默注视着彼此双方。
“你们不是正规部队?”医生看看周围的胖子问道。
“你们是中国军人?”医生接着说道。
“没错,我们是中国军人。”左轮沉重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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