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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贲①(全本)-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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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穑碜颖Р患胺溃淮虻寐伊苏蠼牛人钦砗枚游榉椿魇保扌牧嫡降男�25师早就已经撕开一条口子,冲了出去。鬼子不清楚地形,加上天黑看不明白,追了一阵后失了目标,只得作罢。

  就在新25师奋力向外突围的时候,挤在长江边上的十万大军正绝望地望江兴叹,南京被攻克,成千上万毫无秩序的人们蜂拥到下关码头,仅有的那点船只根本无法运送这么多人,因为害怕日军马上杀过来,大家都争先恐后地拼命往船上挤,结果被挤入水中的不少,一时间,喊声、哭声、叫骂声和落水者的呼救声响成一片,场面完全失控。当日本人杀到码头时,渡江的人还不到一半。而新25师一路冲杀,从日军的包围圈中杀出了一条血路,经句容、溧阳,最后安全到达了安徽。

  日军进入南京后,开始了惨绝人寰的大屠杀,6万没有撤出南京的中国官兵和24万南京市民成了毫无人性的鬼子兵屠刀下的冤魂。这个时候,孙翱麟才明白,自己能够从日军的包围中突出来,是多么幸运的事。

   。。

虎贲 第十八章 (1)
还没到黄昏,天色已经非常阴暗了。铅灰色的云堆积在山顶,愈来愈厚重,然后,雪悄无声息地来了,象盐粉一样轻轻地洒落。粉末逐渐变大,终于变成了一朵朵白花,纷纷扬扬地、轻盈地飞舞。崎岖的山路,长满枯草的斜坡,叶子落尽的树木很快就披上了银装,变得分外的美丽。然而,正在山路上艰难跋涉的逃难者却没有心情去感受这份美景,对于他们来说,雪只会使山路变得泥泞、滑溜,更加难走,而他们必须在天黑前到达前面的小镇,在那里休息一下疲惫的双脚。

  雪越来越大,象白絮一样在空中飞舞,整个世界混沌一片,分不出天和地来。雪片无声地落在行人的衣服上,帽子上,眉毛上,眼睫上……白敬文一面走,一面取下眼镜擦沾在上面的雪花,冷不妨脚下一滑,“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爸爸!”一旁的白曼琳慌忙去扶他,他的一个学生也过来帮忙,和她一起把他搀了起来。她摸出手绢,替他擦着水獭皮大衣上的污泥,一面问道:“您没事吧?”

  “没事。”他又对向他围过来的人说道:“我没事,大家继续走吧。”

  那个学生捡起他掉在地上的眼镜,擦干净交给他,他接过去戴上,说道:“谢谢你。”

  骚动了一下的队伍又开始继续前进。白曼琳睁大眼睛看着前方,只见起伏的山峦白茫茫的一片,没有一点人烟。她看了看腕上的手表,短针已经指到4:30了,山里的天黑得早,再过1个小时,天就慢慢黑了,不在此之前赶到前面的小镇,等天一黑,这路就更难走了。她忍不住问旁边的脚夫:“老乡,到前面的集镇还有多远?”

  脚夫牵着驼着一袋书的驴子,回答说:“不远了,要我走,快得很,不过照你们这种走法,怕要走到天黑了。”

  白敬文知道他说的是实话。虽然西迁的学生不少,可多数是跟着父母走,随学校走的不多。尽管如此,这些学生加上教员和他们的家属,以及学校雇来搬运书籍、仪器和私人雇来搬运行李的脚夫,这支队伍的人数还是蔚为可观。他把队伍按系分成小组,每组派一个人负责清点人数,以防有人掉队,兵荒马乱的,掉了队可不得了。由于人多,加上教员带来的家属有老有小,队伍的行进速度一直比较慢。他自己也属于老弱一类,56岁的人了,加上以前又是养尊处优惯了的,这样的长途跋涉让他倍感艰辛,全靠一股责任心在支撑。

  天越来越昏暗,道路又滑,不断传来人倒地的声音。一个女学生摔倒之后,不知道是摔痛了还是心酸,坐在地上大哭,旁边的人去扶她,她怎么也不肯起来。一个音乐教员取出他的小提琴,拉起了欢快的乐曲。琴声在幽静的山谷里回响,大家的精神被轻快的乐声感染,振奋起来,脚步也加快了。

  山坳里终于出现了一户人家,低矮的茅草屋门口,摆着一张小小的裂着缝的木桌,桌面没有上过漆,上面有着深深浅浅的油渍。几个黑不溜秋的土碗摆在桌上,碗里装着绛红色的茶水,正热气腾腾地冒着水气。桌边站着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妪和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老妪那一头花白的头发下,是一张和她身后的土墙一样饱经风霜的老脸,混浊的双眼正用一种殷切的目光看着这支走近的队伍。小女孩穿着一件红色的花棉袄,棉袄的袖口磨破了,露出了里面发黄的棉花,她用稚嫩、清甜的嗓音喊道:“卖热茶。”

  虽然穿着张一鸣送她的豹皮大衣,但在这样的风雪天,白曼琳还是冷得直打哆嗦,看到直冒热气的茶水,她急忙走过去,递过自己的水壶,说道:“给我灌一壶。”

  老妪接过水壶,走到厨房,在煮着茶水的锅里给她舀了满满一壶。她付了钱,抱着水壶回到父亲身边。水是开水,铁皮的水壶很快就烫了,隔着衣服给她传了些热气进去,她觉得非常舒服。她把水壶递给父亲,笑道:“爸爸,拿着它,把它当暖水袋吧。”

  白敬文摇摇头,说道:“你拿着吧,我不冷。”

  “哪能呢?”她把水壶塞到父亲怀里,“您先烤一烤,待会儿再给我也一样。”

  白敬文坚决不肯,她是他的宝贝,象千千万万疼爱子女的中国父母一样,他宁可自己受罪,也不愿让她吃苦。他撒了谎:“我用不着,爸爸平时缺乏锻炼,走这么久,身上早就发热了。”

  她信以为真,不再坚持了。走了一段,她觉得怀里的水壶渐渐地不那么烫了,对父亲说道:“爸爸,您喝口水吧,已经不烫了。”

  白敬文这次没有拒绝,他确实需要一口热水。他接过水壶,拧开壶盖喝了几口,茶又苦又涩,实在难喝,但水很热,喝下去之后,随着一股热流顺着咽喉流到肚腹,四肢百骸也似乎被解了冻,暖和了几分,他忍不住又喝了几口。

  夜幕来临了,行路变得更加艰难。白曼琳打开皮包,取出一把手电筒,向前一照,光环映照着白雪,显得不如平时那么亮。很快,大大小小的手电筒亮起来了,点点流动的光汇在一起,在黑暗的山谷中,犹如一条流动的银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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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贲 第十八章 (2)
将近7点钟,他们到达了小镇。由于逃难的人多,昔日冷僻的小镇热闹起来了,各个旅店、饭馆、茶馆、杂货铺灯火通明,为了招徕顾客,一些旅店和饭馆把厨房设在了街边,随着“哗哗”的炒菜声,满街都是让人垂涎欲滴的香味,引得饥肠辘辘的难民不住咽唾沫。白敬文象往常一样,把队伍分成几队,分头去找旅店。这个镇是个地图上都找不着的山间小镇,平常来往的只有点过路商贩,流量不大,所以旅店不多,看到蜂拥而来的难民,一些精明的居民也把自己多余的房屋拿来改成了旅馆,可还是远远满足不了需求,等白敬文他们到来时,别说客房,就连旅馆的柴房都已经被先来的难民占满了。

  白敬文一连走了几家旅馆,得到的答复都是“客满”,心里焦急起来,要是让大家在这样的天气里露宿街头,那还得了。一个年逾花甲的旅店老板见他带着这么多人,有点好奇,问他是干什么的,他据实说了。那个老板是个忠厚人,听了也替他着急,想了想,说道:“这样吧,我们镇上有一所小学,我带你们去找校长,跟他商量一下,看在都是学校的份上,让你们在教室里住一晚。”

  白敬文感激不尽,连声道谢。老板领着他来到镇子尽头,那里果然有十来间破旧的土房,呈凹形排列,中间有一棵高大的黄果树,树下有一个破损的木质篮球架,大概是学生们难得的体育项目了。老板领他到学校附近的一户人家门口,上前叩响了木门,叫道:“冉校长,你在家吗?”

  须臾,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人影出现在门口。屋里的油灯很昏暗,他又背着灯光,看不清他的面目。他看到旅店老板,“哟”了一声说道:“是秦老板呀,你不忙着做生意,到我这里干什么?”

  秦老板也不跟他客套,直截了当地说:“来找你有事。”他指着白敬文,“这位是从南京来的白校长,大学校长,他……”

  听说来人是大学校长,冉校长打断了他的话。“进来说吧。”

  白敬文跟着秦老板走进屋,这才看清冉校长是个30多岁的瘦子,一头乱发,带着一副有着很宽的黑框的眼镜,脸瘦,眼镜几乎遮了他小半张脸,他又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旧棉袍,越发显得落魄。他一面请两人坐,一面喊道:“他娘,快泡两杯茶来。”

  “不要泡茶了,白校长找你有急事。”

  白敬文递给他一张名片,他见了上面的美国博士头衔,顿时肃然起敬。他虽然是校长,其实也不过是个师范毕业生,在这种穷乡僻壤,已经算是最高的文凭了,他手下的老师们还只是些初中毕业生。他又见白敬文神态高雅,气度不凡,心中更生亲近之感,说道:“白校长,我只是个小小的小学校长,不知道还有什么帮得上忙的地方?”

  白敬文还没开口,好心的秦老板迫不急待地替他说了。冉校长一口应允:“没问题,我这就带你们去。”

  白敬文松了一口气,心中的石头落了地,紧紧地握住他的手,说道:“太感谢了,冉校长,你帮了我们的大忙了。”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白校长太客气了。”冉校长谦逊地说,“请跟我来。”

  秦老板说道:“我就不跟你们去了,店里事情多,人手又不够,我得去帮忙。”

  白敬文说道:“耽误你这么久,真不好意思。”

  “哪里的话,出门在外,谁没有困难的时候,人不是蜗牛,不能背着房子走路。能够帮得上你们的忙,我很高兴。”

  到了学校,冉校长叫老校工把教室门全打开,点上油灯,燃起火盆,白敬文则叫几个男学生赶快去把其他几个队的师生找来。安排完后,冉校长问他:“你们这么多人,晚上吃饭怎么办?”

  白敬文也在考虑这个问题,他知道各个旅店、饭馆都已人满为患,吃饭确实是个问题。冉校长看出他的为难,替他出了个主意:“我去跟我的堂姐夫说说,他是镇长,看他能不能让镇公所的食堂想想办法。您先在这里歇一会儿,我办完了再来找您。”

  白敬文除了说谢谢之外,已经无法用其他语言表示自己的感激,能够得到这些素不相识的热心人的帮助,给他的流亡之旅倍添了几分温暖。

  

虎贲 第十八章 (3)
半个小时之后,白敬文正等得心急如焚,冉校长急冲冲地回来了,一看到他脸上的笑容,白敬文立刻放心了。冉校长高兴地说道:“白校长,事情办妥了,我姐夫同意让你们到镇公所吃饭,他已经叫厨子在做饭了。”

  “谢谢你。”白敬文说,他知道说谢谢不足以表达他的感激之情。

  人多,冉校长让大家分成两批去吃饭。白敬文带着老弱和妇女先去,到了镇公所,一个中年男子迎了上来,冉校长说:“这是我姐夫,李镇长。”

  白敬文伸手和他相握,说道:“李镇长,这么晚了来打搅你,真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不麻烦。我虽然没上过大学,对于你们这些文化人,我还是非常敬重的。我们这里地势偏僻,条件差,除了初一、十五,平时不卖肉,食堂里没有什么好东西招待你们,你们不要嫌弃才好。”李镇长很谦虚。

  镇公所不宽,房子也破败不堪,从建筑风格看,应该是清朝早期的产物。李镇长本人也是面貌清瘦,衣着朴素。白敬文明白他说的是实话,“李镇长太客气了,你能够接待我们,我们已经感激不尽,何来嫌弃二字。”

  一行人跟着他进去,为了让大家早点吃上饭,女学生和没有带孩子的太太都到厨房去帮忙。人多办事快,不到半个小时,菜陆续端上了桌,不过是冬瓜汤,咸肉,炒豆芽,炒干菜,腌白菜。正在陪着白敬文说话的李镇长站起身,说道:“白校长,你们吃饭吧,我走了,以后还需要帮忙的话,叫人来跟我说一声就是。”

  白敬文拿出几张钞票,递给他,说道:“李镇长,这点钱你拿去,权作给镇公所的一饭之费。”

  李镇长正色道:“白校长你这就不对了,我这里是镇公所,不是饭馆,兄弟我也不是饭馆老板,哪能收你的钱。你把钱拿回去,算是国难期间,我们对教育界做的一点贡献吧。”

  白敬文听他这样说,不好坚持,只得谢了他,把钱收了回来。因为感激,白敬文带着大家一直把他和冉校长送到门口,才回到饭堂吃饭。

  吃过饭已经很晚了,大家忙着把教室里的桌子拼在一起,铺上棉被、毛毯,形成一张张临时的大床。因为“床”少,大家只能挤着睡,这在四处漏风的教室里,倒也合适。

  白曼琳和女生们挤在一起,尽管旅途劳累,但毕竟是年轻人,精力旺盛,依然嘻嘻哈哈地说笑了一阵,才渐渐地睡了。白曼琳睡不着,听着女伴们均匀的呼吸声,窗外凌厉的风声以及远处偶尔传来的犬吠声,她轻轻地叹了口气。白天忙着赶路,她来不及想什么,可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对张一鸣的思念和担心之情就不由自主地涌上了心头。如果说当初她答应他的求婚,还带有对他的身份地位的考虑,那么,在从大场到南京的一个月里,他的勇敢、机智、果断则完全征服了她。就象他自己说的,他不会甜言蜜语,但她从他对她的呵护,以及毫不犹豫地用自己的身体替她遮挡炸弹里,她能够感觉得到他那颗为她炙热跳动的心。如今,山河远隔,音讯杳无,她对他的思念与日俱增,想到他身处敌人重围之中的南京,她禁不住心惊肉跳,脑子里不时闪现出他伏在血泊之中的画面来。

  “表哥,”她含泪想道:“你可千万不能死,你要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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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贲 第十八章 (4)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大家就起来了,吃过准备好的干粮,收拾行李开始出发。这时雪虽然停了,但山路上的积雪足有一寸厚,脚踩上去就发出“吱吱”的声音,在宁静的清晨格外清晰。

  走了10来里路,一轮红日终于在山头露了脸,给了正在晨风中冻得浑身发抖的人们一点心理上的安慰。

  “曼琳,”一个女学生凑在白曼琳耳边低声说道:“我的肚子不舒服,想方便一下,你陪我去好不好?”

  由于这一带人烟稀少,常常走上几里路都见不着一户人家,内急的人只能找个隐蔽的地方方便。女人虽然觉得不好意思,但在这种时候,也不能不适应,只不过方便的地方找得更加隐蔽,另外还要拉个伴给自己站岗放哨。

  这个女学生叫李梅,是哲学系主任的女儿,年纪和白曼琳差不多,又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所以这一路上两人吃住都在一起,亲密得象同胞姐妹。两人离开队伍,远远地找了个既隐蔽又背风的地方。李梅在一块石头后蹲下,白曼琳站在离她几米远的地方等。等了十来分钟,眼看着队伍渐渐远去,白曼琳忍不住问道:“你怎么还没完啊,这么冷的天,你也不怕冻出毛病?”

  “我肚子痛,你再等一会儿。”

  又过了几分钟,李梅苦着脸过来了。白曼琳问道:“肚子还在痛吗?”

  她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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