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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爷入仕-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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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佛教的说法,我们是‘密宗派’,是佛教的根基所在。”涂小萌好像还没有听懂。心里也发牢骚:“装什么呀?你不是成天也说假话吗?”,霍师爷明白涂小萌的心思:“眼前这个小小年纪的人,干工作粗心大意,投机钻营,见风使舵可是一把好手,并不在自己之下,只是没有自己老练和沉着,一朝风顺,自然会九天揽月!”。想到这里,霍师爷笑笑,收拾行装,无非是黑皮包和水杯,因为这是县级干部的标志。他要回家看看自己的老娘和妻女。临时主持全县工作的张代书记打来电话,再次强调要他明天到市委组织部报到的事情,霍师爷“嗯嗯”几声。磨刀嚯嚯的霍师爷终于感到自己在当前形势下的重要性,脸上的笑容是那么的狰狞和可怕。“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霍师爷总是有想不完的问题。

  夜晚象黑色的大幕落下来。霍师爷驾着红色轿车回到那个古老的村庄,杏园已是一片凋零,正在孕育着新的萌芽。霍师爷最爱他的家乡,那里不仅是养育他的故土,更重要的是有他慈祥的母亲和贤惠的妻子。每当在工作繁忙和在官场上争斗疲乏之余,他就会回到自己的家乡,听听老母亲的唠叨,看看妻子深情的眼睛。当妻子端上韭菜炒鸡蛋后,他端起母亲斟满的小酒杯时,那种疲惫和烦恼早就烟硝云散。当他看到村民们异样的眼光时,他的脑海里就闪现出父亲那暴戾和惨忍的形象,继而又想起县里那几个专横跋扈的人和尾随在他们身后的王五魁及其黑社会的那些残渣余孽。他太恨他们了。霍师爷不知道自己是否和他们是一路货色,还是自己骨子里有着母亲的一半血脉。每当他内心的仇恨占据上风时,只要回到母亲和妻子的身边,那种阴毒和人性的善良就会在他的内心世界里起到平衡作用。这次不同,霍师爷遇到千载难逢的好时机,他要把县里那些曾经是他政敌的人及其党羽全部扫除干净,而自己不显山不露水,最后自己以一个“执法楷模”和“清廉县官”的面目展现在世人面前。母亲和往常一样,给儿子斟满酒,妻子端上菜,儿子慢慢品尝着,妻子忙别的事情去了,母亲望着儿子。母亲看到儿子眼睛里有一道凶光,隐藏在镜片后面,心里多了几分担忧。她知道儿子又有了大事情,她不知道儿子最近在干什么,可是她知道儿子在挣扎。不由地又唠叨起来。儿子还在默默地听。可是,霍师爷这次的感受不同,母亲越叮嘱的多,他的仇恨越厉害。这是因为母亲的善良进一步激起他对那些既是他的政敌又是贪官们的仇恨。母亲明白儿子的这种仇恨不是出于民族大义,而是自己个人主义的一己私愤。母亲想到这里,落下几颗老泪。母亲不停地咳嗽着,霍师爷心里一阵酸楚。他招呼母亲和妻子吃了晚饭,月亮早已爬上了窗格。母亲歇息了,妻子躺在霍师爷身边。妻子听到丈夫喘着粗气,这种粗气不是男人的激情,而是另一种莫名的气恼。望着窗外的明月,霍师爷想起了甄思思,那个当年和他“从小陌生”而又“青梅竹马”的傻妞儿,一定也卷进矿难的事件里了。霍师爷面对着两个女人,但是,他和他们有着两种完全不同的感情,他深深地爱着甄思思,可是他和妻子的亲情比天高比海深。霍师爷又想起老书记苟育德,“老书记苟育德着棵大树的根基还稳吗?”,霍师爷这样想着,心里也为他们捏着一把汗。霍师爷把妻子搂在被窝里,他已经好久没有搂过妻子了。霍师爷问问女儿的学业,妻子说女儿学习成绩优良,只是脾气暴躁。霍师爷多了几分惆怅。一会儿,妻子听见丈夫说:“明天你们就没有这么太平了!”,妻子哆嗦了几下,但是,她知道丈夫不是在和她说。

  天儿比往常早亮了一刻钟,这是数九的第一天。熬了冬的庄稼人们还没有起来,霍师爷窜过村子已经被冻裂的沙石小路,踏上通往市里的高速公路。高高的护栏把霍师爷保护起来,略带弯曲而平坦的柏油路畅通无阻。不到俩小时,霍师爷就把车子停在市委大院里的草坪前面。霍师爷看看手表,指针指向八时整。他掖下夹了黑皮包,一手拿着水杯,厚厚的镜片。这一切都没有掩盖住他土里土气的县乡干部模样。他来到市委组织部的大楼,部长们都不在。秘书小王领着霍师爷出了大楼,在市委大院里转了几个弯子,把他领到一个小楼二层的会议室里。霍师爷只记得大院里到处是干枯的花木和草坪,还有他叫不上名字的各种树木。霍师爷很惭愧,他为自己这个在农村工作半辈子的基层干部感到羞愧。干了多年农村工作,竟然连几颗花卉和树木都认不清楚。霍师爷走进会议室的门,秘书小王转身走了。沙发里坐着两个人,一男一女,他都不认识。男的戴着黑墨镜,油亮的黑发,四十开外年纪,冷峻而严肃。女人不到三十的样子,玫瑰色的长发,书卷气,象有很深的学问。霍师爷没等让座,自己就坐在门口的沙发里。男人示意霍师爷紧挨着自己坐下,霍师爷挪了座位,坐在男人的右侧。女人拿着本子等待着记录。霍师爷头皮发紧,很不舒服。在心里骂了一句:“娘屄,就象审犯人?”,虽然没有骂出声,嘴唇还是动了动。男人马上说:“你说,你说。”。霍师爷没得说,因为他还没有弄明白到此究竟是干什么来啦。男人看出霍师爷的尴尬,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开口了:“你已经知道,为了妥善解决矿难问题,上面已经成立专案组。你是专案组副组长兼县里的联络人。具体事情和我直接联系。”。男人并没有自我介绍,女人接过话茬说:“这位是专案组李副组长,主持专案组的全面工作。”。霍师爷听明白了,男人是当然的组长,他受他的领导。他和他是上下级关系。男人从包里拿出一份红头文件,上面写着“任命霍司业为专案组副组长兼县联络人”的字样。霍师爷象领了上方宝剑那样欣喜若狂,忽而他又平静下来,他似乎有很多问题要问,男人看出霍师爷的心态,连忙说:“其他都不要问,什么也不要问。这是纪律。”。霍师爷明白了,案件一开始就是谜,而处理案件的过程也是谜,这个谜有的要解开,有的不能解开。女人站起来,从大提包里拿出很多文件和厚厚的书籍,洒脱地和霍师爷握握手,说:“叫我小李吧!”,霍师爷心里想:“怎么你们都姓李呀?盛唐时可是官姓啊!”。女人自我介绍完,把那一大摞文件和书籍交给霍师爷。霍师爷看了,都是一些法律条文和具体办事章程之类的东西。男人接着说:“今天就算我们专案组的第一次碰头会吧!”。男人补充说:“专案组吃饭个人掏腰包,今天各讨方便。”。霍师爷和两位话别,提了沉重的书籍和文件走出小楼。“事情本来就这样,复杂的反而简单,简单的反而复杂。这就是辨证法!”。霍师爷的脑子里还是有想不完的问题。甄思思已经等候在楼下,霍师爷临危受命,也高兴不起来,上午的所谓碰头会让他窝了一肚子的火气。见到甄思思,脸上才有了笑容。甄思思打开车门,霍师爷钻进去。不一会儿,市委高大雄伟的大楼就被甩在了后面。而迎接霍师爷的是豪华的酒店。

  老书记苟育德早就等候在这里。歇顶的光头却比昏暗的灯光还明亮,表明了一个智慧老人阅尽“人间春色”的历程。霍师爷坐在老书记苟育德对面,甄思思坐了下手。霍师爷看了房间,窄小而豪华,温馨而典雅,没有了往日的气派,却有一番实情真意的韵意。霍师爷又端详了老书记苟育德,彷佛矿难的风波也波及到他的脸上,憔悴和担忧深深扎根于老书记苟育德的眼神里,这一切都没有瞒过霍师爷的眼睛。甄思思也没有往日的风韵和娇媚,职业化的西装反衬着甄思思的睿智和敏捷,只是被更多的惊恐和焦虑骚扰着。这些异常的表情也都在老书记苟育德的眼神里展现出来。甄思思拍拍手,服务小姐端上牛排、牛奶和咖啡,紧接着又端上了汉堡包。霍师爷还没有吃过西餐,也许这是他另一种生活方式的开始。甄思思把刀子塞在霍师爷的右手里,聪明的霍师爷自然把叉子攥在左手里。他虽然没有吃过西餐,可是他读过《庖丁解牛》那篇古文,霍师爷右手里的刀子顺着牛排的骨缝一切,左手的叉子一叉就送在嘴里。甄思思高兴地拍拍手说:“石蛋儿哥跟上了时代,像一个改革派的弄潮儿。”。老书记苟育德头一次听到霍师爷的乳名,从来不苟言笑的“官场大亨”也笑了。老书记苟育德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没有看错,眼前的“专案组副组长”一定会是一个坚硬的“好后生”。一杯牛奶快喝完,老书记苟育德挑明话题,他慢慢地而不乏命令式地说:“你干了十年的纪检委,为改革保驾护航,做了不少工作。以前那都是虚的!”,老书记苟育德呷一口咖啡,接着说:“今天要干实的。改革的成果要靠你来保护啊!”,老书记苟育德的“啊”字拉长了音调,还是以前训人的口吻。霍师爷看看面慈而和蔼的老书记,听出了铉外之音,不停地点着头。是啊,假如没有老书记苟育德的提携和甄思思的极力保荐,他霍师爷恐怕还在那个小山乡里当他的普通“乡丁”,霍师爷的骨子里还有一点知恩图报的意念。甄思思不停地给霍师爷切牛排,下面的屁股也往霍师爷这边踅,嘴里也在说:“听老书记的话。”,稍停一会儿,又说:“趁着老书记还没有退休,这次干好了,给你弄个县委书记当当。”,老书记苟育德点点头。老书记拿起桌上的刀子说:“实话挑明了,我和甄思思,还有崔宏星他们都是一条绳子上拴着的几个蚂蚱。你要学会‘保帅丢卒’啊!”,接着又说:“我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听过这个故事吗?”。霍师爷没有马上表态,他在反复权衡着利弊,脑子里搜寻着那个“故事”。只说了一句:“老当益壮”。他想起上午专案组李组长简单而含义深刻的话,他还没有摸清这趟浑水的深浅,他不敢贸然表态。老书记苟育德小声说:“李组长是我的远方外甥。”霍师爷还是没有表态,他举起手中的咖啡和老书记苟育德碰碰,又和甄思思碰碰,然后举起杯子一口喝掉,六只大手紧紧握在一起,其中还有一双女人软绵绵的手。霍师爷最后说了一句像诗一样的话:“利益象美丽的天使,它会传递最好的消息。”小餐厅顶棚上面的花灯见证了这一切……。

  〔待续〕若愚文稿 2010…02

师爷入仕〔第五十七章〕若愚文稿
师爷入仕〔第五十七章〕若愚文稿

  静静的流壶河流淌了几千年。她用她那无声的目光和沧桑见证了小五台山的存在,也见证了流壶河沿岸庄稼人们的苦难。不知何时,在她凸起的脊背上突然耸立了一座高耸入云的宏伟建筑。三十多层的大厦高入云端。远远望去,它比巍峨的小五台山高出一大截,宽敞的流壶河突然像一条潺潺的溪流绕过大厦的脚下。当大厦隆重竣工的那一天,大厦的主人殷晨一大早儿就准备好了徽宣、徽砚和湖笔。中午时分,随着轰隆声的鸣响,二十一响礼炮冲上云端,几乎在同一时刻,鞭炮声、锣鼓声和流行歌曲声响成一片。烟雾弥漫到空中,久久不能散去。达官显贵、社会名流和社会上那些混吃混喝的人们蜂拥而至。崔宏星、刘民携领县五大班子的领导前来助兴。崔宏星像过节一样,穿戴整齐,铮亮的皮鞋踩得花岗岩地面“嘎嘎”直响。他走近大厅,大厦的主人笑咪咪的迎上前来,恭恭敬敬地给他鞠了一个恭,牵了他的手来到桌案前。崔宏星看到笔墨,自然知道主人的意图。李逸夫连忙上前磨了墨,崔宏星不慌不忙,款款抽出糊笔,蘸了浓墨,挥笔洒耗,写下“神州第一大酒店”七个大字,又在右下角写上自己的名字。围观的各级头脑和社会名流鼓起掌来,那掌声并不比大厦外面的鞭炮声逊色。大厦的主人殷晨从怀中掏出一个厚厚的红包交给崔宏星,崔宏星推让一番,盛情难却,只好装在兜里。围观的人们无不赞赏崔宏星的墨迹。有的说如龙飞凤舞,有的说苍劲有力,还有的说如虎啸豹吼,也有的人扭过头去捂住鼻子偷偷一笑。不管怎么说,“神州大第一大酒店”应运而生了。

  如今,大厦还耸立在流壶河的脊背上。当矿难的硝烟刚刚散去,一切都风平浪静的时候,这里陆陆续续住进一拨一伙的陌生人。傍晚时分,从林荫路上驶进一辆黑色的轿车,车子停在大厦的门前,一个小小的黑点,黑点里钻出一个人,油亮的头发,冷峻而严肃。来人闪进门内,走进电梯,电梯很快把他载上三十一层,他住进了3001房间。车子开走了,留下了专案组李副组长。今天夜里他要突审王五魁。连日来,李副组长翻阅了不同人群向省市政府部门反映某县官场*的各种投诉材料。这些投诉材料整整装了一大提包,李副组长拿不动,往返不得不顾专人搬运。这些材料中,有当地老百姓投诉王五魁横行乡里和垄断煤炭市场的各种犯罪事实。有县乡干部举报崔宏星等领导干部的*问题,也有从互联网上下载的专题贴子,集中反映了市县乡三级政府瞒报矿难和黑石沟矿难的全过程,以及市县乡三级政府违法处理两件矿难和欺骗舆论的事实。这些材料有一个共同特点,不管投诉的是各类煤矿的矿主,还是举报的是市县乡领导干部,矛盾的焦点都集中在煤碳资源的盗采问题上。主要的犯罪点是权钱交易,手段是罗织关系,网罗党羽,形成各种势力,最为严重的黑红两道的社会势力,最后形成针扎不进,水泼不进的非正常局面。可以说,当地干部和老白姓所反映的事实,已经民口如碑,清晰明了,证据确凿。李副组长对此深信不疑。他佩服当地干部群众雪亮的眼睛和大义凛然的民风民俗,可是,这些普通的干部和群众没有掌握国家的法律资源,他们对发生在自己身边的明目张胆的犯罪,没有任何制止和反抗的能力,只能袖手旁观或者静观其变,任其泛滥和蔓延。即使侵犯了他们集体和个人的利益,他们也只好忍气吞声,不敢反抗,以免遭到血腥报复和灭顶之灾。至于这些犯罪分子损害国家利益的行为,他们盼望着能够早日有人把他们绳之以法,以平民愤。天理和公理都是如此。可是,李副组长也有他自己独到的见解。李副组长也出生和成长在一个类似此地的一个小村庄,他也在贫穷和艰难中走过他的童年岁月。初中还没毕业,他死了双亲。当时任乡长的老书记苟育德是他的远房舅舅,见他聪明沉稳,突发恻隐之心,就把他安置在自己把持的小乡里当了一名半脱产干部。他孤僻的性格和固执的秉性很不受老书记苟育德的喜欢。他初入机关,不光干,而且看,凭着自己的勤奋和默默的工作,先从乡里又到县里,从县里又到市里,从市里又到省里,他和他所走过机关的任何领导,没有任何亲密的友情,却有着某种胶粘的默契。在省委秘书处干了三年后,他被安排到省纪检委当了一名副书记,又先后到省委党校和省警官学校学习镀金,现在已经是“双料本科大学生”和省委后备干部,并且输入国家计算机里的人才库。他庆幸自己是一个可怜的幸运儿,他坎坷人生而青云直上,他感谢的是苍天和大地,他和任何人没有感情,也没有任何“滴水之恩”值得报答。他和他见到的所有的官员一样,只对“钱”和“权”有着特殊的情感和眷恋,甚至对自己的妻女冷漠异常和相隔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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