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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问东流水-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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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慎思不由垂下头去:“师父,思儿无能,连累你了。”
  孟鸣凤轻轻摇头:“不,思儿,这件事你并未做错,至少我朝获得了一年的安定,我正有很多原本要做而不能做的事都可以在这一年内去办到,武将由他们去换吧,我自有打算。你不必再为此事自责,只是李姑娘这事———”
  他站起身来,踱到清洛面前,细细地看了她几眼,叹道:“好吧!明日我想办法去帮你们打听打听,李姑娘,时候不早了,你早些去歇着吧!”说着袍袖轻拂,转身离去。
  清洛见他临走时扫向自己的一眼,竟无端地于心尖涌起一丝恐惧来。萧慎思却并未查觉,走近她身旁柔声道:“三妹,就等三天,三天后不管能不能探出什么消息,我们都要启程去青国!”
  这两日天一直是阴沉沉的,偶尔从阴沉后透出一丝暮春的阳光来,就象清洛此际的心情,纵是前路艰难,但最困苦的时光终悄悄过去,天虽仍是浅灰色,但已可见那一缕骄阳,耀着如许的坚强和信心。
  公孙怀玉这两日皆过孟府来陪伴于清洛,与她细细地商量着如何赶到青国南疆月诏山,如何想办法救出小康,清洛也将别后诸事一一告知义姐,只是略去了燕皇的真实身份一事,因为这是她答应燕皇绝不能泄露出去的。这种种事情听得怀玉不禁柔肠百转,低叹轻回。
  眼见明日就要踏上南下的路程,萧慎思正与清洛商议着行程诸事,有正行了进来,凑到萧慎思耳边轻声道:“大人请您单独一人过去见他。”
  萧慎思站起来,见到清洛略含忧虑疑惑的目光,笑道:“三妹,你等我,我很快回来。”
  静思园书房内,萧慎思看着孟鸣风在屋中悠悠徘徊,感觉到他心中的为难与困惑,终忍不住开口道:“师父———”
  孟鸣风扬起右手,缓缓说道:“思儿,李姑娘这事你还是不要再管了,牵扯太大。”
  “不!”萧慎思急切道:“师父,三妹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怎能不管。您是不是探听到了什么,请您告诉思儿吧。”
  孟鸣风见他面上忧切之色,眉尖微微蹙起的神情,不知想起了什么遥远的人或事,怔了一下,叹道:“思儿,你也是至情至性之人,但你可知,洛妃的事牵扯到什么吗?”
  “思儿不知!望师父明示!”
  “洛妃是先帝十多年前和陆文杰、李正益微服出巡时带回来的,虽天姿国色,但身世不详,而且精神方面似乎有些问题,对她过往之事竟毫无记忆,先帝却对她甚为痴迷,爱如珍宝。据我这几日想方设法探听到的消息,当年洛妃确是进宫后便怀有身孕,生产期也确是在六月,但当时不知因为何事,先帝竟离宫去了熹州。”
  孟鸣风顿了顿续道:“当年的兰妃也就是现在的太后也同时身怀有孕,但正在当今圣上诞生在兰馨宫的那夜,洛妃居住的洛秋苑却突发大火,洛妃葬身火海。先帝从熹州赶回之后,宫中似发生了一些不寻常的事情,处死了很多人,从此所有人便对洛妃这个名字讳莫如深,先帝甚至听到洛妃二字便会雷霆震怒,有关她的一切事情都逐渐湮灭。思儿,你可知是何缘由?”
  “思儿不知。”
  孟鸣风长叹了一口气:“也难怪你不知,我竟也没想到,那洛妃竟与‘庆氏血魔’有关连!”
  萧慎思“腾”地一声从椅中立起,惊疑道:“庆氏血魔?!”
  “不错,事实真相到底如何,无从知晓,我也只是从宫中一个老人口中得知,当年有一次偶尔有人提到洛妃,先帝便大惊失色,跌倒于地,口中惊呼‘庆氏血魔,庆氏血魔’,并将提起洛妃之人即刻处死。你说,如果洛妃真与‘庆氏血魔’有关,这事你怎能插手?”
  纵是萧慎思素日镇定坚毅,此时心头也感有些纷乱,沉吟道:“师父,难道这世上真还有庆氏后人存活吗?自本朝解氏立国以来,庆氏族人不早就已经灭绝了吗?”
  孟鸣风叹道:“若说庆氏一族还有后人存活至今,为师也不敢相信,但据先帝的反应,洛妃只怕真是与‘庆氏血魔’有所关连,所以如果再把洛妃之事翻出,只怕朝野将会大乱,民间风波迭起啊!”
  他逐渐逼近萧慎思面前,轻声问道:“思儿,若洛妃真是那庆氏后人,那你三妹身上就也流着庆氏族人的血,你又打算怎么办?”
  萧慎思一愣,脑中浮现清洛明媚灿烂的笑容,不由淡然一笑,直望孟鸣风的双眼,缓缓道:“师父,先不论庆氏族人到底是不是天生的‘血魔’,纵使三妹真是庆氏后人,她也是我的三妹。她天性纯善,时时为他人着想,这大半年来,我与她同生共死,在我心中,她便是这世上最纯最美的人,我可不管她是姓解还是姓庆!”
  孟鸣风盯着他看了片刻,幽幽地叹了口气:“唉,你也是痴情之人啊!只是,你可知,你也与———”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默然片刻,萧慎思咬咬牙,在孟鸣风身前跪下,沉声道:“师父,您养育思儿多年,思儿此次燕国之行为您添了麻烦,明日,明日思儿便要与三妹前往青国,还望师父原谅!”
  孟鸣风身形轻晃,喃喃道:“你竟要去青国?”片刻后他猛喝道:“不行!你现在不能去青国,绝不能去!”
  萧慎思仰起头来唤道:“师父,请您恩准。”
  孟鸣风盯着他冷冷地道:“你去燕国之事我不怪你,你丢掉大将军职我也不怪你,你将李姑娘收留府中我也不说什么,但你如果此时要去青国,绝对不行!”
  “为什么?!”萧慎思急问道。
  “不为什么。”孟鸣风转过身去,冷冷地道:“思儿,你听为师的,现在还不是时候,你现在绝不能去青国。”
  萧慎思如一盆冷水兜头浇下,想起正等候自己的清洛,又看看固执坚定的恩师,一时心乱如麻。
  片刻后,他按下心头烦乱,悄悄退了出去,取来在燕国边境小镇得来的那坛‘青水白眉’酒,跪于孟鸣风身前,朗声道:“师父,您曾教导思儿,大丈夫不能忘记情义二字。现在边境并无战事,思儿为了与三妹的情义,这青国是必须要去的,还请师父原谅。这里有一坛‘青水白眉’,希望师父收下,思儿去后,请师父多保重。”说着重重地磕下头去。
  孟鸣风听着他脚步声逐渐远去,悄悄地叹了一口气:“思儿,现在青国形势未明,我怎能放你去那里啊!”视线转至桌上的那坛酒,想起‘青水白眉’四字,脸上浮现一丝温柔与伤感,慢慢踱了过去。

  五五、夏水欲满月山清

  清洛坐于桌前,听到大哥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听到他行到门前徘徊犹豫,听到他低低的叹息声,禁不住也轻轻叹了一口气,自己到底是该于今夜单独离去,还是明日等大哥一起上路呢?忽然间,林归远临去时望着她那绝望的眼神又浮上脑海,令她忧思重重:二哥他到底去了哪里?他为了自己到底要去做什么?
  萧慎思久久的立于清洛房门前,想起她凄美中带着坚强的笑容,想起决然离去的二弟,想起恩师所述洛妃之事,纵是他心志坚毅,此时也觉愁思纠结,当日从燕国回来之时,怎么也没想到今天竟是如此局面。
  月儿慢慢隐入黯黯轻云之后,夜雾悄悄的涌上来,卷起庭院中盛开的紫罗花香,透着一种幽秘而怅然的美丽,将萧慎思的心牢牢的笼在其中。
  他良久地徘徊在院中,慢慢回忆着与清洛相识以来诸般往事,想起她或泣、或诉、或笑、或嗔的种种神态,耳边仿佛听到她纯真、清朗的声音,嘴角不由轻轻向上抿起,浮出一丝温柔的笑容来,还想什么呢?不管三妹身世如何,不管前路有何艰难,自己这一生,总是要陪着她一起走下去的。
  想到此处,他轻轻叩上房门,吱呀声响,清洛秀丽的面容出现在眼前,萧慎思凝望着她的眉眼,如同与她分别经年,终抑制不住内心挣扎后的狂热,深吸了一口气,紧紧地将她搂入怀中。
  清洛心中一慌,觉得好象被什么东西击中了心房,身躯一软,已落入了一个温热的怀抱,她感觉到大哥身上那股年轻男子的气息象靖南山的春风一样涌入体内,感觉到他的心在狂热肆意地跳动,感觉到他在耳边焦灼而炙热地喃喃轻语:“三妹,不管怎样,我再也不让你离开我了。”
  清洛觉得神思恍惚,天旋地转,颤声唤道:“大哥———”一种悲欣交集的情绪,将她浓浓罩住,令她窒息,令她颤栗。
  狂乱的脚步声由远而近,两人如触电般分了开来。萧慎思转过头去,见孟鸣风脚步踉跄地扑了过来,他忙上前扶住孟鸣风,惊道:“师父,您怎么了?”
  孟鸣风满头大汗,神情激动,紧紧抓住萧慎思的手,颤声问道:“思儿,你,你这酒是从哪里来的?快说啊!”清洛见孟鸣风仿佛全身都在颤抖,忙上前来和萧慎思一起将他扶入房中坐下。
  孟鸣风将他二人手推开,紧盯着萧慎思道:“快说,这酒,这坛‘青水白眉’ 酒,你是从何得来的?”
  萧慎思心中十分惊讶,自被孟鸣风收养以来,他还从未见过恩师如此激动失态,忙道:“师父,这是思儿从燕国边境小镇的一个酒肆掌柜手中得来的。”于是将那日在酒肆中诸事详细述来。
  孟鸣风听完全身战栗,眼中竟缓缓滴下泪来,萧慎思心头大惊,忙跪下来道:“师父,思儿是不是做错什么了?请师父责罚。”
  孟鸣风轻轻的摇了摇头,低声道:“思儿,那女子吹奏的那曲‘青关思’最后几个音是不是这样的?”说着,他低声吟唱,激动之下声音带着些许嘶哑,听在清洛耳中竟还有一丝沧凉。
  “正是这样,师父,难道,您认识她吗?”萧慎思心中疑惑更甚,轻声问道。
  孟鸣风忽然大笑起来,笑过之后又伏在桌上低低饮泣:“原来,原来你真的还活着,这十八年来你竟不来找我,竟不来看思儿一眼,你好狠心啊!”
  萧慎思于此时感到莫名的惊慌,伸手抓住孟鸣风双臂,紧张地问道:“师父,你快告诉思儿,她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为什么你说她不来看我?”
  孟鸣风全身一抖,不再出声,良久方抬起头来,挺直身躯,看到萧慎思渴求的目光,控制住内心翻滚的情绪,极力保持平静地问道:“思儿,听你所言,那女子是不是说要回到家乡去?”
  “是的,师父,她说收到亲人讯息,十分欣喜,离家十八年,是时候该回去看看了。”
  “天意,真是天意啊!”孟鸣风喃喃道:“看来真是天意。”
  他猛然抓上萧慎思双肩:“思儿,你去吧,你去青国吧,去找那个女子,去找她,她是———”
  萧慎思心头惶恐不安,忽然忆起在燕国受重伤时曾做过的那个噩梦,他觉得有什么秘密即将在眼前揭开,他牢牢盯着师父的嘴唇,不知那将要说出的是什么样的真相。
  孟鸣风却于此时慢慢将手收了回去,自言自语道:“不行,这不能由我说出的,这封印不能由我打开,绝对不能的。”他望向跪在地上的萧慎思,叹道:“思儿,你随师父过来!去青国之前,师父有些话要嘱咐你。”
  清洛望着萧慎思随孟鸣风而去的背影,手轻轻地抚上双肩,感觉到那上面似还有一丝余温,柔柔而紧紧的将自己的心缠绕进去。
  当天空露出第一缕曙色,晨风带来一丝暮春初夏的露水清新之气,萧慎思和清洛并肩步出了相府,有正、有音、有殇和从开州赶回的有容紧随其后。
  含着花草清香的微风拂过面颊,让清洛想起昨夜大哥那令人颤抖的拥抱,忍不住面上一红,偷眼瞥了一下萧慎思,却见他眉头微微皱起,面容严肃,好象在想着一件十分棘手和为难的事情,不由有些担心:昨夜,大哥的恩师到底和大哥说了些什么呢?
  与公孙影一家在南门会合,一行九人策马扬鞭,直奔西南而去。
  晨风中,一个孤寂的白影悄然立于城墙最高处,默默地看着众人的背影消失在蒙蒙晨雾之中,眼中掠过一抹苦楚,他轻声长叹,低低道:“三妹,洛儿,你要等着我,给我一段时间,纵是血枯骨衰,纵是灵魂永无归宿,我也要让庆解两氏的仇怨在我们身上消解,我不会让这仇恨再继续下去了,就让它在我们这一代止住吧,你一定要等着我!”
  一个人影悄悄地靠近他,见他面容悲凄中带有一丝决然,忍不住也叹了口气,轻声道:“少主,快回去吧,主子说了,如果您真的想他们能够顺利到达青国,就该去做好您要做的事了。何况,这青国,您迟早也要去的。”
  白影呆立着望向西南方,极目天际,只余白色的雾霭,将一切遮掩在它的轻纱之下,怅然半晌,他终转身离去。
  众人策马扬鞭,一路南下,当暑气渐浓之时,终赶到了天青两国边界处的剑江边。这一路行来,萧慎思与清洛并辔而行,两人一怀丧亲之痛,一存身世之疑,但心里均清楚合力救回小康才是当务之急,遂都将那愁思疑云抛开,日夜兼程,与当日从燕国回来时心情大不相同。但奇怪的是,虽急于赶路,言谈不多,两人却都感觉于短短的言语谈笑中默契渐浓,心似乎靠得更近了。
  只是有一个话题,两人却皆在逃避着,虽然心中都在思念担忧着那个人,却谁也不肯先说出来,谁都不愿去触及这一道深深的伤痕。
  这一路上最为放松的大概就数白貂雪儿了,它一时卧于清洛的怀中,一时又跃到萧慎思马上厮混,偶尔又去怀玉胸前撒撒娇,竟是十分的快活。
  剑江位于天青两国边界,形如其名,江面狭窄,江边峡谷陡峭,水流湍急,此时正值夏季,江面白气翻涌,江水横冲直撞,掀起如雪巨浪。众人策马行在山路上,望向脚下神秘莫测的峡谷和江面,不由都感叹大自然造化之神功。
  青翠山峦上,云层渐渐的厚密起来,天空也逐渐的阴沉下去,清洛感到有霏霏细雨洒在面颊之上,抬起头来轻笑道:“下雨了!不过好在是小雨,不怕!”
  有音听言笑道:“洛儿,这你可就不知道了,这剑江边的小雨是转瞬就要成暴雨的,咱们得快找个地方躲雨才行!”经过这么久的相处,清洛和有音等人早已情如手足,听他们一直是“李小姐”“李姑娘”地叫唤,便提出异议,最后大家一致议定唤她“洛儿”,方才罢休。当然了,她却不知,有音等人心中自是恨不得直呼她“将军夫人”或“大嫂”才好。
  清洛奇道:“有音,你怎知道?我看这雨还小着呢!”
  萧慎思回过头笑道:“有音幼年便是在这剑江边度过的,所以他才会说青国的各族语言,听他的,大家赶快往前行,看能不能找到地方避避雨!”他话音刚落,黄豆大的雨点便打了下来,众人忙催马疾行,转过一处山坳,见到前面有一凉亭,急忙下马奔了进去。
  刚在凉亭中站定,便见四周已是白茫茫一片,雨气蒸腾,将青山绿水统统笼罩在了它的白光之下。
  清洛吐了吐舌头轻笑道:“还是有音说得准。” 侧头见萧慎思发间眉梢还挂着雨珠,忙从怀中掏出丝帕,轻轻替他擦拭。众人见状,都悄悄地将头转了过去,嘴角却都浮出一丝笑容来。
  清洛忽见萧慎思颈中挂着一方玉佩,奇道:“大哥,你什么时候戴上这玉佩了,以前怎么没有见过?”
  萧慎思苦笑一声:“是恩师给我的,让我快到青国时便戴上,我也不知他是何用意。”
  有音看了一下周围环境,呼道:“啊!我们已到了解家村和龙家村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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