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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皇陛下的笑话婚姻-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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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逐想了想,轻轻伸手,抱紧怀里的女子,没有再追问,他只是在她耳边呢喃,“兰心,你不想说就不要说,我只希望你记得一件事。”
“嗯?”
“我是你丈夫,保护你天经地义。我拼尽性命不要,总得护你周全。”
然后,叶兰心笑了起来,双手紧紧环住了他的腰。
这个男人对她说,为了她,可以拼尽性命。
多好。
章六十 新婚幸福生活(下‘)
作者有话要说:啪嗒啪嗒爬过,V之前最后一次更新囧
婚礼结束,各国使节都是在十二月中往回走的,大越使节因为是自家亲王的关系,留得格外晚了一些,在塑月过完了春节才准备启程,这里面也有德熙帝安慰自己叔叔的意思在。
正月十五,宫内摆完了元宵宴,花竹意上殿正式辞行,预定正月二十就离开塑月,启程向大越而去。
宴席结束的时候,花竹意有意无意的向萧逐的方向看了一眼,萧逐心里一动,面上却没有一点显露,只身旁的叶兰心似笑非笑的斜瞥了他一眼。
当晚花竹意果然来访,叶兰心大大方方窝回屋里,萧逐引了花竹意到内室,大越的中书令敛起了一贯嬉笑的表情,从怀里取出一张密折,递到了他手里。
上面蜡封用的是大越德熙帝萧羌从不离身的小印,萧逐一凛,拆开一看,慢慢的,唇边就漾出一线苦笑。
上面是萧羌亲笔书信,寥寥几句,就一个消息,等今天开春,在沉国刚刚春耕的时候,大越要二次对沉国发兵——
沉默的看完这封书信,他沉默的在烛台上引燃了它,然后转头看向笑眯眯拢着双手,似乎正在等他回答的花竹意,沉吟了片刻,低声道:“那陛下想要我怎么办?”
花竹意想了想,抓抓头,一幅“我该从何说起这样的样子“,过了一会儿,才道:“殿下知道,最近成王也在说亲的事情吧。”
是的,叶兰心成婚之后,大家的矛头就全指向了晏初,毕竟,在叶兰心没有子嗣之前,塑月皇朝顺位第二继承人,就是晏初,攀上这门亲戚,绝对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这次很多来庆贺的使节团都是叼着自家权贵名门女儿的画像来的,几乎算是炮轰一样的推销,晏初好悬没被画像给埋掉。
而萧逐也知道,目前在给晏初初步甄选的权贵之女里,最有可能的,一是沉国国主的女儿兴阳姬,二是荣阳帝国皇帝嫡亲弟弟的独养郡主。
想到这两个人选,萧逐心里忽的一跳。
“……陛下的意思莫非是……”
他欲言又止,花竹意却知道他想说什么,微笑,慢慢颔首。
“是的,陛下不希望这两桩婚事中的任何一桩达成。”这两桩婚事对大越而言都毫无好处,而沉国那一桩,对即将对沉国出兵的大越而言,更是只有坏处。
但是听到这句话,萧逐心里却升起了一种荒谬的味道:原来他那个侄子根本就是当自己是西施了。
这种微妙的违和感让他几乎想大笑出来,但是最后拜良好的教育所赐,他只简单点了点头,什么都没说。
花竹意上下看他一眼,敛起了笑意,“此外,我还有几个问题想要问平王。”
他说的是萧逐已被废止的封号“平王”,而不是他新的封号“永王”,敏锐的察觉到了这句话的重点所在,萧逐反问一句,“那不知中书令是以什么身份在问?”
啧啧,真不愧是萧氏皇族的一员,虽然为人正直温和,但是关键时刻,机锋唇齿倒还真不含糊,花竹意听了他的问题,眼睛转了转,懒洋洋的笑起来,“哎呀哎呀,永王就是个喜欢计较的事情呢,当然是我自己的一些个人的小小问题啦。”
听到他把称呼换为了塑月的封号,萧逐顿了顿,没说话,等待他发问,对面的中书令大人眯细了一对浅灰色的眼睛,悠悠然的问了一个问题,“我说,殿下,假如有一天。塑月和大越开战,您帮那一方呢、”
“……为什么两国要交战呢?”
“都说了是一个假设了啊假设了。”看着笔直的看着自己,似乎打算从自己眼底看出什么破绽的萧逐,花竹意毫不在乎的任他看着。笑眯眯的等答案。
这个所谓假设的问题,其实不能回避,因为在这风云变幻的东陆之上,这是非常有可能在明天就会变为现实的问题。
他想了很长时间,最后慢慢的说:“如果真有这样一天,我会帮助顺应天道的一方。”
“哦,就是帮助义的一方是吧?”花竹意摸摸下巴,继续说道:“那么,假如不义的一方是塑月,你要怎么办?”
如果侵略者,挑起战争的是塑月?
萧逐一双明如剑上秋水的眼眸蓦的睁大,然后慢慢眯细,不知不觉之间,一股与他平日温和截然不同的尖锐气息就扩散开来,然后他的回答里几乎就带了一线金属一般的颤音。“萧逐身为大越之人,理当报家国于危难——我会尽我一切所能阻止不义,拯救我的祖国,然后——”
“然后?然后若是在您这东陆第一名将的帮助之下,大越反败为胜,击退了塑月,您又要如何?”
“我回归塑月,愿受罪责。毕竟我已是塑月皇族一员。”
“那如果大越反击势如破竹,直抵丰源,即将刀兵屠戮皇族,您又要如何?”
“守护妻子是丈夫职责,但有我身,必不让一寸刀兵相加于我妻。”
“那若当时大越已灭国而来,塑月大势已去,您又待如何?”
这一连串毫不停歇针锋相对,互相拷问一般的对答到了此刻已是最后,听到这句话,萧逐忽然毫无预兆便轻笑了起来。
他本就绝代容貌,昔年红衣如火,银枪如雪,曾是多少少女一生隐秘相思,今日他一身塑月玄色常服,衣袂翩翩,却正如一团黑焰,平白多了一份摄人心魄的尖锐之美。
这个男人用和他一贯的温和截然不同,却奇妙的和他本身气质毫无冲突,近乎傲慢的语气慢慢的笑着说:“皇侄当世枭雄,我妻贤明是一时之选,此二人如条件相同,应是势均力敌,但是如果是大越灭塑月而来之情况,即便以我和我妻之力,大抵也复国无望。”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那种近于傲慢的笑容慢慢一点点加深,让他绝世美貌的容颜浮现出一种微妙而危险的魅力,“虽然在我皇侄有生之年复塑月无望,但是,在这东陆之上,以我和我妻之力,再立一国,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这样说着的时候,两人间烛火轻轻一跳,一朵烛花细弱炸开,萧逐绝色面孔瞬间明灭,便有了一种静谧的诡魅,无端让对面的花竹意微微发寒。
良久的对视之后,最后花竹意轻轻一笑,忽然整个人放松一样向后靠去,瘫软了一会儿,伸出手拨了拨自己细软的刘海,“啊,这回答还真是让我满意呢……”
说完,花竹意撑起身体,拍拍手,又寒暄几句,就向外走去。
萧逐送他出去,两人走过偏殿的时候,正好叶兰心也有客人,正送了回来,三个人恰恰打了个照面,花竹意向叶兰心轻轻躬身,然后笑着说:“殿下,我家王爷可是一等一的好男人,可千万要珍惜哟。”
听了这句,叶兰心一抓头发,笑嘻嘻的回答:“这种事情我早就知道了。”说到这里,她整个人向萧逐怀里一扑,毛茸茸从他臂弯里探出头来微笑。
花竹意也微笑起来,拱手告辞,萧逐拖着叶兰心送他上了暖轿,又嫌拖她太麻烦,干脆一把抱起她来,向内殿走去,叶兰心伏在他肩头,咯咯笑着,活像只偷到腥的小母狐狸。
然后,在萧逐踏上回廊的时候,叶兰心伏在他肩膀,轻轻吹气一般地道:“小花是来跟你说明年大越开春要对沉国用兵的事情吧?”
“……你怎么知道?”这是大越机密,他都是刚刚才得知,她是怎么知道?
“啊,是刚刚才知道的,刚才来人就是母皇那边传出来的旨意,你皇侄今天刚向我国提出建议,联手吞并沉国。然后花竹意好巧不巧这个时候上门,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为了什么。”
萧逐心里沉吟了一下,想问什么却没有问出来,叶兰心在他怀里调整了一下姿势,手指卷着他玉冠之下漆黑发束,笑道:“这个你不用太担心,实际上,大越并不需要我国出手,也能摆平沉国,这次知会我国,不过是为了用我们防着……”这时两人已到了屋里,叶兰心被他小心放到榻上,她就势扑在锦褥里滚了几滚,头发散乱,再抬头看他的时候,半张面容上黑发凌乱,忽然就有了一种狡猾的味道,“……防着荣阳罢了。”
数百年前,在大越和塑月都尚未立国的时候,荣阳曾是天下共主,沉国那时候就是他的属国,时至今日,虽然沉国也已跻身强国之林,但统治者也依然称国主而不称帝王,名义上也依旧是荣阳属国,还时时象征性的进贡一些东西,对于死抱所谓天下共主荣光不放的荣阳而言,是绝不可能坐视沉国被灭的。
上次是沉国主动挑衅大越,而且几乎是立刻决出胜负,快得荣阳来不及反应,才让大越得手,这次大越要谋定后动,必然各国都能察觉风吹草动,那么荣阳插手的可能性就很高。
这道理萧逐比谁都明白,他现下揣摩叶兰心话里意思,挑眉:“然后?”
“然后?哪还有什么然后?真打起来,荣阳一定要向塑月借道才到得了沉国,我们跟沉国本来就是死敌,再加上沉国国势衰微,我们借道了就等于开罪国力正蒸蒸日上的大越,你觉得借道的可能大吗?”
萧逐想了想,摇头。
叶兰心大笑了起来,她摇了摇手指,“错了,塑月会借道的可能性很大哟~~夫君。”
六十一 蠢动
在听到这句话的 瞬间,萧逐的瞳孔轻轻细了一细,他轻声问道:“……为什么?”
“第一,因为我母亲是一个非常非常厌恶战争的人。第二,如果我们拒绝了荣阳,荣阳很可能会强行越境。第三,我国现在没有将才,堪以为将的,一是阳泉,他要拱卫京都,不能擅离,二是我父君,但是我母皇是不会允许他领兵的,三是王舅,但王舅不能出洞,四就只有你,但是恐怕也不会让你出战。所以,这三点合在一起考虑,荣阳的态度又非常强硬的话,母皇很有可能会收些好处,默许他们越境——毕竟,真让大越灭了沉国,大越实力就是东陆第一,对塑月而言,其实也没什么好处。”
她这么说着的时候,样子悠闲自在,犹如一只小小的狐狸,眼睛却眯细了起来,带起一线冷酷神采。
萧逐想了想,苦笑着发现,这个可能性很大。
不过……敏锐的捕捉到她话语里微妙的含义,萧逐慢慢的问道:“女皇陛下的意思我明白了,那兰心你的意见呢?”
“啊啊,我的意见啊……”她笑眯眯的把自己的脸埋在了手肘间,微笑,“荣阳大军过境,对我和塑月都没有丝毫好处。”
非常清楚,她说的是“我和塑月”,其中并没有包含真都帝。的2b
“所以?”他挑眉看她。的
“啊啊,所以……我说阿逐,你真的应该关心 下自己的事情,我这里划到你名下和我父君划到你名下的汤沐邑一共七千户,你是不是一次都没有关心过?”的
汤沐邑?封地?这种时候忽然扯到这个?
萧逐脑中灵光 闪,立刻唤来少凰殿里掌管印钥的女官,取来地契等等,顺手摊开地图,这一看之下,他心下立刻明了。
叶兰心和永茂帝君划给他的汤沐邑,全部环绕在塑月边境重镇瑞城附近。
瑞城同时连接塑月、荣阳、大越、沉国四国边界,而他的封邑恰好以一种很散乱的形态包围 整个瑞城附近,萧逐不认为这是一个巧合。
没有说话,迅速比对完地图地契,有着绝色美貌的男子安静的看向灯光下越发笑得象 只小狐狸一般的妻子,慢慢的,开始了解到他的想法了。看着萧逐那双逐渐锐利起来的眼睛,叶兰心知道他已经 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你身为永王,虽然不必象其他亲王一样就藩出镇,但是,去巡视自己的领地总是应该的。”
萧逐到此时已然会意,便笑吟吟的接道:“而且春天最是一年农耕水利紧要时候, 个季节巡视领地,也是正常的对不对?”
叶兰心拊掌而笑,“是啊是啊,然后亲王巡视领土,必然要领一支护卫部队,就算偶然遇到 什么邻国有大兵要强行过境之类的,保家卫国本来就是皇族应尽责任,那么亲王带兵抵抗,自然也是正道。”的
说到这里,夫妻二人相视而笑,明白对方所想,恰是和自己一样。
首先,真都帝是不会下达任何明发诏书,允许荣阳帝国军队过境的,毕竟双方都是主权大国, 样做太留人口实,如果真都帝真的允许 过境,那么也必然是默许,而这样,当时“恰好”在附近的萧逐,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误以为”那是入侵者,就 样击退荣阳军队,真都帝也不能加以任何问罪。
如果真都帝没有允许越境,而荣阳强行越境的话,那就更好,直接击退,连什么由头都不用想。
两人笑了一阵,正好女官送夜宵进来,端起热腾腾的银耳粥,叶兰心小小呷了一口,放下银盏,正色道:“但是阿逐,如果真要开战,我只能调动一万兵马给你。”
“精锐?就算全是精锐也太少了。什么都干不了的。”萧逐是东陆名将,十六岁初战之后未尝一败,正因为用兵如神,他才格外深刻的知道,所谓奇袭,以少胜多之类的东西之所以出名,就是因为成功的几率太小
兵乃诡道,但是兵术之中,完善补给,勤加训练,整备比对方人数多数倍的士兵,才是正道。
所以一听到一万这个数字,萧逐立刻就皱起眉头。
叶兰心说完之后,似乎也觉得自己太小气了,给的有点太少了,不禁抓抓头,试探性的看了一眼萧逐,想了想,“要不……那边是屯田制,咱早点儿过去,反正塑月比沉国冷,春耕比他们晚十几天,趁这时候先抓紧把屯田的农民军训练起来?就算挥锄头吧,战场上多几万人在后面抡也壮观点……”在萧逐鄙视的眼光里,她自动消音,把后面不靠谱的话咽回去,认命的抓过桌上的地图开始研究起来。
这就是所谓的欠抽吧。
萧逐不动如山,叶兰心小心的把地图拖到了榻上,扳着手指头算人数,过了 会儿,怯生生报了个数,“……再加五千?”
萧逐继续用鄙视的眼神看她。
万五确实是不太靠谱……叶兰心苦恼的把头发都拽下来了,抓起一支笔在地图上左边戳右点。最后长长舒出一 口气,“……再加三千。”
这回萧逐的眼神里除了鄙视之外很还清楚的告诉她:你当打发要饭的啊?
可是我真的拿不出人了啊啊啊啊
叶兰心在心里惨叫,郁闷的在榻上滚动了一圈,最后又猛的坐起来,抓起笔在地图上一路勾画,最后气势万钧的朝他面前一拍,“一口价,不还了,二万五千人,塑月最精锐的天军,全骑兵组成!”
塑月三军分为天地人,天军是纯骑兵组成,最为精锐,这二万五天军确实是她能直接立刻调动的最大的资本了。
萧逐也知道大概也逼不出什么了,看看她又摇摇头,最后很勉为其难的点点头,把被她圈点得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样的地图卷了卷,“嗯,如果现在立刻就出发,那么一两月训练出来一群能拿着锄头砍人的农民……勉强够了吧。”
喂喂,你也在打屯田军的主意好吧?
叶兰心气结。
两个人嬉闹了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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