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器人纪事-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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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不可说不可意会不可理解的乱码区。前者戒惧之下，犹可防范，而这一种，却是无法防范，因为你根本不知其所来而来，不知其所去而去，缥缥缈缈，无常法，无定式，无相可察，无迹可循，是亦无法可防。
　　　　以上四种境界，虽有高下广狭之别，却无好坏优劣之分。
　　　　运用之妙，存乎一心。
　　　　在恰当的时机，用恰当的病毒，则再低级的病毒，也是好病毒。
　　　　不然，再高级的病毒，若不能生效，也不过一堆垃圾；甚或起到反效果，则反不如无。
　　　　切记切记。
　　　　从今日起，本教教主一位，传于我徒让贤。白云一地，赠予英雄朱未明。
　　　　虎符一张，封神简一片，本借自严阵之手，今日完璧归赵，日前多蒙借助。多谢多谢！”欧阳说着，从容自若将虎符竹简递给老严。
　　　　“客气客气。”老严双手接过，不知所言，不知所措。
　　　　“带他们进陈武的毒谷。”欧阳给老严递过一个眼神。
　　　　老严一愣，旋即点头表示明白。
　　　　“立教典礼完毕，无关人等随虎贲退场离去，不得搅扰。”
　　　　欧阳将虎贲抬出，果然震住了台下群豪，并无一人敢于摸虎屁屁——事实上，大家巴不得虎贲走开呢。
　　　　不然，三千山大王，是什么概念？
　　　　这里的群豪来自天南地北，被苍蝇“搜刮”，今日荟萃一堂，算是兵多将广，这参加讨伐的人数（不包括苍蝇，苍蝇个儿小，十个只能顶一个），没有数十万，也有十几万了。
　　　　可是这中间山大王级别以上的人物，也没有三千人之多。
　　　　（比如每个大王带一千人，则大王级别的不过百来，就算他们都有若干得力的兄弟，满打满算平均折算下来每人十个，也不过千余。这还是因为天花山的军队特别精锐，可以将他们作乐观估计。）
　　　　当然了，俗话说得好，功夫再高，也怕群殴，不是不怕，人数不够。
　　　　这次来的人因为个个精锐，人数应该足够，但也犯不着跟虎贲硬抗。正因为是精兵，大家才特别心疼呢。
　　　　转眼间，台下的教众走得一个不剩。
　　　　只有老朱与老刘抬阶而上，走到了最高处。
　　　　欧阳与老朱对视一眼，点点头，彼此意会。
　　　　“小刘？你怎么也上来了？”
　　　　“你想跟师傅一起。”
　　　　“师傅这次可是有死无生呀！”
　　　　“这世上反正只有师傅一个人关心我爱护我，师傅一死，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不如跟师傅死了算了。”
　　　　“呵呵，你死不了。”说着，欧阳抬头望望无限高处的天：“你有一个了不起的师傅呢！他们不敢拿你怎么样的。”
　　　　“您是说，木师傅？”
　　　　欧阳点头。
　　　　“唉我说大苍蝇！”欧阳指着小刘，对着天上的大苍蝇发一声喊：“知道这位是谁吧？”
　　　　“他？”带头的大苍蝇阁下扇扇翅膀，想了想：“噢我想起来了。他是刘让贤！我记得，当年他的名字还是我负责记下来的呢！当时我还奖励了他一张救赎之券。哈哈，都说我健忘，其实不然，我的记忆好着呢！哈哈，看见了吧，我的记性一点也不含糊！”
　　　　“原来是你？你们苍蝇长得一模一样，害我认不出你来。”
　　　　“咳，咳！你应该知道他师傅是谁吧？”
　　　　“他师傅不就是你么？”
　　　　“在我之前，在庇护所的时候，他还拜过一个师傅来着。”
　　　　“噢，那是木先生，怎么，你也知道？”
　　　　“这你别管，我只想问一句：他！你们不能打的吧？”
　　　　“哦，我明白了。你们听着：这个人，”苍蝇遥遥指着小刘，发现很容易误会，改口：“刘让贤，是仙人，是蒙喝油曼赐福的人，你们，不许杀他。谁敢杀他，就是渎曼！将会受到本组织的无条件诛杀！明白了？”
　　　　“我靠！那还怎么打？”地上的人们不满了，只许挨打，不许还手，这架还有打头么？
　　　　“把他打残就是。那么！你们，上吧！干掉欧阳三疯者，赏，救赎之券一张！”
　　　　众英豪们本来龙精虎猛呼呼喝喝地往高台上爬着，一听“救赎之券”的大名，全趴下了。
　　　　“靠！杀欧阳这样的大牛，怎么奖励这么寒碜？”
　　　　************
　　　　很重要的问题：我记得曾经计划过要在老刘出恶人谷的时候（或其它什么时机）提起救赎之券的级别来着，但现在一查，居然没找到（倒是在逃亡列车上狮王下车时有过一点点暗示），那么，我到底明确地写到过救赎之券的级别与其相应权限这方面的问题没有呢？如果有，请热心人帮我指出来，如果没有，也请热心的好人留言说明没有，我好在明天的故事中说明一下。
第114章　欧阳之死
　　　　忽有一人，自人群中拔地而起，直直飞上高台。
　　　　老刘定睛一看，来者青梅山飘风骤雨（与老殷的合体）是也。
　　　　只见飘风从肚中掏出一头，瞧其头面，赫然鲁山老大曹青梅。
　　　　“偶像，签个名吧！”老曹的头颅开口说话，已经让人有些、那个，而话的内容，更叫人、那个。
　　　　“我知道现在不是时候，不过，错过这次，怕是再没有机会了。其实，在下一向对欧阳先生佩服得紧。所以，请原谅在下的冒昧，与唐突。请您给我签个名吧！”老曹说着，飘风配合着将头颅向前一推。
　　　　“签、脑袋上？”这个，欧阳自认想像力不错，不过，再怎么想，也想不到，居然会有这种事。
　　　　自己已经是人尽可诛的渎曼恩者，而且马上，就要被天下英雄群殴至死。
　　　　这种情况下，居然会有人像个小粉丝来找自己要签名。
　　　　而这个粉丝，居然是阴、忍、狠、毒，一向运筹帷幄之中，几乎从不踏出青梅山一步的老曹。
　　　　“可以吧？来之前，我还特意给脑门那一片打磨抛光了呢。”
　　　　欧阳仔细一瞧，果然，在顶门那一块，明亮如灯，平滑如镜，光可鉴人，真是被很细心地打磨抛光过一次呢。
　　　　“好，那我就给这世界，留下最后一个纪念。”欧阳也是个爽快人，人家一番美意，虽然有些奇怪，却也无意计较。
　　　　很快，老曹的脑门上便多了两行金钩铁画的汉字：
　　　　毒皇
　　　　欧阳三疯
　　　　“多谢，要不要？你们来一张合影？”
　　　　“好主意！咱们三人来几张合影，就这么办！”
　　　　“蹲下去，蹲下去一点儿，拿天上的苍蝇当背景。”
　　　　“笑，笑一个。茄子！”
　　　　“再来一张，我们站下面，你站上面给我们拍，拿下面的天下英雄当背景。”
　　　　“三，二，一。”
　　　　“茄子！”
　　　　“那个，小刘，请你来拍几张，我也跟偶像们合几个影。谢谢。”
　　　　“不客气。”
　　　　……
　　　　“哈哈哈哈，那么，多谢各位款待，此地不宜久留，我告辞了！”
　　　　“自当如此！”
　　　　“保重！”飘风随言将老曹的头颅重新装进肚中，一抱拳，就要飞身离去。
　　　　“且慢！”欧阳一把拉住对方：“看你们把头颅拿进拿出挺不方便的。这样吧，我这里有一个“木先生的消遣”的仿制品。你们拿去，凑合着用吧。”
　　　　“这，不好吧？”
　　　　“婆婆妈妈，像什么话！你们盛情来访，我这里招呼不周，实在失礼。这东西相送，正好弥补一二。”
　　　　“那我就不墨迹啦！多谢！保重！”飘风收下礼物，纵身一跃，尾气一喷，破空飞去，瞬息不见。
　　　　苍蝇庚看不过眼，意欲引兵追之，却被健忘大苍蝇拦下：“不要节外生枝了。”
　　　　“对，办正事吧！”旁边的苍蝇丙也附和：“早点办完早点回去赚钱！”
　　　　“好！英雄们上啊！扬名天下的时机到啦！”大苍蝇一声喊，通过麦克风，所有的苍蝇都发出这一个声音，整个区域都听得清清楚楚。
　　　　苍蝇们叫得热闹，他们自己却不动手。在他们的信仰中，除了伟大的喝油曼之外，最重要的就是钱了。
　　　　一分货，一分钱。别人有什么三长两短不要紧，关键自己不能有损伤，那可都是要花钱的啊！
　　　　英雄们虽然看救赎之券不起，对扬名天下的荣誉，却是眼热得很。气氛马上又活跃起来。人们再次开始了攀登。
　　　　呃，是人们。
　　　　兽形的机器人，像犀牛，大象，铁脊剑龙，羚羊，锐角鹿，角马等等，基本上，凡是四肢着地的，面对这九层的高台，都只有在台下看热闹的份儿。
　　　　只有像猴子，猩猩之类，有阶梯上纵跳如飞，上得竟然比人还快。
　　　　“糟糕，四面阶梯，三个人，怎么挡？”老刘看着四而涌上的人流，忽然想起一个严重的问题。
　　　　“这个！”
　　　　“我来也！”宛如平空打了一道霹雳，震得众英雄脚步为之一缓。
　　　　只见西南方飘风刚才飞离的方向，忽然飞过一片黑云。
　　　　黑云滚滚，来势似乎比刚才飘风的去势还要快上几分！
　　　　很快，天地间狂风过境，地上的人固然被吹得东倒西歪，天上的苍蝇们，（尤其是个子小小的小苍蝇们，）更是被此突如其来的大风吹得落花流水，溃不成军。
　　　　好威风的风！
　　　　毒谷，陈武最近在方块山附近赶造出来的新毒谷。
　　　　老严刚领着虎贲与众教徒进入谷内。
　　　　老严肩上平时一动不动，宛若泥塑木雕的劲哥，忽然眉头一动。
　　　　“父亲？他怎么来了？不好！”劲哥神色大变：“父亲！”
　　　　一声大喊，化作一阵妖风，瞬间不见踪影。
　　　　九层台上，一阵风刮过，台上平空现出一个人来。身高二十米上下，浑身材质，却又浑然不似机器人，倒像是老木老白一般。
　　　　“劲哥？”老刘看清来人面目，疑惑的问。
　　　　“你是小刘？”“劲哥”上下打量着老刘：“好，好！这时候还肯待在师傅身边。风贤弟，你收了个好徒弟啊！”
　　　　“您是？”
　　　　“他是灼哥，劲哥他爹。”欧阳说着，很痛快地嗖对方来了一个熊抱：“你怎么来了？”
　　　　“应劫！”
　　　　“何必？”
　　　　“不，但有一线生机，我们也必须争取。”
　　　　“父亲！”台上风再起，又现出一个人来。
　　　　这次，不论大小，还是面目，还是对方的语意，都应该是劲哥无疑了。
　　　　“劲哥儿呀！你来得正好。这里的摊子，就交给你啦！你老豆我，今日便要应此千古未有之异劫，争那冥冥中的一线生机去也！你，好好保重吧！”
　　　　“父亲！”劲哥虎目含泪。
　　　　“好了好了，你退下吧。咱们是什么妖物？岂可作此儿女之态。想叫天下众妖看笑话么？”
　　　　“孩儿不敢！”
　　　　“那你就滚吧！”呼延灼挥挥手，示意劲哥快走。
　　　　这时，高台之上已经有一只猴子一头冲了上来。
　　　　灼哥虎吼一声，一招黑虎掏心，重重一拳，正正打在大猴胸口。
　　　　“砰！”
　　　　大猴直接被这一拳击成碎片，化为缤纷铁雨，纷纷扬扬，落在台下众英雄身上。
　　　　众英雄浑身一哆嗦：“妈呀！这、还算人吗？”
　　　　他们大概不知道，他们的这一猜测，完全正确。
　　　　幸好，自己这一方人多，对方再厉害，也不过四个人而已。
　　　　功夫再高，也怕群殴。
　　　　如今自己一方人多势众，更兼天罗地网布下，对方已是瓮中之鳖，逃无可逃。
　　　　现在只要慢慢跟他们磨，磨得他们浑身发烫，运转不灵，便是他们的死期了。
　　　　其实，爬在最前头的英雄们都是这么想的，他们只是想慢慢跟这四人磨，并不想现在就跟他们你死我活。
　　　　可惜，后面的英雄们却不这么想。
　　　　他们却是想叫前面的英雄们光荣牺牲，成为自己踏上英雄之路的垫脚之石——当然，也可能是畔脚之石。
　　　　至于究竟是垫脚，还是畔脚，就要看自己有多努力地把他们往前推了。
　　　　于是，在后来人的勤奋努力之下，一个个的先烈们成为了“夏明翰”（注1）。
　　　　随后，当“后来人”终于站到了最前沿的舞台，历史重演，他们又被更后的后来人推了。
　　　　此情此景，叫身处恶战中的老燕同鞋忽然想起一句很有名的古诗。
　　　　古人云：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
　　　　眼下的众英雄，便像长江大河里的滚滚波涛，老刘四人就像那岸边倔强的顽石。
　　　　顽石虽硬，不过一时。终究是一个水滴石穿水磨石没的下场。
　　　　不过在此之前，一阵阵的恶浪滚滚而至，却要撞得一个粉身碎骨，成为“沙滩”上一片浪花的残迹。
　　　　这一战，从上午一直战到金乌西沉，玉兔东升。
　　　　最终，老刘首先在狂风暴雨般的打击中败下阵来。
　　　　机灵点儿的人都知道老刘这一面是最脆弱的一环，故而打击也来得更沉重一点。
　　　　如此一来，老刘还能顶上这么久，也实在可以算是一个奇迹了。
　　　　“可惜，自己虽然已经是一头六臂，却还是敌不过人多啊！”被人拆得只剩一颗头颅一幅身躯，老刘躺在地上，恨恨地想。
　　　　幸好大家对苍蝇的情报能力都有很深的畏惧，经过老刘的时候，都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自己就沦为了可悲的渎曼恩者。那可真个叫一失足成千古恨了。
　　　　老刘的恶战结束，除了小刘还发出各类病毒阴人外（因为立场问题，好歹也算身为曼恩使者的一员，蝗虫自然不能在这里帮欧阳打架，事实上，事前欧阳就通知了蝗虫，故而蝗虫早早地就离开了小刘的身体。），其他人都无事可做了。
　　　　老斋忽然有一种奇怪的感悟，似乎悲从中来，不由抒之于歌，歌曰：
　　　　长亭外，
　　　　古道边，
　　　　芳草碧连天。
　　　　晚风拂柳笛声残；
　　　　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
　　　　地之角，
　　　　知交半零落。
　　　　一壶浊酒尽余欢，
　　　　今宵别梦寒。
　　　　这歌悲凉，落寞。
　　　　在一片混战之中，听起来分外不和谐，分外刺耳。老斋却完全沉醉个中意境，对外界的恶战完全无动于衷。
　　　　“好歌！”欧阳放声大笑：“时候到了，来，送我上路吧！”
　　　　“喏！”朱未明应声作答。
　　　　化右手为尖钻。一拳之下，轰破了欧阳三疯的胸膛。
　　　　*************
　　　　注1：复习小学语文以及光荣壮烈的革命史啦！
　　　　夏明翰，字桂根，祖籍衡阳县礼梓乡人（原来还是湖南老乡呀），１９００年农历八月生于湖北秭归。“砍头不要紧，只要主义真。杀了夏明翰，还有后来人！这是中国**党员夏明翰在被国民党反动派杀害前，写的一首气壮山河的就义诗，一直为人们所传颂。
　　　　**************
　　　　呼！
　　　　随着欧阳三疯的死，第三卷——欧阳三疯，终于结束了。
　　　　下一卷，将是英雄中的笑柄，英雄界的耻辱——飞天神猪，猪哥朱未明的故事。
……（本卷结束）　……
第四卷　东方未明
第115章　圣人不仁
　　　　犹如被施了时间暂停的魔法，九层台上，瞬间安静。
　　　　天地间，只听见欧阳胸口“吱啪”冒着电火花的声音，天上苍蝇扇动翅膀的蝇蝇嗡嗡，以及小刘近乎喃喃的低语：“师傅……”
　　　　“你，叛徒！该死！给我去死！”
　　　　……
　　　　“不管了，既然你能在我的疯狂攻击下挺过来，又是我的老部下。那我就便宜你，收你为徒，把我的一世毒功传给你了。”
　　　　……
　　　　“你以为，复活的人，是你自己么？”
　　　　……
　　　　“病毒的目标，是杀死机器人，所以终极的病毒，其功能是杀死所有机器人，所以身为毒者，其终极的目标，与最高的荣耀，便是制造出这样一种终极病毒，杀死所有机器人。”
　　　　“这就是你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