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器人纪事-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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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阳摊出一个盘子。
　　　　“这就是传说中的酒盘？”老章右手食指放上去，打了一个哆嗦，只觉浑身上下透着舒坦：“那个陈武，倒是开创了病毒界新天地。”
　　　　“病毒一道，博大精深，百花竞放，各有千秋啊！你的病毒，也是自成一家呀！”
　　　　“说起来，我这次上了逃亡列车，这一进去，这一辈子也不一定能出得来了。”说着，老章从肚中掏出一个存储盘：“这是我在病毒上面多年研究的心得，拜托你了，不要叫它跟着我一起消失才好。”
　　　　“小刘是棵好苗子，我会叫他好好学的。”
　　　　老章与欧阳是同一个级别的存在，叫欧阳（白）学老章的毒艺，自是不妥，故而欧阳有此一说。
　　　　“那个木仙人的徒弟？呵呵，与有荣焉！那么，我们说到哪儿了？是了，当年防风切找我帮忙的时候，他已经是天花山人类联军三大元帅之一了。”
　　　　天花山三大元帅，一个代表（机器）人类自身的利益，一个代表苍蝇组织的利益，一个居中协调。
　　　　居中协调者地位最高，威望一般也应当是最大的，不过，实权却往往是最小的（题外话了算是）。
　　　　身为信徒，防风氏代表的自然是苍蝇组织的利益。
　　　　“虽然他以组织的名义要求我协助他，不过，喝油曼一向憎恶和平，是以，对他的公报私仇，组织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难怪。”
　　　　“没错，如你所料，你当时见到的那些背叛的小弟，都是假冒的，这种事一般人不可能做到，对曼恩殿而言，却是易如反掌。”老章翻了翻手，手指头不自觉地伸向了地上的酒盘。
　　　　“因为，那些玩意本来就是他们捣鼓出来的么…”哆嗦之后，老章赞叹：“好东西！一进庇护所，里头肯定无聊得紧。不如…”
　　　　欧阳将酒盘推给老章：“一个小小酒盘，换你毕生毒艺，一本万利都不止啊！我赚大咯！”
　　　　“呵呵，客气！各取所需。”说着，老章将酒盘郑重其事地收入了肚中：“说到哪儿了？嗯，唔。好像，该说的都说了？”
　　　　“好像都说明白了。”欧阳点头：“不过，这已经可算是他们组织内部的秘闻了，而我们现在的交谈，他们肯定知道地一清二楚。你就不怕他们恼羞成怒，给你小鞋穿？”
　　　　“没事，喝油曼讨厌我们机器人之间和平相处，他们巴不得我们天下大乱。我把这个消息告诉你，叫你去闹个天翻地覆天下大乱，才正是顺了他们的意呢！”
　　　　“你这话可是诛心之言。就算他们不计较你前面说的故事，单是这一段，就足够他们给你小鞋穿了。”
　　　　不久，老章在恶人谷“被下车”。似乎正应了欧阳的预言呢……
　　　　……
　　　　时间转回现在。
　　　　欧阳和他的三千虎贲是明目张胆大摇大摆进的天花山。
　　　　虽然虎贲可以自带封口效果，但显然这不适应于跟苍蝇组织成员作对的状况；虽然虎贲的潜行技能也很精湛，不过，显然不可能瞒过苍蝇组织的法眼。
　　　　故而，偷偷摸摸反不如光明正大。这样至少更显得有气势些。
　　　　这就是所谓阳谋。
　　　　这时候，联军的另外两大元帅，正领着大军跟NF战队，跟兽族盟军恶战。
　　　　说起来，这三方都可算是曼恩殿的外围成员。
　　　　不过，曼恩赋予他们的神圣使命，就是消灭另外的两方。
　　　　恢复当年神勇的虎贲，就算是天花山，也没有这等BT强兵。
　　　　其对人族联军造成的冲击，可想而知。落井下石的好机会，大家都不傻，不会不知道珍惜的。
　　　　至于联军内部，眼巴巴瞅着元帅位子的将军们，也是不少的么……
　　　　故而欧阳一振虎威，防风切的状态，马上变得岌岌可危。若不是手下还有一班原东夷的老班底，防风简直想买块豆腐一头撞死算了。
　　　　*************
　　　　注1：姓防风，名切，切，四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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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表诚意，附赠八卦一个：北溟昆同鞋曾经化名为年有鱼拜入金梦遗门下学习世俗知识，与刘小强等同鞋为同一届的同班同学。甚至，他当时偶尔展露的智慧将老刘等一批未来大牛的光芒都统统掩盖，以致金梦遗同鞋曾经这样评价：“（这一届的学生中，）其他人都蠢得无可救药，只有北溟昆，似乎还有些希望……”
　　　　（北溟昆何许人也？金梦遗又是什么人？刘小强又是哪个旮旯里的葱？呵呵……）
第112章　亢龙！！
　　　　“欧阳长风！你活得不耐烦了？”防风切站在将台之上，持大铁棒，居高临下，一声大喝质问欧阳。倒也显得威风凛凛，煞气腾腾。至于他的内心是否也同这番词色一般威风，那就不得而知了。
　　　　杀一个正式加入了曼恩教的曼恩信徒，不论输赢都是死路一条。
　　　　输了固然是当场就死，不言而喻。
　　　　即便当时赢了，成功将对方杀死了，也会因此而被判为“渎曼恩”。这可不是平常的言辞上对曼恩不敬，这是人尽可诛的大不敬。
　　　　凭防风切人族联军元帅的身份，若是欧阳真个杀了他，此举足够曼恩殿发出A级乃至更高的S级诛杀令。
　　　　“正确！我活得不耐烦了。”欧阳轻松自如地做了个打响指的动作：“说实话，你为了给你老大报仇，甘愿放弃自己的思想自由，我十分钦佩。可惜你报仇的对象是我。
　　　　老子反正命不久矣，临死能拉个元帅级别的仇人垫背也不错。要怨，只怨上天让你点儿背！”
　　　　当年的防风，除了加入曼恩教，成为曼恩信徒，还有一个办法活命：上逃亡列车，进庇护所。
　　　　其实所有走投无路的人都有这两种选择，不过，一般人都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上车。
　　　　进了庇护所固然要失去身体上的自由，而加入曼恩教，却是连思想上的自由都要失去——也就是俗话说的：失去灵魂。
　　　　一个人若是连思考的自由都没有，那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防风也笑起来：“毒皇！想当年，自从我将你西它帝国毁于一旦，报了我哥大仇。从那时开始，我的人生，便再没有了意义。”
　　　　附近还有许多人都是曼恩教徒，听到这句有些渎曼的话，不由悚然动容，纷纷侧目。
　　　　防风切却无动于衷，自顾自说下去：“今日若是能死在你这等绝世强者之手，倒也不枉我这数十年来的苟且偷生！”
　　　　“与有荣焉！”欧阳话中之意，便是“我这次因你而死（不管被他杀死，还是杀了他之后渎曼而死），也是感到十分荣幸呀！”这话也是（变相）表示对对方（忠义）的佩服。
　　　　“好好！久仰欧阳长风武艺毒艺双绝，一直无缘见识，这次机会难得，不如，我们单挑吧！”
　　　　的确难得，此一战必有一死，再没有第二次这样的机会了。
　　　　“正有此意。”
　　　　“神圣单挑！”防风举起右臂，一声大吼。
　　　　“神圣单挑！”欧阳举起右臂，一声大吼。
　　　　双方将士闻言，尽皆失色。
　　　　随着双方话音落下，自九天之上，打下一道七彩光柱，瞬间将防风欧阳两人笼罩，良久方息（注1）。
　　　　如此，便算是单挑契约结成，双方手下，皆不得参与以致造成群殴，违者将以“渎曼”论处。
　　　　“走，去曼恩殿，我先把记忆备份一下。”防风哈哈大笑，拉起欧阳就走。
　　　　二人勾肩搭背，谈笑风生，姿态亲切坦然，不像不共戴天的死敌，倒像惺惺相惜的至交。
　　　　……
　　　　一天后，欧阳带着三千虎贲回到了白云。
　　　　“怎么样？”老朱问欧阳。
　　　　“值得尊敬的对手……”欧阳脑海中依然清晰记得：每死一次，防风都会哈哈大笑从曼恩殿奔出来，叫一声：“痛快！再来！”便继续跟自己虎虎生风地单挑。
　　　　“唔，他似乎有意寻死。”欧阳同样记得，八次之后，他谢绝了手下帮他买保险的提议（注2），倒是像交代后事一般，反将自己的财富（资金与非资金的）统统交给那位担心老大缺钱的缺心眼儿手下。
　　　　之后，便是最后一战。这时的欧阳，相当于经过了八个防风级别的高手车轮战，（防风能打到元帅的地位，武艺自不会差）已经很疲惫了，不过，防风似乎在故意放水，以致欧阳依然赢得漂漂亮亮的。
　　　　于是，当年欧阳一气杀九敌（注3）的神迹再次上演了。所不同者，东夷皇是被欧阳的病毒激的，而这次，防风却是自愿。
　　　　“这么说，他死绝了？”
　　　　“嗯。筹备得怎样了？”
　　　　“明天就好了。”
　　　　“明天么？应该来得及吧。”
　　　　第二天，五毒教的立教大典如期举行。
　　　　欧阳创下五毒教已经有些日子了，不过，立教大典却一直迟迟未曾举行。
　　　　当年借据海星山，若是在那一隅之地举行立教大典，岂不是太对不起欧阳的威名了？
　　　　而后占了白云，成为北方的霸主，就地盘论，已经配得上欧阳的威名了。
　　　　不过欧阳这时要急着报仇多年前西它帝国覆灭之仇，而且白云草定，尚需时日真正安定。
　　　　而在心急报仇之前，又要往桃花岛一行，不然，等报完仇，自己成为了渎曼者，却再也不能进桃花岛了。
　　　　其实就算现在，也还是有些操之过急，只是做都做了，老朱再不乐意，也没有什么办法。
　　　　这一天，方块山人声鼎沸，一派喜气洋洋。
　　　　九层台，是老朱为欧阳的立教大典赶制出来的祭台，故名毒台。台分九层，每层高17米（注4），是故从底至顶，高153米（注5）。
　　　　每一层台都是四四方方的正方块儿，一层比一层小，如此叠在一起，整体看来，便成了（玛雅式的）金字塔形（注6）。
　　　　每一层台都由不同材质的金属所造，下面八层都是掺不同成分稀土元素的不锈钢所制，最高一层，则直接由纯金打造。
　　　　每一层台露在外面的侧边墙壁，上面都篆刻着一条五毒教的教义，而其中最高一台，赫然便是毒教的最高教义，亦即欧阳口中毒者的终极目标与至高荣耀：以毒杀尽天下人。
　　　　每一层台都有约一人高，自是不便人行，故而从上至下，每一面有阶梯直直升上（同注6），欧阳抬阶而上，便到了最高一层。
　　　　台下众教徒见教主登台，便开始欢呼，渐渐的，狂热的欢呼汇成了一句话，那是他们常挂在嘴边的一句口号：
　　　　“祝教主流毒天下，遗祸万年！圣教主流毒天下，遗祸万年！”
　　　　*************
　　　　注1：不要想多啦，打下光柱的不是神，人造卫星而已。
　　　　注2：保险存命的上限是九条。（当然，死过一次后，便只剩下了八条存命，这时，只要你有钱，又可以将命充到九条了。）（防风的手下见他死了八次了，都没有再保险的意思，便以为他是因为没钱了，故而提议垫钱帮他买保险。）
　　　　注3：此处的“敌”，特指级别相当的对手。
　　　　注4：理论上，17米是机器人的平均身高（呃，当然，这个理论只是我自己的理论，关于机器人的身高，我直接就是在人类的身高上面乘以十，而我自己身高一米七左右，直接算作人类平均身高，于是，机器人的平均身高就这么出来了呵呵）。
　　　　注5：153是个神奇的数呢，唔，号称“圣经数”，百度一下您就知道……巧合，纯属巧合。
　　　　注6：其形状或可参考玛雅的库库尔坎金字塔。所不同者，此处的最上层没有什么神庙，仅仅是一块平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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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多票，是月底清仓，还是暗示叫我爆发一下呢？唔，试着爆一下……先说明了，周末爆发可以试试，工作日就不行咯，有工作呢。
第113章　有悔？
　　　　“圣教主流毒天下，遗祸万年！”九层台下，毒教信徒们放声呼喊。九层台上，欧阳点头微笑。
　　　　多年宿愿，终于达成。
　　　　这一天，欧阳感觉自己走到了人生最辉煌的顶点。
　　　　欧阳独立九层高台之上，俯瞰台下芸芸众生，那是他的忠实信徒。
　　　　毒皇双手平举下压，台下的声音随之减弱，消失。
　　　　毒皇正待开口发言，忽见天边起烟尘（或浮云）。烟尘迅速接近，转眼便至眼前。
　　　　天上当头飞来一只大苍蝇，后面跟着的，是聚如云海一般的小苍蝇。
　　　　紧贴地表，是成百上千艘巨大的地效应运兵飞船以极速飞过来。
　　　　飞船飞到近前，停下。呼啦啦下来一大片一大片的军队，人形的兽形的都有，分明是天花山本应是交战双方的人兽军队，以及天下各地接到诛杀令后响应号召前来扬名立万的人马。
　　　　天上遍布的苍蝇，地上遍布的联军，俱是杀气腾腾，好端端一个开教立派的盛典，忽然便成了山雨欲来城欲摧的沙场。
　　　　毒教徒们除了三千虎贲以及其他一些与战士合体的毒者，俱是战战兢兢，深感大难临头，纷纷聚成一堆。
　　　　“欧阳三疯！”当先一名大苍蝇，威风凛凛，左手横剑当空，右手成剑指直指斜下方，正对欧阳三疯，居高临下喝问毒皇。
　　　　其声音通过麦克风的传递，整片天空的苍蝇都发出这同一个声音：“你残杀我教忠实信徒……那个谁来着？”大苍蝇偷偷问左边的苍蝇甲（也是大的）。
　　　　他的声音虽小，通过麦克风以后被所有苍蝇播出来的声音却不小。故而此话一出，天上的苍蝇愕然，地上的人们，不论哪个阵营，不分人形兽形，尽皆哄堂大笑。
　　　　反正人们敌视苍蝇，那是人所共知的秘密，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一时间，地上哄笑之声将天上恼羞成怒的“闭嘴”声都盖过了。
　　　　直到天上风云变幻，一道天雷恶狠狠地劈下，地上的声音这才渐渐小了下去。
　　　　“你杀了防风切，犯下不可饶恕的渎曼恩大罪。今日！我将代表…我们将代表…月亮，哦不，代表喝油曼惩罚你！”
　　　　地上笑。
　　　　“开教立派大典，”欧阳对天上的声音恍若未闻，完全置之不理，直接继续他的典礼：“因故，直接进入最后一项：开课讲毒。”
　　　　既然直接进入最后一项，可见外界的大军，对欧阳还是有些影响。
　　　　天上的苍蝇大军本来甚不耐烦，就要直接进攻。当欧阳说到要“开课讲毒”的时候，却忽然又停了下来。
　　　　欧阳的毒艺举世闻名，即使是苍蝇，对他的毒术也是很感兴趣的（因为他们的本行就是八卦集散组织么）。现在一听欧阳要讲毒，这最后一讲，恐怕会有些道道，不妨一听。
　　　　“今天我们讲：病毒的境界。
　　　　病毒的境界有四：
　　　　其一：数字境界。这时的病毒不过是一段段有古怪的程序，充其量只能毒毒计算机，对于能时刻监控自身状态的机器人，已经是见效不大了。
　　　　其二：语言境界。数字也是一种语言，却是最低级的语言，这里的语言却是自然语。高明的毒者，能脱离病毒程序的桎梏，用自然的语言毒人于无形之中。
　　　　其三：语意境界。不是所有人都会被你的言辞所动，然而，也不是所有的语意，都要通过语言来传达，真正的高手，毒人于无言之间，一笑一颦，皆可杀人。
　　　　其四：无语之境。此境界不只无语言，连语意都不曾有。到此时，天地万物，一切信息，皆可为毒。前者虽不可言传，犹可意会。而这一境界，已经脱离了理智的范畴，直接进入了不可明不可说不可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