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器人纪事-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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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在西南林海碰上了头儿您，那时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居然没有认出您来……”
　　　　“哪里！我那时改头换面，你认得出来才怪呢。”飘风说。飘风当时也没认出沈小七来，这却是因为小七的头脸乃是到了东夷之后才混出来的，自然不认识。
　　　　“倒是头儿英明神武，明察秋毫，竟然一眼就能看出小的脑子有毛病（事见第五十二章，飘风当时不过一句骂人的话，却被过度敏感的小七当了真……）——自从那天晚上被人瞪过之后，其实我也知道，那大概就是传说中用眼神杀人的绝活儿，自从中毒后，我的脑子就生了毛病，说来也怪，自从我混得有头有脸之后，后来也复活了一两次，可这脑子里的毛病，居然也一直跟着。大概那个毛病，也被复制到我的备用CPU里去了……”
第105章　战魂归来
　　　　“过来我瞧瞧！”欧阳忽然向他招手。
　　　　小七一听毒皇要帮他看病治毒，马上屁颠屁颠跑过去了。毒皇伸出中指，变形成为一个通用数据接口，小七伸出右掌，开出一个通用数据插口，两者对接，便在战场上看起病来。
　　　　“怎么样，欧阳长风，看出点什么来了？”老章忽然问到，那语气，却绝不是关心。
　　　　“是你？”欧阳看着老章，神色不善。
　　　　“哦？”老章微微笑。
　　　　“在我陈旧的记忆碎片中，一直有一个似曾相识的眼神。当我追溯小七过去的时候，又看到了这个眼神，和他放出的病毒。章大王！佩服！想不到，你对病毒居然有这等造诣，连我都栽在你手上。更想不到，你身具如此毒功，竟能隐忍至此！”
　　　　“不敢不敢，论毒功，我愧不如你，当年不过刚好趁你心陷迷题，神思不定，因势利导而已。至于忍性，以前我也颇以为自豪，不过，现在却是愧不如老曹啊！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也不过十年而已。他却是足足忍了一百多年！如果这次不是因缘际会，想必他还会继续隐忍下去吧！何况，我的毒功，其实还是有二三人知晓的。”
　　　　“这么说，你是承认了？”
　　　　“反正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没错，当年的事变，我的确插了一手，把你从崩溃的边缘搞成神经病，呵呵，还是周期性的。不过，主谋可不是我！我只是被人请过去助拳而已。”
　　　　“这么说，我果然错怪他们了？”欧阳叹口气，忽然昂首向天，愤然而吼：“弟兄们哪！哥对不起你们啊！！”其声穿云裂石，响彻云霄，真不知要何等样情感，才吼得出这么一声。
　　　　这时日已西沉，月亮也现了一两轮，战场上风肃云静，随着欧阳这一声大吼，老沙便见到若干灰白光气发自西南，破空而来，初时寥寥，转瞬之间，白气扑天盖地，投入三千虎贲阵中。
　　　　如此异象，不由众人不将注意力转移。
　　　　老严心有所感，却是暗自骇然：“战魂！好强劲的战魂！！”
　　　　众人只见白气如飞鸟投林般没入虎贲阵中，神光乍现之后，须臾不见，再无踪迹，恍若刚才只是一梦。
　　　　众人方自收神，虎贲阵中忽然气暴，刮出一阵大风，连前排众将坐下的猛虎，都被此风逼得前进数步，方才缓解。
　　　　与此风压相伴，虎贲阵中同时又有惊天杀气外泄（杀气外泄，多么狗血的意淫桥段，罪过罪过，啊霉豆腐！）前方的众将还不觉得怎样难受，作为敌军围在外围的章军精锐，却是被这杀气骇得狼狈而退，竟至溃不成军。幸好这时的虎贲也如被人使了定身法儿丝毫不动，不然，这仗就先输了一半了。
　　　　待得风平，虎贲还是虎贲，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
　　　　欧阳看了一会，也没看出什么不同来，正要回头。
　　　　忽然间，三千虎贲一声吼，右手成拳，一拍胸口：“杀！”
　　　　老章大惊失色，老严惊，飘风失色了，烟云失色了，所有知道虎贲历史的人，都惊呆了。这是……
　　　　“弟兄们，是你们么？你们回来了？……”欧阳口中喃喃念到。
　　　　西它帝国灰飞，虎贲烟灭之前的虎贲，上阵杀敌时，其准备动作，正是一声吼，一拍心口，一声“杀”。老严领虎贲，却再没有行使过这样的仪式。
　　　　虽然所谓的曼恩器封神简能够复活虎贲（的战魂），不过，当年的虎贲死了好几十年了都，这样也能复活么？
　　　　若是以前，大概没人会信，而现在，大家心里都泛起了嘀咕。
　　　　虎贲吼过后，再无动静。
　　　　欧阳回过神来，回头暴喝一声，向老章问他的问题：“是谁？”
　　　　“嗯，什么？”被虎贲的异状干扰，老章还有些失神。
　　　　“主谋是谁？”
　　　　“想知道？打赢我我就告诉你。要是输了，你反正没办保险（注：欧阳坚定不移地认为复活的人不再是自己，自然用不着办保险），也用不着知道。”
　　　　“好！还有事没？没事了咱就开打吧！”
　　　　“慢着！”老章一摆手：“我想问一下，跟我单挑的，是你们中的哪个？”
　　　　“我！”老刘一声吼：“我受带头大哥委托，要杀了你，才能得到他不世的财富。”当时去找李火山，不过是因为老朱要打老章，顺便想起了这么个任务，可以得到老李的协助，在那里却确定了带头大哥便是当年的沈财神，财神的宝藏自然不会太寒碜。
　　　　“我！”飘风一声吼：“我要替我曹哥和我自己报仇！”
　　　　“我！”老李一声吼：“我要替沈大哥报仇！”
　　　　“我！”欧阳一声吼：“我要替枉死的三千弟兄报仇！”
　　　　“我……”小七一声吼：“……就算了，虽然中过你的毒，现在反正已经被毒皇治好了……而且，我也不是你对手……”小七的声音越说越低……
　　　　“我……”老朱一声吼：“……也算了，我跟你没有半毛钱的仇恨，虽然想图谋你占有的资源，不过，看你仇人这么多，我就不瞎参合了。”
　　　　“我……们也不瞎参合了。”其他人说。
　　　　“你们！卑鄙无耻下游下贱**放荡水性杨花阳痿不举早泄早衰……”老章一气，顺口溜儿便出来了。
　　　　众人大汗。
　　　　“我们这样子的确不行，都去揍他了，大局谁来定？这样，我们老家伙去群殴他们太给他面子，叫飘风跟小刘两个去就行了。”欧阳如是劝说老李。
　　　　飘风虽然本是沈寒山，不算后辈，可惜看他现在的功夫，根本连寒山的一半都不到，机灵点的随便想想都知道他当年的功夫已经被废了，所以他参加群殴，并不算丢脸。
　　　　“正合我意。章彻！我当年的功夫已废，现在的功夫还比不上当年，更加不是你的对手。”飘风笑着。
　　　　“不过，”飘风笑得更畅快了：“你会飞么？”
　　　　老章被这问题问得一愣，便见老殷走到飘风身后，一阵金属的摩擦声响起，两人合为一体，成为一个焕然一新的，鸟人（仅代表老章观点）。
　　　　鸟人飘风纵身一跃，身下喷出七彩的“祥云”，在空中来了若干潇洒漂亮优雅动人的曲线飞行，热身完毕，随着欧阳一声吼“杀”，向老章冲去。
　　　　老刘下了虎，也向老章冲去。蝗虫的虫云连忙离体，向喽啰们涌去，只留下少量虫云在身体缝隙，预备在恰当时机阴一阴老章什么的。
　　　　小刘将防毒程序全开，既然师傅毒皇都曾中过老章的毒，就算当时毒皇是不在状态罢，总之不能大意就对了。
　　　　这时章军也已经把散乱的队形稍微整好，还未开始进攻，便见三千虎贲狂风一般扑过来。
　　　　“泡泡……大阵。”老严方下令，却郁闷地发现，这帮虎贲不听自己指挥了。
　　　　章方的担心，朱方的预料，似乎成了现实：当年的虎贲的战魂，真的复活了！
　　　　难道仅仅因为欧阳向他们道个歉，他们一时高兴，就从不知哪个旮旯里跑回来了？（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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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1：本坑似乎要在其它的小说里才给填噢
第106章　未定
　　　　飘风尾气一喷，转瞬之间就到了老章眼前，老殷忽然想起：毒皇刚才似乎说过，他也曾在病毒上面着过老章的道儿来着……
　　　　幸好老殷见机得快，防毒杀毒程序立马全开，幸好当年老白死乞白赖，凭着他与老木旧识的面子，从小刘那里得到对空特效病毒的病毒库，使老殷的反对空防毒系统达到了顶尖水平，不然，肯定是轰轰烈烈地跌进老章身后的精英护卫队里，极不体面地成为一个出师未捷先被俘的衰人，饶是如此，老殷也是用了老白传授的“鹤舞白沙”之妙术，才堪堪在擦着地皮的时候拔地而起，刮章军近卫兵的头皮而过。
　　　　即便如此，每当老殷飞翔着接近老章的时候，总要感到一阵头晕——这也是机器人病毒的一种奇怪特征，有些病毒就算你能查能杀，然而在此之间，它总还要产生一些不良的影响（盖因为施毒者在持续不断的放此病毒，在掐断毒源之前，你只能这样被动地重复中毒查毒杀毒的过程）。
　　　　这种头晕虽然时间短暂，但抵不过它发生的频率太快（其实认真地说，频率应当用大小而不应当用快慢形容，不过，随便啦，整那么专业做甚？）这给飘风的感觉就像是乘坐一叶扁舟在惊涛骇浪中沉沦。
　　　　“这架没法打了！我先去了，打群架扰人阵形我更拿手！（注1）”飘风给老刘留下这么句话，便翩翩然飞走了。
　　　　“我也有同感。”老刘如是说。所谓同感是他“忽然”觉得自己其实也更适合打群架：首先是身上这么多手与眼，完全可保证乱军中的安全；其次，蝗虫的毒虫之云也需要在敌军中发威，跟老章打的时候只能远远的遥控，其效果显然不如蝗虫就近控制；再次，或者说更重要的，或许也是最重要的：叫他一个人单挑传说中的本州五绝之一，开什么玩笑？！
　　　　所以老李便看到了老刘以奔过去更快的速度跑了回来，而且是向他跑来。
　　　　“李二大王，战场上更需要我们的贡献，所以，这个报仇的大好机会，我们就让给忠义无双的您了。”
　　　　说完这话，老刘咆哮着冲向敌军……
　　　　一时间，章军阵中虫云飞舞，雨滴肆虐。
　　　　……
　　　　不管怎样，虎贲都恢复了当年的巅峰水准——每一个小卒，都有山大王的水准。
　　　　甚至，比当年还强悍。
　　　　单纯的战力与当年几乎持平，而其它方面，却是比当年还强。尤其身上都自带一个毒者……
　　　　每一个虎贲的对手，除了要应付虎贲狂风暴雨的打击，还要承受各种各样的病毒攻击：恐惧，迟钝，幻象，失衡。
　　　　虎贲军以五人为一伍，作为一个小队在战斗中集体行动相互配合，每一伍中，除了人人都会的恐吓性病毒之外，其中都必有一人会迟钝，一人会幻象，一人会失衡。
　　　　胆儿小的还未交手，就先被这些专业恐吓毒者吓破了胆（恐惧），直接哭爹喊娘弃械投降；胆儿大点的想要动手反抗，却忽然发现世界变化太快，自己都反应不过来了（迟钝），好不容易一拳打到了眼前的敌人，却发觉手上并没有传来什么反冲之力（幻象），还没等他明白自己其实打到了空气，就已经收势不住一跤跌倒在地（失衡），被乱军踩成零件与废渣。
　　　　在虎贲恐怖的打击面前，这些病毒（尤其是他们擅长的恐吓性病毒）发挥了更加恐怖的效果。使得面对虎贲的精兵们或者被揍趴，或者被自己揍趴，或者受不了压力，成为逃兵。
　　　　欧阳这时也出现在虎贲最前列，成为锥子的尖。
　　　　他似乎回到了当年意气风发的日子，领着自己一般弟兄，向着眼前数倍，数十倍，百倍于己的敌人，发起毫不留情的冲击。
　　　　是的，毫不留情。就像绝世的刺客专诸，用手中的宝剑鱼肠，无情地切开了案板上的豆腐，一切两半……然后切成薄片，一片两片三四片……
　　　　宝刀切豆腐，毫无疑问，正是专门创造出来形容现在的战况的。
　　　　欧阳打头的虎贲像一把好刀流畅地将对方的阵形一分两半，而后转了个弯，从后方切了回来。
　　　　这样来回几次之后，恐惧已经漫延到了整个章军。
　　　　恐惧可以传染，恐惧病毒本身也可以传染。
　　　　这两者持续加成积累，结果可想而知。
　　　　章军崩溃了。
　　　　以老刘、飘风为代表的一帮好汉们先是壮怀激烈地用他们自己的方式蹂躏着眼前的敌人，作出自己的贡献——当然，这是有所保留的，在他们的意识中，虽然胜利必然属于自己一方，但取胜的过程应该是艰苦而漫长的，他们自然是做好持久作战的准备。
　　　　然而很快，他们就闲下来，开始啧啧称奇地观看虎贲的表演。
　　　　尤其是飘风，从天上俯视下来，那视觉效果……
　　　　老李对战老章，两人争斗了百多年，而在这之前，两人已经彼此相知，熟得就像一个人。
　　　　这使他们之间的恶战，一如既往的势均力敌，不分胜负。而且，就像他们彼此都很清楚的，两人都未出力。
　　　　老李是见到形势一片大好，在等着虎贲杀溃章军之后，由众好汉们一起来群殴老章。至于为何要这样，其理由就不足为外人道了。
　　　　而老章又在等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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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1：（闲话，不算在小说字数之内）关于“扰人阵形”，前不久偶然百度薛仁贵同学，发现一件极恐怖的事情，这事儿叫我至今活在震撼之中。
　　　　百度上如是说（复制粘贴真爽，可惜不算字数）：“贞观十九年（６４５）四月，唐军前锋进抵高丽，不断击败高句丽守军，六月，至安市，高丽莫离支遣将高延寿、高惠真率大军２５万依山驻扎，抗拒唐军。唐太宗视察地形后，命诸将率军分头进击。此战薛仁贵可能是要把握机会出名，于是身着奇装异服，与其他士兵不一样的白衣，手持方天画戟（历史明确记载，他才是使用方天画戟这种武器的名将）腰挎两张弓，单骑冲阵，一个人杀入敌人２５万大军的阵势里面，打的敌人是阵型混乱而无法战，高延寿、高惠真屡次想重新组织队列杀起来，可是被薛仁贵冲杀的七零八落，唐军大举跟进，高丽军大败……”
　　　　看完这一段历史，我才发现，原来我以前认为的关于飘风的YY，根本算个屁，如果我那种程度就算YY，那这一段历史岂不该叫它YYY……YYY？
　　　　都是穿白袍的（飘风的本名寒山因为带个寒字，所以他的本来的装甲颜色就是很有个性的“一水儿的白”，这也是老章能一眼确定他是寒山的原因：使用那种古典造型的人曾经很多——不然咋叫古典？浑身上下一水儿白的人却不多，那简直就是寒山的招牌，呃，这一点居然没有在之前的章节中明确写出来，真是该死，罪过罪过……返回原话题）
　　　　都是穿白袍的，现在的飘风跟老薛比，实在差太远，简直丢尽了他身为钢筋铁骨的机器人的脸面。
　　　　本着不说超越历史，至少也要向历史看齐的原则，我决定请飘风同鞋以老薛为榜样，从此奋发图强，努力向他看齐。
　　　　毕竟，老薛除了是个BT，极BT的武林高手，同时还是个高明的军事家与军事理论家与政治家。
　　　　而可怜的飘风同鞋，除了打架，再没有其它特长与爱好，他在战场上能做的贡献，也仅有杀入敌阵扰人阵形而已，如果他专攻这一项都比不过一个血肉之躯的人类，那他真的不用混，买块豆腐撞死算了……
　　　　另外，大家千万别因上文而误会飘风是主角。飘风绝不是主角，他只是个配角而已，以前是，现在是，将来，大概还是，反正我的大纲里面暂时还没有他当主角的时候。
第107章　鹤鸣九霄，声振于野
　　　　这时候，正在数不清的章军，在地面上，